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金粉少女想回家》空腹糖纸

3、第 3 章

　　委托人所在的大酒店离机场只有两千米的距离。
　　装潢豪华，常年五星评价，从经济单人客房到奢侈总统套房一应俱全，地下还有健身房和游泳馆，一楼设有在米其林餐厅做过主厨的厨师掌勺的食堂和酒吧。
　　也算是名媛贵妇喜欢的热门打卡点之一。

　　从史瓦路达尼市起飞要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足够她换上雇主送的衣服，重新扎好包子头，稍微补个混淆年龄的淡妆了。

　　……虽然还是圆圆的娃娃脸。
　　这个她是真没办法。

　　乌拉拉低头瞧了眼送来的旗袍。
　　摸上去丝丝滑滑的，刺绣也没不舒服的粗糙感，反而十分平滑，右边的扣子一路扣到了大腿中间。
　　总之，不是那种影楼里一年能有一千人穿同一件摆拍的衣服。

　　除了绑包子头的红白丝带颜色不大搭以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飞空艇上同一个包厢的青年见她进来愣了一会。
　　“你是刚才的……”，那个小疯子？

　　乌拉拉简明扼要地解释：“啊，工作需要。”
　　“是吗，女孩子半夜还要单独出去工作，真是辛苦啊。”他说。

　　她点点头，便闭目养神，没有再搭理他。

　　青年的额头用厚实的白色绷带裹紧，耳朵上戴着比拇指还要大、光华的黑色矿石做成的耳钉，尽管如此，这个看上去离经叛道的青年却穿着烫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西装。

　　他的手很大，几乎将整本书都笼罩在掌心内。
　　换成是她的话，可能必须用两只手才能托平它。

　　下飞空艇时青年绅士地替她拉开门，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甚至在下楼梯的时候递给乌拉拉一只手扶着她。

　　乌拉拉道了谢，对着他温文尔雅的脸看了半天。

　　青年有些挂不住笑容地问道：“请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那倒没有。”她说，“能和你握个手吗？”
　　“哦，没问题。”

　　和青年分别，走出机场，乌拉拉随手给母后大人的同僚，协会唯一的良心，犯罪猎人米才伊史多姆发了个短信。

　　[刚才碰到幻影旅团的头儿，我用卡片跟踪了，坐标发你。二十四小时。]

　　那是她的能力之一，她能创造看得见或者透明的卡片，也能感知到卡片的位置。不过要在一天之内亲手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卡片的标题，它才不会消失。

　　做完这一切，乌拉拉闲庭信步朝大酒店走去。

　　没有帕里斯通的城市，空气如此清新，小花小草如此可爱，连流浪汉看上去都可爱了起来，乌拉拉心情极好地扔下几块钢镚。

　　那家大酒店是委托人的财产……之一。

　　旅游业不景气的这几年业绩还能蒸蒸日上，完全是离机场和主火车站近的原因。
　　火车站旁边虽然也有直接相邻而建的便宜旅馆，不过楼下坐满了身前放了一个塑料酒杯的醉汉，就和露天取款机旁坐了一个乞丐一样令人不敢靠近。

　　大酒店的话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也没有那么多恼人的廉价香烟的臭味。

　　虽然那家大酒店前两个月因为爆出和人口买卖组织有关系的丑闻而股价暴跌，市值蒸发了几百亿戒尼。
　　这些都是花边新闻。

　　乌拉拉抬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金碧辉煌的建筑物。

　　“也不知道这里要不要垃圾分类。”
　　她喃喃自语，毫无阻拦跨进酒店的大门。

　　然而乌拉拉在酒吧的门口被两个高她三个头的保镖拦住了。
　　“嘿，小妹妹，这里禁止未成年进入。”
　　“……”她无力反驳。

　　化的妆完全没起到它该有的作用。

　　都怪这张娃娃脸！
　　凭什么门淇溜去便利店买啤酒就从来没被询问过年龄呢？！！

　　乌拉拉举起委托书和猎人执照，他们检查了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侧身让她通过。

　　忽略掉背后耳熟能详的“怎么是个没发育的小孩”、“怎么是个女人”，乌拉拉的视线落在吧台前、也是整个酒吧里唯一一名男子身上。
　　“好久不见，剥皮魔。”
　　她唤了为这人特地取的亲切外号，皮笑肉不笑说。
　　“我是协会派来协助您的猎人，乌拉拉·奈丽。”

　　“既然是来协助我的，就客气点吧，小妹妹，微笑是第一位的吧啊？”
　　像蛇一样冰冷滑腻的声音响起。

　　“您出钱买的是我的结果，不是我的服务态度。”她说。

　　卡金帝国的四王子兴致缺缺靠在吧台边缘，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晃着加了骷髅头冰块的威士忌，歪着头打量她。
　　“真是贫瘠的身材啊，没看头。”

　　“四王子，我要告您○骚扰了。”
　　乌拉拉掏出手机，作势手指摆在紧急拨号上。
　　“还有，我觉得您因为我的发型就送来旗袍是非常强烈的刻板印象。只要路透给人权报社，他们一定会乐意找您谈谈的。不用担心，我们会派最好的新闻猎人协助，保证不会半路被人截胡。”

　　也许这本身四王子并不在乎。
　　这样好吗，可是会被继承人的头号竞争者大王子利用的哦。

　　见四王子理解了自己想传达的意思，乌拉拉说。
　　“所以，四王子殿下，您最好现在、立刻，带我去见两位受害者，我才知道该怎么帮助您。”

　　“行吧。”四王子勉为其难站起身，“跟我来。”

　　那个连脑子都是肌肉做的白痴怎么会想得到用这种方法黑他。
　　四王子差点乐呵得笑出来。

　　不过他现在懒得拆穿乌拉拉的虚张声势。
　　去年为了处理类似的事情四王子第一次请了猎人协会，当时派来的就是这个小姑娘，结果处理得很好，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费用太高太高了。
　　前两个月又发生同样的事，为了节省费用，他的属下雇佣了非专业的组织，最后捅上了报纸，害他损失了一大笔钱。
　　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猎人协会了。

　　站起身，四王子发现包子头小姑娘矮得可以。
　　凶起来的样子也和初生的小鹿一样不仅没什么威胁性，还很可爱。

　　看腿长和身体的比例，还以为更高一些的，而且皮肤白得似雪。

　　如果用她全身的皮做成迷你大小的艺术品，应该很不错吧。
　　这么想着，四王子先进入电梯里。

　　两个保镖跟着涌入，等乌拉拉最后挤进去，电梯已经没有多余的空档了。

　　最高楼层的按键只有五十层。
　　保镖中的一人摸出钥匙插进管理员专用的钥匙孔，往右转了半圈，咔哒一声响起后电梯自动向上攀升起来。

　　“包子头，我有个问题。”四王子突然开口。
　　“什么？”
　　“猎人，都很强吗？”

　　背对着三人，乌拉拉看不见后面的样子。
　　眼前金属的电梯门上电梯外面阑珊格纹的影子不断浮动，直到忽然光源消失了。
　　他们乘坐的电梯超过了街道上路灯的高度。

　　包子头少女淡淡的说：“嗯……假如，你们现在打破玻璃跳出去，有信心生还吗？”
　　“你有吗？”
　　四王子望了望外面，避开回答，反问道。
　　“猎人就是从飞空艇跳下来都毫发无伤的物种啦。”她说。

　　四王子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但是他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法杀掉眼前的包子头。
　　“真可惜……”

　　“？”乌拉拉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还有个问题。”四王子懒懒的说，“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
　　乌拉拉晃了晃头，打了个蝴蝶结还有很长一段的丝带在空中划了个圈，她一本正经的胡扯起来。
　　“其实我来自一个叫团子头一族的王室家族。这个团子是代代相传的，包括我的兄弟姐妹、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曾曾祖父母，从生到死都梳丸子头。”

　　“……”
　　四王子嘴角抽了下。
　　“真是沉重的发型啊。”

　　※

　　这也太邪门了。

　　被围追堵截了一晚上的库洛洛·鲁西鲁确信自己被马克了位置。

　　问题是什么时候，在哪儿，他被标记的？
　　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那些跟踪他的人是在到达这座城市不久后才出现的，所以至少是在他抢到飞空艇的机票之后。

　　是那个被他夺走票的人吗。
　　不……那只是个普通人。

　　库洛洛蓦地想起那个下了飞空艇后和他握手的年轻女孩子。

　　那标准的丸子头和旗袍的王道搭配各种意义上令他印象深刻。

　　库洛洛快速伸进衬衫袖口检查，什么都没发现。然后他将手放进什么都没装也没什么用的西装口袋，之间触碰到了什么薄薄的东西的边缘。
　　拉开口袋往里看去，什么都没有。
　　仿佛那东西是透明的一样。

　　透明？

　　库洛洛遵从自己的触觉，将它取出平摊在手掌上，食指顺着边缘摸了一圈。

　　是一张卡片。
　　尺寸在公交卡和通用身份证之间的大小。

　　用外力无法轻易拗弯或掰断，很明显是念的产物。

　　他单手拿起夹在西装外套（抢来的）胸口口袋的钢笔，咬掉笔盖，在卡片上随意涂涂画画。
　　能在上面书写。
　　立刻竖起来后，原本湿润的墨汁也没有滴落化在一起，用指腹抹也抹不掉了。
　　库洛洛推测这个现象应该也是念能力的某种制约造成的。

　　至于怎么偷偷塞进衣服里的，可能是通过接触能直接在他的口袋生成卡片，或者弄出卡片后再乘他不注意放进去。

　　分析得七七八八，库洛洛看着沾有墨迹的卡片。

　　最后还有一样东西要靠那群追杀他的人检验。
　　就是这个卡片是否还有发信位置的功能。

　　感受到渐渐逼近的小白鼠们的气息，库洛洛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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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国内公共场合禁烟真的是天地良心。
我曾经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周围六个烟民，那个酸爽……还有路上上风口边走边抽的……绝了。（是在严谨德国
四王子的剥皮=欣赏
顺便推一篇我今天完结的短篇，吉原复仇剧，原型少女漫画《青楼绮谈》，不涉及原著剧情，传送门 → 吉原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