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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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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思早早就出门去了游乐园。周末的公交特别的繁忙,车上老老少少,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背着书包的学生。“这代学生也真是可怜,周末还要去进行各种补习。”林思暗暗感叹道,“将来,将来我一定不要我的孩子这样。”一想完,林思不由得又莞尔一笑,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
几经转折,林思来到目的地。李曦阳早已等在门口。
“嗨,等很久了么?”林思上前打招呼。
李曦阳一笑:“还行,也刚到。我们进去吧。”
“嗯。”
这次林思和李曦阳来游乐园可不是来游玩,更不是背着易安来约会,而是来干正事的。事情是这样子的。昨日李曦阳带林思参加的那个lomo展时,李曦阳获得了主委会的一个单项奖。主办方觉得李曦阳拍的不错,想让他再拍一组以游乐场为主题的lomo照,假使效果好,就打算刊登在下期的lomo杂志上。自然,这次摄影的主角就是当时也在场的林思了。林思一开始也觉得不大好意思,毕竟自己和李曦阳不怎么熟,但是在那样的情形之下,盛情难却,于是勉强答应。自然,李曦阳万分感激,因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不知有多少人梦想在那本杂志上刊登自己的作品。不过主办方似乎是在故意为难李曦阳,什么都没有给李曦阳准备。林思得知没有服装赞助,觉得奇怪,但也无可奈何,不得已,于是带了几套自己平时穿的衣服。其实lomo本来就是要表达一种平时的生活状态,因而lomo镜头下的人物也无需怎样的装扮。林思这一无意的举动,却恰恰迎合了lomo的主旨。
由于是周末,游乐场分外热闹,人山人海。去游乐场一般只有两类人,小孩和恋人。小孩是纯粹找乐子,而恋人则是纯粹没事找事干。其实,这两类人的交集也不仅仅在此。其他方面也可以看见他们。比如肯德基和麦当劳,又比如玩具店,又比如说话方式。果真恋爱中的人幼稚得就是小孩啊。
林思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没有来过游乐场。小时候父母太忙,根本没时间带她来这种地方。后来长大了点,想让朋友和自己一块来,但朋友又觉得这种地方幼稚透顶,于是无疾而终。至于和易安交往后,尽管是恋人了,但是林思实在羞于出口。毕竟,游乐场的恋人们也是有年龄的门槛的。于是就这样一直拖啊拖啊,一直拖到现在。有的时候,林思也是会默默安慰自己的——“还好还好,好在将来还是有机会的,我可以陪着自己的孩子进去的”。
进入游乐场,李曦阳就带着林思四处走动,看看哪里可以拍摄照片。走了一大圈下来以后,大致确定了场地和场次,于是拍摄正式开始。然而由于林思从来没有过镜头拍摄经验,因此在镜头前有点紧张,不怎么放得开,面部表情显得十分刻意,完全不能表达出lomo的那种状态。无论李曦阳怎么安慰,林思都不能放轻松。试了几次后无果,于是李曦阳转念一想,干脆放下拍摄,和林思一起去游玩。
林思一开始很是赞成。但是荡了一圈之后发现,游乐场中的项目真不是她这个年龄玩的,全都是带有极限性质的了。李曦阳怂恿林思和他一起去坐过山车和自由落体,但是林思实在没那个胆,于是林思犹犹豫豫地坐上了旋转木马,和一群小朋友一起转了几圈,惹得一旁的李曦阳笑弯了腰。
林思气不过,一咬牙,指着一旁的海盗船说:“我们去坐海盗船!”
林思原先以为海盗船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项目。当它开动的时候,林思也还在李曦阳身边说什么这个也不是很晃啊什么速度不怎么大啊,可谁知这话没讲多久,海盗船越晃越厉害,特别是下落的时候,林思觉得自己都要飞出去了。几个来回后,林思只是在那里靠着李曦阳大叫了,到后来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下来后,李曦阳一看林思这样,也吓了一跳,收敛起原本想取笑一番的心情,忙安慰林思。其实林思原先也是还好的,只是心慌慌,见李曦阳这样子安慰自己,顿感莫名的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旁人一听哭声,忙投过目光来。李曦阳更加慌张了,一边避开那些眼光,一边忙安慰林思。
和易安在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林思的约会内容和其他女孩子的并无多大区别。平日里两人都是在上班,偶尔空余时间发发短信,晚上有时间就出去吃个饭,假使没有时间,那么各自回家,晚上空出一段时间来煲电话粥,于是卿卿我我几小时。等到周末了,那么就是正式的约会时间了。白天就先逛商场买东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上电影院去看一场电影。于是周末约会完美谢幕,新的一周继续上演。
林思有的时候也在想,全世界有六十亿人口,假使其中三分之一是年轻人,再假使这年轻人中的三分之一是在谈恋爱,那么也就是说有五亿左右的人在干这些同样的事情。难道大家天天周而复始地做这件事情不会厌恶么?但是除了这些,恋人们又能去干什么呢?不要说那些在恋爱的人们了,连那些靠写这个赚钱的写书的写剧本的人们也已经想不出恋爱中的人们还应该去干什么了。于是近十年来,那些作品中的恋人们在约会时所做的事情不曾有什么大突破。科学在发展,世界在进步,然而恋人们的约会内容却不曾改变。
林思有的时候自然也会厌恶,难道她的人生就要这样子单调乏味下去吗?于是她耍耍小性子,故意不和易安去约会做这些事情。但是林思憋在家中,发现似乎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再加上易安还是一脸好脾气,于是林思过几日有不得已去赴易安的约了。只是关于恋人之间应该干什么呢,林思实在不知道。因为不知道,于是暂且模仿他人的。于是周而复始,一而再再而三,一直到了现在。
林思坐在那里许久,逐渐从失控状态中恢复过来,而李曦阳一直陪在身边,而远处的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甚是闪耀,林思不由得呆了一会儿。
“怎么了?好点了么?”李曦阳发现林思在注视着自己。
林思赶紧把目光从李曦阳身上转移掉:“恩。。。实在是有点失态了。。。。。。”
“没啦。”
之后一整沉默,随之又是李曦阳的一阵暗笑。林思假装生气,瞪着李曦阳,几秒种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之后的拍摄,因为这个插曲,也变得更加顺利,林思在镜头前不在那么紧张,表情也十分自然,连连得到李曦阳的夸赞。
林思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当摄影师镜头下的模特。她自认为长相平平,身材平平,根本是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不了的一员。谁知当她看到李曦阳拿给她的照片时,她自己也不由得惊呼。尽管不是那种美艳,但是照片中的自己却是有一种自己重来都没看见过的、但是李曦阳却很好的发现了的气质。林思对李曦阳的佩服不由得又上升了一个砝码。主办方对这些作品也十分满意,承诺会在下期杂志上专题刊登,并额外增加了对李曦阳的专访。
林思借着这个杂志的专访文章,才渐渐得知了李曦阳的一些情况。原来李曦阳毕业于一所十分有名气的大学,毕业后工作过几年,所在公司也是小有名气的外企,但是由于不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方式,最终,李曦阳还是选择了离开。之后他也找过其他几个工作,但都不是十分满意。最终他在一次远途旅游中发现自己喜欢的是随遇而安的生活。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人生苦短,不应该被朝九晚五的生活所困住,于是立马辞职不干,到处走走停停几年,这几月才回到这里。至于lomo,也是这几年才接触到的。李曦阳对它也仅仅是兴趣,并没有想把它当成职业来做。不过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得到业内人士的肯定,李曦阳还是十分开心的。
林思读完文章,自叹不如。她何尝不是憧憬这样的日子。每天不用上同样的班,过一段时间换一种工作,中间有多余的时间和金钱就去四处走走,等钱花光了,精力也耗尽了,于是又定下来找份工作。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被身边的条条框框束缚住,好惬意的生活!然而林思并不是李曦阳,她也只能是偶尔在那里遐想一下。她实在没李曦阳那种豁达和可以放下一切的魄力。身边那么多的人事。怎么可能一说离开就离开呢?因此,林思对李曦阳更加羡慕加佩服了。
再后来两人逐渐熟悉了以后,有一次,林思也有问过李曦阳他这个问题——怎么可以这么豁达,而他的父母怎么也可以这么任凭他来随心所欲做自己。李曦阳自然只能是莞尔一笑,转身向有需要的参观者走去。那一次两人是在市的一所民俗博物馆,两个人是在当志愿者。林思来这里当志愿者,也完全是受李曦阳的影响。李曦阳是在参观这个民俗博物馆时发现那里在招志愿者,于是李曦阳二话不说就留了下来。林思在李曦阳的鼓舞下,也成为了一名志愿者,而她的第一个志愿活动就是来这里当讲解员。其实,林思还只是周末去了两次,而李曦阳已经在那里志愿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李曦阳是一个谜。”林思有时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