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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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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乌拉拉斗完名为副会长的恶龙，付出了差点和副会长同归于尽的代价，隔了几天后终于重新获得了和外界沟通的自由。
这也太惨了吧。
第一时间想着要给好姬友门琪报平安，乌拉拉打开许久未检查的邮箱，发现门琪的通讯录地址不见了。
“？”
乌拉拉当即给米才伊史发了个询问的短信。
十分钟后米才很敷衍地回复说让她检查一下垃圾邮件的文件夹和黑名单。
经由猎人协会网络服务器的邮箱哪来的垃圾邮件哦。
伊克尚佩·加藤恰怕不是要气得第一个跳出来爆锤米才伊史。
那位传说中大门一关在家宅了三年没见过太阳的黑客猎人被金小指一勾，就骂骂咧咧地连夜建起了专供职业猎人使用，据称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网络安全系统……之一。
听说还是被黑过的。
高手在民间。
只不过黑客猎人礼尚往来之后发现对方也是个死宅，十几年都窝在枯枯戮山的家里蹲，自己根本杀不掉人家，只能跺跺脚，用符合黑客的方式报复回去。
他其实没怎么报复。
也就是传了几个病毒包，把人家硬盘里珍藏的字母片全清空的程度而已。
总之酣战三百回合后两人的梁子算结下了。
现实里正义的铁拳还不如论坛上互喷几百几千楼。
前有侠客，后有加藤恰，搞得乌拉拉现在一提起黑客就觉得这群人都闲得发慌。
乌拉拉直奔黑名单而去，在里面找到了因为发信太过频繁而被自动屏蔽的门琪，以及一个发送内容过于暴力血腥被拉进黑名单的新地址。
……呵呵。
怎么说呢，这位大少爷写威胁信的技术还真是没啥长进，大少爷不愿意认真写是一方面，要不是会暴露行踪，她都想寄本教科书到他家去了。
巧合的是，一周前新项目审批下来的门琪远走高飞离开了这个城市，虽然这次的工作地点好歹还在同一片大陆上，不像上次隔了一片海，但也不是轻易的说见就见的距离。
另外还收到了金让她暂时别找他的短信。
昨天为了把帕里斯通怼回去，乌拉拉厚着脸皮认领了这个“三星猎人为爱报仇与世界为敌”的狗血剧本中的女主角，但实际上，她才不相信金那个放任主义会干出这么感性的事情呢。
可乌拉拉一时间也想不出他去坑V5到底想干嘛。
“算了。”
反正和她也没关系。
按照她的原则，只要金不自己主动提出，她是不会自说自话掺合进他的破事里面去的。同样，金也不是那种她本人都还没急着去算账，就自作主张替她强出头的人。
想了想，回了条“注意安全”的短信，乌拉拉顶着旁边护士姐姐快要眼睛喷火的视线将手机放到将要送进贵重物保管室的拖盘上。
激怒谁都不能激怒自己的护士嘛。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她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突然开始快速的运转起来了。
是因为自己脱离了网络社交整整一个月的关系吗。
乌拉拉叹了口气。
果然不能和凯特一起呆太久，迟早被他养废掉。
等单间病房门上透过磨砂玻璃的灯光完全熄灭后，乌拉拉才被子一掀，按开小小的床头灯，变出几沓纸，就这么趴在床上读起来。
以前只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突然要她在“大公司”扮演社畜文秘，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就不能不知道了。
就算是秘书，帕里斯通的秘书也不比外派出去打打杀杀安全多少。
乌拉拉苦着小脸，她是真的不知道秘书该干嘛……
而且不止是云里雾里的工作内容格外糟心，她甚至都能看到副会长的头号信徒可爱美小姐磨刀霍霍冲过来恨恨地把她劈成片儿的场景。
帕里斯通之前怎么会没秘书？！
后援会会长包揽这类工作难道不是传统吗？！！
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她决定出院后都得先去可爱美小姐那里取取经。
然后乌拉拉看完豆面人偷偷给她的文件，头疼得厉害。
破大点协会，六百多人，居然能搞出三个大派系，而光是副会长一派下面又分了好几种人——搞个人崇拜的死忠粉，亲卫队信徒，被恐惧支配的弱小协专，嫌麻烦的路人粉等等。
死忠粉和亲卫队之间又有些区别。
亲卫队是真的把帕里斯通当神在供着，他不管干什么皆为真理，照单全收。
而铁粉则稍微难搞一点，帕里斯通一旦背离他们幻想出来的形象，立马扭头变为黑子，恨不得把他贬到尘埃里去。
好在那个神经病还挺会演的，不比科班逊色。
话说一直以来被认为是最公正的局外者的豆面人竟然也会公私不分，还没问呢，就主动把消息悄悄送到她眼皮子底下。
乌拉拉觉得自己可能是沾了金的面子。
毕竟豆面人虽然看上去公平，但那都是同行帕里斯通派衬托得好，跳出来观察，那他可是妥妥的会长吹金吹啊。
他难道在担心自己被副会长策反吗？
策反个鬼啊！她又不属于会长派，一年到头也没真正在协会呆满几天好不好。
但是看豆面人准备的充分程度，乌拉拉怀疑帕里斯通一早就准备好让她回来干活了，也就是说，昨天那场对话对她而言是“谈判”，在帕里斯通眼里却只有“通知”的程度，逗她玩呢。
乌拉拉愤愤锤着枕头。
送文件来的是绮多。
这次没有金或帕里斯通在场，她情绪好多了，甚至称得上慈眉善目，扫了眼记录上的数字便宣告病人下个月就可以退院了。
等她离开病房，夹纸板下面多了几张纸。
……她以为无私如豆面人是不会拉帮结派的呢。
翻过上面几页的协会常识科普，最后才是豆面人想给她看的东西。
——猎人协会特别救援队。
什么玩意儿啊。
一听就是在乱搞。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称还是帕里斯通来找她的时候，她还奇怪什么时候协会组织了个不着调的莫名其妙的队伍，原来是个连边都没摸着的企划案，发起人还是那位副会长。
搞了半天是招安来了。
同样的文件（原件）也摆在了一个顶着冲天辫的白发老人面前。
他矮小精瘦，掩在宽大衣袖的身躯像钢铁般孔武有力，然而，堂堂猎人协会的会长，正事不干，玩剑玉却玩得不亦乐乎。
一根绳绑着球球的玩具在他布满沟壑的掌间花样百出，化为无数道残影。
“啊。”
小球似重千斤般咣当一下砸进地板，弄出一道坑，而尼特罗会长的周围已经有无数个类似的小坑了。
豆面人一想到等会要去和财务部扯皮来报销地板的修理费，眼前一晃。
他偷偷抬头瞥了会长一眼，视线又转回低矮的案几上。
不得不庆幸副会长凑过来的时候会长不在，不然直接把这么“有趣”的事情送到会长跟前，说不定直接当场大手一挥给批准了。
组建救援队的申请书豆面人按下了三天才敢拿出来。
这三天里他考虑了很多。
虽然很可能结果没什么区别，豆面人自己也知道干不过副会长，但出于人类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总想试着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帕里斯通刚被尼特罗会长指定为副会长的时候立刻开始在协会内部笼络人心，他想阻止，然后现在协会大楼里只剩下副会长的人了。
帕里斯通跑过来说想要找点正当的理由来清理门户，他不肯，然后今年职业猎人音信全无了八个人，不活不死，无从下手，偏偏失踪的猎人里不止有会长派的，连副会长派自己的人也有。
等等等一系列的事件让他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副会长多了些了解，但也越来越看不透副会长了。
副会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想要做什么？
但先把这些问题放到一边，豆面人反思了一下自己在协会能作为公正的第三方存在的理由——他太弱了，字面意义上的弱，任何一个猎人都能轻易恁死他。
因为他弱到了无法为自己的主张站住脚的程度，别人才愿意把敏感的工作放心地交给他干。
赋予他拥有的权利背后是会长。
尽管在其他人眼里自己是会长的狗，豆面人却并不打算真的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
他是跷跷板中间的那根梁。
他不得不在中间保持两边的平衡才能让那两人的游戏持续下去。
茶水灌了一肚子，见周围地板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尼特罗会长丢开剑玉，撑臂立起，两手往袖子里随意一拢，“哎呀，腻了腻了。”
说完就欲往门走去。
“那个，会长，”豆面人犹豫地开口，“您还没说行还是不行呢，副会长都盼您的答复好多天了。”，虽然是他扣着不放，但还是把锅全推给了帕里斯通。
尼特罗捋着胡须，头也不回说，“这还用问？尽管拿我的印章去用吧。”
“可是，就算是那位平时干脆果断的副会长，也是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才把申请书递交上来啊。”
豆面人指着底下的签名日期，理直气壮的瞎说。
“我觉得连副会长都心生犹豫的企划不能这么简单的通过。”
“嚯嚯嚯。”尼特罗站住了，怪笑两声，“既然都要通过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呢。”
明明就是您等不及想和副会长玩耍！
“不行，我只是您的秘书，怎么能私自用您的印章呢。”念着拖字诀，豆面人试图让会长意识到严重性，“而且，如果让副会长能够调用协会的猎人当自己的私人武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对整个协会都不是好事。”
“怎么个不堪设想法呢？”
“这……”协会内部的平衡会被打破啊。
尼特罗看向他。
“大家又不是成天没事可干，都愿意陪着帕里斯通胡闹。薪资如果没原来的工作多，要换环境，还要换作息休息时间，武力值不够保护自己……又不是选拉拉队，谁上都行。”
所以人选是有限且可控的。
知道有哪些人，之后能干的事情的范围也是可知的。
可知，就不可怕了。
“可是——”
然而尼特罗不愿再听他劝说，自己笑嘻嘻地往文件戳上自己的印章。
豆面人被一个人留在破破烂烂的屋里，收好文件，止不住叹气，却不见慌张之色。
认命地起身收拾茶杯茶壶，豆面人弯腰去捡会长扔下的剑玉，只听见咔嚓一声。
……腰闪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反正凭他顶多就在学校的运动会上扔过铅球的臂力，根本拎不起来那么沉的球球。
摸摸自己的良心，豆面人觉得不应该留给之后进来收拾的倒霉鬼。
今天米才伊史先生也在协会大楼真是太好了！
……
绮多第二天早上推开门，看到住院中依旧坚持不懈梳好丸子头的少女正转着迷你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摆弄不久前拿回来的手机。
“……你在做什么呢？”
“啊，绮多，早啊！”乌拉拉抬了下头，打过招呼，立马手下重开，“我只是有点不放心。”
她的手机每晚都会被收走，早上探视时间后还回来，护士说是医疗部的规定，乌拉拉看绮多从来没有反驳过，觉得应该是真的。
侠客当时在飞空艇上搞机器的那套她在一旁看了好几遍了，她也不怕弄坏，每早拿回手机后就弄一遍，试一遍习惯后只要十分钟就能复原了。
然而反应过来的绮多表情不太好看：“这里是我的医疗部，你不相信我？”
“不是啦。”乌拉拉无奈道，“我当然相信你，可医疗部又不止有你一个人啊。”
要是医疗部里没有帕里斯通的人，她就把拧下来的螺丝全吞下去。
“……哼，你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多为自己操点心吧。”
绮多阴雨转晴。
“手机之类的保管物就算了，像保存药品的仓库、血库、手术室那样重要的地方，谁要是敢把手伸那么长，我就剁了他。”
闻言，乌拉拉愣了下，接着笑起来。
撇开她因为某人天生招人嫌的原因躺枪被绮多各种单方面嫌弃，她反而是很喜欢绮多的，所以即使万年金黑的绮多这两天天天在她这儿刷存在感，乌拉拉也没觉得烦。
不仅是绮多，她其实也非常需要协会内部的朋友。
光是一个绮多就能顶十个人。
一面拆零件，她一面在想豆面人是什么意思。
会长派的大底牌就是十二支和他们管的各种专精部门，占据了大部分协会里实力上游和顶尖的人才，人少，但合在一起也能凑出六边形战士。而副会长派那边把持住金字塔的中下层，大体上是靠人数取胜了。
虽然打不过上面那些人，但碰到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就能替自己争取有利的条件了。
乌拉拉想了想，她强又强不过金，一个人头又影响不了副会长的基本盘，不上不下的，顶多能力比较特殊，豆面人拉拢她有什么用？
自己想不明白，转头她就问自己的新晋盟友绮多小姐。
绮多比别人接触豆面人的机会要多一点，回答道：“豆面人的话……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听尼特罗会长的，有时候甚至还会帮副会长呢。”
这也是让绮多感到神奇的一点，她发现偶尔顺着帕里斯通的阴谋诡计，得利的反而是自己。
“？可他不是会长的秘书吗？”
“那你也快当上副会长的秘书了，帕里斯通说什么，你都会乖乖顺从吗？”
光是想象，乌拉拉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对吧。”
绮多记录着仪器上面的数字，嘲笑般勾起嘴角。
这种简单的工作本来是应该交给护士干的，为了顺理成章的过来创造两人谈话的条件，她就把活抢过来了。不然每天没事还老往乌拉拉的病房跑，实在有点显眼。
“没办法。”绮多耸耸肩说，“任由会长和那家伙胡来的话，协会不得让他们搞得四分五裂啊。”总得有人在中间拉着两匹野马的。
乌拉拉顿时觉得豆面人也不容易。
不过她也朦朦胧胧猜到豆面人想要做什么了。
比起追求大利，豆面人更倾向保持小损，哪边势弱了就帮哪边。
不管帕里斯通是觉得用怀柔收买人心的手段不够，突发奇想想试试高压策略，还是单纯想从会长派那里抢人。总之，全听副会长命令，武力值奇高的救援队一旦建成，协会内部的天平就要倾斜了。
听帕里斯通的意思，金跑去坑他们金主爸爸的世界联盟，肯定不会空手而归，一时半会肯定也管不到他们协会内部搞什么动作，在那五个大国里面捣捣乱说不定也察觉不出来。
豆面人需要人去维|稳，然而豆面人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亲自下场，不然他唯一公正性的标签就会被撕掉。
乌拉拉合上后盖，把最后一颗小螺丝拧回去。
站在豆面人的视角，她也觉得确实没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
人是副会长亲自要过去的，她背后还有来自金的光环加成，就算她自己打不过，两边都动不了她。
眼下让乌拉拉摸不准的是，帕里斯通捏着救援队想要把它投放到什么地方干什么坏事，他明明不是武斗派啊，反正能用智慧借刀杀人的话他绝对不会亲自去做的。
可操作性太大了。
浑水才能摸鱼。
她得先把水搅浑了。
想起帕里斯通和她讲到过一次救援队，她再主动提出来插一脚应该不奇怪。
看到乌拉拉的神色，绮多脸忽然白了一下。
不愧是师徒，连思考时候的样子都差不多，让她下意识的发怵。
于是乌拉拉放下螺丝刀，轻轻捏了一下绮多的手心……的肉垫。
绮多惊吓到了。
头顶的狗耳朵炸得发抖。
哎哟。
这反应可太好玩了！
乌拉拉阴险地呵呵一笑，心里雪亮。
她垂涎那群十二支的耳朵尾巴很久了。
等什么时候逮到关西，看她不把他的猫……不是，老虎尾巴给撸到秃。
作者有话要说： 迷惑的屏蔽词……
我回来更啦。
接下来一个多月要泡实验室肝论文了，有空就尽量更，没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