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结局之后》Iris不在

29、第 29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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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注视着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着早餐的小波特，同时叉起炒蛋往嘴里放。
　　他咀嚼着口中湿软的带着一股浓郁奶香混杂着黄油味又被黑胡椒和培根的咸味点缀的炒蛋，视线从小波特的那头早起后坚韧不拔翘起的杂乱的头发，移到那被刘海半掩盖住的闪电型的伤疤，他的眼镜向来是增加他的傻气，但从不会掩盖住那双翠得惊人的眼睛，明亮又带着一丝仁慈的温柔，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仁慈——圣父的特色，那双眼睛只需要注视着他，而不是其他的那些毫不相干人士，但格兰芬多终究是格兰芬多，他的圣父病能够治好的话就不会是小波特了。
　　斯内普的视线转到那挺翘的想要令人咬一口的鼻尖，再——看看他的嘴角吧，从不注重礼仪的格兰芬多啊，他的嘴角沾满了酱汁，也许是希望着有人帮他舔干净，而哈利的手抬起来了，也许他想要用他的手擦拭——
　　斯内普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哦。”哈利在愣住后接了过去，他看了几眼斯内普，用纸巾擦了嘴角后，惊奇的嚷道，“你居然没有讽刺我——我还以为你会嘲讽一番我的餐桌礼仪。”

　　“你吃饭的模样很是令人有食欲。”斯内普说，他注视着哈利，视线又回到他的那头早起仿若未梳理过得乱发上。

　　哈利听后很是直白地将这句翻译成他做的早餐很好吃，虽然他觉得斯内普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我就当你是在夸赞我好了，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获得过你的赞美——也不是，”哈利耸肩，在说完后又否认了自己说过的话。仔细一想，小斯内普对他一直都很不错，虽然也能够听到他的嘲讽，但他确实和他所熟悉的斯内普教授不同，“你对我还挺好的。”他将这句话咬碎吞进肚里。
　　他们的关系是平等又和谐，也没有矛盾什么的。而对于那个年长的斯内普，哈利·波特始终只是他的学生，还是最冥顽不灵不听教导，又总是给他搞出各种乱子的，最头疼的那种学生了吧，不得不用生命去保护的累赘。
　　他并不想要这份独一无二。哈利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而杯中的茶已经见底，在他想要给自己续杯的时候，只见斯内普挥了魔杖帮他代了劳。
　　他顿了顿，拿起杯子喝了口，润了嗓子后他开口道，“我觉得你似乎知道的有些多。”

　　“你指的是哪方面？”斯内普扬了扬眉，他并不觉得这个时不时思维跟着麻瓜火车乱跑的小波特会有什么新奇的发现。

　　“我是说，你好像只观察了我，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哈利想了想，用了观察这个词——是的，观察。
　　真的很不可思议，不论是先前的递纸巾，还是倒水。这些都是他打算去做的，当然这些都很简单，但以前也有过更复杂的事。他有种奇异感，仿佛不用摄魂取念，斯内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如果是他的魔药学教授——确实，光是注视那双锐利的黑眸，哪怕当时他披着隐形衣，他都有种自己无所遁形的感觉，就像是他被扒了个精光，被无形中使用了摄魂取念。
　　但——哈利看向和他对面而坐的，端起早餐茶优雅喝茶的年轻的斯内普，这个年仅18岁的青年在他这边还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甚至他觉得他有些可爱——并不是长相上的。

　　“例如呢？”斯内普放下茶杯，仿佛只是礼貌的接了一句，以便让哈利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他对这个话题的兴趣，还没有注视那双眼睛，看着小波特满眼都是他而来的多。

　　“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哈利想了想说，“我记得我有说过。”

　　“你在翻阅往年的卷宗。”斯内普回忆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调职是有预谋的，介于你之前在傲罗部干得不错，我记得你升职成为了傲罗队长，那么——有某宗陈年旧案的关系人接触了你，而你对此产生了兴趣——让我想想，是和食死徒有关。”
　　他顺着这样的思路说下去，“是的，当时战后才两年，你还没从中走出来，能够提起你的兴趣的也就只有和结束不久的和食死徒之战有关。但是战争结束了，当时的平反和审判都已经尘埃落定，而剩下的唯有那些陈年旧案，魔法部也不想耗费精力去一个一个翻阅陈年卷宗为他们翻案。”
　　“他们——那些魔法部的官员，不就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民众不知道，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就是他们所需的。更何况战争已经结束，尘埃落定后的最重要的是将一切恢复到战前，经济需要复苏，巫师们需要继续生活下去。”斯内普说着，嘴角扯着一抹冷漠，“当然，民众也乐见这种迅速的恢复，将过去的阴霾撇下，欺骗自己从未发生，最多在纪念日的时候留几滴泪水。”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哈利低声道，“你知道有多少人牺牲了吗？我都记得，不论是《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牺牲者的名单，还是战后在戈德里克山谷新立的纪念碑上镌刻的英雄的名单，他们都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或者只是一个印刷或者镌刻的名字。”

　　“人和人之间是有距离的，波特。陌生人，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见过几次面的点头之交，和你聊天的朋友，一起战斗过的战友，能够互相托付后背的性命之交，知晓你至深的知己，恋人，父母子女至亲。这些都是不同的。你又怎么能够要求普通民众对一个报纸上的陌生人有着和你一样的共鸣？”斯内普的声音冷漠地就像是头盆冰水迎头泼在哈利的脸上。

　　“你说的对。”哈利说，他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然后低头将炒蛋往嘴里塞，机械式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一点也不香甜了。

　　“我猜测，你在查的是一件冤假错案，实际上和食死徒没有多大关系，但你遇到了阻力——是政治，魔法部中错杂的关系网络令你感到束手束脚了。这必然牵扯到了一些大人物。”斯内普将话题拉回到他的猜测上。

　　“你全说中了。”哈利吐出一口气，他丢下手中的叉子。
　　“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他非常困惑。

　　“这很显而易见。”斯内普只略微皱眉。如果对面坐的不是小波特，他就会不耐烦地想要结束话题了。

　　“不，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明显，那么岂不是他们全都知道了。”哈利嘀咕着，他盯着斯内普，“就连罗恩和赫敏——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同属于法律司，经常碰面——都不知道。”

　　斯内普并不知道罗恩和赫敏是谁，但这不妨碍他顺便贬低一下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有着其他更重要的事，你并不是他们生活中的主角，而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

　　“你干脆说你最聪明得了。”哈利力图压下上涌的热气，但这看起来并不奏效。
　　于是他找着话想要转移话题，“既然你在观察上这么厉害，加上你的猜测也同样精准，那么你不就能够知道某个人在想什么吗？”

　　“这又不是摄魂取念。”斯内普听了后只想敲一敲哈利的脑袋。

　　“至少你能够猜得到那个人做了什么。”哈利说，“合理观察，加上推理。”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小斯内普的时候，那个11岁的男孩就猜到了他自己的死亡，他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如此敏锐了。
　　“你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喃喃道，这样的天赋能够利用的好的话——他想他已经见识过了，毕竟西弗勒斯是他见过的最为优秀的双面间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