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真君做个人》青草糕

5、第 5 章

　　“原来姐姐才是技高一筹。”九头雉鸡精道，“自己不动心，还能把男人耍得团团转！”

　　妲己：“……”

　　“哎哎，他们又启程了！”玉石琵琶精眼尖叫道。

　　妲己望去，车队果然已经休整结束，那帝辛也在仆从的侍奉下回到了车驾中。

　　“姐姐，听我的，要玩就玩那最尊贵的凡人。”九头雉鸡精在她耳边道，“以姐姐的姿色，不可能拿不下他。”

　　“好端端的，我玩他做什么，看个热闹也就罢了。”

　　“他是君王，身携龙气，比寻常男人有用多了。”

　　“是你自己想采补了吧！”玉石琵琶精道，“却在这里鼓吹让大姐先上。”

　　“是……又如何。”九头雉鸡精梗着脖子道，“我之前没当回事，今日看到了，觉得他模样周正，我赚得很！但他身份摆在那儿，我不敢妄动，这才想让大姐打个头阵的！”

　　妲己：“你想让我去替你探一探他？”

　　“正是。”九头雉鸡精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好姐姐，替妹妹去探个底，妹妹才知道这个男人好不好享用。”

　　妲己思忖了一下，觉得反正他是君王，想要采补也得他心甘情愿，算不上什么欺凌，便答应下来。

　　“好姐姐！”九头雉鸡精喜道，“我在外头等你！”

　　那车队周围的凡人不足为虑，拂袖间，妲己已入了帝辛的车驾，一阵轻烟迷了帝辛的眼，再睁开时，就见四周云雾缭绕，什么华盖车驾、仆从侍卫统统不见，偌大的山林间，只有他一人。

　　“来人，来人！”帝辛又惊又疑。

　　“何人在此喧哗？”

　　帝辛遽然回头，便看到云雾之中有一女子袅娜而出，云鬓花颜，不由地看愣了。

　　“仙子。”他脱口而出，“这是何地？”

　　头一回被人叫仙子，妲己扑哧一笑，又很快恢复了严肃神色：“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我是……我是商王。本在出城的车驾中，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此处。”帝辛盯着妲己看。

　　妲己也盯着帝辛看。

　　不知为何，她在这梦里，一直都看不清帝辛的五官，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轮廓。

　　“这禁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妲己故弄玄虚道，“速速离去。”

　　“我不知如何离去，还请仙子指引。”

　　妲己伸出手，隔空轻轻一点点，空气中便泛起涟漪，推着帝辛往外飘去。

　　谁知帝辛突然长臂一伸，握住了她的手腕。

　　妲己惊：“你做什么！”

　　“仙子说此处是禁地，我观这里人迹罕至，想必仙子也是过得极为无趣。”帝辛道，“仙子何不同我一起出去看看，人世极乐，不该在此虚掷光阴。”

　　“你好大的胆子！”妲己瞪着他。

　　“见到仙子第一眼，我便仰慕仙子。”帝辛摩挲着她的手腕。

　　“放肆。”妲己挣开他，在他胸口用力一推。

　　可帝辛动作极快，趁着这接触的一瞬间，已然在她手里塞了个冰凉的物什，语带笑意：“此物还请仙子收下，若以后有缘，还请仙子再来找我。”

　　他被推出了这幻境之外，而妲己拿起手中的东西一瞧，是一枚雕刻精致的玉佩。

　　她轻嘶一口气，一拂袖，幻境散去，帝辛依旧昏睡在车驾中。她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一阵风，跃出了车驾，眨眼间便回到了姐妹们身边。

　　“如何如何？”九头雉鸡精迫不及待地问。

　　妲己轻哼一声：“见色起意，难当重任！”她把幻境中的情形描绘了一遍，又把那玉佩给她们瞧，“初次见面，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敢给我送这些东西，堂堂君王，怎的如此轻浮！”

　　九头雉鸡精笑道：“那我便放心了，太聪明太谨慎的，反叫我不好下手！”

　　玉石琵琶精把那枚玉佩拿走把玩：“成色不错，可惜比不过我。”

　　几人正在说笑，妲己忽然一凛：“他们在往哪走？”

　　九头雉鸡精愣了愣，仔细看了看路线，叫了声不好：“他们在往女娲庙走！”

　　“啊？”玉石琵琶精大骇，“那我们还在这儿做什么，赶紧走啊！”

　　女娲这样的尊神，不是她们这些妖能轻易接触的。

　　也顾不上什么帝辛了，她们掉头就回轩辕坟，妲己不忘埋怨道：“是你要看帝辛！结果连他出城是去哪儿都不知道！若是冲撞了女娲娘娘，可怎生是好！”

　　“我只知道是去进香，我哪知道是去女娲庙啊！”九头雉鸡精也觉得委屈。

　　玉石琵琶精打圆场道：“好啦好啦，我们也没有冒犯女娲娘娘，她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在意我们几个呢？”

　　几人回到轩辕坟，九头雉鸡精嗅了嗅空气，蹙眉：“有生人的气息，而且他在这里待了已有一段时间。”

　　“什么人呀，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姐妹的地盘吗？”玉石琵琶精骂道，“识相的就赶紧出来，认个错就放你走！”

　　“是我。”

　　妲己回身，来人黑衣玉冠，正是许久不见的清源妙道真君。

　　她咳了一声，道：“你们先走吧，是来找我的。”

　　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看了看面前这长身玉立、通身气派的男子，又看了看有些不自在的妲己，不由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姐姐。”

　　看她们走了，妲己才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早听说轩辕坟来了只九尾狐狸精。”真君说，“只是一直苦于公务脱不开身，今日才寻得空闲，不料扑了个空。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趟朝歌。”

　　“去那作甚？”

　　“好奇，去看看人间的君王是什么样。”妲己说。

　　“有何感想？”

　　“轻浮。”妲己道，“逗了逗他，就喊我仙子，还想让我和他一起共赴人间。”

　　真君皱眉：“你还和他说了话？”

　　“你放心，他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妲己道，“出不了乱子的。”

　　“以后别再这样冒失了。他毕竟是君王，不宜与他纠葛太深。”顿了顿，又说，“他喜好女色，不是好人。”

　　“知道啦。”妲己笑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要不要我带你在轩辕坟转一圈？”

　　“不必，轩辕坟的风景我已经都看过了。”真君叹了口气，“我来找你，只是来亲口告诉你一声，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恐怕会更忙，抽不出空来找你，你也不要生气。”

　　妲己怔了怔，而后“哦”了一声。

　　“是你师门的任务吗？”

　　“算是。”

　　妲己想了想：“好，你放心去吧，我总归是在轩辕坟的。”

　　良久，真君伸出手来，见她抬头，那已经微微覆在她脑后的五指一蜷，从她发间捻下一枚落叶来。

　　“待我回来后，有事同你说。”

　　“现在不能说么？”

　　“现在不便。”他道，“要等我。”

　　妲己迷惑地眨了眨眼：“我当然会等你。”

　　-

　　妲己从梦中醒来，捞过手机一看时间，中午十一点。

　　她今天没有通告，就在床上懒洋洋地赖床。

　　闭眼的时候又想起夜里做的长长的梦，不由十分纳闷，怎么莫名其妙开始做这种梦？同人小说早就完结了，她最近也没有想着剧情啊。更何况，虽然《封神》一开始的故事是她做梦梦出来的，但她做的梦里完全没有真君和九尾什么事，是后来看了漫画后才突然冒出的灵感。下笔的时候也很顺畅，边写边想，几乎没有卡文的痛苦——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有才华的时候。

　　她又摸起手机，想看看自己当时的小说是怎么写的，这次做的梦和以前不太一样，醒过来竟然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总觉得多出了很多小说里没有提过的细节。

　　正读着，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是杨戬发来的。

　　妲己拧了拧眉，不愉快的回忆涌上心头。

　　杨戬在微信里又道了一次歉，并表示想与她吃顿晚饭，好好解开一些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啊？妲己撇了撇嘴。

　　但直接拒绝太过生硬，妲己便回复：“没关系，你也是为我好。只是吃饭就不用了，我们两个人万一被拍到，那就会有些麻烦。”

　　杨戬沉默片刻回道：“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当面说清楚，或者你可以提一个更合适的方式。”

　　妲己只好撒谎：“可是我这边新戏马上要开机了，我要出差诶。”

　　也不完全是撒谎，她出差是在明天，但是提前一天也没关系。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杨戬也不便再坚持。

　　妲己松了口气，起身下床，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好再研读一下剧本。毕竟男人太麻烦，还是搞事业要紧。

　　这不是妲己出道后演的第一部戏，但却是她最重要的一部戏，只因从前都是一些网剧，哪怕是IP改编，也免不了因为剧情或服化道等问题被网友吐槽。而这次这部却是正儿八经的大荧幕电影，导演是知名大导，制作班底精良可靠，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拿到了女二的角色，绝不敢怠慢半分。

　　到了剧组，妲己每天兢兢业业地拍戏，没有她的戏份的时候，她也会在旁边观摩认真学习，这一点让导演等人非常满意。

　　毕竟是女二，戏份不及女一，场景也相对集中，制片主任便把她的戏都安排得比较靠近，争取尽快把女二的戏拍完。

　　这一天，妲己只需要拍一场戏，就是火场戏。剧本设定她是一个女特务，在把人质解救出去后，却触动了机关，把自己困在了火场内。

　　在拍完近景之后，需要补拍远景镜头，其实可以安排替身上场，但是妲己不愿意，坚持要亲自上。远景不比近景，要布置的东西更多，妲己站在屋子里，天花板、地毯、沙发、柜架上都是道具早已安排好的起火点。

　　摄像机就位，轰然一声，火势就从背后腾起。妲己捂着口鼻，按着早已踩好的路线一步步后退。她退到窗户边，想要打开窗户翻出去，却发现窗户的扣锁被钉住，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眼看火势越来越大，空气里已经有了些烧焦的气味，她急速搜寻着周围的物品，终于被她找到了一只扳手，用力地撬起扣锁。

　　这一串动作她已经很娴熟，拍近景的时候也顺利完成过，按理来说撬个十几秒后扣锁就会松动，可这一次，她却始终无法撬开。眼看已经超出了时间，可扣锁也没有松动的迹象，妲己不由焦虑，手下更加用力。

　　……但她失败了。

　　身体就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明明想要努力使劲，却差点连一个扳手都握不住。烟熏的气味漫上鼻腔，她掩口咳了两声，眼前一阵发黑。

　　“怎么还不出去？”导演皱着眉，拿起对讲机道，“催她快点出……”

　　下一秒，他就看到监视器里的女人扶着窗沿倒了下去。

　　导演噌地站了起来。

　　片场一片混乱，几个道具师忙着灭火，还有几个场务赶紧跳了进去，把晕倒的妲己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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