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川竹》波折

3、莫非真是学霸？

　　声音带点沙哑
　　黎川扭头看着许春那一脸尴尬的表情又问：“我坐哪里”
　　许春回过神指了指闻竹旁边的空座位：“坐那里”
　　黎川点点头，穿过过狭窄的过道坐到闻竹旁边的位置
　　闻竹愣了愣，扭头看过去，眼前这个人正在塞书包
　　黎川塞书包的手一顿，和闻竹的视线对了上去，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闻竹见状只好笑笑
　　闻竹笑里带着少年气：“你好，我叫闻竹，听闻的闻，竹子的竹”
　　黎川看着眼前的闻竹点点头，随后又扭过头去
　　闻竹见状立马把笑收起来，实相的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做好自我介绍就开始讲课了
　　新书学了一半，课程进度也比其他班快很多，闻竹转着笔手撑着头，余光瞥见旁边的黎川正低头做着笔记，样子还怪认真的
　　鼻梁高，闻竹眼尖看见他嘴角有颗痣，睫毛微翘着，头发像是刚理过有些短
　　闻竹回过神来，“我看一男人看那么认真干嘛”闻竹心说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癖好，他挠了挠头就别开眼没再看了
　　早上第一节课，所有人都懒懒散散的没点活力
　　下课铃刚一打，闻竹的肚子就开始叫，他才发现刘三那小子还没给他早餐呢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教导主任，他把手机拿出来藏在桌兜里打着字，飞快的打完把手机塞进桌兜深处

　　刘三看了一眼，从凌乱的桌兜里掏出一袋早餐，早餐有些凉，穿过过道把早餐递了过去，顺便在他前面的位置坐了下去
　　刘三扬扬下巴：“这人怎么一下课就睡觉啊？”
　　闻竹叼着奶摇摇头

　　呼吸很浅，后背能明显看出起伏，头埋在双臂之间，课间一班还算安静，有的看书有的被催作业，也还挺热闹的
　　喝完奶时，黎川也睡的差不多，头在双臂之间蹭了蹭像是快醒了，刘三也去了自己位置上坐着，黎川抬起头

　　刚醒的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他揉了揉眼，从桌子掏出一沓书放桌子上，见是数学老师来就把数学书从一沓书里抽出
　　数学老师看了看全班到齐没，就开始讲课了，刚开学的第一天没多少人能认真听，数学老师就复习了一下课程
　　闻竹位置坐在窗户那边，也是靠墙处，墙壁上全是一些女生刻喜欢人的字，闻竹侧倚着墙

　　校服里面就穿了件白色短袖，他们班的空调不制冷，开了跟没开一样，第二节课教室就热的不成样，风扇开开，风吹过一丝丝凉气

　　闻竹的校服敞开着，手里玩着魔方，没几分钟就拼好一个，底下的人喧闹一群，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多管
　　黎川从始至终一直都是看着黑板的，看起来还挺认真的样子，莫非真是个重点高中的学霸？
　　闻竹从头打量到脚，黎川没动过
　　闻竹轻叹一口气，嘴里嘟囔着：“还挺认真”
　　魔方拼了又打乱，一节课就这么慢悠悠的过去了，老师也没了讲课的兴致，干脆让他们自习补作业

　　底下一阵小躁动
　　闻竹看了看黎川
　　这就睡了？

　　眼前这个人把桌子上的杂物全堆到一边，腾出空位置就又昏睡过去了
　　闻竹惊叹这人昨天晚上熬夜补作业去了？一下课就睡怎么不睡死他
　　黎川头埋在双臂之间，只露出额头的碎发，闻竹动静不大，黎川睡眠浅，动了动
　　头小幅度的抬起，一只眼睛从双臂之间露出，漆黑的瞳孔注视了闻竹几秒就又闭上了，阴影下的眼眸有些攻击力
　　不知是风扇吹的，还是这人自带的，闻竹只感觉很冷

　　一上午的课就这么过去了，午饭时间，也就是抢饭时间，高三的不去，跟高一的抢有些过意不去，高二的索性自己带饭在教室的走廊里吃
　　一层楼只有两个班，两个班人不多，在加上都是些前班，走廊里都很安静，只有少许人欢闹

　　闻竹拿着面包，一小块一小块的掰着吃，与旁边正狼吞虎咽吃着包子的刘三截然不同

　　闻竹看着对面教学楼走廊的人，对面也在吃东西，不过人比他们这里的少
　　学校的梧桐树遮住刺眼的骄阳，他们的楼层在二楼，梧桐树树梢的蝉藏匿在枝叶间，时不时嘶声几声
　　教室里零零星星的人，闻竹的同桌黎川正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呼吸浅，后背起伏幅度不大，睡晕过去了？
　　闻竹倚着栏杆，手肘抵着被阳光晒的微热的栏杆，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睡的跟死人一样的黎川

　　走廊里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惊动了蝉与教室里的人，黎川动了动，可算睡醒了
　　黎川看了看黑板上方的表，愣了一会起身出了班门，从后门出来直抵楼梯间，阳光勾勒出身形
　　刺眼的阳光与屋檐下的阴影分割出明暗，黎川就站在阴影下，阳光照在右臂上，洁白的手臂有些刺眼
　　闻竹看着走廊里过往的人，黎川身形高很出众

　　有着少年特有的利落轮廓，校服敞开着，衣袖往上挽了挽
　　这次的背影莫名看起来有些温柔
　　刘三在闻竹耳边大喊了一声：“看什么呢”
　　闻竹一愣，回过神来拍了一下刘三的脑袋，一巴掌不轻不重，打的刘三有些懵
　　闻竹看着刘三受惊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好意思啊，下手重了点”
　　刘三揉了揉被闻竹拍的脑袋朝楼梯间扬扬下巴：“他去干嘛啊”
　　闻竹顺着刘三的视线看过去，黎川手搭在楼梯，正准备下楼的动作，旁边的女孩子拦住他了

　　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黎川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女生说完，黎川点点头就又下去了
　　女生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但又很快恢复过来
　　刘三手搭在他肩膀上：“哇哦，刚来就有妹子喜欢啊”
　　闻竹看着消失在楼梯间的黎川，阳光包裹住残影，隐隐约约能看清黎川眉宇间的烦躁
　　这么急着下楼应该不是去吃饭，闻竹的猜测一次没准过也索性不猜，和刘三进了教室吹风

　　两人站在空调边上吹着风，扇叶被拔下来，风吹着脖子后颈，冰凉的舒适
　　以闻竹这个角度来看，可以俯视整个班级
　　闻竹长舒口气，风吹的差不多了，午休时间也结束了，教室慢慢被人填满，只有闻竹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

　　临近上课，黎川才慢悠悠从后门进来，眉宇间的平淡看起来没发生什么大事
　　闻竹余光瞥见黎川坐下位置之后，从桌兜里明目张胆的掏出手机看起来，耳机也很大胆的暴露出来
　　看了一会儿，黎川看手机的眉毛快速皱一下又摸平
　　闻竹一直低着头做卷子，不知道旁边的那位在干嘛，黎川动静挺大的，闻竹好奇看了几眼

　　他看见，黎川收拾书包，把东西全扔书包里，手机塞校服兜里，耳机悬挂着，把书包单肩背上去
　　书包有些滑落，黎川没在意就拎着书包从后门出去了，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闻竹看着空桌子发愣
　　他走时有些急，凳子被脚踢了几下，发出不大的声响，但足以班上的人注意到
　　黎川就这么走了？
　　闻竹愣神之中，刘三看了看空桌子：“他怎么走了？”
　　闻竹耸耸肩，就上一上午的课，上完就走啊？也是个奇人了
　　闻竹看了看桌兜里，桌兜里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
　　刘三刚想再问什么，无奈老师来了也只好回自己位置上

　　物理课也就是讲讲卷子，没什么事情干，讲完老师就让大家自习去了，刚开学几天一班老师都这样要么自习要么讲卷子
　　午休过后，闻竹旁边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黎川午休出去后一直没来，晚自习也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毫无音讯

　　晚自习下了之后，所有人都回了家，住宿的倒没有，整栋宿舍楼都在装修说是什么修水管，所以校长干脆把人全撵出去了
　　闻竹把车推出来，骑上，放学的高峰期，骑车回家的普遍较多，他骑的比较慢，耳机里的音乐一遍一遍播放，与周围喧闹的声音分割出分界线
　　闻竹看着十字路口过往的车辆，以及等红绿灯的学生们，日落余晖的橙黄色照射在远处的大厦透明玻璃上
　　头顶上方的云，慢慢移动着

　　回到家时，时间还算早，屋子里就闻竹一人，他妈妈昨日说的不来可能包括这一星期都不来，钱倒是会打在他微信里
　　屋子里的音乐开的很大声，听不懂屋外的声音，闻竹坐在桌子前，冷光灯开着，照亮桌面上的卷子

　　看书看到凌晨算是常事了，闻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窗外已经暗下，漆黑的夜晚零零星星的居民开着灯

　　闻竹起身洗了澡，就趴床上睡了，一沾枕头就睡的习惯还挺好的，音乐无限循环着，直到蒙蒙亮时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