《心动本垒》牧羊星

14、第 14 章

　　江云灿愣了愣。
　　郑星洋反应过来，看了看身边的颜值开挂幸运儿：“也是，有这个可能。”
　　郑星洋也抱起手臂，欣赏着好兄弟的神颜，认可道：“估计就是单纯看灿灿长得帅。

　　蒋青岚说：“女孩子喜欢看帅哥，很正常。”
　　江云灿：“……”

　　江云灿低下头，摆弄了几下手机。
　　郑星洋太了解江云灿，看他低头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夸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郑星洋挑眉：“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平时不照镜子啊？”
　　江云灿：“……你还吃不吃了？”

　　“吃饱了。”郑星洋说：“还想再喝点。”
　　“把这瓶酒开了吧。”蒋青岚把那瓶樱桃酒拿上桌。

　　“行啊。”郑星洋愉快说：“正好大家一起尝尝，我保证，你们肯定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他补充提醒：“不过这酒度数可不低，你俩明天没什么事吧？”
　　蒋青岚说：“不会，还没醉过。”
　　郑星洋搭上江云灿的肩膀：“灿灿酒量也好，我们之前同学聚会，他也从来没真喝醉过。”

　　蒋青岚把酒开了，让服务生重新拿了三个杯子，给对面两人先倒了酒。

　　江云灿拿起杯子闻了闻，有点樱桃的甜味，和郑星洋说的一样，酒精浓度确实不低。
　　这几天公司装修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没有顾虑地喝了一口，口感还不错，果香清甜浓郁，确实胜过他喝过的所有酒。
　　放下杯子，他明显感觉到身体一阵发热，一直熏到脸上，耳朵也微微发烫。

　　郑星洋看着两人品尝，自信地问：“怎么样，学长。”
　　蒋青岚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

　　郑星洋：“不夸张，我从小就喝这个长大的，真没喝过比这更好喝的酒。”
　　“你要是喜欢，下次给你多拿几瓶。”郑星洋说。
　　蒋青岚平时也喜欢喝点酒，难得没有拒绝别人的礼物：“谢谢。”

　　闲聊着天，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
　　三人准备撤退，郑星洋拿出一本画册，完成最后的追星仪式，不太好意思请求：“学长，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蒋青岚接过笔，在画册封面上签名。

　　江云灿先起了身，说：“我去卫生间。”
　　郑星洋没听见他说话，盯着男神签名的动作，眼睛都看直了，好像怕那几个字一眨眼就会成精跑掉。

　　“谢谢学长！”
　　郑星洋双手颤抖着拿起签好名的画册，正激动到不知如何是好，忽而听见拉门被轻轻磕响了一声。
　　他和蒋青岚一起转头，看向顿在拉门旁边的人。
　　江云灿的肩膀在门上不小心磕了一下。

　　郑星洋：“灿灿，没事吧？”
　　江云灿刚才低头往外走，什么也没想，有点恍神，没注意到拉门。他迟钝地往旁边让了一下：“没。”

　　蒋青岚：“是不是醉了？”
　　郑星洋笑道：“不能，这才多少，我刚有点上头，他比我能喝。”

　　蒋青岚看着学弟，学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应该没什么事。江云灿稳稳当当拉上门，蒋青岚收回视线。

　　和郑星洋在停车场道别，蒋青岚和江云灿叫了辆出租车。
　　江云灿闭眼靠在后座，蒋青岚回头看了一眼，问：“学弟，没事吧？”
　　“嗯。”江云灿睁开眼。

　　蒋青岚观察他两秒，男生脸色平常，眸光也很平静，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路过漂亮的夜景，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男生皮肤很白，喝了酒也没什么变化，看来酒量确实不错。
　　蒋青岚放下心，转回了头。

　　到家后，蒋青岚走在前面，用指纹开门。
　　打开门，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蹲在花园里，正在用手机拍夜间的花草。

　　蒋青岚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唇角微扬，说：“喜欢拍照？”
　　江云灿拍了一张照片，抬了眸，蓝色眼睛和他对上视线：“嗯。”

　　等江云灿拍完，蒋青岚让开门口的路，让他先进，在后面跟着他进了门。

　　“学长，我先上楼了。”江云灿换了拖鞋，回头说。
　　“好。”蒋青岚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背影，江云灿走过的地方残留着一些樱桃酒的味道，闻起来很甜。

　　郑星洋带来的酒后劲确实有点大，蒋青岚酒量不错，回到家也有点头晕。
　　洗完澡，他有点口干，换了衣服下楼倒水。

　　蒋青岚停在楼梯上，视线扫过一楼大大小小全部亮起的灯光，最后定格在厨房里的人影上。

　　江云灿戴着塑胶手套，双手分别拿着喷壶和抹布，正在做消毒清洁。
　　蒋青岚走过去，看着他仔细到有些较真的动作。

　　江云灿没有换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楼。
　　他没有抬头，微微拧着眉头，跟一块小小的污点作斗争。
　　蒋青岚不眯起眼都看不清他在擦什么。

　　蒋青岚愣了愣，问：“在做什么？”
　　几秒后，污点被彻底清除，江云灿抬起头，说：“厨房有点脏，想擦一下。”

　　蒋青岚四处看了看，没看出家里哪里脏。
　　平时每天都有人来做清洁，各种整理都很专业，日常家务基本不用两人负责。

　　蒋青岚平时基本不自己做家务，站在旁边观摩了一会儿。学弟专心干活不理人，蒋青岚尊重学弟的个人意愿，没有多打扰，说：“加油。”

　　蒋青岚倒了杯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转头看着那边忙碌的身影。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了。

　　他喝了口水，收回视线，在手机上找了个游戏，打算在一楼陪小学弟待一会儿。

　　打完一局游戏，蒋青岚抬起头，捏了捏手指关节，看见那边的清洁工作还在稳定有序地进行中。
　　强迫症患者干活非常注意细节，所以清扫的进度有点慢。厨房里的身影从刚才的位置横挪了十厘米，喷壶里的消毒液却快要见底了。

　　蒋青岚按照这个进度算了算，大后天中午他家的厨房就能焕然一新。
　　刚才没吃什么东西，蒋青岚有点饿了，打开外卖App，问：“学弟，想不想再吃点什么？”

　　专心干活的强迫症患者头也不抬，按了两下喷壶，用干净的抹布蹭了蹭厨台。
　　完成一个细节清理，男生才回了头，好像没听清他说什么，清澈的眼神有些迷茫：“什么？”

　　蒋青岚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又问了一遍：“吃宵夜吗？”
　　“不吃。”江云灿把头低下去，继续清理下一个看不见的死角。

　　蒋青岚陪着江云灿在一楼坐到了十一点。退出游戏，他抬头看了眼厨房，大清扫终于有了点进度，学弟人已经转移到了厨房的另一边，正仰着头仔细清洁吸油烟机。
　　看那专注的架势，似乎是想把吸油烟机还原回全新。

　　蒋青岚懒懒靠在沙发靠背上，有趣地看了一会儿，彻底在心里确定，小学弟应该是喝多了。

　　这是就连郑星洋也至今没看出来的秘密，江云灿酒量其实很一般，只是喝醉后会装，从外表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
　　唯一露馅的表现，就是他喝多后就会犯强迫症，对环境卫生的容忍度大幅降低，看不顺眼的地方必须亲手整理好。

　　喝醉的学弟变身成家务机器人，虽然也不错，但这种强迫性的行为看起来有点辛苦。蒋青岚自我反省了一下，在心里记住以后不能让学弟多喝酒。
　　蒋青岚静静看了一会儿，觉得需要打断一下了，问：“很晚了，还不睡？”
　　江云灿说：“还没好。”

　　蒋青岚：“需要帮忙吗？”
　　江云灿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明显的不信任，委婉拒绝：“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蒋青岚没有再打扰。
　　不放心让学弟自己在楼下，蒋青岚拿出手机，又开了一局游戏，做好了给学弟坐陪到后半夜的准备。

　　游戏刚开局，厨房突然传来炸开的玻璃破碎声。
　　蒋青岚扔下手机，起身走过去：“小心。”

　　江云灿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玻璃杯。他虽然表面是清醒的，但思维其实有些迟缓，脑子全是麻的，做清洁是全自动的本能。
　　他垂着眸，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听见蒋青岚的声音才回过神。

　　蒋青岚把他往后拽了点，找来扫帚大致清理，用吸尘器清理细小的玻璃碎片。
　　最后清扫完，蒋青岚抬起头，看见学弟还乖乖站在那里。

　　蒋青岚说：“已经很干净了，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江云灿眉头微微拧起，显然对今天的清洁成果还不是很满意。但是已经“闯了祸”，他潜意识里不想再给学长添麻烦，只能勉强地“嗯”了声。

　　为了防止家里的家具以后相继被擦掉漆，蒋青岚笑着问：“你的酒量大概是多少？”
　　江云灿皱了皱眉，思考着说：“说不好，每次都不一样。”
　　“以后少喝。”蒋青岚没收了他手里的清洁工具：“上楼，早点睡。”

　　怕学弟自己折返回来，蒋青岚跟在江云灿身后，目送他回了卧室，关上门。
　　蒋青岚没怎么照顾过别人，想了想，回到厨房，冲了杯醒酒的蜂蜜水，去楼上敲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
　　蒋青岚：“学弟，睡了？”

　　几秒后，门内有了靠近的脚步声。
　　蒋青岚抬起视线，看见里面的人怔了怔。
　　江云灿正要洗澡，脱了上衣拿在手里，就这么给他开了门。

　　蒋青岚的目光在男生白净的肩膀上一扫而过，很快移开视线，把手里的蜂蜜水递出去：“喝了再睡。”
　　“谢谢学长。”江云灿接过杯子，垂眸看着手里的蜂蜜水，感觉自己像被反哺的乌鸦。

　　交接时，两人的手指轻轻碰到一起。蒋青岚感觉到学弟的手指很温热，他垂了垂眼，把手落下。

　　蒋青岚说：“晚安。”
　　正要回房间，江云灿叫住了他：“学长，等一下。”

　　蒋青岚转回来，江云灿忽然抬起手，朝他的脸伸过来。
　　蒋青岚愣了愣，学弟清瘦好看的肩颈再次回到视野里。他顿了下，看着靠近过来的手指，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江云灿的手在空中停顿。
　　他抬起蓝眸，和他对上视线。

　　对视一秒，江云灿继续把手伸过去，说：“别动。”
　　蒋青岚眼里映着男生此刻的样子，出神了一瞬。

　　强迫症正严重，江云灿看着学长翘了几根的发丝都有非常难受，帮他顺了下。
　　放下手，强迫症患者终于舒服了，满意地浅浅勾了勾嘴角，酒窝凹陷：“好了。”

　　蒋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