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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02章 ...

  •   看着落在雪地中的秽物,顾辞飞快地眨了眨眼睛,面上端得依旧是冷面王爷,心跳声却若擂鼓,慌得不成样——

      他是基佬没错,但眼前这士兵是谁,怎会买这些东西来,还对小楼内里的秘密熟悉得很。

      正想说点什么掩饰尴尬,那士兵却镇定地冲他鞠躬告罪:

      “是属下不当心,碰掉了王爷的珍品。”

      他自快步迈下台阶,将那玉势捡起来掸去上头的白雪,而后自然地捧着东西引顾辞进门去。

      楼内装潢与从前并无二致,但此刻屋内陈设的东西,却叫顾辞忍不得地脸上发烫:

      只见屋内正中,高悬的一颗斗大夜明珠下,正放一方高台,台子以红布铺之,上置一尊雕刻得活灵活现的欢喜佛,从顾辞的角度看过去,正正好可以看见那胶合的玄妙部位。

      而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秘戏春|画,书架的每一个格子中,都用木托做底,摆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高矮粗细不一的玉势。

      书架后侧,仿佛还有两个柜子,柜子上头放着不少顾辞都不敢把名字在这个网站说出来的东西。

      一眼看过去全是合欢秽物和房中趣,半点没有“白月光”的旖旎缱绻,倒有那么点合欢宗、大|淫|窟的意思。

      恨不得立刻捂住双眼,顾辞吞了吞唾沫,勉强开口:

      “这些……”

      “这些都是按着您从前的喜好搜集,这类玉雕在市面上少见得很,回回去买都要费一番功夫。”

      那士兵面色如常,手上的动作很自然地将手中玉势找了个空着的架子摆了上去:

      “且属下不懂玉,王爷您又交代过此事不可假手于人,三年来,属下只尽力搜罗了这些,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王爷示下。”

      ……

      原来这士兵把这些东西都当成是普通玉雕么?

      顾辞将信将疑地看了士兵几眼,一时也只能稳如老狗地赞了他几句,说士兵差事办的不错。

      “王爷谬赞,”士兵躬身跪在那一屋子春画前,还是如青松般笔挺,“当年小楼被焚毁,您一时伤心,便是三年都未曾来过此处。您今日既然来了……就容属下多嘴一句。”

      顾辞挑了挑眉,低头看着这位身负黑衣戎装的士兵:

      “你说。”

      “王妃所为并非罪无可恕,今朝她既回来,王爷还是给她个机会罢。”

      没想到王府内一个顾辞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士兵都会这样劝自己,顾辞在心里苦笑,若非是狗比系统以他的性命相逼,他又怎会愿意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实施那么多冷暴力。

      尉迟鸢是心高气傲,有些女儿家的小性子,但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只是眼下的并非是个简单原谅与否的问题,分明就是个弯掰直的世界难题:

      倘若性向能够如此轻易转换,顾辞也倒也不会早早离开家,独自北上打拼。

      最后,还在加班的时候不慎绑定这狗系统。

      看着士兵头顶的发旋儿,顾辞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显,只负手看了看小楼和外头京城安静的深夜,片刻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顺着士兵的话说:

      “你说的是,她既要回来,往后,这楼里的东西,还是早早撤了吧。”

      闻言,那士兵点了点头,低垂着眉眼站起身来准备去收拾小楼中的各种陈列。

      这时,顾辞才注意到这位士兵的样貌:

      其人身长八尺、形貌昳丽,胸膛宽阔而长腿笔直,许是从军的缘故,整个人行动坐卧都有一股子板正若青松的风度,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端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天菜!

      原来这世界里,还有这般人物?!

      顾辞深恨自己从前只顾着完成任务苟命,从未细细观察过身边诸人,竟放着如此美人在侧而毫无知觉:当真是暴殄天物、活该单身。

      吞了吞唾沫,顾辞忍不住问:

      “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收拾东西的士兵愣了愣,修长的手指正好点在方才翠绿色的玉势上,看得顾辞耳尖都红了,却听见那士兵沉声道:

      “属下没有名字。”

      “没名字?如何会没有名字?”

      “属下出生贱籍,原是战奴,后在仁和初被买入王府做了死士,如今是您的影卫之一。”

      见顾辞怔愣住,士兵又补充了一句:

      “为死士,自然不需要名字。”

      说完,士兵冲顾辞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转过头去收拾书架上的东西。

      眨了眨眼看着士兵的背影,顾辞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更多挽留的话来,只好观察了左右后,从里头合上了小楼的大门,径自行到二楼的窗前,默默看着隐蔽在漆黑深夜中的整个王府:

      尉迟家于锦朝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武将士族。

      尉迟老将军早年率部众平西北之乱,两个儿子也在南方海战上颇有建树,如今唯一的嫡女尉迟鸢也在北境巾帼不让、大展拳脚,足见尉迟其家的强盛。

      比起尉迟家来说,顾辞只是朝廷内的闲散王爷,虽也在大宗正院谋有差事,但终归不能与这武将世家抗衡。

      且观皇帝对尉迟鸢封赏有加的态度,料必皇帝也是站在尉迟家一边。

      细思眼前种种,好像全世界都在往直了掰他,好让他去和尉迟鸢走“一胎八宝死里宠”的剧情。

      一想到那恐怖的场面,顾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正巧叫不知什么时候收拾来二楼的士兵瞧见,便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个暖烘烘的手炉递予顾辞:

      “夜深天寒,王爷当心。”

      铜制的手炉由雪狐皮包裹着,烧热的炭火隔着铜壁缓缓散发出热度来,顾辞捧着那个手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士兵那双宽厚的手掌上。

      抿了抿嘴,顾辞勉强将自己心中的那点点悸动压下去:

      “去请管事来一趟。”

      虽然被狗血文描绘的恐怖世界吓着了,但顾辞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已没有比这更坏的境遇,日子总归是要过:人生在世,贵在会苟。

      是夜,

      宁王顾辞同管事秉烛夜谈,调集了王府能够调动的所有力量,于京城内外布置了一番防御工事,以备班师还朝的王妃有什么动作。

      虽为闲散王爷,但宁王府有自己的死士和不少禁卫军,皇城司也有兵力可供顾辞调遣。

      算上京城守军,顾辞算下来自己手上还捏着小一万人马,虽不足以同尉迟鸢开战,却可以借助京城地势和城防,稍作打算——

      次日城外。

      下了小半个月的浓雪骤歇,天空放晴,却隐隐有雷动传来——

      登上城楼的顾辞,遥遥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大军着银铠、展猎猎红旗迎面而来。

      战旗招展,上头写着遒劲的“尉迟”二字,可见这便是女主所带领的北境人马。

      整齐的行军步铿锵有力,震得地面都隐隐颤动。

      北城门的守军是寅时才布置妥当,此刻严阵以待,纷纷紧张地弯弓搭箭,从箭孔悄悄地瞄准着那黑压压的大军。

      守军的长官颇有些紧张地站在顾辞身后悄悄打量着这位王爷:

      宁王似乎一夜未眠,眼下有些乌青,病了三年后更加削瘦的身形却更见其风流,纤细的腰肢加上他那俊美而冰冷的面庞——

      莫说是那位传奇的尉迟王妃,只怕京中多少男女,近身见他一面,便会倾心相许。

      没注意到自己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儿,就又收获了一份男子的爱慕之心,顾辞只把目光放在了从远处赶来的、在大军之前的一抹红影子:

      他与尉迟鸢三年未见,从前只顾任务,也甚少细细端详这位王妃的脸。

      从远处赶来的尉迟鸢骑着一头高壮的白熊,看着高大笨拙的蠢物却在平原上如履平地地奔跑,甚至比军中最好的战马都还要跑得快些。

      骑在熊背上的女子着一身闪亮的银铠,头发高高扎成系着红缨的一束在脑后,身上披着一件火红色的战袍,背着弓、拿着她最爱的长|枪,逆着清晨的朝阳,极快地朝北城门赶来。

      距离太远,顾辞看不真切尉迟鸢的表情。

      但这般红袍银铠的女子,却总能够让人惊艳。

      虽生不出男女之情,但顾辞打从心底里欣赏尉迟鸢这样的着装:又飒又靓,算是各类逆袭黑莲花女主中的一股清流。

      城墙上的士兵拉了满弓,只待守军一声令下。

      顾辞想了想,还是让守军开了城门,他自己一个人缓缓地从城门口走了出去。

      尉迟鸢即使来者不善,也应当只是针对他一个人。

      在正式开战之前,顾辞倒还想同自己这位“妻子”谈一谈。

      见那头熊王越来越近,顾辞勉强自己站在原地保持冷脸一动不动,正待开口,却见尉迟鸢一跃从熊王背上翻身而下,全不顾四面的严阵以待和肃杀。

      她大大咧咧地上前、毫不客气地给了顾辞一个熊抱:

      “阿辞!当年你同我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北境战事未平,我身为将门女却无任何功业,确系是为我好!”

      “你说得没错,‘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父兄在江南抗击海寇,我确实应该北上,投身行伍,替兄长和陛下解了这肘腋之患!”

      “阿辞你素来畏寒,你瞧这熊王皮毛厚实,我一见便觉着喜欢得紧。如今我带它回来,给你做个厚袄子,你看可好?”

      呲着牙瞪着顾辞的凶悍熊王,在听完了尉迟鸢的话后,耳朵都往下耷拉了一下。

      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乌黑的小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顾辞,鼻孔重重地哼哼了两下。

      ……啊这。

      顾辞:恁地、同预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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