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柯南]玻璃心碎掉之后》顾裴氏

2、第二天

　　“呦，白哉小弟，恭喜你啊，升职了。”这只黑猫，也就是四枫院夜一扭转猫身看向朽木白哉，职场交际几句之后，又恢复成一贯的调侃朽木白哉的语气，“那你慢慢和美人玩啊，我就先带这家伙回去了。”

　　什么这家伙！我也是有名字的！

　　四枫院夜一金色的猫瞳随意的一扫而过之序，猫爪子勾着浦原喜助的后衣领，猛地一用力，就将对方所有想吐槽的话都堵在了口中。

　　黑影一闪，两人已经落在了树上。准确的说是，夜一的猫身落在树上，而浦原喜助也是被吊在猫爪子上。

　　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热闹的屋内就只剩之序和朽木白哉两人，此时之序方才清徐一口气，可以在多人之间谈笑风生，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轻松。

　　之序目光落向窗外，却发现外面早已经细雨连绵。“外面下雨了呢，这样的月色下细雨朦胧真的是很适合喝杯清酒呢。”

　　此刻，或许因为就只有一人，之序少有的轻松了一些。

　　门外，沉闷的踩楼梯的声音一步一步响起，最后声音停在木门外，和服摩擦的声音响起，门口，一个老妇声音恭敬的开口，“店长，打扰一下。”

　　屋内两人也是清楚的听清这句声音，之序目色歉意的看向朽木白哉，身体跪坐姿势微微退后一步，一只手不忘拿起之前放在身旁的扇子，“抱歉大人，请恕之序先行失陪一下，等下之序会先叫其他人上来。”

　　说话间，之序动作优雅至极的对朽木白哉叩首行礼。

　　“无碍。”朽木白哉淡淡开口，此时楼下的喧闹声已经响起，声音大的足以传到楼上，让两个坐在隔间内的人清楚听见。“可需要帮忙？”

　　“大人身份不适合在'樱月间'中出现，这些小事，之序还是可以自己处理好的。”之序此时已走到门口，打开门，穿着深色和服的老妇已经站起，之序侧头回答，阴影下未被遮住的脸色温色柔和，声音更是轻声细语。

　　“婆婆，麻烦将真姬唤来陪侍大人。”木门分三段轻轻合上，之序吩咐的话语隐约传进隔间中。

　　樱月间内，一楼大堂喧哗一片，一个身穿死霸装浑身酒臭味的男人正满脸通红的拉拽着一个在酒馆内上班的流魂街的女人，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一堆呕吐物，男人的嘴中还嘟囔着好不好的话语。

　　之序一眼扫去就瞬间明白了此人的意图，一步上前，手中折扇轻巧的敲在这个男人的手腕，扇尖正好敲击在穴位上，男人吃痛的松手。“这位大人，'樱月间'的一贯规矩，工作时间是只负责陪酒侍菜的，其他服务，只能她本人同意后方才可以，但是就算她同意，也只能下班后才能带出的。”

　　“您喝醉了。”之序收敛了笑容，淡淡陈述道。

　　男人粗鲁的拍了拍手，醉眼朦胧的，模模糊糊中抬头看向来人，本来气急败坏的怒火一下子被熄灭，“既然她不愿意，不然就店长来陪陪本大爷？这张小脸，本大人可不嫌弃你是个男的。”

　　说话间，人已经凑到之序的面前，一手勾起对方的下巴，左右来回看了一下，难闻的酒臭味直扑之序的面颊。

　　“开酒馆多…”这个醉酒男人突然停止说话，一瞬间也仿佛清醒了许多，低头看着自己身体。一把绯色的折扇的扇尖轻巧的点在他的身体之上。

　　宽大浴衣袖子正安静的落在胳膊两侧，扇尖轻点之处，而正是在这个死神锁结的位置。

　　“你、你、你快放开…”此时这个人一定已经清醒至极，目色中解释恐惧，低垂的头所看到的似并不是一把折扇，而是一把疑似太刀的刀尖。

　　“死神一词所需要背负的担当与职责，希望这位大人不要坠了他的名声。大人还是谨言慎行一些的好。”之序一贯的温声细语，手下灵力翻滚，顺势而下到扇尖后，只见突然间酒馆大门自己打开后，这个男人身体后退飞出酒馆，重重的摔在酒馆门口铺的好看的木地板上后，大开的木门又重重的闭上。

　　之序锋芒毕露一瞬后，又迅速的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温和斯理后，对着众人弯腰鞠躬，双手间拢着那把好看的折扇在腹部，勾唇轻笑，“希望刚才那位没有打扰到诸位大人雅兴，今日诸位在樱月间所有消费半价优惠，望诸位大人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影响自己雅致，吃好喝好。”

　　整个静灵庭没，十三个番队，除了队长副队长外，像这样的普通死神，多如牛毛，是典型的混吃等死欺软怕硬的那一类型，也就只敢自己在流魂街内呈呈自己死神的威风了。

　　所以之序也就完全不会担心对方的报复，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了，被自己轰出去后连吭都不吭一声。

　　说回刚才。

　　在之序下楼后，随即入内的是一个浑身染着樱花味道的温柔女子，双目温柔似水的大和抚子，与之序那种温柔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大人，打扰了。真姬来侍候大人吧。”这个女子梳着过肩长发，乌发上别着一个精致的樱花的簪子，身上穿的是一身粉色的振袖和服。

　　朽木白哉望向对方，颔首点头。而此时楼下发生的一切都尽收耳底，同时也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灵压在楼下暴动一瞬，很快就如潮水退潮一般极快的收敛起来。

　　“大人您应该是个很厉害的死神吧。”真姬侧颜垂头温柔羞涩的一笑，漂亮的手指执起木筷为朽木白哉拣过一只天妇罗。

　　“昂？”朽木白哉疑惑的发出声音，而面部却毫无表情。

　　“二楼一般都是接待贵宾的，店长亲自招待的一般都是主席位的贵客。”真姬声音轻细仿佛是对待一样极其容易破碎的婴儿一般，不紧不慢的解释。

　　“你们店长，他有灵力？”朽木白哉开口问到。

　　“听说是因为灵力较低所以被真央开除才在这里建了这样一家酒馆。说起来，真的是因为店长，所以真姬才能挣到一口饭吃。”真姬答到，话语间目光渐渐悠远，仿佛是在回忆过往，语气中充满真诚的感激。

　　朽木白哉淡淡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其实今天本来所有的兴致最后都被楼下那个死神给败完了。展袖站起身，往最初进来的木门走去，“告诉你们店长，今天的消费记在朽木家账上。”话毕，大踏步的走出二楼隔间。

　　“诶，大人？外面下着雨呢！您稍等真姬一下，真姬给您拿把伞。”真姬慌忙起身，双手提着裙摆，快步的甚至忘记在跟朽木白哉打招呼就急匆匆的'噔噔噔'跑下楼。

　　“真姬？这么慌张，成何体统？惊扰了客人怎么办？”正准备上楼的之序，拦住惊慌的真姬，还是一贯温柔的样子，而好看的眉头轻蹙，表示了他对真姬如此行为的不满。

　　“店、店长，楼上的那位大人要离开了，外面还下着雨，真姬着急给大人拿把伞。”真姬急忙回复到最初从容的样子，抚平衣摆，而口中却不忘解释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之序舒缓了表情，温和的点头，侧过身让真姬从身旁过去，此时真姬才发现之序的手中正是拿着一把藏青色的竹伞，伞把上是刻着'之序'两字。

　　屋外，细雨滴啦，一轮弯月羞涩的隐藏在乌云之下，乌云之外是满天繁星，一阵清风拂过，吹起漫天樱花，一把藏蓝色的伞悄无声息的遮挡在朽木白哉的头顶。

　　“大人为何走的这般匆忙？”之序在朽木白哉身后轻笑，从容不迫的温和开口，“请大人允许让之序送一下大人吧。”

　　朽木白哉只是淡定冷静的抬脚往前走去，之序静静地跟在对方身后，为其执伞，一路无语。

　　之序抬头看着不远处直耸入云的北门，“大人，前面就到黑棱门了，之序身份使然，不便随大人入内。夜深露重，望大人可以保护好贵体，这把伞请大人拿去吧。”

　　之序将手中紧握的伞把递了过去，朽木白哉沉寂一路后声音低沉开口，“你又要如何回去？”

　　“大人，这雨…”
　　“你今天随我一同住在朽木宅中，明日一早我遣侍人送你回去。”之序话未说完，朽木白哉方强势开口打断，一瞬间空气中有些许尴尬萦绕在两人之间。

　　片刻后，之序轻笑一声，道：“大人，之序如此身份若跟大人一同走进着黑棱门，明天静灵庭内可能就都是大人在家中留宿男女支的新闻了。”

　　“这个牌子给您。”之序从腰间摘下一个木牌递到对方手中。

　　“大人，明日之序在樱月间内等您。您看，伞外的雨也不是很大，这里距离樱月间也不是很远，不过几步路的事情。”之序开口，执起朽木白哉垂放在身侧的手，再一次将伞把塞进对方手中，抬头冲着他温柔一笑。

　　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折扇再一次出现在之序双手之中，一贯的手指拢在身前，往后略退一步，整个身体正好露在雨中，优雅从容的弯腰行礼。

　　“那么，大人，之序告退了。”

　　朽木白哉目送着对方，唇瓣上下微动却没有在说出什么，拿着刚才之序递给他木牌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紧紧的攥了一下。

　　那人殷红的浴衣在雨中别外的好看，也别外的灼眼，之序最后的身影消失在他的浅紫色瞳孔之中后，轻垂下眼睛，目光悄然的落在了伞把那'之序'两字之上。

　　之序在确认自己消失在朽木白哉所能望见的视线内后，再不遮掩的使用瞬步，两下便回道酒馆中，此时，酒馆内就只剩下零星三两人。

　　之序一阵风冲进酒馆，带近一股春雨泥土的芬芳。

　　嘶，冻死他了，早知道刚才多带把伞了，还要维持自己风度。之序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

　　“婆婆，麻烦给我放个温水，然后在给我煮完姜汤吧，刚才淋了点雨。”之序冲进二楼自己的房间中，刷刷两下脱下自己身上淋湿的浴衣，换上一身白色的睡衣，一边对门外的老妇喊到。

　　门外老妇也皱着眉头数落着他，“你这个孩子，仗着自己有那一点灵力就肆意妄为，我跟你说啊，就算再怎么样，那个雨啊，是不能淋的。”一边说着，一边却还是任劳任怨的去浴室放水。

　　“是，是！好的！我知道啦！麻烦婆婆。”之序此时是个没有感情的点头机器。

　　很快，温度偏高一些的温水放好了。

　　“之序，你泡的时候小心点啊，别滑倒了。”老妇在门口不放心的喊了一声后，方才下楼煮汤。

　　之序此时走进浴室中，脱下刚换号的一身洁净的睡衣，浴室的落地镜中照印出的是之序白皙纤细的身体。

　　均匀的身体洁白无瑕，腰背挺拔，而只有心口处的位置有一只纹的极大的殷红的樱束的图案，细看下去是一片极其凹凸不平的皮肤，甚至于包括心口处对比右边也是不自然的凹陷的。

　　镜中白净的手指抚上心口，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跳动感，之序嘴唇轻抿，面色上露出的是与之以往极其不一样的狰狞和仇恨。

　　所以说他更爱用偏热的水沐浴嘛。

　　静站片刻后，之序猛的一头扎进浴缸之中，水面上一朵一朵的小泡泡浮出水面后破碎，在气泡越来越少后，之序将头又慢慢的探出水面，温热的空气将之序的脸颊染红，双目微阂，是一种放松却又颓废的表情。

　　一阵放松的呼气。

　　“之序，姜汤好了，你快出来趁热喝了吧。”老妇在浴室门外仰声道。

　　“好的，谢谢婆婆，你身体不好，快早些去休息吧。”之序随即应答，紧闭的双目正在慢慢开启，露出里面黝黑的眸子。

　　门口老妇沉叹一声后，转身，虽然年迈而步伐依旧干净利落。

　　之序从水中出来，裹上睡衣，坐在塌边，双手捧着手中的姜汤，小口小口抿着。

　　一瞬间，之序觉得这样岁月静好的过完余生也是不错。

　　。

　　“喜助，今天那个店长，有点奇怪。”窝在浦原喜助怀中的夜一慢慢开口，那双黄色的猫瞳分外明亮。

　　“你也是这么觉得呀，我总觉得他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过分的完美了。”浦原喜助挠挠后脑勺，满头好看的金发颇有些乱。

　　“而且…”浦原喜助想起了对方的那个笑容，“当时，他好像察觉到你在那棵树上了。”

　　“你被称为瞬神，正是因为你的瞬步使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如果这样他还能察觉到……”浦原喜助皱着眉头沉思道。

　　“笨蛋。”夜一撇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的目光是放在那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