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川竹》波折

4、蒸发的黎川

　　中午的课程无聊又难熬
　　第三节课英语考试的时候，班上的人都有气无力的，空调吹的人懒洋洋的，哪怕是闻竹这样有活力的少年，也忍不住打哈欠

　　阳光照在黑板上，有些反光看不清，粉笔印迹模糊
　　英语听力念着，机器里的人念的字正腔圆
　　听力结束，班上的人看着剩下的题，教室里的翻试卷声，头顶呼呼作响的风扇，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卷子上
　　下课铃一响，班上的人整齐划一的诶呦了一声，有人奋笔疾书，有人埋头瞎猜，有人潇洒收笔

　　老师在讲台上拍拍手：“行了行了，别写了再写扣分，后面的同学从后往前收，没写完的也是！”
　　被下了命令的后排同学起身，开始收卷
　　黎川今天来上课，但不知道是不是还过完午休就走，黎川开始收卷，他们这组到挺利索的，很快收完了
　　黎川抖了抖试卷把卷子递给老师
　　老师接过试卷：“杨艳，帮老师把卷子送到办公室”

　　杨艳点点头，抱着一沓卷子出了班门
　　黎川回到座位上，闻竹侧倚着墙，明亮的眼睛似乎能装下星星
　　下节体育课，班上的人走的差不多，零零星星的人在吹空调

　　刘三趴在窗户口，手拍了一下闻竹的头，闻竹一愣，一拍桌子就追了出去，追到楼梯间才停下，闻竹一只手捏着刘三的脖子，刘三蹲下身子求饶
　　刘三拽着闻竹的裤腿：“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拍错人了”
　　闻竹俯下身子，看着刘三：“拍错了啊，拍错更要打”

　　嬉闹的两人，刘三余光瞥见过道上有人走来，阳光刺眼看不清那人面孔，走近才看清，那是黎川
　　嬉闹的两人顿时安静下来，闻竹半弯下腰抬眼看着走来的黎川，刘三坐在地上
　　刘三薅了薅他裤腿：“这气质真大”小声嘟囔着
　　闻竹点点头

　　两人就在楼梯间的拐角处
　　黎川手扶着把手下了楼，压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台阶不高，黎川索性跳下去
　　两人愣神间，黎川早已消失在楼梯，刘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另一只手搭在闻竹肩膀上
　　刘三朝楼梯扬扬下巴：“这孩儿怎么这么拽？”
　　闻竹摇摇头，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他拽着刘三的手腕就往下带，刘三没站稳差点摔着
　　刘三扶着墙：“哇你干嘛”
　　闻竹看着表：“你要是不想被罚跑圈的话就快点”

　　跑完后的闻竹，脸颊染上微微淡红色，指关节泛着粉，耳尖红
　　刘三同样
　　大夏天的操场没多少人，几群爱打篮球的男孩子顶着太阳打，闻竹和刘三在树影下乘凉
　　闻竹双腿分开，手撑着草地，仰头看了看头顶梧桐树，蝉藏匿在枝叶间，看不到，听得见

　　校服在他肩膀上垂落着，白色短袖上面印了几个字母，少年特有青涩
　　刘三看了看操场：“这群年轻人真不怕晒”
　　闻竹笑里带着少年气：“你还没六十大寿呢”

　　浑身上下的热气慢慢褪去，看了看四周
　　黎川又凭空消失了？
　　闻竹双腿盘在一起看了看操场，还真没他影子，黎川这人神秘的很，动不动搞什么失踪
　　远处的人朝两人喊了一句：“刘三儿，闻哥来吗？”远处的人朝两人挥了挥手
　　刘三朝他扔个瓶子：“罗诚！能不能别加儿化音”
　　闻竹在旁边笑了笑

　　篮球地点是在太阳下面，没有遮挡物，夏天的这里格外热
　　围栏外的女同学们拎着水看着
　　闻竹打球技术还算可以，没那么烂，能看就行
　　围栏外的女生加油打气着，闻竹冲她们笑了笑

　　打完，衣服背后湿了大遍，喝水时水顺着脖子往衣服里流，衣服前面后面都湿了不少，湿漉漉的衣服勾勒出少年干净的轮廓
　　约隐约现的腹肌显露出来，衣服紧贴着皮肤，打完后的闻竹呼吸有些加快，坐在花坛台沿上休息，手里捏着瓶水，咕嘟咕嘟喝下大半瓶
　　发梢有些湿，往后捋了一把头发
　　下课铃响起，闻竹拎着校服把校服挂在肩膀上走回了教室，刘三跟在后面
　　少年的背影总让人留念
　　杨艳看着背影愣了神

　　闻竹站在空调前吹冷风，捏起衣领给自己扇了扇
　　刘三手搭在闻竹肩膀上，脸对着空调吹
　　此时的一班，人已经慢慢多了起来，嘈杂声也慢慢变大，站在空调这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闻竹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到自己座位上，旁边这位书包还在，但人不在了，一节体育课能去哪儿？
　　闻竹正疑惑呢，后门就被打开了，黎川回到座位上，坐在位置上看着桌面愣了几秒，转头看向闻竹
　　闻竹倚着墙就这么被看着，黎川眼睛从脸到腿全扫一遍，许久才缓缓开口：“许春让你去办公室”
　　声音低哑，说完就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示意让他出去

　　闻竹愣了愣，哦了一声就从他身后走了
　　话说……最后一排有什么可挪的，位子那么大
　　闻竹下楼去了办公室，少年腿长，几节台阶不高索性跳下去，到办公室时，办公室只有零零星星几位老师和学生

　　闻竹打了报告，许春挥手示意让他过来
　　许春笑着对他说：“闻竹啊，咋们学生住宿这件事，学校说宿舍不是快装修好了吗，你去班上给班上说一声，要住宿的报个名”

　　闻竹点点头

　　许春又说到：“那个黎川，黎川那个人可能会有点不好相处，没事慢慢来就行”
　　闻竹点点头，心里吐了口血，那干嘛要分给他啊，还当同桌，无语

　　出来时，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闻竹一步两阶的上，到了班上把住宿的事告诉了班长就回到座位上了

　　闻竹喝了口水，塑料水瓶发出咯吱咯吱的塑料声，随后发出闷沉一声，闻竹看着水瓶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的扔进垃圾桶里

　　黎川就在旁边，不过注意力不在闻竹身上，在手机上，手机被藏在书包里看着
　　一条条被快速掠过，直到上课铃打响才把手机摁灭

　　英语老师抱着一沓卷子，穿着高跟鞋走进来，改卷速度也是可以，毕竟是叫了好几个女生来改的
　　英语老师把卷子发给前排，接着递给杨艳一张表说：

　　“来，英语课代表来念一下排名”
　　杨艳接过，前排的同学发着卷子

　　表上的第一栏里赫然躺着个黎川的名字，后面是闻竹，再后面就是杨艳了
　　杨艳举着表念着：
　　第一名，黎川

　　班上的人击鼓传花一样全扭头看过去，看了几秒又转过去
　　杨艳继续念着：
　　第二名，闻竹
　　第三名，杨艳
　　第四名，……
　　……

　　卷子全部发完，老师开始讲课，闻竹手里转着笔，自己第一名被抢了，他没什么可伤心的，反正自己第二，怕什么
　　闻竹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魔方，灵活的转着魔方，没几分钟可拼好了
　　闻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距离下课还差点，旁边的黎川一句话都不说，跟个哑巴似的

　　闻竹头抵着桌沿，低头玩着手机，上课就这么刺激，时不时抬起头看几眼老师在不在自己身旁
　　手指滑动着屏幕，校论坛里的几张热乎图
　　图片是闻竹上体育课时的样子，偷拍技术挺好，手没抖，高清□□
　　往下翻是黎川的背影图

　　光秃秃一背影，没个正脸，怪高冷的
　　闻竹抬眼看了一眼讲台，老师不在讲台那里，往后看了看，就看见老师站在刘三后面，刘三正低头玩着手游
　　老师捂嘴清清嗓子

　　刘三回过头时，手机早已被拿走扔讲台上了，刘三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让闻竹没憋住笑了

　　刘三趴在桌上上，下巴抵着桌面，可怜巴巴的看着手机
　　下了课时，手机也没还回来，刘三就这么郁闷了一整个下午，连晚自习都没好好上成
　　晚自习一下课，刘三就去办公室求情去了
　　闻竹收拾着书包，旁边那位“爱搞失踪的”人早就一溜烟跑个没影了，把椅子上好之后，闻竹就啪的一声把灯关了
　　走廊安静下来，教学楼后面的宿舍楼正在翻新刷墙，目测过一星期就不用天天骑车上下学了
　　闻竹慢慢悠悠的去取车，刚走出校门准备骑上去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闻竹点了接通，标志性语言“喂”
　　“喂什么啊，我你妈有什么好喂的，闻竹啊，你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妈再给你打点”电话那头忙碌，敲击键盘的声音

　　闻竹愣了愣：
　　“不用，钱够”
　　“你别每天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

　　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好好好，妈没熬夜”

　　闲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闻竹骑上车回了家，路上的景物与路灯融为一体，夏季的天空微亮着
　　闻竹等红绿灯时，低头回了个消息，是刘三发来的喜讯

　　刘三：［好消息！好消息！］
　　闻竹：［说。］
　　刘三：［明天咱们下午去搬东西！不用上课了哈哈！］
　　闻竹：［这是好消息？］

　　回完，绿灯刚好亮起
　　青春就是这样子，有一点小事就高兴的不要命，不管欢喜悲伤，眨眨眼就释怀了，少年就是这样
　　单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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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怎么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