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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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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
永福大街上嘻嚷的人流分至两边,在四面铜锣开道之下一行队伍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一身红衣的司马炎走在三人的最前端,只见他单手抓着缰绳,一双鹰目炯炯有神,让人觉得是如此的气宇轩昂而毫无书生的文弱之气。
西竹轩二楼之上,男子一边品着杯中的清茶一边看着街道上的一切。“王爷,那三人便是这次恩试的三甲。”说着那男子身边的仆人指了指街上的三人。
“呵呵,看来这次皇兄到是选到个热血的人儿啊。”说着用着一种将许之色看着为首的司马炎。真不愧是司马将军的独子,虽然身为文科的状元却依旧显出英武之采。将来必然是皇兄的左膀右臂。当他的目光扫向司马炎身后的王景时不由一惊,只见他一身素装未戴官帽。晋朝大理居然没有身着官服官帽,仅以素衣示人而那身素衣加上那满目之间的犹豫之色让这人显得是如此的儒雅,好个美少年啊!但是这也未免太过胆大了些,没想到这次三甲之中除了司马炎,还有这么个有趣的人啊!
“此是何人?”男子指了指王景的方向。
“禀报王爷,那是这次三甲中的探花王景,字博苒,魏郡人事。听说是魏郡一个富商的儿子,在朝中官员未有任何的瓜葛。”那人将王景的背景一一的道来。
哦?没想到与朝中官员毫无瓜葛人居然能够坐上探花之位。说着单手撑着头看着王景的一举一动。
突感被人窥视的感觉,王景不觉有些不太自在。当他的目光正好射向西竹轩时,两个目光顿时交接在了一起。看王景的目光,那男子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水做请状。看着陌生男子的举动,王景心中觉得奇怪脸上却丝毫无显。只见他慢慢的转过了头,不再看向那里。
呵呵,果然是个沉着的人。王景啊王景,为了皇兄,我定然要会你一会。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人物。男子想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水:“陈,我们走吧。也是时候去了。”说着那男子便带着仆人离开了茶楼。
另一边,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朝堂之外,三人下马后便向着朝堂内走去。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呼万岁跪在朝堂之上。
“三位卿家,请平身。”慕容坚撑着脑袋看着跪着的三人。
“是,皇上。”说着三人便立起身来站在朝堂的中央。
当朝堂之上的人看到一身素衣王景时不由发出阵阵的唏嘘之声,皇位之上的慕容坚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而他身边的太后的脸色更加是难看的紧。不等慕容坚发话,太后便说:“这位卿家,为何新官晋朝之日不着官服,一身素装的前来晋见?难道你对这次的三甲之名有所微辞不成?”
见太后如此一问,所有的目光如乱箭般射向王景。皇位之上的慕容坚看着朝下的王景也不由暗暗叫苦,王景啊王景,耍个性也要看个时间场合吧。你今天一身素服前来,此乃是大不敬啊!难道是要朕免了你的官职才行?还是要朕砍去你的头颅?
听得太后一问,王景上前行礼不慌不忙的说道:“启禀太后,下官之母刚刚亡故。下官还在守孝之日,所实在无法穿得那华衣官服只得素服示人。若一身素服而头戴官帽,怕是有损了官家的礼制实为不敬,所以下官只得脱去官帽素带扎发。古人云,百行孝为先。望皇上,太后能见量。”王景说完依旧保持着行礼得姿势未起身来。
原看其文章行云洒脱,本道只是个颇有文人气质得人罢了没想到居然如此得伶牙俐齿,看来也他是个不好对付得人。好个百行孝为先,弄得哀家也不好再为难于他,若哀家再说他,这朝堂之外岂不要说哀家是不顾孝道之人。想到此太后便不在说话。
“原来卿家是有孝在身,我朝自建国之日起便有尊理重孝之制。这次卿家素袍上殿,朕觉得实在情理之中,不知母后可觉妥当?”说着慕容坚看了看身边得母后,想着王景啊王景,你这次可是让母后大吃一惊哦。
“就照皇上说得去办吧。”太后说着目光看向了王景。
“那爱卿也请平身吧。”说着指了指王景。
“是皇上。”王景说着站直身,抬起了头来。
谁知,随着他得抬头,原本看着他目光顿时冻结了起来。怎么,怎么可能,这张脸,这张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顿时太后得脸色全变。
慕容坚瞟了一眼身边得太后轻声说道:“母后怎了?是否觉得身体微样?”
“皇儿…..哀家先退下歇息去了。”说着,太后待着身边得侍女匆匆得便退出了朝堂。
见太后离去,众朝臣自然湿议论纷纷。那陆鹤见此更是不由心中一惊,太后这是怎么了。
“宰相大人,宰相大人…”慕容坚得呼唤打断了他得思绪。“臣在。”
看着陆鹤刚才失神得样子慕容坚心中自然知晓是为何,不由心中产生厌恶之感口气也更显冷淡:“宰相大人,今年恩试得三甲得官职是否已经定好。”
“禀报皇上,三甲得官职卑职和理部已经定下请皇上过目。”说着将手上的奏章呈了上去。
慕容坚接过郑喜手上的奏章,只见上面写着:上官炎状元之名,文武全才。兹去往兵部,担当副司隶校尉一职。王景,探花之名。兹去往理部,担当理部持节一职。张好生,榜眼之名。兹去工部,担当工部少府一职。呵呵,好个陆鹤,除了上官炎的职位外其他二人都是毫无实权的职位。看来你是真的想把这权力牢牢的把持在手中啊。乱城贼子,有朝一日朕一定不会轻饶你。让王景去任理部持节这到是和了朕的心愿。你这个老狐狸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措施一招的时候吧。心里想着,脸上依旧是那个懒懒的表情:“那么就随众臣工的意见吧。”说着将奏折随手扔在了桌上。“那,若无其他事,便退朝了吧。”
见无人上前,随着郑喜高呼退朝慕容坚转身离去。
见皇上离去,群臣也四散。陆鹤走到上官炎的身边与他一同行慢步进着。
“熤择啊,既然皇上已经许了你官职可要好生报晓朝廷。可知晓啊?”说着细眼看了看上官炎。
闻此,上官炎微点头说道:“学生自然知晓,必然鞠躬尽瘁。”
“恩,你知晓便是。今日记得来我府上一趟,你师母对你甚是想念啊。”说着又看了他一眼。上官炎乃大将军上官华明之子。记得当年他初到京城应试之时偶遇其父,之后便成了莫逆之交。当时那上官华明见他文采卓越,便说要将家中的幼子拜于他的门下学习。一转眼已是十五年华。如今的上官炎已是当朝的状元,而他和上官华明也已不是过去的莫逆之交了。时光匆匆物似人非啊。上官炎啊上官炎,我见你从小便聪颖过人,不知你是否真是可用之才啊。
“熤择也甚是想念师母,今日定去拜访师父师母。”上官炎依旧说的一脸谦逊完全没有刚才在朝堂之上的高傲之色。
“那便好。”说着陆鹤转身向他的轿子走去。眼见家师离去,上官炎也加快了脚步向自己的轿子走去。
另一边,王景刚想离开便被身后的人儿叫住,回头一看见是个公公装束的男子。看着他的面貌觉得甚是面熟但是就是无法记得此是何人。
“这位公公,请问何事。”王景缓缓的说道。
“王持节,皇上特命咱家找您过去一议。”
皇上?想我刚刚坐上持节之位,皇上会有何事找我?想这持节本事整理历代理部祭祀的文书,准备宫内祭祀之人。难道皇上要准备祭祀?脑中思绪如飞,口中却未有停下:“哦,那么有劳公公带路了。”
“王持节,请随咱家来。”说着为王景引路道。
看着王景离去的背景,另一个男子从角落走出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晚了一步啊,看来皇兄也看出这个王景非池中之物了。王景,希望你能如了皇兄的愿吧。不然,也许我们真的要多个可怕的对手了。
偌大个宫闱由于迷宫一般,王景紧跟着郑喜四处穿梭着,生怕落下单来。那个郑喜也好似故意要拉开彼此的距离般越走越快。无奈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两行人来到听涛阁时,王景已是玉脸微红,气喘吁吁了,已有复原的膝盖也有点微疼,怕是走的的太急伤口又裂开了吧。
“皇上就在听涛阁内候着大人,请大人快些进去吧。”说着郑喜单手做请状。
王景稍稍平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便昂首大步的向阁内走去。
进了门内,王景高呼万岁跪在了地上。“王卿家快快平身吧。”说着,慕容坚立刻走了过来上前将他扶起。
看着皇上如此亲昵的举动,王景心中暗暗吃惊。当他抬头看向皇帝时更是即刻便呆立在了那里。怎么会是他?那日他告知我姓氏之时,我也只当是个浮夸的王侯之后罢了。刚才在朝堂之上未曾注意过他的相貌,没想到他居然是当朝的天子。
看着王景呆呆的样子,慕容坚不知为何心中觉得甚是可爱,笑着说道:“没想到,王卿家也有失神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朕了?朕到是对卿家到熟识的很啊!”
想到自己当时对他的冷言相向王景不由心中一沉,立刻跪了下来:“臣惶恐,那日如此对待皇上,望皇上赎罪。”
“王卿家,真是言重了。那日朕是微服出巡,你自然是不知道朕的身份。俗话不是说得好嘛?不知者何罪。朕又岂能怪罪于爱卿呢?记得当日,朕还称户过爱卿一声博苒兄呢。来,快起身吧。”说着慕容坚又欲上前扶起。王景见此立刻准备自行站起身来,谁知刚刚站起膝下立刻传来剧痛,一下子人跌坐在了地上。
见此,慕容坚不由大惊,立刻俯身上前看着王景“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跪的太猛了,伤到哪里了。快给朕看看,快给朕看看。”
见慕容坚如此的急切,王景只有回声说道:“皇上请放心,臣这是旧伤了。怕是刚才跪下的时候又触到了伤口,这才会如此。臣回去之后少覆药草便是了。皇上不用担心。”担心,他会为我担心嘛?算起来我们不过见过两面而已,他又怎会关心于我。怕是另有目的在此吧。想着,一滴冷汗从王景的额头流了下来。
“什么旧伤,怎会有旧伤。那日在魏郡不是好好的,怎会弄得如此?郑喜,郑喜。快传御医。”慕容坚大声向外唤着郑喜。
看着他如此焦急的模样,王景的心中也迷惑了起来。难道他是真的关心我?不,不会的。人说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自然不是让他这种做臣子的随便能知晓的。正想着慕容坚的双手已经扶了过来。
“怎么样?能站起身嘛?”慕容坚意图将他扶起身来,王景用了用力,在他的搀扶之下勉强的微微站起。但是很快,如刺的疼痛便向他袭来让他又跌坐在了地上。慕容坚见此,焦急的目光更是多添加了几分。只见他一把便把王景抱了起来说道:“朕抱你到卧榻上去躺着,御医马上就来了。朕无论你的旧伤是怎么的来的。若御医不给你诊治好了,朕是定然不会让你回去的。”
面对皇上突如其来的举动,王景更是惊萼的无从言语任由着慕容坚将他抱着放在了内室内的卧榻之上。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平静的心绪犹如小鹿般欢跳无比。是害怕,是恐惧还是什么?王景无从思量。
此时郑喜带着御医走了进来,慕容坚一看是御医立刻便唤他去给王景诊治。御医大致询问了一下王景如何至伤然后掀起了外衫的衣摆,只见衣摆内的裤管已经显出了淡淡的血痕。太医见此,用小刀轻轻的将裤管割去。但是在将裤管移离双膝的时候,王景还是疼的冷汗直流。慕容坚见此一个冷目射向御医,御医见此也不由更加放慢了速度,来减少王景的疼痛。裤管拿去,只见膝盖之上原本已经结起的结盖由于外力的作用再次破裂了开来,那血痕便是从那里渗出的。
“皇上,这位,这位公子伤势并无大碍敷上我这就去开出的膏药,只要坚持换药再调养几日便可康复。不过切记不可在伤口痊愈之前再行跪拜不然伤口又要如今日一般裂开了。”御医说道。
“速去和郑喜拿那膏药来吧。”慕容坚示意御医和郑喜出去。
待二人离开听涛阁慕容坚一下子坐在了王景的身边。“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你母亡故,我知道你心中定然是悲伤不已。但是你作出如此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来,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又何能安生?”说着眼中满是怜惜。
见皇上居然用我来称户自己,王景不由更加疑惑的看着他。“皇上,臣….”王景欲说些什么却立刻被慕容坚打断了去。
“你初来盛京,怕是宅子还未置妥好吧。这样吧,在伤势还未好之前便住在我这里吧。反正你任职的本是理部的持节,理应不用天天上朝才是。朝堂那里也不必去了,安心在我这里修养便是了。”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唤公公进来帮他准备衣物。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慕容坚见他拒绝了自己建议又坐到了他的身边。只见王景接着说道“臣自知皇上爱民如子,见臣初来盛京又有伤在身,所以对臣下是礼遇再三。但是这住在皇宫一事怕事万万不妥。臣不过是小小持节怎能住在这皇宫之内。若是传于他人之耳,臣真是不知如何自处。望皇上快快收回成命,臣真是万万不敢当啊!”说着,王景欲下榻跪下。
慕容坚见此立刻扶助了他阻止他下床“你这是作甚?难道没听大夫说不得下跪嘛?”脸上略显怒容,心中却是疼如刀绞。王景啊王景,为何你如此的不怜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关爱之心嘛?“既然你不愿住在宫中,那么也罢了,等御医给你上好膏药便让人送你回驿站。待郑喜帮你找到了宅子便搬去吧。”
“多谢皇上抬爱,这宅子的事情,臣子已经吩咐家奴去办了了。”王景在卧榻之上行着礼说道。
难道你连我的丝毫心意也不愿接受嘛?也罢,也许是我太过心急了吧。看了看卧榻之上的牵挂之人,慕容坚无奈的说道:“就照你的意思。不过这几日就不要上朝了,隶属秋季的皇宫祭祀就要到了。你就去好好监督一下祭祀的事情吧。”
“臣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