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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越王8 ...

  •   葛老立即发兵许留城,但他的进军路线和动向早就被晏初得知,晏初设下陷阱,像捕捉一只小兔子似的,逮住这支赵军穷追猛打。葛老焦急万分,亲自率军西进,然而,只打了一仗就溃不成军,大败而逃,撤退到一座叫在“好畔”的小城,最终又逃进“废邱”。

      而晏初则拦住附近的河水,运用水攻,致使“废邱”城孤立无援,结果逼得葛老被迫自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葛老过去曾是那样一位被人人称颂的传世将才,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此刻,侯世芹听闻此事,即刻决定暂停对越的进攻,立马掉头回赵国,但没想到晏初已经布置好一切等着他。

      黑河河畔,晏初见到侯世芹,带领一支人马过河挑战,打了一阵子后,佯装战败、撤退,侯世芹不顾副将的劝阻,命令全军渡河追击。

      正当侯世芹率领兵马渡河时,越军在河道上游搬开了拦截河水的沙袋,滚滚河水淹死了不少赵军,过了个河,泱泱大军从十万变成了六万。侯世芹这才知道晏初早就在这块观察好地形,用一万多只麻袋装上沙子堵住了黑河的上游,使下游的水量很少,然后等他过河,只要撤掉这些沙袋就可以使他兵力大减、自乱阵脚。

      可惜侯世芹明白的太晚了,但看晏初手上只有五千兵力,便又嘲笑他自不量力,区区五千兵力,岂非跟抓老鹰抓兔子一样简单,正要对其发起猛攻猛打,眨眼间,舞阳的三万士兵就渡河而来,像洪水一样席卷了大地。

      侯世芹见赵军军心溃散,立即下令撤退,在这种情形下,要想重新凝聚军心是极其困难的,一旦军心不稳,这仗就不用打了,所以他带着六万赵军一路且战且退,钻入了晋城。

      围在晋城下面的只是虚张声势的一支老弱军队,舞阳与晏初带领的这支秘密队伍根本不理睬甚么晋城,而是长驱直人进攻赵的首都。

      这一仗,晏初灵活运用半流而击的战术,在赵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举攻下它三十多座城池。

      晏初这一战打出了精髓,打出了一种妙不可言的味道。

      侯世芹得知越军一口气霸占了三十多座城池,都城之地都快要没了,如何还藏得住,十分惊慌,连忙钻出晋城又去追晏初。

      赵国的赵王只是徒有虚名,偶尔在某一面也颇有受人欢迎的魅力,但在决策大局时就显得魄力不足,优柔寡断。

      面对晏初军队即将杀入都城的消息,赵王显得十分谨慎小心,首先着手调查:晏初是个甚么样的人?

      有人来报说:“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

      这正符合赵王的心意,也符合侯世芹的心意。侯世芹本来就没有将晏初放在心里,他早年间就四处奔走,又在反叛之乱中转战八方,比较起来,晏初只不过是个稚气未除的小毛孩子。

      关于晏初军队的人数,人人也是各执一词。

      起初,有人报告说五千,再者说怎么可能是五千,是十万众,但随着搜集来的情报不断增多,最后又说是三万。

      “这就对了!小毛孩子怎么可能率领十万大军!”赵王大大松了一口气。

      侯世芹比晏初的军队率先一步赶到都城,用他手上的五万大军堵在通往都城大道上的一个小城--谷城,晏初到的时候,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大道,一条是山道。

      倘若走大道硬碰硬的话,双方的几万人马务必损失惨重。而且还有个棘手的问题,权玉臣被赵王当成人质扣留在都城之内,若要强攻的话,权玉臣一定人头不保,他身上还有匈奴的消息,且他手里也握着一支两万人数的精锐骑兵。

      舞阳几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走山道智取。说是商议,但大部分时候蓝觉都不会轻易开口。

      山道两边不是拔地通天的巍峨断崖,就是如波浪般起伏的灰色丘陵。河水不断地冲刷,大量的泥沙淤积在两岸,形成大片沃土。晏初和他的队伍所通过的道路,就正好是沿着汾河河谷向前延伸的。

      这一带的地形堪称奇特无比。简直就像老天爷用尖刀把山地橫七竖八地切开一般,峡谷又细又长。尽管这些峡谷形成了天然开凿的山路或通道,但绝大多数都无法容得下兵马并排通行,必须排成一字长蛇阵才能走过去。一般都把这种天然通道叫做“谷道”。

      而晏初军队要想闯入都城,非得走这条谷道不可。

      自古就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只要扼守住谷道口,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休想从这里通过。”

      赵的军机会议上也得出了这个结论。赵把大军展开以静待动,想趁晏初如蜗牛一般刚从谷道爬到平原上时,当场把他活捉。

      从谷道出来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名叫“谷”的小城。

      这座城很小,周围的城墙很粗糙,是用就近的黄土和成泥,晒干后马马虎虎垒起来的。

      赵的都城就在离此地二十里路的位置,侯世芹把军队集结到这座作为预定战场的谷城附近。集结士兵五万众,由侯世芹亲自指挥。

      正值金秋十月,据说,侯世芹来到谷城布完阵之后,为军容的威武雄壮和阵形之完美无瑕陶醉不已。尽管主阵地在谷城,但在周围一带还是配备了兵员,在极短的时间内修筑了各式各样的小型工事。仿佛要为这一庞大阵容锦上添花一般,而南北走向长在阵前的天堑刚好形成了天然的外壕。

      侯世芹还对他身边一位姓左的副将说:“请看看我这阵势多么漂亮!\"

      “广武君。”侯世芹以尊称叫了左副将一声,“这才叫王者之师啊!晏初的军队到了这儿,定然不战而溃。”

      “脑子有大病吧?”左副将心想,“摆这种门面活儿有甚么用。”

      侯世芹本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犯了事被打入大狱,靠着出卖一位在牢狱里当值的所谓的朋友而逃出生天,这样一个人,办事怎会可靠,从他高举“义旗”这件事也能看出他追求飞黄腾达的欲望有多强烈,为此,他不惜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当了赵军的主宰之后,更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对这种人的狗屁逻辑和陈腐说教,左副将只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左副将,看到如此精美壮观的阵形,你该明白自己的作战方案是错误的了吧?”

      大军在这里展开之前,左副将曾制定了一项作战方案,却遭到侯世芹的坚决否决。

      “晏初如果要选择这条山道,那么他的不利之处,正在于他要通过山路这道难关。”

      当时左副将说,晏初的辎重部队要通过狭窄的山路赶到这里。如果去绕后把这支辎重部队与主力部队切断联系,他们就成了一支孤军,我们不用动一刀一枪,就能使他们坐以待毙。他申请一万士兵,抄山路接近晏初军队,把他们的主力部队分割成若干段,再把他们的粮食夺过来,如此这般,他们才能彻底的失去战斗力。

      然而侯世芹却以责备的口吻说道:“你说的是甚么呀?”

      侯世芹一开口就讲了一大套陈腐不堪自以为是的理论。他说:兵书有云,兵的数量若是十倍于敌,就把对方包围起来;若是二倍,就主动出击。如今我们是二倍于敌,再加上敌人是孤军深入,一路下来,已经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若用智取,肯定会被邻国看成是胆小鬼,从而遭到别人的蔑视。

      侯世芹说:“大军应堂堂正正地进行战斗。投机取巧这不是在作战,而是在图虚名。”他说这话并非真能体现出他堂堂正正的君子之气,而单纯只是不想采用左副将的建议。

      左副将作为一位战术家,他的名号甚至在整个大庭王朝都是响当当的,但他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并没有立即违抗侯世芹的意志,只在内心里感到不安:“这人还不知道晏初这小子的厉害。”

      左副将曾对晏初以往的作战情况作过周密调查分析,知道晏初绝非等闲之辈。

      “对晏初不可小瞧。”左副将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而侯世芹却变了脸色,他遂没有再讲下去。

      只听侯世芹胜券在握般的道:“我一定会拿晏初那小子的人头来献给赵王的。”

      侯世芹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旦让他掌握了大权,成为人上人,他就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谏言,往往会无缘无故地显现出一副傲慢不逊的模样。他虽然经历过几次战斗,战斗力也很强,但军事才能却并不高,别人看不出来,傻乎乎的赵王也看不出来,但左副将却能一眼将他看穿。

      他在左副将面前故意摆架子,正是由于他担心会在左副将面前露出本质。对着这样一只猪脑,左副将也能保持沉默。

      而另一方面,晏初对左副将却很尊敬,甚至还有点害怕。

      晏初进行作战准备,先决条件是细致周到的情报搜集工作。而且他的情报工作是怎样做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整个大营都没人知道,如果他在敌军之中至少安插了两到三个探子,还是能靠近军机会议的那种,那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但敌军之中并没有揪出这样的探子,反而侯世芹军队里的一点风吹草动,晏初都能知道,这可真是奇了。

      左副将的提议被侯世芹驳回的这条情报,自然早就传进了晏初的耳朵。

      晏初心想:“幸好他们并没有在山路上做埋伏,也不会切断我的辎重部队,只要那条山路能畅通无阻,这一仗看来就有把握了。”

      彻底摸着了准信,勘察整个通道没有伏兵后,晏初才敢将大军开进谷道。

      这是整场战争最重要最关键一步!

      因为只要人家提前设埋伏了,你在山道内被人家包了饺子,真是饿都能把你活活饿死了。

      舞阳后来才知道,晏初每次战前,必用间谍,必先把所有的消息进行汇总分析之后,才会下达作战部署,如果说他不进行详尽的前期摸底,就盲目出兵,他会幸运这么一两次,但他绝不会一直幸运下去。

      这次,而且哪怕他听说了侯世芹不用左副将之计时,还是怕不保险,派出侦察兵将山道的所有布防全部摸透后,才敢进兵。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

      靠着诸多份情报,越军放心大胆地通过了那条狭窄的山路。在快到谷道还有四十里路的山里,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安营扎寨,同时作好最后的进攻准备。

      到了半夜,晏初下令让舞阳手下的一名埋伏专业户王副将选拔两千轻骑,起营整军,偃旗息鼓,秘密开拔迅速推进,每人发越军军旗一面,命他们抢先通过谷道,在逼近东道口前,走小路埋伏在道口近处的山岗上埋伏起来。

      晏初向这支部队发布的另一道命令是: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假装失败,率军逃走。届时敌人可能会倾巢出动,丟下谷城和所有营寨前来追赶,你们要不失时机地冲进敌城营寨,一面挨一面地竖起我越军的红色旗帜然后撤退!!这就是你们两千人要做的事情,你们只要做好这一点就行了。

      这一招,是神来之笔,区区两千兵,最终也证明它的确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翌日凌晨,晏初把全军,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支约有两万人的军队分成三队,下令说:今日破赵后全军开宴!

      全军纳闷:这么有底儿?

      大军开始向谷道口缓缓进发。

      出谷道口后,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天堑鸿沟,面对这条鸿沟,众人纷纷露出疑难之色,而晏初却再次下达神部署:先锋一万军渡过天堑鸿沟,然后在鸿沟另一边列阵。

      众人震惊:天堑上唯有一条桟道悬在仿佛与天相接的悬崖峭壁之上,狭窄的通道仅能放下一只脚,若要前进,只能先晃晃悠悠的站稳一只脚,然后另一只脚再向前迈进。

      越军诸将全都摸不着头脑,不是破赵开宴吗?照这么摆阵宴餐没吃上,自己就全都掉下去砸成肉饼了!

      难道不应该跟敌军隔着这条天堑对峙吗?对方六万人,我军两万!难道不应该将他们引过天堑让他们砸成肉饼么?

      众将都吃了一惊。背靠鸿沟这样的阵法,乃是兵家大戒。兵书上指出的正确布阵地点,是山陵在右,水河鸿沟在前或在左。敌方的赵军就是这样的布阵。

      而晏初的命令刚好犯了兵家大忌。

      “大家稍安勿躁,少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舞阳安抚众人道。

      果然晏初只是讲了一部分,等到所有人都在原地驻扎下来,周围一切也无异动,他便召集各位将领,用干树枝在地上画出敌人军阵的部署情况及附近的地形,最后画了一条又长又粗的线,说:\"这就是眼前这条南北走向的天堑。各位要踏入这条天堑的另一边,也相当于就是敌人阵地的那一侧去布阵!也就是说,要背靠天堑。”

      “如果敌军攻上来怎么办呢?”诸位将领瞠目结舌的问。

      “可以一战。我会马上率领最后一支队伍出击。”晏初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另一条进攻路线。

      “若在少将军到来之前,敌军就攻上来,后果岂非不堪设想?!岂不只能跳进背后的鸿沟之中砸死了吗?”

      “敌人决不会出击的。”晏初笃定的道。

      他好像已经把敌人看透了:敌人想要的是越军主帅晏初的脑袋,只要在战场上抓住晏初,越军就四散逃命了。纵使先头部队背靠天堑布阵,敌军也不会前来进攻,因为若主动进攻把越军击溃,晏初亲率的主力部队就会不战而逃。

      既然侯世芹已经有了这种想法,那他在晏初没有出现之前,是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的。

      晏初最后又交代了一番:“再讲一遍,敌军想要我的脑袋挂在他们的军旗之下,肯定会等到我的大旗从山里出来。”

      尽管都懵着呢,但晏初战神的传奇威望开始起作用。在这位小爷手里,河啊水啊都是道具,何况这条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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