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是个山大王》自然酥

6、第 6 章

　　听到有人直呼自己全名，茗善浑身一颤。
　　他的脚步无声无息，想必是一个长期习武之人。
　　一回头，茗善就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光一步步走近，直到她面前。
　　是那日的状元郎。
　　“小郎君，你认错人了吧？小女只是一介草民怎么会认识大人呢？”茗善娇羞地抬起衣袖半遮脸。
　　俞珩光没说话，一步步逼近她。茗善无路可退，只能委身在黄花梨禅椅上坐下。
　　俞珩光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茗善在他的气势下眼神开始飘忽不自在。
　　“认错人了是吗？”俞珩光拿出一条手链，在茗善面前晃了晃。
　　茗善看到手链上的玉石，低头一看自己手腕上的链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
　　茗善伸手想要夺过手链，俞珩光大手一抬，伸到茗善够不着的高度。茗善气呼呼地又坐下。
　　“这是你的？”俞珩光一挑眉。
　　他把玩着手链上的玉石，手链的编绳因为常年佩戴已经褪色了。
　　“哎，是你，我想起来了，前几日的酒筵！原来是状元郎呀，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茗善突然换上了一副狗腿的笑容。
　　俞珩光没接话，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小花招。
　　“说到酒筵，状元郎那日可真是不知怜香惜玉，平白无故地扎坏了人家的衣裙，还把人家关进了地牢里。”
　　“那地牢不也没关注你么？”
　　“呵呵……关住了，关住了，只是我运气好呵呵……”
　　“交代吧，”俞珩光突然俯下身，双手扣在黄花梨椅的把手上，将茗善圈锢在了椅子里，“你和你的同伙在酒筵上做了什么，坦白从宽，否则，你可就是违抗了钦差大臣的旨意……”
　　“后果……”俞珩光的话没有说完，尽在不言之中。
　　俞珩光的手指轻轻划过茗善的脸庞，站起身放开了茗善。
　　指尖传来的细嫩的触感使人难捱。
　　茗善叹了口气，说：“好一个钦差大臣，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偷了禹州粮仓的钥匙，为什么我们要冒着生死干这事，你不是钦差大臣吗？你自己去城南那几个村子里看看吧。要不是这猪头知府不作为，我们能出此下策吗？”
　　俞珩光默默打量着茗善的表情，像是在琢磨茗善的话中有几分真假。
　　“我知道了，那你一会儿带路，我们去看看。”俞珩光说。
　　“少爷，老太太叫您过去。”青山突然出现在门外。
　　“等我回来就出发。”
　　青山跟在俞珩光身后离开，留下茗善一个人呆在院中。
　　俞珩光这一次回到禹州，住在原先的俞府中。严格来说，俞老太太算是俞珩光的姑奶奶，两家算是旁系。俞珩光的爷爷奶奶过世得早，俞正宏一家便一直和姑奶奶一同住在俞府。当年俞正宏右迁进京，俞老太太和俞珩光的表大伯俞广宏一家人仍留在禹州。俞正宏三番五次传信邀请俞老太太一齐到京城享福，但老太太固执“落叶归根”的说法，不愿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禹州。
　　“表哥来了！”俞珩光一进屋，俞府嫡小姐俞彩莹便欣喜地起身迎了上来。俞彩莹只比俞珩光小两岁，打小就喜欢黏着这个表哥，反而比对自己的亲哥哥还亲。
　　见俞彩莹如此热情，俞大夫人和俞老太太无奈地相视一笑。
　　俞珩光的表哥俞恒源坐在俞广宏身边，俞大夫人身后站着刘姨娘以及刘姨娘的儿子，今年只有十岁的俞珩立。看来俞府大房人都齐了。
　　“奶奶，光儿向您请安。”
　　“免礼免礼，光儿，快坐下吧。”俞老太太拉过俞珩光的手拍了拍，“这几日休息得好吗？还住得惯吗？天天看你忙得神龙不见首尾。”
　　“很好，奶奶。是光儿疏忽了，没能好好陪您。”
　　“哎呀，陪我一个老太婆作甚，公务要紧，公务要紧。”俞老太太对自己这个孙子喜爱极了。
　　“来，莹儿过来。”俞老太太把俞彩莹叫到身边，拉着俞彩莹的手说，“光儿，你和莹儿也几年没见了吧？”
　　“四年了奶奶。”俞彩莹说道，她记得清清楚楚，四年前姑姑出嫁，俞二夫人曾带着俞珩光回过禹州。
　　“好，这次光儿难得回来，莹儿你要好好带你表哥逛逛这禹州城，听到了吗？”
　　“好的，奶奶，我一定带表哥好好逛。”
　　“都听您的安排。”俞珩光浅浅一笑。
　　俞彩莹含羞低下头勾着手中的帕子。几年不见，表哥愈发光彩夺目，还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萋萋少女心何能不倾。
　　众人相互寒暄了一阵，俞老太太便提出她想休息了，让俞珩光也快去忙正事。
　　“珩光，跟我来书房一下。”临走前，俞广宏把俞珩光留下。
　　俞广宏现在是禹州书院的山长，前几日按理也应当出席知府家的酒筵，却告病缺席。不知今天匆匆找自己有何事，俞珩光跟着伯父去了书房。
　　“小姐小姐！”俞彩莹刚刚踏进自己的小院，大丫鬟春兰提着衣裙步履匆匆地追上来。
　　“臭丫头有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俞彩莹嗔了她一眼。
　　“小姐，”春兰凑到她耳边，“昨天表少爷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俞彩莹不以为意，葱葱玉指在缀了鲜花的铜盆内蘸了蘸水。
　　“是个女人，现在还在表少爷的院子里。”
　　“什么？？！”俞彩莹惊呼。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便甩到了一旁，急急往表哥的院子走去。
　　“小姐。”院外的丫鬟看见俞彩莹过来，欠身行礼问好。
　　俞彩莹直接推开丫鬟迈入院内。俞彩莹环顾一圈，看见只有书房的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
　　俞彩莹一踏入书房就注意到了榻上的女子。
　　小姑娘斜靠在榻上，拿着一册话本看得仔细；阳光恰好透过窗，在她身上蒙了一层金纱；她杏眼盈润，年纪尚轻，此时她抬眼望向俞彩莹的眼神却清冷无味，不开口，也未有半分动作，好似眼前不过一只天边的飞鸟。
　　“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你是谁？在这做什么？”茗善合上书本，双手撑着下巴，回问道。
　　俞彩莹上下打量了一圈茗善的穿着打扮，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她身边的春兰立刻心领神会。
　　“放肆，怎能对俞府大小姐如此无礼，还不快老实招来，你为何擅闯俞府？”
　　“说到无礼，最无礼是你们吧。刚刚那人是不是你们家少爷，大晚上的莫名其妙地把人家拐到这，也不给个交代。”茗善无辜极了。
　　“你……你满口胡言。表哥才不是这样的人！”俞彩莹气极，“滚，我不许你呆在这，快把她赶出去！”
　　春兰伸手就将茗善拽下软塌。
　　“诶诶，不着急不着急，我自己能走。”茗善从善如流，她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三人推推搡搡走到了院子中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要走去哪？”
　　俞珩光踏入园内，大步流星地走到三人眼前。
　　“表哥表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帮你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赶出去。”俞彩莹见到俞珩光立马贴了上去。
　　“你先回去。”俞珩光对俞彩莹说。
　　“表哥……”
　　“青山，吩咐下去，以后我的院子不可让他人擅自出入。”
　　“表哥！哼！”俞彩莹忿忿开口，“我要去跟奶奶告状！”
　　说完，俞彩莹就带着春兰离开了俞珩光的院子。
　　“你要走去哪？”俞珩光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双手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茗善。
　　“你没长眼睛吗，是你的好妹妹要赶我走。”这可不赖我又不是我要走。
　　“青山，给她找身衣服，然后备好马车准备出发。”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直接出发吧。”
　　“浑身脏兮兮的，别弄脏我的车。”
　　“……”茗善低头看了看，果然，领口处还有一片昨夜留下的不明液体的痕迹，也不知道是酒还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