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无责任番外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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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浮竹家的爱与亲情故事。
我叫柳，今年13岁，国中一年级。
柳是母亲给我取的小名。柳，同时也是母亲的姓。
之所以说是小名，是母亲说要等到父亲给取个正式的名字。
在给我取名这个问题上，虽然表面上母亲给了父亲完全的权利，可另一方面，母亲坚决不同意父亲取的名字。
浮竹十五郎。
“实在是太难听了。”——母亲这么评价。
作为浮竹家第十五代长男，我的名字是族谱上早就写好的。因着取名这一茬，至今，我也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浮竹家的人。
但，浮竹十四郎是我父亲这个事实，无可置疑。
目前，我正在父亲家过暑假。
每年的暑假，都会在这里消磨一段时间。母亲说，我需要和父亲培养感情。
这里据说叫尸魂界。除了空气好一点，科技落后一点，社会风貌古朴一点，我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的。
说到这里，大概你们都看出来了，我的父母亲并不住在一起。
用现世的话说，他们这叫分居。
这么说并不是意味着他们之前出现了什么感情问题，相反，我觉得他们感情很好。
父亲家很热闹。
祖父祖母除了父亲这个长子外，还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目前五个叔叔有三个成为了死神，经常会回来。大姑姑已经出嫁了。家里平常就是祖父祖母，父亲，以及小姑姑在。
虽然现世现在正是酷暑，但这里却刚好是凉爽的秋天。
快到晚饭时间了，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母亲说，不可以给父亲添麻烦，所以尽管喜欢出去玩，也要准时回去。
这是条捷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到达大厅。当然，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一些小障碍，比如伪装成落叶堆的陷阱、看起来很隐蔽的绊脚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的水桶，我大概能准时赶上开饭时间。
“哟，野小子回来啦。咦，你那脏兮兮的衣服看起来真是和你的身份很相衬啊~~”
这个嚣张的声音来自于浮竹七夜，我的小姑姑。
只看相貌，她还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但是母亲说她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老妖精，是我私下给她取的外号。当然，只是自己私下这么叫，要是被父亲听到就麻烦了。
刚才出现在小路上的东西八层是她搞的鬼。
振振衣袖，抖去上面的杂草和泥土，母亲说过，敌人越是表现得嚣张，就越是要云淡风轻，丝毫不把对方当一回事。
“请让让，您挡着我的路了，小、姑、姑。”
懒得和她争执，现在正是饭点，父亲他们肯定在等着开饭了。
“站住！！死小鬼，一点都不把我放眼里啊你！”
果然，一旦被藐视就会暴跳，母亲说得一点没错。
绕过她，我赶着去换衣服，这样子不能让父亲看到，要不然又会被念了。
“不敢，我一向把小姑姑放心里的，衷心地尊敬您~~”
眼角瞄到小姑姑吃瘪的表情，心情大好。
快速地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还站在走廊上的小姑姑，表情有点黑。
“你、你你就跟你娘一个样！”
嗓子都在发抖。
“谢谢小姑姑夸奖，我一向以母亲为榜样的。”
“你这个有恋母情结的小鬼！”有点失控的了……
忘了说，小姑姑对我母亲有着比较特殊的感情，大概是因为父亲对母亲一往情深的缘故吧。母亲说，小姑姑是兄控。
“小姑姑，”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很认真地叫她。
“啊、嗯嗯？”
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正经地叫她，反应有点愣愣的。
“那个叫俄狄浦斯情结，在精神分析中是指以本能冲动力为核心的一种欲望，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总是服从和依恋母亲。根据这个定义，我是不符合标准的哦。”
“呃……哦……”
“还有哦，有恋兄情结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别人哦~~”
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作战完毕，快速闪人。
远远地还听到了小姑姑的尖叫声。
还没到饭厅，就撞进了一个怀里。淡淡的药香传来，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父亲。
“慢点、慢点，小心些，别撞伤了。”
温和的嗓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是春风吹多了也不是什么好感受。生怕父亲又开始念，赶忙退了一步拉起父亲的衣袖，快步向饭厅跑去。
“父亲，我饿了！今晚都有什么好吃的？”
“慢点走。在走廊上奔跑是很失礼的行为，在家里没什么，到了别人家可不能这样子，柳？”
“……知道了。”
就是对父亲的念叨没抵抗力，不自觉地慢下脚步。
这一点，我和母亲一样。
晚餐和祖父祖母一起用，加上父亲，小姑姑和小叔叔。
虽然坐在对面的小姑姑不时地用眼枪杀过来，但整顿饭还是用得和乐融融。
母亲说，我一回父亲这里，小姑姑就失宠了，我要体谅失宠的人内心因巨大的落差而形成的心理失衡。
“父亲，我想明天回去。”
主动找到在书房的父亲，我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想法。
“哎，这么快暑假就结束了吗？”
放下手中的笔，父亲摸摸下巴，思索着日期。
见我还站在门口，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你假期还有一半呢。是因为七夜吗？你小姑姑是任性了点，但其实她是很喜欢你的，你一来，其实她很高兴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点欠考虑……”
在心里翻个白眼，大概只有我这迟钝的父亲才会这么说了。
“不是小姑姑。只是想母亲了，想早点回去。”
提起母亲，我看到父亲的眼神一下子黯了黯，顿时有了深深的罪恶感。
每年，都是母亲和我一起来这里，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渐渐地，成为了惯例。
而今年，母亲只是把我送到父亲这里，第二天就回去了。
父亲的落寞，我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但越是这样把什么都藏心里，才是我最看不过去的。
但是，我却不能责备母亲。
温暖的大手落在头上，父亲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好吧。没你在身边，你母亲也会觉得很寂寞吧。”
明明很舍不得，难过得眉头都不自觉地拧起来了，却还是这么说。
当我没听出话语中的叹息吗？
“父亲可以送我回去吗？如果你明天工作之余有空的话。”
以往都是让叔叔送，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父亲拐回去。
母亲说，父亲是很聪明很厉害的人。可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明明就是打翻了陈年老醋，这么简单的事情，父亲怎么就没看明白呢？又或者，父亲就是对母亲没辙吧。
从父亲书房出来，就看来小姑姑一脸黑气地站在外面，双手叉腰。
据说，叉腰这个动作，是想提高自身气势，也是一个挑衅的姿势。
“臭小鬼！就跟你娘一样没良心！一点都不顾及别人感情！”
“小姑姑，偷听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该复习下礼仪了。”
这架势，明显就是偷听了我和父亲的话。
“臭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和你娘一回来大哥有多高兴？！全家人都围着你们转！你们就不会考虑下他们的心情吗？总是这么随随便便地来来去去，一点都没考虑到大哥会不会伤心！这次也是，一个就待了一天又走了，一个待了几天又要走了，还让大哥送你？！想得美！自己滚回去，以后也别来了！！”
一连串的大吼，震得我耳朵都疼了，当然更是弄得大家都听到了。大家，是指我们俩之外的第三人。
果不其然，拉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父亲的声音。
“七夜！”声音有点严厉了，转而看见我在场，又把声音放柔，“七夜，你进来下，我有话要跟你说。柳，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嗯。父亲说小姑姑会舍不得我走，果然是真的呢。”
拉拉父亲的衣袖，感觉到他的怒气慢慢没了，才放开手。玩笑开过头了也不好，母亲说要适可而止，不要伤感情。
“父亲晚安，小姑姑晚安。”
是夜。
正睡得黑甜的我，却被执着的恶作剧弄醒。
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捂住嘴。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法，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母亲大人，再这样半夜骚扰我睡觉，会影响您宝贝儿子未来的身心健康发育~~”
一睁眼，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露出得逞的恶笑。这么些天没见，果然还是有点想念这张脸了。
看来傍晚跟父亲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真实成分的。
“好久没见到我的宝贝，很是想念呐~~”
末了，还故意把头往我怀里蹭蹭。
来了！母亲大人的撒娇！
“工作忙完了？”
我还记得当初气冲冲地回去的人，就是拿工作当的借口。什么嘛，女人就是这样，连吃个醋也不干不脆。
“宝贝你是不是在腹诽母亲大人，嗯？”
这么敏锐？！
“看样子是忙完了。”
“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舅舅他们了，有你店长叔叔在，没问题的。”
“店长叔叔这些天肯定操劳得合不上眼。”
太了解我这母亲大人了，可怜的店长叔叔，无辜地被波及。
“嗯哼，反正有夜一在，没关系。”
连夜一阿姨也未能幸免啊……
“所以，这是有备而来了……唔，很痒诶，请别用头发骚扰我的脖子，母亲大人……”
一出口就知道说坏了。
果然，骚扰变本加厉了。
“呜呜呜……为娘真是好失败，不仅丈夫管不好，连儿子都嫌弃我……”
拜托……母亲大人你要装就装像一点啊，即使双肩颤抖得再像，眼里没一点眼泪也是没有可信度的！
不过既然某人回来了，明天的出行大概取消了。
“没嫌弃、没嫌弃啊，”
主动地让出一半的铺，我割地赔款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为娘想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抱着你睡过了诶，好怀念你小时候的样子呢~”
怀念也没用，至少你不能把我变回去！
卷了一半的被子，母亲很满意我求和的行为。
等待她睡下了，我才开口，
“最近父亲好像每天都在熬夜工作，很忙的样子，饭都顾不上按时——”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已经翻身而起，一个吻轻柔地落在额头。
“宝贝先睡吧，养精蓄锐，明天为娘带你出去玩哦。”
还没来得及嘱咐一声帮我把窗户关好，人就已经不见了。
看来今晚不得安宁的人，不是我了。
关上窗户，拉起被子，继续睡吧。
大人的事情，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美好的清晨是在小姑姑的大叫声中开始的。
洗漱好，前往饭厅，在走廊上就听见了小姑姑的声音，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看来母亲已经先到饭厅了。
“你、你你这个女人还知道回来啊！”这是兴奋得嗓子都颤抖的声音吗？
果然小姑姑你和母亲之间就是“虐恋情深”啊。
悠然入座，对面赫然正是恩爱有加的父母亲。
啊，父亲好像心情很好呢，连眼角都带着笑意，之前一直凝而不散的沉郁都一去不复返了，脖子还带着可疑的微红。
咳，咳，母亲大人你昨晚对父亲……真是驭夫有术啊
连母亲对小姑姑的一再挑衅（or调戏？）都视而不见，真是纵容！所以说，母亲那性子其实也是你自己给娇惯出来的……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回来了，就多待几天吧，家里面也热闹热闹。”
祖父发话，看来祖父祖母心情也不错。
“好的，父亲，母亲。柳难得放假，我也想着该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了。一直出门在外，不能陪伴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儿媳真是不合格。”
这么恭谨的声音，也就只在祖父祖母面前装装。
能当真的，也就只有父亲了吧。还安慰地拍拍母亲的手，还真怕大家都没注意到你们一直交握的手么？
用完早饭，母亲亲自服侍父亲去上班。
看到父亲从母亲手里接过斩魄刀佩在腰上，眼里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原谅我在此时不合时宜地笑场了。
“很好笑吗？”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母亲！
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刚不是还在送父亲出门吗？
“你父亲早走了。宝贝，你刚才在笑什么呢，嗯？”尾音拖得老长。
又见恶魔的笑容！
左右环顾，其他人都不在这里。
“别看了，你祖父祖母自己玩去了，没人能救你，哼！”
狗腿地扑了上去，撒娇。
“母亲大人~~孩儿很是想念你啊~~~~~”
“乖啊，为娘也想你。来，咱们复习下爱的教育吧，这么久没练肯定都生疏了，呵~~”
“祖父~~祖母~~救命呐~~~”
半个时辰后。
“还疼么？抱歉呐，为娘一时忘情，下手就没了轻重。来，为娘帮你呼呼~~”
“……母亲大人，孩儿再也不敢了……”
不就是昨晚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么，我还不是为你和父亲着想，毕竟孤枕难眠啊……
“嗯？说什么呢，好像为娘虐待你似的，真是的~~”
抖，再抖。我真的知错了……
“好吧，既然你都知错了，为娘就不和你计较了。走吧，为娘带你出去玩玩。”
玩玩？玩谁呢？
还非拉上我，母亲大人，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不是要趁机把我卖了吧？
……
“宝贝，看清楚咯，这个地方。”
“女性死神协会？”
“嗯嗯嗯，记好了，这里面的人啊，一个都不能放过哦，全都很好玩呢。”
“母亲大人，这里好像不适合玩……”
再怎么白痴，也知道不适合拿这里来玩的。
“呵，你娘我做了这么些天的准备工作，可不能白费了。哦，对了，今天的事情要对你父亲保密哦~~”
真狠！不就是很久之前人家用了比较不入流的手段拍了父亲的半裸写真吗，母亲你居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准备报复！居然还拉上你不解世事的儿子！
一个时辰之后……
“儿子，你想吃什么，母亲给你买！”
晃了晃手里的钱袋，亲爱的母亲大人笑得一脸和善，完全不介意手里的那一大袋钱是怎么来的。
“母亲大人，你这叫敲诈勒索，是违法行为。”
一把搂过我的脖子，母亲很有耐心地教育我。
“儿子，这叫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这点小钱，就当是版权费了。人不维权，天诛地灭！”
呃，你所谓的一点小钱，好像是人家半年的活动经费……
“到时候追究起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今天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你也看到了，这钱是人家拜托我才收下的诶。再说，我又不是死神，不归这管。嗯哼~~接下来一段时间静灵庭会很忙~很忙的~~忙得没时间来理这茬。”
“看，这个！”
“老妈你居然把人家的照相机都顺手牵羊？！啊，痛，别敲我脑袋！”
真是的，就不怕给儿子我留下心里阴影吗？
“什么老妈？！！我有老吗？！叫母亲大人！来，轮到你出手了哦~”
我？我出什么手啊？！
……
“你们在看什么？今天出去玩得怎么样？”
父亲下班回来时，母亲和我正凑在一起研究着桌上摊开的东西。
我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盯着桌上的东西，耳边听着母亲唱戏。
“十四郎，我们正在选照片~今天女协的人找到我，说找我要几张照片做专题用，就照了几张，正在选到底用哪一张呢。我拿不定主意，要不，十四郎你看看？”
我在一旁听着，打了好几个寒颤。母亲大人你的声音是不是太那啥了一点，你完全忽略了还有个未成年的儿子在这里吧？！
果不其然地听到父亲不好意思地轻咳几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配合地将手里的照片放到父亲面前，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的脸瞬间爆红。
“这、这——”
啧啧，连话都说不好了。父亲你还有待修炼啊~你这样子怎么能玩得过母亲呢，唉……
“十四郎觉得这张不好吗？那么这张呢？”
唯恐不够劲爆，母亲又拿出一张。
劈手将两张照片夺过，父亲面红耳赤地喝到，“不行！”
“为什么不行？是嫌我脸蛋不行呢，还是身材不行，嗯？”
“不是这个问题……”招架无力。
沦为帮凶，顿时觉得罪恶感汹涌袭来。
“十四郎你出写真我都没说什么呢，为什么我就一张照片都不行呢？”
终于说出来了！
父亲你快点觉悟吧，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吃醋了而已。
察觉到接下来的时间属于少儿不宜级别，为人子女，自当回避。
体贴地替人拉上门，瞅瞅手里的一叠照片，除了刚才拿出去的两张，其实其他的都是很正常的母子合照。
只要稍微注意下，就能拆穿的把戏。
嘛，这也是闺房之趣。
顺便自豪下，我拍照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2010-04-11 稿
2010，08，03 修改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无责任番外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