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约会（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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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还是去了五条悟大力推荐的甜品店，已经是夜里快十点的时间，这家人气店铺还大排长龙。
因为在各类社交网络上人气爆棚，这家咖啡厅式的法式甜品店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涉谷有一间不小的临街铺面，幸运的是今晚排队的客人们大多打算外带甜品，他们俩得以在店铺的角落里找到一张双人小桌。
五条悟叫来店员，那店员一看客人是相貌出众的银发帅哥就熟稔地报出了几道甜品的名字，看来五条悟确实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了。
“五条先生还是老样子，那么这位小姐呢？”
恐山觉被琳琅满目的菜单迷惑住了，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都没能决定点什么，最后还是尝遍了这家店每一道产品的五条悟推荐了两道蛋糕和一杯不含咖啡或酒精的饮料。
他合上菜单交给店员，语重心长地叮嘱恐山觉：“小孩子到晚上就不能喝咖啡了，会整夜睡不着觉的，酒精也不能碰，千万不能学你硝子姐姐啊。”
五条悟毫不留情地揭了同窗的老底：“像她那样十五岁就开始烟酒不离身，可是会找不到男朋友的哦。”
“我不是小孩了。”恐山觉故作生气地学河豚鼓起了腮帮子，“我和姐姐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我记得是八月初对吧？”五条悟想了想学生登记表上的信息，别有深意地拉长了尾音，“虽然十八岁可以结婚了，但合法饮酒年龄可是二十岁哦。”
恐山觉想了想，最后决定不把自己小时候曾经制作过口嚼酒的事情告诉他——如果被他知道了的话，说不定会闹着要喝献给神明的米酿。
放了好几年的酒液有没有变质还是另一说，市子亲口制作的口嚼酒最后都被封存在湖底或者山洞里，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存货。
于是恐山觉试着转移了这个话题，抬眼看着指导老师：“说起来本月的下旬我得请假回一趟恐山。”
“难道说重要的十八岁生日要回山里，而不是和我还有朋友们一起过吗？”男人露出了受伤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老师我好伤心啊。”
“不是啦，七月底是恐山大祭的日子。”成功被骗到的少女连忙摇头解释，“这代真正能通灵的市子只有我们姐妹两个人，安娜姐在国外不一定能赶回来，所以我是必须出席的。”
虽然能力体系不太一样，但同为世界内侧的住民，五条悟对恐山大祭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恐山大祭是除了盂兰盆节以外，每年中阴阳两界壁垒最薄弱的日子，希望与往生他界的亲友沟通的人们都会聚集在这日本三大灵场之一的恐山。
而恐山的招魂者也会在这几天为来访者达成心愿，用自己的天赋力量沟通黄泉。在大祭结束的那一天晚上，招魂者会在祭台起舞恩谢黄泉守路人的网开一面，同时还会将在这些天里不断招魂而沾染上死魂气息的狩衣投入烈火焚烧，关上黄泉的入口。
“其实学校从下周开始就要放暑假了，虽然假期里还是可能被指派到任务，不过到时候去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
恐山觉本来还以为咒术高专是没有寒暑春假这个说法的，因为不管是真希还是其他同窗最近都一如既往地出着任务、按部就班地学习着咒术，没有一个人提起过这件事。
“因为大家都无处可去嘛。”五条悟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玻璃桌面，“胖达和棘就不说了，真希跟家里几乎是断绝关系的状态。”
“乙骨君呢？”
“忧太啊……虽然家里人对他还算不离不弃，但好像他假期也不打算回仙台的样子，说是想留下来练习控制里香的力量。”
店员将他们之前注文的餐点端了上来，在看见铺满整个桌面的甜食时少女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他们好像点得太多了。
“不要担心～既然是约会，可没有让年下女方买单的道理。”
五条悟率先拿起甜点叉，将蛋糕顶上装饰用的草莓一口咬下。
七八月份的反季草莓虽然贵且难得，但口感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放在甜食上除了拉高单品价格外真的就只是突出一个装饰作用，因此这一口下去酸得绝对甜食派的五条悟龇牙咧嘴，赶紧切了一块奶油来缓解味蕾受到的折磨。
恐山觉还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她觉得自己和一年级唯二的女生真希算得上好朋友了，对方却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家里的事情。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追问八卦的人，但此时五条悟提起了真希的事，她还是免不了有些好奇和担心。
五条悟就看着少女动作机械地切下蛋糕送入口中，粗糙咀嚼了两下就咽进了肚子，不仅没有在享受甜食，就连嘴角沾着一块奶油都没注意到。
他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用拇指拭去对方嘴角的奶油，成功让想着好朋友的少女回过了神来。
被五条悟的手指接触到那块肌肤好像有些发烫发痒，恐山觉愣愣地抬手又摸了摸嘴角，与此同时对方露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笑容，伸出舌头将指腹上的奶油卷入口中。
“……悟先生？！”恐山觉被他出其不意的行为吓得差点拍桌而起，好在还记得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区，最终只是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嗔怪，“这是干什么啦！”
“不能浪费食物哦。”
五条悟舔了舔唇，那对本就润泽无比的完美双唇变得更加水润，极具暗示性的动作惹得有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女孩儿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但他完全不在乎，视线仍然停留在脸红的恐山觉身上。
“怎么和我出来约会还这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想着别人呢。”
“……是悟先生刚刚说的，有关真希家里的事情。”她低头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蛋糕。
“真希啊……她的情况倒也不是那么难理解，在咒术世界的这段时间，觉酱应该知道我们世界的三大世家了吧？”
禅院、加茂，还有眼前悟先生所代表的五条家，是可以往上追溯到平安时代的，咒术界所谓的御三家。
“世家是非常看重术式传承的，其中又以真希出生的禅院家最为古板，别说术式了，就连咒力都非常微弱的真希根本就不受禅院家所期待。”
五条悟说着，搅拌起了浮着一团冰淇淋球的巧克力味饮品，冰淇淋已经有些化开了，奶油顺着杯壁沉进了巧克力奶里，从恐山觉的角度来看就像正在融雪的富士山。
“所以真希才会在东京上学，而不是留在京都吗？”
“确实是这样，不过真希可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那孩子入学时可是立下了成为禅院家主的远大理想哦。”五条悟用勺子敲了敲杯沿，语气自豪又担忧，“不过禅院的老头们其实更属意惠呢。”
“惠？”恐山觉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女性化的少见名字，“是伏黑君吗？明明不姓禅院？”
“惠的亲生父亲是禅院家的人，后来跑出去入赘了，他的十影法是可是禅院招牌的祖传术式。”
说实话，恐山觉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伏黑惠是禅院家的人，禅院是植根京都的咒术世家，而京都的辅助监督却在有伏黑惠参加的任务上使绊子——如果她真的只是普通的一年级四级咒术师，恐怕他们三人都要交代在出云。
她的表情大概是过于好懂了，五条悟没等她开口问就解答了她的疑惑：“这次任务的起因大概还是在我身上，所以觉酱如果生气或者不甘心的话，可以尽情向我发泄哦。”
厚脸皮的成年人对着她张开双臂，作出了求抱抱的姿势。
众目睽睽之下，恐山觉当然没有如他的愿，而是涨红着脸把整块马卡龙塞进了他嘴里。
“好凶好凶，觉酱果然是生气了。”五条悟不顾形象地边嚼东西边说话，马卡龙脆脆的糖壳与贝齿磕碰间发出了模糊不清的食音。
“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她拍拍手上的糖粉坐了回去，“悟先生怎么像幼儿园小孩一样。”
“因为世家之间会有竞争嘛，还存在着一些凭着自己资历老就对年轻人的青春指手画脚的糟老头子。”被不痛不痒训斥了几句，五条悟的情绪反而更加高涨了几分，看起来心情非常好，难得听话地把食物咽了下去才继续说，“这次的事件，应该是京都那边的老头子为了削弱‘五条派’的势力而冲着花小子来的，他们也没想到我会临时决定让惠参加这次任务吧。”
恐山觉狐疑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在她面前表现得一直像个学院派，虽然对诅咒和咒术的原理讲得头头是道信手拈来，但恐山觉从来没有见过他使用除了「帐」以外的其他术式。
相反还经常可怜巴巴地摇着她的手装可怜，招式虽然拙劣，却总是能激起恐山觉的保护欲。
……这样的悟先生，真的值得上面的大人物不惜牺牲花君也要削弱其势力吗？还是说他其实在学校之外的咒术世界很有威望？
恐山觉直到现在想起那个有问题的辅助监督还心有余悸，她咬咬唇，问出了因为怕伤到男人自尊而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问题。
“悟先生在咒术师中的评级是几级呢？”
“……”
五条悟突然指向了窗外不远处的某张宣传海报，试图把她的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引开：“觉酱想不想看电影，那边的怀旧剧场好像正在重映O神来了的第一部哦。”
他转移话题的能力无比生硬，但恐山觉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乖巧地给他铺好了台阶。
“好，那就麻烦悟先生去买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约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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