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难得认真》乌有

12、第十一章

　　一大早起来，端木雁就在打扫店门前的积雪。
　　真央已经放假了，端木雁又恢复了店小二的身份，每天在店里帮忙。
　　到了岁末，店里生意更忙了，除去一向很忙的柳色，人最多的时候就连虹元和端木雁都忙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每次看到这么多的客人，端木雁就在想，以前柳色一个人是怎么经营店子的。
　　他不知道的是，人多得忙不过来的时候，柳色一向是干脆关门歇业，自个逍遥去。
　　今年因为多了两个帮手，所以柳色决定不再随时歇业，这样一来，到是高兴了那些食客们。
　　放假半月，年关也将近了。
　　对于过年，端木雁的印象还是来自于现世的模糊记忆，似乎就是一群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玩乐玩乐。
　　端木雁不喜欢冬天，似乎，在现世的时候就不喜欢了。
　　冬天，太冷，人冻僵，找不到食物，距离死亡太近。
　　来尸魂界这么多年，在流魂街流浪的日子里，还是一样不喜欢冬天。
　　不过，柳色和虹元好像很喜欢这种阴冷阴冷的天气。
　　望望天，阴沉灰暗，看来又要下雪了。
　　店门口立着一个大大的雪人，那是上一场大雪时柳色和虹元堆的。
　　葫芦形状的身体，胡萝卜的鼻子尖尖的红红的，眼睛是两块黑色的石头，头上还带着一顶样子奇怪的帽子。
　　当时端木雁站在店门口看那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却拒绝了两人一起玩的邀请。
　　不得不说，端木雁觉得柳色的审美不是一般人能接受，把雪人装扮得很奇怪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让雪人双臂抬起，高举着一个横幅，上面一个龙飞凤舞的“壹”，白底红字，让人大老远就能看到。
　　端木雁坚决不掺和两人的行动，丢脸的事，有他们俩就够了，虽然那俩人压根没觉得任何不好意思，还一脸自豪地像人夸耀自己的心灵手巧。
　　不去看俩人有点白痴的行为，端木雁只好面无表情地收拾被俩人弄得一地狼藉的店门口，看着俩人灿烂的笑脸，虽然觉得有点无奈，还是认命地叹气。
　　好像认识这两人一来自己叹气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当第三次被雪球砸中的时候，端木雁觉得，这已经不是叹气可以解决的了。那两只的笑声，实在是，太嚣张了！
　　脑门上跳起一个个十字路口，扔下扫帚，愤怒地瞪着罪魁祸首，不想，却被一个雪球迎面砸中。
　　“嘣”，端木雁仿佛听见了自己大脑中的弦断裂的声音，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雪球已经向柳色砸去，当然，没中。
　　“哎呀呀，小鸟儿好像生气了诶，好吓人好吓人，差点就被砸中了。”语毕，还装作很庆幸地拍拍胸口。
　　“嘛，小鸟是看我们玩得太开心了，所以想一起来吧。”这个是虹元。边说，边揉了一个雪球在手中，趁端木雁欲开口之际迅速出手，命中。
　　于是，一场雪球大战开始。
　　事实再次证明，不要试图和柳色虹元二人组对战，过程一定是痛苦的，结局一定是惨烈的，内心的打击，那是，非常大的。
　　端木雁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连真央学的鬼道都用上了，但仍然没有扭转单方面蹂躏的局面。
　　混战结束，端木雁瘫倒在雪地上，全身上下全是雪花，还有冰渣，相信任何一个人被定住当了十几分钟的人肉靶子都不会好到哪去。那两人早就进去烤火了，留下自己打扫门口。
　　悲惨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新年的第一天，柳色一大早就拉上虹元和端木雁去神社祈福。
　　尸魂界不信鬼神，大家都是死了一次的，但因为这里的居民都是从现世来的，所以还是保留了去神社祈福的习惯。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还保留着一颗“心”，就免不了对信仰的依赖。
　　柳色和虹元自是不信人类的那一套鬼神的，至于端木雁，对这一套也没什么感觉。
　　基于体验人类生活的理由，柳色就毫不犹豫地拉上两人一起去看看。
　　新年的社祭，听说很好玩的。
　　走在长长的石阶上，一眼望去，山顶的神社就在不远处。道两旁的树上积满了雪，被压弯了。
　　好在石阶已经被僧人打扫过，虽然有点湿滑，但还算好走。
　　不一会，就已经到了神社的鸟居。
　　白色的鸟居，居然是杀气石做的，通体雪白，让柳色想起很久以前在一座宫殿前见过的汉白玉，同样的雪白只是后者往往是权力的代表。
　　鸟居上的社标号，大大四个汉字，重国神社。
　　高大的鸟居，旁边的石灯笼，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虽然见过比这个更宏伟神圣的，但是柳色还是觉得眼前的神社也算得是别具一格了。
　　穿过神社的楼门，在水手舍洗手漱口。
　　在拜殿摇铃、拍手。
　　三人都不大懂。柳色和虹元自是不会去神社祈福的，端木雁虽然在现世呆了十几年，还在尸魂界活了几十年，但却没有这个习惯。于是三人只好看别人怎么做，然后照做就是，一路下来，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在朗诵祝词的时候，柳色觉得有点待不住了，见旁边的人都很虔诚地聆听，便悄悄地溜了出去。端木雁没注意到她的动作，虹元注意到了，他心知柳色的性子，便当没看见，任她玩去。
　　出了拜殿，有巫女在跳神乐。这是招待神来欣赏的音乐舞蹈，赏心悦目不见得，但气氛却很庄重。
　　日本人的神会喜欢这种舞蹈么，柳色暗自嘀咕，是他们的神的审美奇怪呢还是人的审美奇怪？不由得把眼前的神乐和记忆中的飞天的舞姿对比起来，不得不说，自己还是比较习惯看飞天的舞蹈，果然有文化隔阂。同样是神，审美还是很有差距的。
　　对神乐没什么兴趣，柳色到处转，突然看到有人拿着一个像是护身符的东西在手里。
　　看来虽然文化有隔阂，但还是有共同点的。
　　兴致不错地跑去买了三个，虹元，小鸟，还有自己，一人一个。看着手里的三个不同的御守，柳色恍惚回到很久以前，那时她修行的地方附近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庙，每年都有很多人去祭拜，那里，也有这种东西，好像叫护身符吧。
　　小小地用法术加持了一下三个护身符，好歹是送人，总要有点实用性才好。

　　神社转得差不多了，眼见人越来越多，人声喧嚣，有点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柳色转身想去找虹元和端木雁。
　　路过那株挂满御神签的树时候，柳色看到很多少男少女将神签结在树枝上。高大的树木，延伸出的枝桠上挂满了神签。柳色伸手向离着最近的神签，想看看内容。
　　手还没够到签，猝不及防腰被撞了一下。
　　低头，原来是个小孩子，身长刚及柳色的腰。
　　看来是跑太急了，一下子扑到了柳色身上。
　　柳色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忙撑住差点跟着要压下来的人。拉开一步的距离，柳色低声说了句小心。
　　小孩子鼻子红红地望着柳色，也不知是天太冷被冻的还是被撞红的。
　　“抱歉，我弟弟跑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你。你，还好吧？”
　　匆匆插进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一丝歉意，还有一点气息不稳，看来刚才追小孩子追得不容易。
　　“我没事，倒是小孩子好像被撞疼了。”温和有礼地回答，顺便看了眼眼前的青年。
　　白色的头发，很少见的发色，深棕色的眼珠，浅浅的笑，看起来很温和的人。看服装，应该是贵族了，还有这灵压，似乎有意识地控制在很低的水平，但柳色却可以感觉到磅礴的灵压扑面而来，如瀑而泻。应该是个很厉害的死神吧，压抑灵压，应该是为了周围这些没什么灵力的“整”不感到难受，看来，还是个很有心的死神。
　　“今天神社人很多，小孩子这样跑，有点不太安全。”伸手，把小孩子被撞得有点散乱的头发拨弄好，柳色嘱咐一句便行礼离开了。
　　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待到柳色走远了，青年才反应过来，“…….在下浮竹十四郎…”。言未尽，人已没入人群，不见踪影。
　　浮竹抚着下巴，应该是个温柔的姑娘，为何却感觉有点冷漠呢。
　　一旁撞了人的小孩子拉了拉浮竹的衣袖，“大哥，人都走远了，再看也没用了，追女孩子要干脆，看中了就行动，犹豫是爱情最大的敌人。”
　　“咳咳咳，什么时候你也学着春水那一套了？大哥没有那个意思。”果然是近墨者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跟春水说说，别教坏小孩子。
　　“就算你有那个意思也没用了，人都不见了。”小孩子继续吐槽。“这个，好像是刚才那个姐姐掉下的。”
　　浮竹接过弟弟手上的东西，原来是个御守。
　　“以后有机会见着那位姑娘再还给她好了。”一手装入袖中，拉起弟弟的手，“走吧，进拜殿去，别让母亲他们等得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