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hate

8、chapter 8

　　第八章

　　在森川葵因意外堕胎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浅川善变得繁忙起来，找我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我本该为此感到轻松的。

　　“辰也，其实……”走在我身侧的少女犹豫半晌才开口：“不久后的学院祭，我、我会担任主演。”

　　我神游在外，没仔细听，回了一句：“啊，这样吗？”学院祭的举办是为了下学期的招生准备，要是办得好，能吸引不少国中生就读，虽然神山高中本身就很出名了。

　　香取雪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自然明白自己被敷衍了。但还是提起精神继续说道：“剧本也是浅川社长写的，真厉害啊。”

　　“嗯？什么剧本？”倏地听见她的名字，我停下了脚步。那家伙原来还会写剧本吗？第一次听说啊。

　　“是两个女孩的故事。”压抑着内心的苦涩，少女轻声道：“莉莉丝和玛利亚是好朋友，但其中一个人的光芒太强烈了，遮掩住了对方的光芒。”

　　“原来如此，这次她要演这样的剧本。”我正如此感慨着时，香取雪奈细不可闻地叫起了我的名字。

　　辰也，松下辰也。
　　也请看看我吧……

　　但声音太小，我不免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手上的表指向了八点。
　　“好像快打铃了，我们快点吧。”她垂下头，加速走向前，甩开了我。暖阳下少女耳畔的短发被撩起，闪闪的钻石耳饰一闪而过。

　　香取雪奈什么时候打了耳洞？我从未注意到。

　　——哈哈，你对不喜欢的人真是不上心啊！
　　恍惚间，好像听见了稻川狂生的吐槽。

　　我微笑起来，跟上少女的步伐。在我心里，稻川从未远去。他一定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转生成鲜花或者浮游生物了。

　　炎热的夏日里，那家伙说：“下辈子，我做个没有思想的蝉。当我叫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我了。不是蝉也可以，总之再也不要当人了！石头也行，总之、总之……”

　　“哈哈，石头也行吗？你还真容易得到满足，还以为你会想投胎到有钱人家去呢。”

　　对于我的调侃，喝了果酒醉醺醺的少年忽然正色道：“人的欲望可不会得到满足，我要是投胎成有钱大少爷，下次说不定还想统治世界。”

　　统治世界。
　　我哈哈大笑起来，为他的口出狂言：“什么嘛，明明是个喝果酒就会醉的家伙，居然要统治世界。不过很好，我欣赏你的野望，我们就以这个为目标吧！”

　　“喂，那你呢，松下，你就没有什么野心吗？”

　　野心？这种东西可不存在。我摇摇头，喝下易拉罐的最后一点酒：“没有，我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

　　“欸，这可不行啊。”稻川狂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浑身酒气，搞不明白他的酒量为什么那么差：“明明你那么优秀。学习不是过目不忘吗，数学也看看就懂，这么好的脑子没什么野心很浪费吧？”

　　“别这么夸我啊，很奇怪的。”

　　“这是事实嘛。”他直接在草地上躺倒了，易拉罐从手中滑落，树枝和叶子遮住了大半阳光：“要是我有这样的能力，小葵说不定……”

　　声音消失。

　　“嗯？什么小葵，你暗恋的人？说话不要说一半吊人胃口。”我回头发现他就这样闭上眼睡着了：“……酒量真差。”

　　——

　　放学后，我去了话剧社一趟。透过玻璃能看到他们在忙碌排练，浅川善手拿剧本在舞台上指导着社员。

　　刚推开门，就听见少女严厉的声音：“雪奈，你是来闹着玩的吗？大声一点！”被浅川善呵斥的主演低着头，眼角似乎泛起了泪光。

　　“算了，所有人先休息一下。”在第一天排练，浅川善就遭受到重大挫折，这个被选为主角的少女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她无意发火，但面对香取雪奈的畏缩，感到深深的无力。

　　本可以做得更好，到底为什么会表现成这样？对，要是让香取雪奈不那么胆小就好了。该怎么办呢？

　　我敲了敲门：“请问森川葵在吗？”

　　“啊！”

　　“？”我歪了歪头，看着一下跑过来的浅川善。怎么表现得如此兴奋？

　　答案就是——松下辰也。少女笑眯眯地抓起我的手，把我带话剧社内：“想找小葵的话，我一会就去她家哦。在此之前，辰也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帮雪奈壮胆。”

　　——

　　我注视着被强拽到面前的少女，这样和香取雪奈正儿八经的对视好像还是第一次，

　　她面若桃花，像烤熟的螃蟹一般飘起蒸汽，时不时还移开视线，双手搅动在一起。有那么紧张吗？不过只是对视而已，果然需要壮胆。

　　回想起来，关于香取雪奈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她总在集体里保持沉默，表演时也暗淡无光。已经不能说是普通了，她是刻意将自己藏起来了。

　　“要加油啊，不是要当主角吗？”我轻声嘱托道。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香取雪奈虽然不受大家簇拥，但她有着许多人没有的品质，真诚和善良。要是将这些展示出来，她也不会输给别人的。

　　“嗯、嗯……原来你听到了啊。”香取雪奈一旦低头，我就只能对着她的头顶发呆了。沉默许久，我看向不远处的黑发少女。用眼神说：已经够了吧？

　　浅川善微微耸肩，倚靠在墙上没有让我停下的意思。

　　真是搞不懂她，明明说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看着香取雪奈啊。好吧，虽然说是为了让香取雪奈更大胆一些，那也不必让我担任教官吧？

　　我只能继续看着她的发旋发呆。

　　森川葵好像没有来社团排练，直接放学就回去了吗？跟着浅川善去她家会不会太突然了，打扰到别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