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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喂,小不点,这是我的馒头。”
      看着窝在渐暖的毯子里不要形象舒舒服服啃甜点馒头的少女,凯特冷冷的说。

      没听见,没听见~
      乌拉拉刚吞下一个蛋黄馅的馒头,又拿起另一个红豆馅的。
      被冻了这么久当然需要高热量的东西填饱身体。
      她半夜零食吃得毫无罪恶感。

      意外的,这种哪儿都有卖的自称土特产地方馒头还挺好吃的,虽然甜的发腻,但是配茶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

      凯特等了许久,见她不理自己,有些犹豫的叫道,“……乌拉拉。”

      他的视线向下落在毛毯上面重复的花纹和须须边上。

      对于自己事到如今反而不能轻松直唤她名字的事实,凯特内心漂浮着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神奇的复杂心境。

      “干嘛。”乌拉拉没好气的说,“这是我花钱买的馒头。”
      “可是你已经送给我了。”
      “所以呢?你又不喜欢吃这种甜食。”
      “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
      “凯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缩在沙发上的乌拉拉看也不看他,就馒头这一点作了总结,“你的就是我的。”
      凯特不说话了。

      完了,她不会惹凯特生气了吧,一面想象自己被捆在案板上被大卸八块去皮疱骨的场景,乌拉拉悄悄斜瞥身侧。

      凯特居然在笑!

      妈耶。
      居然是个抖M。
      乌拉拉嘴一快就把连二星猎人米才伊史都埋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的话瓢了出来。

      他不笑了。

      直勾勾凝视她的眼神让乌拉拉打心底发憷,她心虚的快速收回脚,眼神游离,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按下电视遥控器,希望现在播出的节目能缓和一下这个渐渐奇怪起来的气氛。
      电视屏幕上映出巨大体型的男大姐深夜在街上扇扇子吃着冰淇淋到处游荡的休闲综艺节目。
      “……”

      对哦,现在是深夜档来着。
      乌拉拉恨不得将遥控器啃进肚子里。

      她其实在想别的事情。

      特格瓦尼亚秘境为什么会出现古克莱古利字母?
      乌拉拉确信自己不仅没来过这个国家,更没有进过这种一看只有遗迹猎人和考古学家才会踏足的神秘领域。
      是金,亦或是其他会古克莱古利语的人留下的。
      但是怎么说呢,乌拉拉不觉得后者现在还存活在世上。

      凯特看着她:“在想什么?”

      “啊,哦,我在想如果有人把口香糖粘到你头发上该怎么办。”她胡扯道。
      “那样的话,也只能剪掉了吧。”
      “诶,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乌拉拉发表了自己的渣男感想,突然意识到不太对,赶紧添了句,“这个就跟我的团子头是一样的,是你的一个特殊标识,要是你哪天突然头发变短或者变成别的颜色,我就认不出来你是凯特了。”
      “是这样的吗?”
      凯特捏起一撮发尾,看看头发,又抬头看向她。
      “乌拉拉的话,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
      “少来。”她吐槽道,“有本事你别每次都抓着我的团子不放啊,都快被你扯秃了。”

      同一个沙发上,对面银发青年突然逼近,抓住了她露在毯子外面的手腕。

      乌拉拉倒吸一口凉气。
      和大少爷每天打打杀杀卸胳膊卸腿的腥风血雨的日子过惯了,她现在总有种下一秒手腕就要被捏断掉的既视感。

      然而并没有。

      他只是轻轻拉过去,青年一口咬掉她手里捏着的剩下半块点心。
      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他嘴唇温热的体温。

      他面无表情的嚼了又嚼,纠结起眉头,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好甜。”

      “所以我不是早就说了嘛,你绝对吃不了这种东西的。”她就没见过凯特吃任何东西有放过糖。

      作为抢夺自己零食的报复,乌拉拉决定迫害一下他。

      于是她抽回手,缺心眼地嘴角微翘,慢慢舔了舔手指头沾到馒头外皮上的白砂糖。

      凯特微微睁大眼睛。

      呵呵,谁撩谁啊。
      能够坐在某个杀手先生腹肌上脸部红心不跳,乌拉拉斗胆觉得自己可能是这栋屋子里面耻度的下限,大人的标准,绿化的楷模。她摸着良心对天发誓,就算一水溜十个脱光的凯特排在她面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乌拉拉看了半天:“诶呀,你不笑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嘛。”

      “好看不是用来赞美男人的形容词啊。”明明留着一头及腰长发的凯特摇头叹气,银白的头发在暖黄光下镀上一层光芒。
      “不不不。”
      乌拉拉说。
      “人各有各的各的优点嘛,凯特你要有信心,虽然呢从背后看你就像个八旬老人,身高腿长都买不到正常码数的衣服,还喜欢口头抱怨,但你也不用灰心呀。”
      这算哪门子安慰。

      乌拉拉看着凯特对她仿佛淬了毒的舌头见怪不怪地撇撇嘴。

      嗯……那凯特笑起来的时候又怎样呢……

      乌拉拉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可以继续想这个问题。

      突然间吊灯暴露在外的灯泡忽地一暗一明,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电流流过的声音,电视因没续上电黑屏,等几秒重新通电后又亮起红色可开启的指示灯。

      两人都十分淡定。

      “停电?”
      “应该是这一层哪里的电线断了。”因为也没见楼上有什么动静,他说,“刚才我冲出去……拦你的时候撞倒了不少东西,那时候扯到哪根线了吧。”凯特说的很委婉。

      乌拉拉质疑他话语的准确性:“拦?你那明明叫绑架楚楚可怜手无寸铁的花季美少女!”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灯又闪了一下,接着浸入一片黑暗中。

      沉默了好一会,黑暗里响起他哑然失笑的声音。
      “你看,连电灯都觉得你在胡扯。”

      她冷哼说:“呐凯特,你把疯狂小丑叫出来嘛,我们点支蜡烛来讲一百个鬼故事。”

      “不行。”凯特斩钉截铁的拒绝,“会吵到其他人的。”,而且他才不要自己主动招来电灯泡。
      以凯特对自己念能力的了解,那个聒噪玩意儿绝对该说的什么都不说,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抖出去的。

      “切,无聊,小气鬼。”

      视野渐渐习惯了无光的环境,一开始是轮廓,然后逐渐清晰得连少女耳坠的穗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在她柔美的脸庞两侧粼粼晃动。
      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

      凯特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下水道睡过去时候做的梦,梦里自己吃了一整条面包和一整只火鸡腿,然而等自己半夜被冻醒,想到刚才做的梦,却感到某种比饥饿本身更加难以忍耐的空虚。

      “乌拉拉……”
      你真的存在吗。
      就在他的眼前,就在这里。

      如果这是梦,那也太真实到残酷了。

      咦?

      乌拉拉忽然感觉……凯特的声音是不是有点近啊?

      犹豫着向前探出手,她摸到一撮柔软的发丝,手掌下传来不稳却有力的心跳。
      下一秒乌拉拉连滚带摔被扯进一个紧密的怀抱里。

      这种时候乌拉拉又有些羡慕旋律的能力了。

      唉,她是真的不想让史蘋娜的妄想成真。
      史蘋娜多好的妹子。
      凯特到底是脑筋里那根弦打错了非要和她死磕到底。

      乌拉拉一路往上摸到他脸颊,然后摘掉他的帽子。

      他将额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像是在用尽浑身的肺活量嗅着她头发的香气。

      好温暖。
      是凯特的味道。
      糟糕。

      也不知道旋律的能力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啊。
      不过就算没有旋律的特技,乌拉拉比谁都要清楚自己冷彻的铁锤般清晰冷静的鼓动。
      她的表情一定是空空荡荡的。
      既无喜悦,亦无忧愁,只是一片……茫然。

      她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凯特不是陌生人,是对她来说(还算)特别的人。

      乌拉拉越发觉得没有那些重要的共同记忆的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她不想要凯特为她感到痛苦。

      总之,既然等待凯特自己移情别恋的希望破灭,乌拉拉只好再想其他办法了。
      这也太惨了。
      乌拉拉冥思苦想。
      她甚至都能想出把大少爷拉来当挡箭牌的昏招。
      不过真这么做的话最后扑街的一定是自己。

      话说凯特是只有趁摸黑才敢要抱抱的性格吗?

      然而小瞧凯特的人是她。
      直到被金带走前一直被关在高塔的乌拉拉根本无法想象凯特遇上金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他甚至可以为了一百克面包徒步跨越整整七个城区。
      光是不想饿死就得用尽全部的力量拼命活下去。
      在填饱肚子之前,尊严羞耻心道德伦理等等都可有可无。
      这个一出生就被整个世界遗弃的人知道光是等待时间轮转除了带来成长衰老死亡,他无法得到任何东西。

      如果光是凭时间流逝就能带来想要的,那简直就是天上掉大馅饼,中彩票一样的几率。

      凯特一直觉得自己是用尽了下辈子和下下辈子的全部运气才能碰上自己的老师,一跃从靠偷抢生存的小可怜过上还算令人满足却不失惊险的生活。即使这样,凯特也偶尔会被那股久久萦绕不散的感觉惊醒。
      只能一个人安静等死的绝望感。
      连被殴打的疼痛都是他人对自己生的承认。

      他必须起来战斗,凯特告诉自己。

      不管做些什么都好,他绝不能停下来。

      乌拉拉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在她真正伤害到凯特之前。

      “喂,混蛋。”乌拉拉黑着脸一把扯住凯特背后的头发,用力一拽,“你竟然敢碰纯真美少女的大腿,信不信我到协会投诉让他们吊销你这个变态的执照啊!”
      “没有违反猎人十条,协会不会管的。”凯特有理有据的说。
      乌拉拉以一记扫堂腿回应。

      两人在客厅扭打起来。

      “咳。”

      打得正欢的两人愣了下,回过头,发现史蘋娜不知何时拿着两个杯子下楼,正站在吧台旁边轻轻咳嗽。

      “哦,你们不用管我,请继续。”史蘋娜像是很不好意思被他们发现,两手遮在眼前,还漏了条缝,“林脸皮薄怕打扰你们,所以我代替他下来倒点咖啡。”

      回到楼上房间,林坐在文件堆成的山中间,接过史蘋娜捎来的咖啡道谢,顺便问了一句另外两人的情况。
      他对自己不得不通宵整理文件,而两个职业猎人在下面打情骂俏的状况接受良好。

      史蘋娜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回答林:“嗯……非常的激烈刺激。”

      林:“?!!”

  •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
    我尽力了,甜不甜都就这样了,再内啥一点的都不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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