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柯南]玻璃心碎掉之后》顾裴氏

3、第三天

　　次日的华灯初上，流魂街的每个丁目都一贯如常的极其热闹。每家小酒馆内都是一样的人满为患，这也是每个死神辛苦工作一天后最潇洒自在的时间。

　　“大人，您来了。”之序还是一如既往的弯腰行礼后，款步姗姗的跟着进去二楼隔间。

　　今天他的一身还是如昨日的殷红，而其上的绣花纹样却与昨天不同。之序安静优雅的跪坐在桌塌旁边，还是先拾起白色湿巾擦拭手指后，随手搁在一旁的编的精美的竹篮之中。垂下的眼帘如鸦羽的睫毛在眼底拢下一处阴影。

　　“大人，今天之序专门吩咐了厨房做的您偏爱的辛辣口感的菜系。大人今日不妨先尝尝菜后再饮酒。”

　　朽木白哉点头，将擦拭了自己手指的温热湿巾递给之序后，执起棕木色的筷子夹了一口凉菜，入口的一瞬间，之序看见他的眼神色分明亮了一瞬。

　　“大人在品口酒吧。”随着白色液体从酒壶倒进酒杯的过程中，一股竹叶的清香扑面而来，之序含笑将酒杯推了过去，看着对方抬手饮进，方才一边开口解释道，“今日这壶酒酿造方法来自于东方改良的，虽然味道清香，却极容易醉人，大人莫要贪杯了。”

　　“它有名字么？”朽木白哉抬目看向之序，开口询问道。

　　“花间醉竹。”之序启齿答到。一边执起木筷一手托着一张好看的青色平盘，夹起一条秋刀鱼放到盘中递了过去。

　　朽木白哉抬手一边吃着之序递来的鱼，一边小酌酒杯，“你昨日回来可有不适？”沉默了下，另一只握着酒杯的手紧张的一攥，“你的伞我…”

　　“大人，一把伞而已，之序还有很多。”虽然是替朽木白哉开脱的话语，硬生生的让两人之间夹杂了许多尴尬。“况且大人也有所察觉，之序并不是普通的整呢。”

　　还有很多，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对每一位客人如此细心体贴，细道入微么？
　　朽木白哉将自己从心底涌上的不自然强压下去，便是又回复了以往一贯的冷静模样。

　　“抱歉，大人，是之序失仪了，可否让在下唤真姬前来陪侍。”之序在两人气氛沉默许久后开口，伴随之序的开口，屋门外静侍的老妇转身下楼。

　　就这样其实挺好的。两人非必须言语，只需静心陪伴喝酒，他就觉得很好。
　　朽木白哉抬眸看向之序，对方的眼中是不是对其他人也一样的体贴从容呢，话到了嘴边，却还是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默不作声的轻微点头，便是答应。

　　“那之序便先退下了。”

　　伴随之序温和清秀的声音，是木门三下吱呀合上的声音。

　　。

　　流魂街内仍有巡逻的死神正在按照规章办事，深夜中，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似如一阵春风带着酒馆的香味拂过脸颊。

　　一区三丁目，一队五人小组，在彼此惊恐的眼神中，嗓子仿佛被无形的黑手狠狠捏住般，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随后，灵体突然破碎变成尘埃后，化成一朵好看的黑蝶脆弱的蒲扇翅膀后在夜空中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五件凌乱掉落的死霸装外，干净沉洁。

　　。

　　樱月间二楼，真姬迈着小巧的步伐，木屐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声音，伴随一双小巧可人的手缓缓开启木门，是一个柔顺清秀的声音传了进来，“真姬，拜见大人。”

　　大概停顿了十秒没有听见屋内答应，真姬抬头，好看的樱花流苏在发鬓摇摆，画着传统艺伎装束的小脸，那双如店长之序相似的黑黝黝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朽木白哉，对方正沉静的看着自己，却不曾言语。

　　片刻后朽木白哉如梦初醒一般应了一声，真姬才低垂头手指拉着裙摆起身，走进屋内。乖顺的坐在了之序之前坐着的位置上。

　　“你叫什么？”朽木白哉开口问到。

　　真姬知道这个看上去贵气逼人的死神问的，并不是自己进入这个樱月间后的花名，而是自己的真名，眸色中闪过一些忧思后，涂着粉色唇脂的小嘴开合，“大人，我本名叫绯真。”

　　“你想离开这里么？”朽木白哉又问。

　　“大人，这里是绯真的庇护所啊。”绯真开口道，声音中皆是感激和坚定。

　　朽木白哉看向身旁的少女，乖巧低垂的头，在一瞬恍惚中，他透过这个名叫绯真的少女看到了那个温和优雅的男人。朽木白哉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的魔障了一般。

　　那他所需要的庇护所是什么样的呢？
　　朽木白哉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一边拿起酒壶为自己倒满酒，一口喝下，也没思索出任何答案，酒气却在一瞬间上涌，他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昨夜细雨中那个转身离开的背影，与今日的背影交叠。

　　“之序…”仅仅只是不自觉的低喃出声，朽木白哉就立马清醒过来，看着身旁少女疑惑的眼睛，抿嘴摇头。

　　而此时，朽木白哉与之序也仅仅只是两面之缘罢了。

　　没有人相信一见钟情，然而它却始终不甘落幕的在每个人的生命之中不断出现。

　　“绯真，说说一下你们店长吧。”朽木白哉开口，全身透露着冷静和理智。而绯真知道，刚才这个大人在那一瞬间的失神了。

　　“抱歉大人，我对店长的事情也知道的不是很多。不过我却很少见店长亲自出门送哪儿位客人。他平时都是在这里待着，除了吃饭外我们都很少见他下楼出门的。”绯真虽然口头上说着不太清楚，却依旧也可以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出来。说完一愣，绯真急忙姗姗捂唇，“抱歉，是绯真过于聒噪了。”

　　“无妨，你可以继续说。”朽木白哉淡定的拿着筷子吃了口鱼肉，一边面色不改的听绯真所讲的事情。

　　绯真满脸茫然，因为她对店长的了解也仅此而已。

　　“罢了。”朽木白哉虽然没有去看向绯真，却也能感受到坐在身旁那人的局促和忐忑。“你知道你们店长曾经生活在哪儿个区么？”

　　“啊，这个绯真是知道的。之前曾听婆婆说过，店主以前是南流魂街78区生活的。”绯真伸出被袖子盖住的手轻掩唇下，眉眼弯弯一笑，仿佛整个室内都明媚了许多。

　　南流魂街78区？那真的是偏靠后的区域了，可以说对比一区来真的是混乱不堪治安极差。

　　朽木白哉默不作声的点头，手下也不停歇的将所有菜色刚刚好的留下最后一口，声音清脆的放下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侧目看向绯真，“麻烦，我想见一下之序。”

　　“是，大人。”绯真跪坐着往后小挪一步，额头轻垂应到。

　　伴随裙摆在榻榻米上索索摸摸的摩擦声，朽木白哉垂眸看着手中雪白的酒杯出神，手指不经意间在杯身摩擦。

　　木门轻声开启又合上，之序步伐轻声走来，跪坐与朽木白哉桌塌对面，惯性的双手拢在身前，拿着那把红粉色拢起的折扇，“大人？”

　　清风从木门的开启时悄无声息的涌进，吹起之序满身樱花浓香和一股别异的清香。

　　“今天的菜色，你准备的很好。”朽木白哉迟疑半晌方才开口，却话音刚落，又立马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话语间的尴尬和别扭。

　　“大人能够喜欢，是之序的荣幸。”之序额头轻垂，身体前倾三十度左右，声音温温柔柔的开口应到。

　　朽木白哉再一次迟疑片刻，从袖中掏出一摞整齐反光的银币，清脆的放在桌上，“今日饭钱还是记在朽木家的账上。”

　　之序抬头，看向桌子，目色迟疑的开口询问，“大人，那桌子上的？”

　　“…”朽木白哉再次沉默了下，方才开口，“给你的。”

　　“是么？那之序就太感谢大人了。”之序眼中没有任何羞辱和耻辱的神色，甚至于这样一如往常的温和表情让朽木白哉出乎意料。

　　之序温和优雅的眸色中带着些惊喜，语气中也带着那种受宠若惊了的口气。又深深展袖叩首，让朽木白哉竟然一阵的无措。

　　然而，他，毕竟是贵族的标板，还是迅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声音冷漠平静的开口，“那就好。”

　　“今日外面风清月朗，正是赏月的好日子，大人可需要之序相陪？”之序看向窗外，并不着急将那一摞银币收起来，而是开口询问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业务。

　　“一起吧。”朽木白哉甩袖起身，率先踏出隔间，并未回头，然而他知道，之序一定会跟在自己身后。

　　莫名的自信，或许是因为那一摞银币。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黑棱门慢慢走去，朽木白哉目不斜视一点没有赏月的意味，鼻尖缠绕着之序身上的浓香和若隐若现的清香。

　　“这不是朽木队长么？夜安。”一个棕色短发的男人从另一个方向走开，满脸老好人的温柔表情，开口叫住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停下步伐，之序也随之乖巧的停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手中拢着折扇，眸色中对来人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虽然很快的压制住体内翻涌的灵力，却还是被站在前方的朽木白哉所察觉。

　　不动声色的埋下心中的疑惑，朽木白哉看向来人，没有开口，却是满脸的，你有何事，
　　没事退下。的高冷表情。

　　“在下刚从真央宿舍楼那边过来，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巧遇朽木队长。”

　　朽木白哉还是不曾言语，冷漠的注视对方，而对方的目色落在的朽木白哉身后跟随的那个人身上，迟疑的开口，“这位是？”

　　“樱月间店长之序，见过这位大人。”拢着折扇，对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弯腰，语气是一贯的面对众人时的温柔体贴，如果朽木白哉刚才不曾感受到对方的变化的话。

　　“樱月间啊，我听说过，冒昧问一下，请店长作陪需要多少钱？”抬脚一步一步的走进之序，似是想要认真的看清对方一样，一只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因为店长你的身上，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呢。”

　　朽木白哉抬脚往前两部，目光瞥向身后，声音冰冷，“还不跟上？”

　　之序差点难以维持表面上看起温和的表情，双手拢着的折扇，在他手下紧紧攥紧，在听到朽木白哉的话语，如释重负般，脸上挂着温和的虚伪笑容，在次对对方伏身，“抱歉，这位大人。之序需要走了。”一边小步绕开对方，跟上朽木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