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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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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才伊史眼睁睁看着银发的男人脚下生风，像一条灵活的沙丁鱼闪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悄无声息且目标明确地朝他们这里走来。
对那个专注的男人来说，周围寂静无声，眼里只看得到乌拉拉。
那是一个典型的狩猎的姿态。
然后只见被叫到的乌拉拉像课上没做好准备被点名的学生，瑟瑟发抖侧过身，冷得能结霜的眼神刮到他们拉在一起的手。
“……”
米才伊史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不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小姑娘咻的一下躲到了米才伊史的背后，只露出半个圆滚滚的团子。
乌拉拉仿佛机器人在读电影里的台词，生硬又敷衍的棒读：“啊，米才叔叔，救命啊。”
“……”米才伊史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让开。”凯特压低帽檐，平静说道。
甚至能听见背后包子头少女偷着打手机的米才伊史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掏出三色卡：“我警告一遍，别靠近了。”
他沉默不语的又迈出一步。
“唉，麻烦死了。”米才伊史用一种十分漫不经心的语调不情不愿道，“拘束！”
凯特立刻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微微睁大眼。
“这样总行了吧，小兔崽子。”
他又拎着乌拉拉的两个团子将她整个人提悬空，恶狠狠摇晃两下。
“喂，混蛋，我在辛勤劳动的时候你居然还在玩手机？！”
然而乌拉拉完全没有什么罪恶感的样子反驳说：“你们打你们的，难道还要我在旁边给你跳啦啦操加油助威嘛，不干不干，哦对了米才叔叔，你记得等会查下银行余额，我刚刚给你转了一千万戒尼。”
“噢……哦。”米才伊史愣了下，两手松开，乌拉拉噗通一声垂直落回地面上。
他一脸懵逼，“等等，什么一千万？”
“你给我的情报啊，那个网址。”
她的音量并没有轻到只有两人能听到，也切实传到凯特的耳边，乌拉拉受不了的说。“拜托，我才不要欠你人情好吧。”
免费的东西最贵了。
天知道以后为了还这份人情要付出什么代价。
加上丸子的高度，乌拉拉最多也只到凯特的胸口。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她收好手机走到动弹不得的凯特面前，抬头看着他，扯出笑容，“凯特，等你恢复能动了，别去找米才叔叔的麻烦啊。”
凯特黑着脸盯了她许久，缓缓开口：“啊。”
“米才叔叔，‘这个’真的不能动了？”乌拉拉戳了戳凯特的肚子。
“是啊。”
“能保持多久？”
“一会会吧，你最好快点去登艇。”
“那能摸吗？”
“喂……”
米才伊史忽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拍着自己的良心他对天发誓从没想过用这个能力干什么坏事。
乌拉拉绕着凯特转了一圈。
从凯特俯视的角度，正好看到她打完蝴蝶结还拖着很长一截的发带上金灿灿的猫咪刺绣。
除了越来越矮和头发变长之外，凯特觉得乌拉拉这两年没什么大变化。脸还是娃娃脸，包子还是包子，身材也依旧……是块飞机坪。
还有比如在熟人面前就会紧张而胡言乱语之类的方面。
但也不是毫无长进的。
虽然很残酷，但是凯特觉得这是对乌拉拉本人有益的变化。
是谁想要变成可靠的大人都会经过的痛苦的过程。
绕到他背后的乌拉拉想给凯特编条麻花辫，奈何够不到，只好蹭蹭蹭扒拉上去挂在他身上一边编一边呱呱说个不停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追着我跑呢，论武力值我打不过你，还得到处借外援，能不能放过我啊凯特blablabla……”
凯特忍不住想到自己能力的疯狂小丑喋喋不休的样子。
瞧见他额头暴起的青筋，乌拉拉缺德的嘲笑起来。
“凯特，总是这么暴躁可不好，容易上火，劝你别想太多，多念念经，多喝甘菊茶。”
“还有一种选择。”
凯特说。
“你别逃，坐下来好好谈谈。”
“哼，我拒绝。”
编好辫子，乌拉拉后空翻跳了下来，不屑的拍拍凯特的大腿。
“乌拉拉，逃避是不好的。”他冷静地说道，“你就算这次溜走，下次我也会再找到你，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哪个角落，我都会找到你。”
“没事，有用就行。”乌拉拉坚定自己逃跑的终极目标，一脸绝望的回应：“还有凯特，这个台词真的不适合你，有这个热情去追师父不好吗？”
“那个不急。”他说。
“……”
乌拉拉望了会天，看看手机，发现快到登机时间了。
“算了，随便吧，我也管不着。”
“那就这样，有缘再见吧朋友们。”乌拉拉向仍旧被定住的凯特和吃了半天瓜的米才伊史道别，急忙赶向检票口。
登上飞空艇乌拉拉干的第一件事是问乘客员要了一粒复合维生素泡腾片丢到水龙头接的冰水里，等整个杯子的水都化成橙色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喉咙。
“……”
“……”
坐在床上，面对淡薄荷绿色的半透明窗帘发了好一会儿呆，乌拉拉才感到脑袋稍微变得冷静了一点。
这次任务的城市比较远，她订了直达需要一天一夜的飞空艇，带单人间和卫浴。
打开手机，最上面一条短信是宿醉刚醒的门琪质问她为什么家里的墙上多了一个洞以及她烤好放桌上的一盒小饼干去了哪里。
把饼干和墙上穿洞的锅都推给昨晚喝醉的门琪本人，乌拉拉从卡片取出门琪做的小饼干边吃边照着米才伊史给的网址输入地址栏，点下回车，然后按照期限一天和付定金的竞价方式发布了旅团团长名字和能力的信息。
干了点正事，乌拉拉的状态终于正常了。
她是碰上熟人容易脑子发热的类型。
所以刚才具体和凯特说了啥，乌拉拉自己也不太记得。
不过那什么要追她到天涯海角的狗血发言给她的冲击太大，大概以后每次看到凯特，她都会自动在脑内播放这段被记忆美化和添油加醋过的语音。
乌拉拉决定慢慢忘掉今天的插曲。
记忆是以前经历过事件的简单再生和对印象的临摹，总有一天她会淡化到把它当成自己在哪儿旁观过的场景，而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对于记忆的管理，乌拉拉的标准严苛到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对别的具现化系和放出系的念能力者而言，可能想象力最重要，然而对乌拉拉却不是那个样子。
倒在床上，她对着天花板伸出手，手指之间夹着一张不透明的卡片。
乌拉拉的念能力没有花里胡哨的名字。
那只是工具，就像没人会给自己手边惯用的笔特地取昵称，用之前还要朝天大喊出来一样。
本质就是把东西装进具现化出来的卡片里。
能装进卡片的东西范围很大，只要不是活物，甚至是别人发出来的念能力，或者带有特殊力量的物品都能装进去。
也可以套娃，即把卡片装进另一张卡片。
卡片分成三种，一种是正常的看得见的卡片，一种是透明的卡片，还有是超大化卡片。
可以直接在自己手上生成，也可以触碰别人在那个人周围产生。
每一张卡片在生成后都要在一天内亲笔写上名字和编号，不然二十四小时候便会消失。
写完编号后记下名字和编号能够把卡片储存到记忆空间。
所以只要不忘记某张卡片的存在，随时都可以调用出来。
熟练之后基本能做到肉眼看不到的从现实空间的实物到记忆空间的卡片的过程了。
为了不让贮存卡片的空间和记忆过去和知识的空间混在一起，乌拉拉对自己的记忆作了量化处理，分隔两边，规定最大能够容纳的卡片数量。
如果自己创造了超过限度的卡片，卡片的空间就会挤兑其他部分容量。
给自己作这个限制的时候，乌拉拉没有意识到被挤兑的不是剩余的空闲脑容量，而是负责记忆过去的地方。
等到乌拉拉注意到这点并调整过来的时候，她的记忆已经七零八落了。
所以她对两年前凯特最后提到的和她的什么约定，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加上那时候他说了些很劲爆的发言。
于是很没骨气的乌拉拉当场开始了她的逃亡之旅。
……
米才伊史看着乌拉拉没走几步就消失他念能力禁锢的凯特，没有帮乌拉拉继续困住他的打算。
但是凯特仅仅呆在原地调整了下歪掉的帽子。
“怎么这么看着我，米才伊史先生？”凯特惊奇的问。
“嗯……怎么说呢，你不追上去吗？现在还来得及吧。”
米才伊史还是没管住自己八卦的嘴。
冷静下来的凯特和面对乌拉拉时候的各种暴躁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凯特把三股辫扯到面前观察，很有耐心地解答他的疑问：“哦，没什么好急的，下次再尝试就是了，反正我明天也要回去和伙伴汇合。刚才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不太好的一面。”
“没关系。”米才伊史对此深有感触。
他太能理解了。
几乎所有的猎人在帕里斯通面前都有另一幅鬼之面孔。
然后米才伊史从兜里掏出两张乌拉拉shop照片的抽奖券。
“不介意的话，这个还是给你吧。”
“！”
凯特双手接过。
这是个披着抖S皮的抖M啊。米才伊史做出判断。
留下对着抽奖券陷入沉思的凯特，米才伊史回到协会，带着奔赴战场的心情走进帕里斯通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导入差不多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