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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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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她跨过围栏,身体贴到了墙壁上,冰冷的触感钻进了她的身体内,立刻离开了墙壁,双手托枪,老式的□□里只有六发子弹。虽然她是来做后勤工作的,但是还是要时刻提防。长筒的靴子里藏着匕首,黑色的长风衣几乎脱拽到地上,她拉开了楼顶的大门,风呼啸着闯了进来,她的长风衣被吹得鼓了起来,像冲上九霄的鹰一样。踩着细高跟走出去,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慢慢靠近边缘,望下去。那具横卧在下面那个楼顶上的尸体,鲜血迸溅,脖子上写了「傲慢」的字样。知道他们已经解决了一个,但是当她跳下去,弯下腰,拉开那具尸体的衬衫领子,恩哼,没发现尸体脖子上的疤痕,立刻知道被调包了。但是那种颜料只有她才有,那么事实只有一个——他们、被、「傲慢」耍了,解决了「他」之后,以为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其实他们已经掉进了「傲慢」布置的混乱棋盘里。她起身放下了手枪,伸出手拉了拉一直戴在耳朵上的小型对讲机,道:「越来越有趣了。」她把自己的头发拢向后面,找出了发绳,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束在后面,抬起头看见铅灰色压低的天空,远处的绿色爬山虎在空气里卑微而害怕地颤抖。她微微笑了一下,随后转身,拉开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大门,慢慢走了下去。将死亡的灵魂留给了上帝。
她上了弹夹,那把左轮手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春野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微微将扳机压下去,对准了那个家伙的脑门。一枪下去,定会脑浆四溅。她是那么想的。因为她有这样的经验。
她厌倦了这种开枪不眨眼的生活,这种事情就和她吃饭喝水睡觉一样容易,装枪,上弹夹,瞄准,扣扳机,砰!正中目标!但是严刑逼供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她的猎物并没有在她的脚下瑟瑟发抖,反而是高傲而不羁地正视着她的眼睛,仿佛位置颠倒,他是王者,她是臣民,不过臣民也会起义。问不到「傲慢」的下落,留着也没什么用。猎物闭上眼睛,嘴角留出来的鲜血已经凝固,脸上还有被揍出来的淤青,喉结在那里上下滑动,冷汗从额头流下来,为面向死亡而做祷告,等待子弹穿越大脑时所产生的痛苦,然后真正迎接灵魂脱离□□的那一刻。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里?」她眯起了眼睛,手指更加下压三分。猎物倔强的摇头,如同不愿屈服的兽。春野眯了眼睛,道。「那么,留着你也没用。」
鲜血最后染上了她的风衣,让黑色添上三分艳丽,有脑浆迸裂出来,溅到她的脸上,和着鲜血一起。猎物死亡,她机械地将枪放回枪袋,「这是你的后果。」她冰冷地说。那具尸体在她的面前跪着倒下,最终躺在地上的姿态如同角落里的死猫,知道这尸体最后会和那具死猫的尸体一样,爬满蛆。微微扬了扬嘴角,她转身,不留情地离去。
「恩哼?他们搞错了?」
外头的流光倾泄了大地,酒吧大型商场大型赌场的建筑上,都亮着耀眼的霓虹灯。马路上川流不息。她从车里走出来。穿着黑色的高筒绑带厚底鞋,黑色的紧身裤衬的她的腿瘦长。斜跨在腰间的银色腰带,上面的黑色衬衫勾出诱人的身材,罩在身上的长风衣被风鼓了起来。看着眼前喧嚣着的酒吧,她微笑着伸手,将自己束起来的短发解开,拢了拢刘海之后,又取下了墨镜,勾起微笑后,重新将墨镜戴上,踩着有些滑腻的水泥地,推开了那家酒吧的门面。
原本喧嚣着的酒吧,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有高个子的家伙,对着她打招呼,她勾着嘴角回应。大麻的味道在酒吧里缭绕,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夹在手上,立刻有人讨好上来帮她点火。将烟雾轻轻吐在对方的脸上,然后笑着离开。目标依旧是某间包厢,纲手在那里等她。
「恩哼,他们搞错了?」纲手听完她的讲述就挑眉道如此,「真不敢相信。」
「你无法相信的事情多着呢。」春野将抽了一半的雪茄按灭丢进烟灰缸里,叫了服务生点了BloodyMary,「师傅,今天叫我来,是有事情要对我说吧?」
纲手爽朗的笑了,起来,不愧是她的弟子,学的越来越多了,「不错,不过…」她眯了眼睛,「猜猜看,我应该会说什么,如何?」
「恩…」春野抿了一口刚刚调好的BloodyMary鸡尾酒,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许是佐助君的身世?…或许是卡卡西老师终于要脱离单身大队了,对象是个男人?」她狡黠地笑。纲手差点没把鸡尾酒给吐出来。
「不对不对。」纲手摇手,「你一说卡卡西我就想起,上次那套我最喜欢的晚礼服,一定是被他手上的雪茄烧出洞的!小子要是再被我遇见,我一定把他揍到西伯利亚去!」
「那么就是鸣人父母的秘密了。」春野把BloodyMary一口气喝完,带着完胜的微笑,无声宣告自己的胜局。
「Oh my god!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的那么多。」她的弟子足够和她堪比了,喔不、或许已经超越她了。
「我在警局接某件案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份档案,漩涡鸣人父母出国去当国际卧底间谍的机密。因为事隔了二十六年,所以很多人认为他们已经死了。」重新要了一杯BloodyMary,她不急不慢的两风衣脱下,放在一边,看着天花板上彩灯发出的光芒,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们是在孟买吧,不然师傅会找借口让他们去孟买吗?想给波风皆人和漩涡奈玖辛一个惊喜?可是他们却要来拉斯维加斯做卧底行动,只好想办法把他的父母,『骗』来这里。」
春野单手托颊,嘴唇勾出邪魅的弧度,如同夜里开放的黑色蔷薇。「如何,这样的推理还难不倒我。鸣人是和她母亲姓的吧?」
「诶诶,败给你了。」纲手浅橘色的眸子里溢出赞赏的神色,见春野微笑着点头后,便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没有『骗』他们来这里,只是凑巧我的手下在孟买得到消息说,他们已经将要完成任务,准备放长假来拉斯维加斯过一把赌瘾。皆人那小子的赌运,可是遗传给了鸣人。」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隐瞒了鸣人那么多年,当他们再次遇见的话,鸣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情绪表现。隐瞒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家伙的情绪会全盘皆发吧…看来似乎只有佐助那个小子才有可能压住他了。
「其实我是在想,你们为什么要隐瞒鸣人?」
「历练。」纲手道,「他们希望鸣人成为一个,真正能够自我顶天立地的人。」
「他已经做到。」春野抱胸,如此胸有成竹道,她相信鸣人,相信这个家伙的宣言——说到就会做到。「我是他的同伴,我能够看到。他已经学会自我约束和感情压抑,已经能够顶天立地独自过活。」
「我也这么觉得。」纲手举起了酒杯,将鸡尾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