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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三十四 驭风 ...

  •   1.
      他在你面前一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的柔和个性,直到你某天临时起意想给他惊喜,突击去他公司接他下班。
      距离规定的下班时间还有六分钟,前台小姐待你客气温柔,请你去与他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稍作等候。

      透过门缝,男人声音清晰传过来:
      “一周的策划做成这样?你是在用你的智商开玩笑?”
      语气十分平淡,甚至还有一丝平日里的温和风格,但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力度隐含其中。

      你向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他剑眉微蹙、目色凛然,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同平时的温润大相径庭——
      果然工作时严肃正经的男人好帅啊。

      眼馋半晌,终于等到他训完下属,你从休息室急不可耐扑出去:
      “老公!”
      他伸手接住你,严厉情绪瞬间缓和,丝毫没把工作中的不满传递给你,温声问:
      “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不想来我公司吗?”

      “嗯……”你忽然语塞。
      他见状伸手捏你脸颊、奇道:“这是怎么了?居然破天荒脸红?”
      “你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好想***。”
      最后的句子声音太低,他于是温柔问你:“你说什么?”
      你别过头,自暴自弃、语速极快:“正经人总是让人生出些不好的念头,你懂的啦!”

      他闻言只是浅笑,下一秒却动作利落,伸手拂开办公桌上的书籍报告,褪去西装外套,自发仰身躺倒上去,眼眸深深注视着你,一副予取予求的架势:
      “来吧。”

      你脸颊更红了——盯着他办公室的磨砂玻璃墙面,一边蠢蠢欲动、一边犹豫要不要如此荒唐;正在左右为难,却似乎突有一阵旋风拂过你腰身——身体顷刻便无法控制平衡,腿脚一软,径直跌入他怀里,如从旁观者角度去看,你的动作迫不及待,像恨嫁女投怀送抱一般。

      他再是低低一笑,伸手环住你,慢条斯理抚摸两下,才在你耳畔慢慢道:
      “别客气,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随便怎么侵犯都可以。”

      2.
      说来惭愧,如此事业有成又帅气逼人的优秀老公,是你用甜品骗来的。

      大学期间,你在校内的甜品店中勤工俭学,上班第一周的周五轮到你值晚班,正准备清点物品锁门,恰逢他踏入店内,彼时青年眉头紧皱、坐在桌旁隐约不耐。
      这时店里只你一人,于是你尽职尽责凑过去问他:“先生需要点单吗?”
      他没开口,却礼貌的给了你一道温和目光,轻摇了摇头。
      你又说:“不好意思,我们就快要关店了,您现在不点单的话,我很难在下班前为您做完。”
      这是个委婉的提示——劝他不要做那种下班前一分钟点甜品的顾客,让你被迫加班——被迫加班还在其次,主要是如果回去晚了会错过宿舍门禁,在外过夜的体验实在很糟糕。

      但对方就像没听懂暗示一样,再度摇了摇头。
      你叹口气,余光瞥见橱柜里剩下的材料,又道:“那……我能不能请您吃个甜点,求您从现在到下班时不要点单?”
      青年这才明白你的用意,专注看着你,浅蓝色眸心柔和:
      “抱歉,吾未尝思及会与不便,今日便随汝安排,可否?”

      你被他的脸帅到,忽略了对方文绉绉的用词在这个时代有多么怪异,满怀热情朝他露出标准微笑,俗套至极夸赞道:
      “先生您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善解人意,真是个好人!”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想到什么,复又沉默下去,只神色含笑,看着你在店里忙前忙后。

      3.
      层次分明的提拉米苏带着朗姆酒的淡香,完美卖相的甜品给了你把它放在帅哥面前的信心,在他拿起餐叉品尝时,你正怀着对自己厨艺的期待,满怀希冀的盯住他长指切下不大不小一块,将食物送入菱唇。
      但你的观察重点很快就从‘我做的甜品好不好吃’转移成‘这个男人为何长得这么可口’,那薄唇颜色绯红,形状饱满,色泽光鲜,看上去比动人的提拉米苏更美味……

      青年并没出声打断你的注视,反而放下餐具、抬起头来与你对望——
      至于他看了你多久,你并不知道;总之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正巧与他湛蓝眸光在空中交错纠缠,美男的注视十分专注坦荡,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并不逾距的好奇探究,令起了色心的你顿感羞愧。

      “唔……”你尴尬的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刚想遵循刚刚盯着他唇瓣看的时候下的决定,开口要到他的微信号码,便听他先你一步发声——
      “小姐,请恕吾冒昧,可以将你的微信号码存留在我的通讯器中吗?”
      “啊?”你呆呆地,即因他措辞过分文雅,也因他声线过分好听。
      “此物乃吾心头好。”他指着面前已经吃了大半的提拉米苏,笑弯了眼睛:“常令吾思及往昔岁月。”
      “……”实不相瞒,由于今天甜点师请假,其他同事一小时前已尽数下班,所以这是刚入职的你上班以来的处/女作,你自己并无法预料味道如何,但被人认可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于是你兴奋的拿出手机:
      “好呀好呀,我们来扫二维码。”

      他如愿以偿,又侧头对你露出温润浅笑,扬着手机看你:“今与君一别,望后会有期。”
      对方过分含蓄,以至于你愣了愣才明白他意思,嘿嘿笑道:“当然还有机会再见面的——以后你可以在我值班的时候晚上过来,店里有剩余材料的话,我就给你做东西吃~”

      于是那两片令你垂涎的薄唇轻动:“大善。”
      说罢,他便向店外走去;你望着他推开门,开始转身收拾桌盘,不意在餐碟下发现一张百元大钞,想来是他趁你不注意付的报酬。
      你倒没有执意请他吃这份甜点的意思——但国内又不流行付小费,至少要找零给他;但当你拿着零钱追出门外,只见本来晴好天气化作狂风过境,街上树影婆娑、阴云蔽日,行人匆匆而过,却不见男人踪迹。

      3.
      虽然对方说话方式有些怪异,但你们大学的安全系统最为严密、除教职工和学生外的闲人晚上六点后免入校园,你故意屡次叫他在晚上前来,他全部按时赴约——你因此断定对方和你一样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放心大胆的向他伸出禄山之爪。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你们也算是彼此熟识,这天你想更进一步打探一下对方情况,趁他吃东西时问他:
      “你学什么的呀?”
      他沉吟片刻:“……金融管理。”
      “奥,那可是我们学校录取线最高的专业了,厉害厉害。”
      “愧不敢当。汝之若何?”
      经过连日来相处,你习惯了他的措辞,秒懂他要问什么:“我是物理学院的。”

      闻言他讶异抬头看你,你笑:“怎么,我不像吗?”
      “非也……物院岂非男子甚众?”
      “是这样没错,我们这届一百多人,就我是女孩子。”
      “如此,汝可曾心生‘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感?”
      “不至于不至于,”你完全意会到他的暗示,答道:“大部分人都沉迷文献实验,无心观赏美色。”
      “汝亦然?”
      “那倒没有,我是爱看漂亮哥哥的,可惜我们学院没几个,所以我都趁着学校每年的各类比赛寻找目标。”
      “初见之刻主动请吾用那一份餐点,亦是因为皮相不成?”
      他过分直白的话让你感到一丝羞赧,但很快便坦然应答:“食色性也嘛,你长得好看确实会在很多方面得到优待,其中就包括那份甜点。”说罢还嫌不够,促狭眨眼问他:
      “你以前肯定也因为脸受到过女孩子的青睐对不对?”
      这话既是调侃,又是你隐秘的试探。

      但他就像没听懂你意思一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以隐含不赞许的目光平静看着你,令你本能侧头避开。眼神一转,恰见桌上那份甜点只吃了一口;转移话题道:
      “今天我做的不好吃吗?你怎么不吃了?”
      你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柄新餐叉,挖了一块放入自己口中——下一秒,你顾不得对面坐着的男神,动作极不文雅地把它吐了出来:
      “呸呸呸!!好难吃奥!我居然做出这种鬼东西!”

      男人见你如此,倒没有继续方才话题,反而体贴地起身到你身旁,手掌在你背心上下轻抚,随后把水杯递到你唇边:
      “喝点水,味道会好些。”
      他的动作神色让你又是一呛:“你居然会正常说话啊??”
      这样感叹着,你就着他的手吞下柠檬水,果然咸涩被中和,于是你更惊奇了:
      “哇好神奇,我都不知道店里柠檬水可以有这个功效。”
      他一笑:“这是我自己带来的。”
      你低头一看,那杯子根本不是店里的款式,泛着晶莹宝石蓝的剔透用料,更显得杯口上一枚鲜红色唇印突兀无比。
      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啊……你有没有洁癖、不介意我用了你杯子吧?”
      问完你才记起——这杯正是被他递到你眼前的。不出所料,他低声答你,腔调斯文:
      “温香软玉,得之吾幸,怎敢言介意二字。”

      在他温柔而充满暧昧的湛蓝目光里,你后知后觉——他来吃今天的甜点特意带了柠檬水,这岂不是证明以前的每一份味道都不太好?以至于他已经形成了经验?
      既然如此,他还屡次夸赞?图的是什么呢?

      对方尚且不知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已因杯水暴露,依旧一脸温润关切:“你喜欢的话,这柠檬水连杯子一齐送你。”
      “你知道这叫间接kiss么?”
      他颔首。
      你反问:“知道你还故意……”
      他急切地打断了你后面的话:“初见钟情,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唯以食为借口,屡次同你相会。”
      古意言辞反比现今当道的油腻情话撩人许多,你耳缘红透,别别扭扭,佯装抬头望天:“如果你能正常点说话……大概我会考虑一下。”
      “那有何难?”他笑着牵起你手,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票根:“不过,我有幸邀请即将成为我新晋女友的你,一起看场电影吗?”

      【VIP情侣厅】几个字加票面上印刷的售票日期,顿时吸引了你的目光:
      “原来你早就买好了情侣座,有预谋!!”
      “实则我刚刚还是很紧张的,”他边说边把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你才看见那掌心攥着一张被汗湿浸透的丝质手帕,惊讶地打量他脸色,听他继续说:
      “尽管早有预言,但向喜欢的女人挑时机表白这桩事,很难维持素日冷静。”

      预言?
      你歪头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调皮问:“那你的预言有没有说你日后姻缘如何?”
      他郑重答:“我们一族所传窥测天机之术,唯能用于自身及密切之人。”
      “请你说人能听懂的话好嘛?”
      “只有你做我的夫人,我才能知晓你同我日后的姻缘如何。”
      “我如果真成了你的夫人,姻缘还用得着你算吗!!”你生气的牵着他袖口,愤恨摇晃几下:“你那是什么逻辑!”
      他只摇头浅笑,垂眸答道:“到那时,可以探探我们会否能相守不离。”

      4.
      他像能提前预知你的喜好,选取的是你最为偏好的西班牙悬疑电影;剧情渐入佳境,疑团重重时情节也趋于血腥残暴,蒙面男人以拳敲碎一人头部那刻——你下意识侧头避开画面,便见身畔黑暗之中,那人双目湛湛盯着你瞧。

      情侣厅光线比之大厅更加昏暗,朦胧中愈发能显出男人眸如宝石,浅蓝色瞳孔漾开温柔专注波纹,他笑着问你:
      “好看吗?”
      你借着微光情不自禁将视线流连于他红唇笑靥、凤目琼鼻,无意识讷讷回答:“好看。”
      连你都不晓得自己说的是电影还是眼前人——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他闻言笑得更开怀:“真乖,可爱极了。”
      随他话音落下,你身后气流似乎开始涌动——之所以说似乎,是因只那一瞬,你感受到腰后有巨大推力,将你拂向他的怀抱——等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股作乱之风不见踪迹,人已然躺在他怀里。

      宽阔柔软的情侣厅沙发上,他低头靠近你,轻声呢喃:“可以么?”
      虽是问句,却使你无法拒绝。
      不等你点头,他便温柔吻下来,力度缠绵,霎那叫你想起许多美好体验,身躯渐渐软倒,似难想起身在何方。

      于是悬疑电影的后半部,便在诸多若即若离的暧昧浅吻中度过。

      5.
      与广大恋爱著作中常用的桥段如出一辙,俊美又强势的男人很快令你陷入爱河。

      恋爱一周年时,他带着你报名参与一私人旅行项目。
      “风神庙七日游?”
      票根背景绘着半副洁白羽翼,掩映着古朴连廊下的巍峨神庙,行似篆书的文字印刻在匾额上,一头如狸带翅凶兽蹲守庙中,庄严肃穆。
      你翻来覆去打量半天:“现在旅行团是会送票的吗?而且这票上怎么连旅行团名字都没印?除了花纹什么都没有?”
      他从背后抱住你,蹭着你脸颊迟疑问:“……不想去?”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紧张?”
      “未曾,”他避开你的视线,将头埋进你颈窝,清润声线显得闷闷的:“你不想去就不去了。”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三无产品显得很可疑。你不会被什么人骗了吧?”说完你就是一笑:
      “不过你这么稳重,应该不会被骗的。”
      “亲爱的,你这是,答应了?”
      对方明显鲜少兴奋到说出这种亲密称呼,问完这话脸便一红,你好笑的点着他额头把他推开:
      “是是是,答应了,陪你去。”
      “太棒了!”他兴奋得扑回来抱住你,在屋内转了几圈,直至你脑袋晕眩才把你放下来——
      像极某些大型犬科动物兴奋时的举动,和他平时的认真可靠相去甚远。

      6.
      你们一路北上,穿越草原和关隘,背离人潮聚集地,进入陡峭山脉,分明是夏季,但此处却日照不足、山巅积雪,阴冷无比。
      好在男友像个人形暖炉,叫瑟瑟发抖的你可以抱着他取暖;饶是如此你也忍不住抱怨:
      “这是什么鬼地方……哪有风神庙?而且那个旅行团居然没有派导游随我们一起。”
      他扯出一条厚绒毯,默默裹紧你,“难道你想要再有人打扰我们二人旅行?”
      毛茸茸的布料保暖效果绝佳,触感比你见过的貂毛大衣更加浑厚雪白,你忍不住伸手抚摸;最终却握住毯子下面一根柔韧有力的筋骨,正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
      你一愣,拎起那段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看:“??这是什么?”
      男友难得窘迫脸红,低声回答:“我的尾巴……”
      “尾巴!??”
      灵活的条状毛尾在你掌心里蹿动几下,像在回应你的惊讶——那生命力旺盛的样子,由不得你不信它是个活物的一部分,正要转头问个清楚明白,便有阵热风拂过,生生让你不得回头,随即后颈传来熟悉又陌生的毛绒触感,温暖着你身体。
      你隐约觉得那股阻挡你的风力来源于他,故而奋力挣扎以示决心,终是对方妥协于你,使你看清身后景象:
      一条浑身长满白色长绒的巨型犬科动物以腹部暖着你身体,祂样子很像票面上印刷的那座石质神兽,但眸光却是你熟悉的柔和爱怜,在你望过去时,尖尖兽耳迫切晃动两下,张口回应你:
      “喵~喵喵~”

      音色属于那与你朝夕相处的男人,但语调发声却是你从没听过的,似一只小动物撒娇祈求主人怀抱般的呆萌,和他神兽肃穆之象顿成反差。
      你心里的惊奇也被好笑取代,实在忍不住,肆无忌惮笑出声:
      “噗。”

      7.
      他脸上露出局促神色,除蹲坐在你身后为你取暖,整条兽身都僵硬起来,半晌你才止了笑意,摸着手感极好的皮毛要求道:
      “还挺暖和的,要不在到达神庙之前,你就维持这个姿态供我取暖吧。”
      话音甫落便有流光一转,你掌下的毛绒顷刻变作男人胸膛,他拉住你手,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怨念语调问:
      “我的人取暖效果不好吗?”
      “面积越大效果越好,何况动物毛更暖和点。”
      他抱着你说:“不害怕吗?”
      “比起害怕,我更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变身,而且……”你掏出包里的票根:“这个根本不是什么旅行团吧?是你的预谋对不对?”
      “你若见过吾之真形,后续接纳便能顺利一二。”
      “瞧把你吓的,说话又开始文绉绉了。”
      “……”
      “所以为什么突然变身?”
      他挫败一般侧过脸,低声答:“是你先抓住我尾巴…”
      “那喵喵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次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你,只留下泛红耳尖,你心觉可爱,于是再度不依不饶扑过去问,却被一阵风璇儿钻入口中,压住舌尖,使你无法正常发声:
      “呜、呜……”
      他这才转身,轻轻伸指抚摸你唇缝:“卿卿不语之时,最是美不胜收。”
      旋即一哂,保持着得逞笑意,神态自若地吻了下来。

      被他唇齿俘获那瞬,你愤愤咬他一口,心里急剧生气地想:这人居然拐着弯说我话多!

      8.
      走入风神庙那刻,未及欣赏景色,便有阵狂风以摧枯拉朽之力平地而起,漩涡中心酝酿着黑色风暴,将你裹挟其内。
      周遭景色在亟速涌动中破碎迷离,有双红色凶眸透过风卷缝隙牢牢锁定你,似在等待时机将你吞入腹中。
      你人生前二十年一直是名普通至极公民,纵然白日里曾见过男友兽形,也不代表可以接受凶猛之物袭击;此际临危,心头除却恐惧什么都剩不下了。

      你勉强支起酸软双腿,转身掉头便跑,直至撞入白色绒毛之中,被一双带有软垫的巨大兽掌盖住后背,熟悉的气息让你放松下来,终于哭出了声:
      “那是什么东西啊,一、一直追……吓死我了呜呜呜……抱抱。”
      他任由你把眼泪蹭到雪白毛发上,无奈叹息一声,向你身后训斥道:“你又调皮?”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族长夫人长什么样子……”
      “你看不出她害怕么?”
      “就是害怕才好玩儿啊。”
      抱着你的男人不再多言,“顽皮粗劣,屡教不化,自去领罚吧。”
      一阵雪白罡风卷着那凶兽远去,你听见对方大喊:
      “族长……据说女人害怕的时候更容易答应你的求婚哦!”

      9.
      你一边打着哭嗝儿,一边质问:“求婚?你精心找了旅行团借口,千里迢迢带我来这地方就为了求婚?”
      他凌厉兽眸顿显无措:“童子顽劣,叫你提前察知,怪吾心软,惩罚过轻。”
      看来他是气的狠了——措辞又开始回归本源,于是你破涕为笑:“所以你打算怎么求?让别人吓我一顿,然后趁人之危?”
      他瞪大双目,反驳道:“自然不是!”
      说罢便以兽状蹲跪在你面前,扭扭捏捏从毛茸茸的肚腹正中凝出一枚戒指:“如果你同意,就带上它。”
      那戒托上的宝石通体金光,一如他做兽时眸色,灵气逼人全不似凡物,见此便知应当是所谓的内丹一类,你心下大受感动,面上还维持矜持:
      “如果我不呢?”
      你没等到他的回答——只因还未等拒绝话音落下,那枚戒指便被旋风托起,灵活套牢你无名指。
      你惊呼一声:“我还没同意呢!”
      “……”

      【后记】
      《山海经·西山经》:“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猫猫,可以御凶。”
      你阖上绘本,拉住男人领带将他带到眼前,指着“音如猫猫”四个字低声问:
      “老公,什么时候再给我喵一声听听?”
      “倘若卿卿在榻上对吾作猫猫之状,相公未尝不能投桃报李。”说罢,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猫耳猫尾,递到你身前:
      “若汝能妆成兽类,观感亦煞是新鲜。”

      你顿时脸红,一把抓过那套近乎情/趣的布料和绒耳扔到一边,怒骂道:“你变/态啊!”
      他低声发笑:“不可以么?”
      话落,周遭顿起难抗风力,骤乱之下,你恍惚发现身上衣衫已换,姿态被摆弄做兽状跪趴;而他化作白毛神兽,饶有兴致以灼烫掌心抚你后背,心满意足:
      “喵喵。”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三十四 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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