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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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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边弥漫起白茫茫的雾气。
确认完所有敞开放在桌上地上的文件都用镇纸或重物好好压实，乌拉拉才打开窗，雨后清新的空气鱼贯而入，填满整个客厅。
调查队在讨论秘境的探查任务。
一群人围在茶几上摊开的约路比安大陆的地图周围。
沙发和小板凳都被坐满了，乌拉拉凭借自己娇小的身形挤进史蘋娜和芭娜娜之间的缝隙，盘腿坐在地毯上，正好能看清倒着的地图。
从与他们所处国家接壤的边境线开始，属于秘境的部分全都被某种不属于标识任何地形的颜色色块所填满。
一言蔽之，完全的未知。
未知的地形，未知的生物，未知的气候。
乌拉拉看着地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能从上空用飞空艇或者磁浮艇事先勘察一下吗？”
“那是不可能的。”凯特环着手臂说，“这个地方，包括这整片大陆的空中制空权都属于明波共和国，现在再去申请飞行许可已经太晚了。而且，如果换作是我，我也绝对不会把在天上的权利出让给猎人协会的。”
明波共和国是V5签约国，世界五大国之一。
“我想也是。”
乌拉拉叹了口气。
协会和V5虽然共存共荣，但是协会里特立独行的神经病太多了，干的事情也令人毛骨悚然，整个就像一个放在自己手上要扔不扔的不定时bomb，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过来炸到自己。要不是他们真的很听话好用，怕不是早就一个穷人的蔷薇直接丢到他们总部的头顶上来了哦。
协会这种外包集团得以续存不全靠他们献金续命吗
——抱有这样想法的国家会给他们留狗咬主人的缝子才怪了。
都怪帕里斯通，乌拉拉内心骂了一句，把一群老头子搞得整天神经兮兮的防备着协会。
不过呢。
一想到连那个帕里斯通也得挨着V5的鞭子领工资，乌拉拉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根据我们上次进入外围几十米的探查，原始的森林地貌比较多。会被归到‘A-’类别，也许是因为附近有休眠中的火山的关系吧。”
专攻地质学的史蘋娜翻了翻半年前的笔记，同一张页面上用回形针别着打印出来的资料。
让一个实验室出身只用数据说话的研究生说出“也许”二字似乎让她非常难以切齿。
“我们需要给车换上耐磨的冬胎，还有足够的桶装燃料。”她说。
乌拉拉举起手，“大部分物资都可以放在我这儿。”
“对哦。”史堤克想起乌拉拉的能力，笑着说，“那就拜托你啦。”
有乌拉拉在，他们就不用担心长期在荒郊野岭露营了。
“可别全部都偷懒扔给我噢。”
人间仓库乌拉拉双手托着脸，坦然自若的说道。
她笑呵呵的继续说：“要是我死掉，东西全都消失，你们就有麻烦了，所以该带的东西还是自己带带好比较保险哦。”
客厅的气氛刹那间微妙地凝结了一瞬。
史蘋娜狠狠瞪了史堤克一眼。
像是没注意到气氛转变，乌拉拉想了会，歪着头对凯特提议道：“凯特，要不我把装了物资的卡片分你一点吧。”
反正如果他们俩都跪了，这群不会念能力的普通人也大概率存活不下去的。
凯特点点头，拿出小册子在待办事项下面的笔记栏记下：“啊，好主意。”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不止史蘋娜，其余的五人也都不约而同后背发麻。
他们不惜命吗？
不觉得未知很令人害怕吗？
史蘋娜突然发现，凯特在面对他们这群普通人的时候，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刻意隐藏了很多东西。
真可怕。
职业的猎人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为什么能把死作为前提活着？
那个比她矮小，每天扎着两个幼稚的要死的丸子头，身材干瘪，看上去跑几步就会被小石子绊倒平地摔的可爱小妹妹，她的身体里装着的灵魂却让史蘋娜感到无比的忌惮。
一个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的人，真的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史蘋娜忽然意识到乌拉拉刚才说的是对的，只是因为她的态度太过无所谓震惊到了他们，他们才一时间忽略了内容。
和凯特这样的人一起呆得太久了，她都快忘了凯特曾经的警告，说协会的猎人都是一群不正常的危险家伙。
一群可以为了愉悦自己，毫无歉疚将别人推进深渊的人。
她必须把保命的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那必须得考虑预算了啊。”
周围同伴们还沉浸在先前的对话，凯特已经烦恼起金钱方面的问题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钱才去探索的，自然光靠国家机构给的那点委托费用要包含全部的开销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他身上还背负着在史蘋娜他们家乡购置地皮的贷款，凯特不觉得银行这时候会再慷慨无量的借贷下一笔用来做生物调查项目的资金。
是个合格的银行家，都不会批准这种听上去风险极大的研究贷款。
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取得了成果名利双收，搞不准既想要摘桃子又想拉拢民心的一些机关立马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着叫他们放弃债务了。
银行也很难受。
看到凯特居然也会有为了钱愁眉苦脸苦恼的样子，乌拉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笑，空气顿时仿若解开了冰冻的魔法。
咖啡苦中带涩的氤氲袅袅上升，攀上眼镜片，凝结成一片阻挡视线的白雾。
“那么，”林回过神，推了推鼻梁上的反光的眼镜，他啪的将一张写满数字的计算表按在地图之上，“就请你们二位不要再毁坏房屋内的东西了！”
“啊？”乌拉拉和凯特都一脸懵逼。
“啊你们个大头鬼！”
不仅自己通宵整理的文件被搞乱，补完觉起来发现一楼的电器也被搞得乱七八糟，林眼镜后面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又用力拍了拍桌面。
“你们自己看看账单啊！你们知道重新铺电线的人工费有多贵吗？！还有那些被你们打架搞坏的家具！真是气死我了！”
“对、对不起！！！”
两人只好眼泪汪汪的跪坐在地板上乖乖被训话。
史蘋娜和她的小伙伴们：“……”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
等林爆发完了，他又变回了之前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状态。
乌拉拉清了清嗓子说：“要不要我借给你们？”
知道她是个穷逼的凯特好笑地反问：“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哦，我之前在黑市卖了一把幻影旅团的头头的信息，赚了一点小钱。”
真的不多，也就三十五亿吧。
至于那个盗贼头头竟然真的付钱买下来的事实，乌拉拉觉得还是不提为妙。
“……幻影旅团？”史蘋娜没忍住，呛了口咖啡，一脸绝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A级盗贼团吧？！”
怎么说呢，他们花坑了A级罪犯得来的钞票，真的不会遭报复吗……
凯特看向她。
然后摇晃着她头顶的团子叹息道：“乌拉拉，你怎么又净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干嘛，我这叫凭本事挣钱。”
凯特哑口无言，“那你还借我们钱？”
“哦，当然了，要收利息的。”她的眼睛闪过了金灿灿戒尼单位的形状，竖起手指说，“每天百分之五。”
“滚吧。”
“哎哎哎哎，别啊……”
乌拉拉缠住打算起身走开的凯特的大腿努力讨价还价。
……
吃完中饭，下午传真机传来了入境许可。
乌拉拉正在屋子外面晒太阳发邮件。
金那个家伙居然真的拉黑她了。
仔细回忆了会儿，她也没有拿出自己的证件用过，不应该暴露行踪啊，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啊。
乌拉拉觉得很有趣，趁着这个机会，她编辑了条纯粹用来骂金过瘾的短信按下发送键。
反正也会被拒接的。
然而，几秒钟之后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的通知。
“……”
乌拉拉觉得世上莫不是追杀自己的人又要再增加一人。
她叹了口气，应屋内同事们的呼唤回到客厅。
拿到许可，众人就像打了强心剂般情绪高昂的讨论起具体的探测计划来。
他们打印出来一张更大但更详细的地图摊在餐桌上，凯特拿着红色的记号笔在上面不断打着叉，然后将聚集在一起的区域用曲线圈到了一起。
凯特的圆有四五十米，所以加上上次他们深入到外围四十米的地方，现有的信息加起来抵达到了外围九十米的地方。
他标记出来的地方是埋布了大量大型地雷和□□的区域。
乌拉拉觉得很奇怪，之前完全无人踏足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造的武器出现。
“会不会是像我们一样偷偷溜进去的人，为了警告后来人里面很危险，所以特地设下的障碍？”史蘋娜猜测道。
“有这个可能性。”林有些犹豫的说，“但、但是……”
乌拉拉接话说道：“但是为什么是地雷这种一定会出现伤亡的方式？如果只是想要警告不要进来的话，直接在门口竖个牌子就好了。”
如果不是凯特这样的念能力者能够探查到埋在地面之下的东西，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而且。”她觉得他们走进了一个怪圈，“这个地方本来就是禁止进入的啊。”
“！”
“总之。”沉思了许久，凯特出声总结，“我们光在这里瞎猜也没用，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有到现场实地探索过了之后，才能下结论。”
乌拉拉捧着之前史蘋娜用邮件发给她的照片，望向她，“史蘋娜，古克莱古利语的文字你们还有看到别的吗？”
“不……只拍到那一张。”
“哦，谢谢。”
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乌拉拉有些头疼。
抬头看向凯特，发现他亦正看着她，然后乌拉拉挪开了视线。
调查团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于是趁着下午还有时间，史堤克去市中心购买做晚饭用的食材，顺便向杂货店事先订好规定量的干粮、固体燃料、一些火药和药品等等。
等一群人忙到半夜制定好路线，遵循早睡早起健康作息的乌拉拉早就回到二楼凯特的房间睡觉了。
凯特把门推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他消去了脚步声。
房间里并没有因为多了一张床而显得拥挤。
反而和他不管怎么打扫都整理不好的这个空间融为一体。
毕竟她的床就用绳子岌岌可危的绑吊在天花板，他自己的床上面，凯特甚至怀疑乌拉拉翻个身就能让床掉下来砸扁他。
在那之前，凯特更担心这栋房子的天花板能不能承受一张床加一个人的重量。
他忍住想要唉声叹气的心情走近，小姑娘穿着小熊睡衣七倒八歪的躺在床上，被子滑下来一大半，一手还夹着丑萌丑萌的史莱姆抱枕。
乌拉拉像是月光下的溪泉般盈盈发光的秀发蜿蜒垂挂到了床的边缘。
他撩起一缕她的头发闭上眼，放到嘴边，轻轻用唇微触即离。
作者有话要说： 我XJB开了个脑洞搞事乱写，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