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折纸杀手（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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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哥你这么愧疚……反而让我很难办啊。”江没听罢禄荫的啼哭，自己也很难为情了，他眼中的疲惫抵挡不住，少年强撑起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坚持缓缓说着：
“禄荫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那天你没有救我，没有让我和你一起上车的话，我自己也会想方设法地进入你们公司……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要知道我父母失踪的真相，为了这点，我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我却让你……”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这是我的自由，我砍断双脚，戴上面具，都是我的选择，和哥你无关。”
江没挣扎着伸出自己的右手，禄荫赶忙走了过去，轻轻握住江没那只扎满针管的手掌，江没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松脱了禄荫双手的怀抱，悄然为他拂去泪水，安慰道：
“哥，你得活得更加随心所欲才对。”
禄荫毫不犹豫地抱住江没，心中要保护眼前这位年幼弟弟的决心暗自成长。
他悄悄躲在江没背后落泪，禄荫发誓，他以后绝逼不会再让江没，再受到像那个晚上出现的伤害了。
“喂喂喂，这场面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温鹤此时推开病门走进病房，看见这番诡异的一幕，不禁张口吐槽起来。
“管你屁事，我跟我干弟弟培养感情，你来干嘛？”禄荫听到后，迅速而又轻巧地松开江没，拭净泪水转过身子去看着眼神淡漠，但充满嘲笑的温鹤。
“懒得跟你说这些，说了也讲不通，梵星叫你去开会，DS—4869现在就由我来看管。”
禄荫冷哼一声，他的指甲在手背上扣挠，缓解着自己的焦虑：“少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装这些臭逼，老大叫我去是吗？行……行。”
禄荫站直身子，盯着温鹤那双没有夹杂着任何情绪的眼睛，用一种颇具威胁的语气，说道：
“告诉梵星，我现在还没空，如果问我同不同意屠夫计划，那我只有一个回答：反对。”
“这些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温鹤呵呵一笑，“我劝你还是好好去和那些家伙说说，劝阻他们不要驳回梵星的屠夫制造计划，不然，计划废除了的话……”
“江没，会被当作小白鼠哦？”
“什么？”禄荫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嘴角满是嘲讽的那位同事，在无奈下，他只能啧了一声，夺门而出。
哐当！门被禄荫狠狠摔上，只见单人病房门窗紧闭后，温鹤一推他的方框眼镜，嘴角那嘲弄的笑容也一瞬消失，他走进江没，用自己那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
“DS—4869号员工江没，你知道在四天前的二十二点三十三分所执行的折纸杀手逮捕行动中你干了些什么吗？”
江没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之前的种种迹象，少年苦笑一声：
“嗯……难不成是我为了保命把那个面具戴上了的事情？”
“那个面具的种类是污血，未经透析，你知道带上了有什么后果吗？”
“比死还可怕？”
“在戴上污血的那一刹那，你有79％的概率会被污血所精神污染，当场精神错乱，一辈子活在噩梦中，最后只能安乐死，被我们埋在公司分配给我们每个员工的公墓里。”
“还能给我保留个全尸？不错啊。”江没的精神好像确实是被污血所污染，精神确实不正常了一些。
“还有20％的概率，你会被污血同化，从而被血中压抑着的空想生物感染，让原梵星本已经被制成血的空想生物脱逃，重新降临人间。”
“这个也行啊？说不定我还能保留一点意识，从而和那只空想生物融为一体，就跟电影里面的主角差不多！”
“你想得美，在我们公司的记录中，还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温鹤驳回了江没的胡言乱语，不过病床上瘫着的少年只是嘻嘻一笑，调侃道：
“我这不是活下来了吗？怎么解释？难不成我真就这么欧，碰上了那1％的几率？”
“呵，你说对了，你的运气还真是挺好，真的就碰上了那1％的几率……或者说，由于寄生在你体内的锈肉黎明和你体内的一种未知力量的干扰，消除掉了空想生物降世的情况，二者互相抵消，让你存活的几率提升到了21％。”
“而那1％的几率是，你强行和污血融合，精神的一部分与其合二为一，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人与空想生物的结合体，换句话说，就只是保留着理智的人型空想生物罢了。”
江没听了，虽说也是有点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啊？可我不是活下来了呢？你之前说的那力量，那么我体内那股力量是……”
“我哪知道你的？我的权限也有限，这些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目前嘛……嗯……需要纸跟笔吗？”
“干嘛？”
“写封遗书，肃清部的人一听到这种消息绝对要清除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没吃力地半躺了起，他摇摇头，疑惑不解。
禄荫见状，眼神中露出诡异的笑意，他凑近江没的耳旁，窃窃私语：
“因为，那群家伙跟你一样，都是群疯子，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背叛人类的家伙全部清除干净。”
“而在他们眼里，江没……不对，是DE级泥肉型空想生物江没，你已经在他们的肃清名单上了。”
“我敢保证，如果你出离这栋大楼，只需三秒……不对，三秒都不需要，你的脑袋就会炸开，因为肃清部的狙击手早就在那里埋伏你多时，只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呢。”
“……哇哦。”不过，江没听完了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稍稍配合了温鹤一声后就翻身不再看他。
“怎么，怕了？”温鹤走到病床的另一边，看着闭上眼睛不想理会这家伙的江没，少年也显得淡定万分，神定气闲地回答道：
“你说我怕这些？得了吧，我都被送到这里来治疗了，难不成你们还要把我治好了才拖出去枪毙个几百回合？不可能也不现实。”
“唉……看之前你们那个反应，我是不是成了什么零号病患，被特地指定成什么超级特工，要完成什么特地的极高风险任务来抵罪才能活吧？”
“然后计划的名称，就是叫什么……屠夫计划。”
温鹤听完，也只能深深凝视江没几眼，之后也只得点点头：
“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梵星做出回应，说是要把你培养成新一代的对空想生物兵器，代号为‘屠夫’，而另外一派则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须把你铲除。”
江没笑了：
“也就是说，我的命是被捏在那群家伙手里的？只需别人随便说一些，就能决定我的生死？”
温鹤继续点着头：
“说实话，确实是如此。”
“唉……那现在的结果是？”
“梵星的意见暂时赢过了那群家伙，你安全了————只是暂时的。”温鹤重新换了个坐姿，他像是看待货物一样的看着少年，温鹤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沓文件，说道：
“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就签字吧。”
“我还能去上学吗？”江没稍微思索一下，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可把温鹤考到了，他先是点头，但又是摇头，到了最后，就连江没都无法辨别出这家伙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但我要事先说明，接下来的体检取消，你的实习期也取消了，每天放学要到公司里来进行训练。”
“训练什么？”
“散打训练，体能训练，投掷训练，射击训练……”温鹤数着指头给江没一一清点着，“你放心，累不死你，公司里派有特定的清醒药剂，注射一针，之后就算是再困都不会合上眼睛。”
“那每天吃什么？”江没咽了口唾沫，满怀期待。
“嗯……晚餐的话是吃鱼香肉丝加豆腐干炒肉，还有一道醋溜白菜，汤的话不清楚，有时候是白菜豆腐汤，也有时候是番茄蛋汤，全部看当时的……”
“笔在哪里？我要签字！”
江没不等温鹤把话说完，两眼已经放出金光，那熠熠生辉的双眼在虚弱病白的脸颊上更是显得格外耀眼。
或许是温鹤都不知道为啥谈吃的江没就如此兴奋，他此时也只能深吸一口气，掏出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笔：
“第三页，第十三页，第十六页，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了，之后休息好了，康复了就把你的污血给我领回去，然后就准备去训练。”
温鹤守着江没把他自己的姓名挥挥扬扬写上之后，就拿着文件走出了病房。
“哦对了。”
在临走之际，温鹤打开房门，回头看向想要倒头大睡的江没，问道：
“你的污血，要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吗？”江没依然没有改变之前的想法，他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
“雨夜屠夫。”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折纸杀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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