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18、想对他好

　　四个人来到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他们先把谢宇送回家。彭飞跟陈耀住在一个小区。
　　送完谢宇车上就剩他们三个人，彭飞坐在前面，后面一排就程耀跟商小意两个人。
　　看着程耀拿着自己的背包。上半身微微倾斜靠在座椅上，那种要睡没睡的微熏状态，这是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好像自己就不容易做到这样。
　　就算他们跟他说了家里没家长在。
　　该紧张的还是一点没变少，他也没去过别人家里。
　　自从跟程耀同桌之后他新世界的大门被一扇扇的打开来。
　　程耀也没睡着，就是太累了，累得有点放空自己。他知道商小意看着他，他用余光看到。
　　此时马路两边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有路灯的灯光，商场里的灯光，各个写字楼办公室里的灯光，高楼大厦外面大屏幕里的灯光，还有每个小区里千家万户窗口漏出来的灯光。汇聚在一起就像一片璀璨的星海。
　　这片星海随着车子的流动，投影在商小意的脸庞上，程耀累了一天的身体放松下来，心里好像也得到一个歇息的港湾。
　　“醒醒到了下车！”司机师傅以为三个人睡着了，一路上也没听到他们说话，平时这些年轻小伙子最能闹腾。
　　彭飞下了车伸着懒腰说：“这天儿真冷，走快点。”于是他带头走在前面，程耀退后一步走在了最后。
　　走中间的商小意都没好意思左顾右盼的好好瞧瞧这个高档小区。只知道自己跟着彭飞七弯八绕的，他都有进了公园的错觉。
　　他家小区进了大门就是一栋接着一栋房子，不要说绿化，车都开不进去，哪儿还有多余的地方种这些花花草草。
　　眼前的小区除了花草树木还有休息区，有凉亭是那种实木建成，看着古色古香，他还看到一个儿童区，就是个小型游乐园的既视感。
　　他既有走进一个新世界的新奇，也有看着程耀跟彭飞的从容，显得自己如此的格格不入。
　　彭飞站在一栋房子前面站定：“好啦！你们到了，明天早上一起去学校。”说完又对着商小意说：“你们到了，我在还得往前一点儿。”
　　“不是叫唤着冷，赶紧回去吧！明天见！”程耀拿钥匙在门上吸了一下，只听很轻的一声滴的声音门开了一条小缝，程耀也没急着推。
　　“明天见！拜拜！”彭飞是真冷，说着边往前跑着，对回家有种迫不及待的急切。商小意觉得自己想也像他一样说声：“拜拜！”都没有来得及。
　　程耀推开他已经打开得门，一手很随意搭在商小意的肩膀上：“欢迎商小意同学光临寒舍，你的到来使寒舍蓬荜生辉，鄙人感到万分荣幸！有请有请！”
　　他说完商小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怎么说得不好吗？我想让你感觉到作为主人的我，对你来我家表示热烈欢迎。”
　　“好，很好！”商小意只是想不到他会如此文绉绉的说话，跟他平时的调调不一样，有点没跟上节奏。
　　“说得好，那你刚一脸吃惊的样子，看你现在就是在憋笑。想笑就笑呗！我又没有不准你笑，还没谁来我家我这隆重的说欢迎词。”
　　商小意最终也没憋住：“咯咯咯…………”
　　“要笑也进去笑，站门口傻不傻，喝西北风啊！”程耀勾着他肩膀进门。
　　他们穿过一个小院子，程耀又开了一次门。他在进门口右手边墙上把灯打开。
　　家里真像程耀说得没人在家里。
　　商小意虽然有心里准备，他家跟自己家不一样。等真正的进到这里他才感到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进门口有一个长方形的凳子，程耀让他坐下来换鞋子，凳子上方是一个壁橱，把外套围巾手套都挂进去。
　　往里面走面对着他们的是一套做工考究的欧式沙发，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很大尺寸的电视机，最让商小意看不懂的是，挂电视机的墙面是墨绿色的，面很光滑。大理石应该没有这种颜色，这种是一种大理石瓷砖。里面线条做得是石材纹理极其逼真，里面点缀着红色，黄色，黑色。让人猛一看上去有种置身丛林感，商小意有些震撼，第一次觉得颜色的搭配给一间冰冷的房子带来了生气。
　　程耀也没打扰他，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没一会儿又出来。
　　“看完了吗！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阿姨走之前都保温着，我们拿出来就能吃，先吃饭吧！吃完你想怎么看都行。”
　　“哦！”商小意就这样被牵到餐厅里。
　　俩人都没觉得，就这几步路没必要牵过去。一个牵得自然，一个跟得自然。
　　阿姨不知道他晚上要带同学回家吃饭，还是给做了两菜一汤。他们俩人吃那是足够的。
　　程耀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吃得惯吗？我之前不知道你来，就没叫阿姨做你喜欢吃的菜。”
　　“好次！”商小意嘴里还包着饭，说话有些不清楚。
　　“好次你就多次点。”程耀学他说话。
　　“表学鹅。”商小意想挽回一点颜面，没曾想丢的更多。
　　“好，不学你，多吃点我家阿姨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对商小意来说外面的快餐都很美味，保姆阿姨做的饭更好吃了。
　　终于吃完嘴里的饭，商小意问：“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程耀：“知道啊！你喜欢吃甜的，不爱吃酸的苦的。去食堂吃饭苦瓜不碰，番茄不吃。连放了醋的土豆丝都不爱吃。”
　　商小意没想到程耀真知道，程耀对他的好是说得很少，都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商小意鼻子一阵酸涩，酸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程耀一看赶紧从纸盒里抽出餐巾纸：“怎么了，说得不对也不用哭啊！你告诉我，我明天让阿姨做给你吃。”
　　商小意摇了摇头：“是从来没人像你一样记得我爱吃什么，不吃什么。”
　　他一解释程耀鼻子也泛酸，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抓了一把，有点心疼：“以后我都帮你记着，乖！我们吃饭。”他摸着商小意的后脑勺，一下下顺着，商小意头发很软，颜色微微发黄，程耀总觉得不是天生的，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细细长长的脖子勉强支撑着脑袋，身子单薄得就像初中生不像高中生。
　　怎么看都是一个惹人疼的小孩，可好像就没人能疼疼他。
　　越是了解他，知道他的情况越多，他越觉得自己有种要好好爱护他的感觉。
　　对商小意他总有些自己也捋不清楚的感觉，想对他好。
　　他觉得自己对彭飞也挺好，但是那种好又有些不一样。程耀从来不是个纠结的人，想不清楚就不想他，想对他好就对他好呗！又没什么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