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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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眠补得好不彻底啊……最近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唉唉。
一周后是校庆。太鄙视他了真是太鄙视他了校长我鄙视你我要鄙视你整整五年（我是初二小哈出国后转来的）！凭什么占用我们三千朵祖国花儿宝贵的休息时间来搞什么校庆！啊我宝贵的周六打机时间啊……我决定要逃离！逃离这个奇怪的世界！逃离校庆！拉上小哈！哼哼……不过……非常值得庆幸的是……在校庆前会放三天假！啊好郁闷的，还有四天才放假……
“叶一。”什么事？什么情况？“叶一，站起来，出去。”哦，是敬爱滴老师大人。“你听到没有，滚，出，去。”老师你今天好平静的是啵。出就出吧我不在乎。可惜没地方睡了。
于是我站起来，走出教室。
好无聊啊，连睡觉都不行。我刚刚只是发呆而已啊，还没睡咧，干什么把我赶出来。我拢了拢头发，一抬头，对上苏迟初有些哀伤的眼神，微微一愣，恢复平静继续百无聊赖的时光。“苏迟初同学，请认真一些，你也想站出去么？我听说你以前成绩不错的呀，好好听课。”我只能在心里祈求苏迟初别再看我了，第一怕老师发现他在看什么，第二如果他站出来了我会有蛮自责的，第三我才不要他跟我一起站在外面。
我就这么认真地想着，又忽略了教室里一抹似笑非笑的目光。
……
“叮——叮——叮——叮——”妈的终于给我下课了。我慢悠悠地越过往外走的老师，自动54掉老师的怒瞪，走进教室找小哈去买水。“小哈……陪我买水吧！”纯真的笑容。“嗯。”埋头做笔记的某人。“……”我只好走到座位坐下，等好学生小哈写完她的宝贝笔记。
一片阴影落到我这一块。我知道是谁，所以我决定无视他。但是小哈抬起了头，目中是不曾有的平静。可这正体现出了，她的……不安。“……小哈。”很尴尬的声音。无奈地，我也抬起了头。“那……我也陪你们去买吧。”嗯？什么啊……是在找话题？无聊啊！“好。”小哈的声音。我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哈，但马上意识到这样的目光在这样的情景中是多么尴尬，于是干巴巴不自然地收回了。小哈把本子收进抽屉，起了身。我连忙拍拍衣服，跟着小哈站起来往外走。她是怎么了啊……旧情未了？不大可能……吧……我抬了抬头，发现苏迟初一直想向处于后面的我靠近一些，可是碍于小哈在，也不敢了。我赶忙又低下头，看着光滑的瓷砖上自己的倒影。
“你要喝什么？嗯……你们要喝什么？”苏迟初原本是在问我，之后感到些什么又改了口。“绿茶。”小哈倒是毫不客气地让苏迟初请。“我……自己买。”但我才不要。“……”空气有了些干裂的痕迹。
交完钱，苏迟初把绿茶递给小哈，打开自己的绿茶喝起来。我握着手中的荔枝味汽水，把瓶盖开开关关，也不喝。天呐。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是为了叶一转来这里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苏迟初转头忧伤地看着小哈。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吧。
他忽然停住了。我抬起头差点撞上他，小哈也回了头。他转身，凝视我。
“是。小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现在的男朋友是谁。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所以，你要说什么，就说。”苏迟初向前一步，伸出手想环抱住我。但我一闪，躲过了，靠在小哈身边。尽力不接触地靠着。
但她搂过了我的手。我还来不及惊愕地抽出手臂，便听到小哈无奈的话。“可她不是啊。”我终于抽出了我的手，脑中闪过了一句话。
“可惜她不是啊。”
我后退一步，什么东西被撕开，又涌出了什么东西。眼前的景象愈渐模糊，可是飞机的轰鸣声却是实实在在，渐渐行近的。闻到了荔枝汽水甜腻的味道。机场大厅冰凉的空调味道。男生干净的味道。但却听到了现实中的那句呼喊。
“叶一！”不是苏迟初。不是小哈。虽疑惑，却也控制不了消失殆尽的意识。
……
“叶一……”我的感受就是……没睡醒。意识仍模糊着。因此虽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我就是没想出声音的主人，只是……
感到了。
感到了……
遥远的温暖。
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死死地揪扯，但是一种更强大的力量阻碍着，于是我仍是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很古老很古老，弥蒙着尘埃的味道。暖暖地升起。
我透过我杏仁状的瞳孔，再穿过繁盛的睫毛，努力想看清外面的景象。虽然使劲想把眼睛睁大些，但是力量不允。于是我妥协着向外看去——嗯？莫……莫澄息？意识渐清晰了，想起了之前的事，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啊。练网球四年的我，这么虚弱么……
还是……
某些记忆，有着抽取希望的力量。
对了！刚刚那个声音源自……莫澄息？我又向周围看了看，只有苏迟初和几个不认识的看热闹者。那刚刚叫着我名字的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是莫澄息的？他离我最近嘛。啊好复杂的。诶，小哈咧？我咬着牙又使了使力，终于坐起来了。
完全清醒了。忽然感到了些什么令人厌恶的黏腻东西，我抬起头，眉眼凌厉——啊，很成功呢，无趣的看热闹者都没有了。我敛下冰凉的眼神，重又看向自己——嗯……诶？什么情况……这个莫澄息怀抱里的我……了解某些人的感情，我抬头看向苏迟初。嗯，意料之中的愤怒。忽然觉得这是种机会。于是对着苏迟初的眼睛，摆出一副“奈我何，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的表情。看见愤怒加深。似乎要爆发了啊。哼哼。适可而止。我提醒自己。继而放下挑衅的眼神。有意地忽略了身上那双手敏感的微颤。哼哼。是聪明人呢。
“小哈呢？”淡淡地推开莫澄息，我站起来问。“走了。”苏迟初语调提高了些，感觉得到激愤。 “哦。”我说完便陷入沉默。嗯……有些失落啊。
二十秒后。
“啊！不是要上课么！”我惊慌地抬起头。
“第二节课下课有半小时课间啊，你又没昏多久，现在还有七八分钟才上课。”莫澄息无所谓地起身。
我突然转头，盯着莫澄息看了足有十秒（顺便54掉旁边某人的杀人目光），既而转身走掉，任他俩怎么叫也没回应。
嗯。我肯定了。那个陈旧的声音，和这个陌生的面庞，重叠起来，形成另外一个身影。
凌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