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风雨滂沱绯樱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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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势神宫
朔樱被酒吞童子带走的当晚，冰凌欲阻止酒吞童子，却不敌其压倒性的力量，只得眼睁睁看着朔樱被带走。无奈之下，她来到晴明的屋舍外。
从冰凌口中得知朔樱擅自走出神宫被酒吞童子带走的消息时，晴明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破天荒地浮现了一丝慌乱神色。
得知此事的沙罗担心不已，在晴明的安抚下由式神六合护送回京。
闻讯赶来的大宫司和祭主的一席话，让晴明的心无法平静。
大宫司神色严肃地说：“神宫是最圣洁的地方，有着天照大御神本尊的庇佑，妖物魔物无法靠近。一旦出了神宫，天照大御神的结界便无法庇佑，因而酒吞童子才能带走朔樱。”
晴明不语，微微皱起了眉头。
祭主却说出了一个让晴明更为震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朔樱身上的灵力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感觉到那股强大的灵力是至纯至阴之物，朔樱如此清澈的身体是无法在大江山生存的。大江山内不仅妖气纵横，更是阴气聚集之地，朔樱的身体已经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阴气，在那种地方，很容易由于无法承受过多的至阴之力而导致骚灵，她本人也会被灵力反噬，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段话后晴明的心不由地一紧，焦虑的情绪在瞬间充斥了整颗心。
会话结束后，晴明便召唤出太阴，只身前往大江山。
冰凌留在神宫中等候，担心之余她总是不由得想起那一夜酒吞童子临走之前说的话。
“本宫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她。”
在她听到这句话后愕然之际，她看到他笑了，邪魅而妖娆，平静且从容。
还透着……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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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山东部，若归林
朔樱独自靠在一株樱花树下，透过层层叠叠的花朵仰望着夜空怔然出神。
她的身后，是一整片樱花林——樱花绚烂绽放在这初秋时节，一汪仍然繁樱满枝的花海。
“朔樱。”
忽闻身后一个清冽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朔樱怔了怔，心中涌起一阵欣喜，连忙转过头，正对上那张预想中的清秀脸庞。
晴明淡淡地一笑，走上前便牵起她的手：“该回家了。”
“朔樱！”
冷不丁一阵狂风袭过，小酒出现在二人面前，殷红的眸子紧紧盯着朔樱，焦急又哀伤。
“小酒……”看见他凄凉的眼神，朔樱犹豫了。
这时晴明松开朔樱的手，上前一步将朔樱挡在了身后。
小酒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晴明的跟前，目光异常凛冽，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安倍晴明……”
晴明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你又想从我手中抢走她么？”小酒咬紧下唇，双手在长袖中早已紧握。
晴明毫无惧色地回应了小酒的眼神，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荡漾开来，他曼声道：“虽不知何为‘又’，但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显而易见不是么？”
“切……”小酒笑了，笑意邪魅而轻狂，“别太高估你自己。”
“不试试怎么知道。”晴明嘴角的笑意更深，寒气却阵阵向外扩散。
“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小酒不以为然地拢了拢自己赭朱色的长发，嘴角的邪魅笑容中透出一丝疯狂。
“正有此意。”晴明深深地弯起嘴角，笑容比那盛开的樱花更为绝美。
连晴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会想与眼前这男子一较高下。他生来便讨厌麻烦，明明可以无视酒吞童子直接带着朔樱离开，可他却做了这个对他来说最麻烦的选择。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充斥了空气，两人周围的温度顷刻降至了零度以下。
朔樱紧张地看着眼前硝烟弥漫的两人，握紧小粉拳为他俩捏一把汗。
这两个姿色惊艳、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不笑都已经足以让人为之倾倒，谁还受得了他们这样猛烈的笑容攻势！！！
想到这里，朔樱赶忙捂住鼻子，生怕鼻血流下。
“轰——”一声震天的巨响惊得朔樱从歪歪中回过神，她茫然地向他俩望去。
然后，她觉得情势不妙了……
一团青色火焰和一团银色火焰纠缠在一起。不时的碰撞使得火花四下乱溅，被火花击中的樱花树无一幸免，全部都在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只见晴明双指并拢，指间出现数张符咒，他口中念念有词地将符咒向小酒掷去的同时纵身向后跃起与小酒拉开距离。
地上花瓣突然升至空中，小酒单臂用力一挥，花瓣如同利刃般将符咒割得粉碎，他倾身追了上去，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武士刀就朝晴明砍去。
晴明动如脱兔，似乎十分随意地借着樱树的掩护倒退着左闪右避，优雅闲适得仿若只是在花下浅斟。
小酒那厢则步步紧逼，所过之处长风飒飒，樱花狂舞，只见他红眸血光大盛，长发张扬若染血般猩红，刀刀都直逼晴明要害，毫不予晴明念咒的机会。
朔樱在地面上仰头望着两人，不禁攥紧了衣角。
晴明见自己被牵制住，便一个回身闪至小酒身后，趁小酒转身之际又踩着樱树树顶向后连跃数步，但见他周身萦绕着银色流光，墨黑的发丝竟向银色渐渐转淡，当一瀑银发飞舞于樱花漫天的星空下，那双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眸也变成了剔透的银色，好似辉夜琉璃般晶亮粲然。
只见他扬手一挥，一团银色狐火便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地劈向小酒，小酒微一惊愕，险险侧身避过，顺手向晴明甩出一支冒着青烟的箭矢。
晴明连符都未捻，只喊了一声“禁”，那支箭矢便消失在半空。
小酒见状，红眸因兴奋而闪烁，调转身子飞身落到了一旁的湖上，脚尖轻点湖面，晴明看他一眼，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落至湖面的刹那，湖水顿时暗流汹涌，仿佛水面下装了炸药似的，随着一阵阵的爆破声，湖水被高高地炸飞。
朔樱心急如焚，想出声制止却被一个砸在她脚边的火球惊得没了声儿。
是时，湖中的水被骤然卷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水珠四下飞溅，漩涡逐渐升腾而起形成了巨型水柱。
小酒驱使着水柱欲将晴明卷入其中，晴明却微微一笑，轻盈地凌驾于水柱之上，如同白莲一般出泥不染，未被水沾湿分毫。
小酒咧嘴露出一抹十分疯狂的笑容，就着晴明所在之处双手劈下将水柱分成两半，水柱竟如两条蛇一般相缠，意欲将晴明困在其中。
朔樱在地面上急得团团转，却无力阻止。
晴明未料及此，从缠绕的水柱中央堪堪跃出，却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小酒心下一惊，四处寻找晴明身影却一无所获。突然，他感到背后一阵寒气，尚未来得及闪躲便觉手臂一凉，再看时一道血口狰然其上，不得不暗叹这空狐之力。
然而即使受了伤，小酒却依然未能找出晴明的所在。他蹙了蹙眉，忽然如同发狂一般笑了起来，整个人被狂乱的杀气所包裹，他将太刀割向手掌，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当头压下，而晴明也被迫现了身。
“空狐的速度果然无人能及，”小酒邪笑着斜睨了晴明一眼，轻轻舔了舔刀口的血，手上太刀划过的伤口竟已愈合，“但在我解放所有灵力时，即便是空狐也无法使出全力。”
晴明负手立在小酒对面，面色如常，白衣猎猎，纹丝不动。
小酒的双眸已充斥了对鲜血的渴望，那是如同野兽般望着猎物的眼神，贪婪而疯狂。
蓦地，只见他眼神一凛，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晴明。
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难分伯仲，整片樱花林已惨遭毁灭。静谧无垠的苍穹时而划过一颗银色流星，时而又闪过一道青色的闪电，两种光芒交织缠绕，将夜晚黑暗的天空映照得分外明艳。
两人掷出的攻击不时地殃及朔樱身边，枯木发出爆裂的声响，却唯独没有任何一团落在朔樱的身上——她知道他们是刻意避开了的。
战到不可开交时，晴明落在了朔樱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小酒也紧随而至。此时两人都已红了眼进入暴走状态，任谁也拉不住了……
两人对峙良久，当下小酒一跃而起，向地上的晴明掷出了一根光箭，一双妖冶的红瞳泛着异样的光芒，他咬牙厉声道：“你休想再抢走她！”
晴明一个90度后仰，光箭从他的鼻尖上方擦之而过，他直起身不以为然地边笑回“抱歉，我非带走她不可”边单手成刃横着劈下一道巨大的光刃。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
胸口处迸溅出的鲜红血液怒放出生命之花，随着朔樱的缓缓倒下，两人眼中的火焰也熄灭了……
“不！！——”
小酒惊惶地嘶吼，由于分心，动作变得迟缓，晴明的光刃生生擦过了他的手臂，殷红的鲜血低落在了地上，转瞬便隐入了泥土中，杳无踪迹。
听见小酒的惊叫，晴明匆忙回过头来，看见了仰面倒下的朔樱，身体先大脑一步作出反应冲了过去。
小酒惊恐万状地落到了地面上，飞速向朔樱奔去。看着晴明怀中奄奄一息的朔樱，他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他呆呆望着自己的双手，眸中充满惶恐和惊惧。
“为什么……每次都是……都是我……为什么……”他妖冶的赤色眼睛变得空洞无神，只是恍然无措地不断重复着“为什么”。
脑海中又出现了他分毫不敢触及的那一段他强迫自己忘却的往事。是他亲手将她葬送，可他呵护她尚来不及，又怎会伤害她呢……只是当年那一箭，他却是铁了心要置人于死地的，那人不是朔樱，而是晴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朔樱会那样奋不顾身挡下那一箭……
“小……酒……”朔樱艰难地张开嘴。
听到朔樱的呼唤，小酒猛地抬起头，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
不知是否是出现了幻觉，朔樱竟看见了一滴血泪自小酒漂亮的红瞳中落下，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颤栗。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泣不成声：“朔樱……不要……不要丢下我……”
朔樱吃力地扬起笑容：“别……哭……”
晴明抱着朔樱的手此刻也在微微颤抖。
朔樱缓缓抬起手，想要抚上晴明的脸，晴明立刻抓住她的手带着它贴上他的脸颊。
触碰到那温暖的面庞时，朔樱艰难地勾起了嘴角：“晴……”
唯一幸存的最后一朵樱花无声地飘落，樱花林……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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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东宫殿。
熟睡中的明罂猛地惊醒，身体像是被抽离了一半灵魂一般，不再完整。
他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梦呓般呢喃着：“朔樱……朔樱的气息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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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得知朔樱被酒吞童子带走的贺茂忠行，整日忧心忡忡，入夜更是辗转难眠。
方才卜测到朔樱出事之后，一行清泪在他一尘不变的脸上默默地留下了痕迹。
“父亲大人！朔樱她——”
同样卜到朔樱出事，保宪慌慌张张地跑到贺茂忠行面前。看见父亲时，他惊讶地说话都结巴了：“您……您您……”
贺茂忠行擦干了眼泪，抬起脸，沧桑的声音透着无奈：“那是朔樱和沙罗命中的定数，唉……果然还是难逃此劫啊。”
“父亲大人，此言何意？”保宪愣了愣，却感觉事情竟有些复杂。
贺茂忠行叹息一声，神色凝重地对保宪说出了那个他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保宪被震惊了。良久，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怅然道：“无论如何……都要失去一个么。”
一个时辰后。
贺茂忠行将沙罗叫到了寝殿。
沙罗见父亲神色十分凝重，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焦急地问：“父亲大人，出什么事了？”
“沙罗……我的女儿，”贺茂忠行心疼地看着沙罗，“该怎么做，由你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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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罗当下决断，即刻回到了伊奈利山。
她去了信泰森林，去见那位唯一有办法救朔樱的人。
熟门熟路地寻到了一棵参天的楠树下，她静静地站在树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少顷。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楠树后闪出。银色凤目妖媚袭人，透着灵秀的气息，嘴角自然地挽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与某人竟是惊人的相似，泛着光泽的银发长至脚跟，在及腰处随意箍起，这个穿着一身纯白色菱纹和衣的女子，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奕奕若仙子。
“是小沙罗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名白衣女子轻然笑问。
“伯母，我来……是想求您一件事。”沙罗望着白衣女子，眉眼间心事重重。
白衣女子神色一敛，皱起了清秀的眉：“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是我，是朔樱。”
“朔樱？那个身负星魂之力的孩子啊。”白衣女子若有所思。
“是的。她中了酒吞童子的幽冥箭，已经……”沙罗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白衣女子沉默了半晌，微微叹息：“你来找我，是想去找她吧。”
沙罗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白衣女子却从中看出了她心内的挣扎。
“你考虑清楚了？”白衣女子眼神复杂。
“是的……这就是我生命的意义，我便是为此刻而生的。”沙罗一脸坚定，仿佛已下定了决心。
白衣女子深深地望了沙罗一眼，终于颔首应允。
沙罗抬眼问：“伯母，您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白衣女子认真地看着她，回答：“傻孩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过问。”
“伯母……”沙罗眼神晃动。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沙罗看着白衣女子与那人极为相似的容颜，眸光晃动，她攥紧了衣袖向白衣女子笑道：“伯母，若以后见到他，请告诉他，请……一定要……幸福！”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旋而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无限唏嘘。
“请开始吧！”沙罗坚定而立，目光绝决。
白衣女子闭上双眸轻轻地吟唱起来，她的周身有银色流光缠绕，高贵若神祗：“苍穹地壤，五行阴阳，万物之灵，请听我葛叶之令，以天地之力，送她入夜原黄泉国，以日月星光，为她照亮黄泉比良坂之路。”
漆黑而空旷的天际顿时风云突变，一簇簇乌云迅疾地汇集到了一起，天地眨眼间一片混沌。
“呲——”
一道骤亮的闪电刺破云层，没有雷声。
狂风刮得树枝不住地摇摆，暴雨骤然倾盆而下。
葛叶接住了因魂魄离体而倒下的沙罗，她心疼地抚摸着沙罗尚显稚气的秀丽脸蛋，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叹惋：“都是可怜的孩子……命运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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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我似乎听见了汩汩的水流声。
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浓黑深邃的河水，一直蜿蜒到了遥远的彼方。
两岸，是大片大片开到荼蘼的鲜红彼岸花，仿佛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盛放出最美的花朵，苍凉而凄艳，那是极致之美。
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河边，身边陆陆续续有人经过，踏上横跨这条河的木桥，喝下一位老妪递给他们的水。
“这是哪儿……”我感受到此处浓重的死亡之气，不由吞了口唾沫。
“夜之国，亦是有冥界之称的——黄泉国。”轻柔如羽毛般落在心上，融入了夜晚的深沉和静谧。
这天籁般的嗓音，唯一人独有。
前方有一个黑影逐渐变得清晰。
“夜？”我认出了他。
“是我。”他温柔地一笑，笑容如月辉般纯粹无暇。
我抚上胸口，身体被贯穿的痛楚还历历在心：“你刚才说，这是冥界？我记得……我被小酒的幽冥箭……”
“是的，如你所想，你……对于曾经的亲友来说，已是彼岸之人了，”他走到我的面前，望着我的幽蓝眼眸温柔而悲伤，“你脚下的便是通往冥界的黄泉比良坂之路，前方那条阻断道路的黑河，名为忘川，喝下这忘川水，你会忘记前世的一切，重获新生。爱恨情仇、悲喜苦乐，都将随着这忘川的河水而流走，前世牵挂之人、憎恶之人，来世都将形同陌路。”
他转头将视线放在路旁盛开的彼岸花上，续道：“这些彼岸花，是这通往幽冥与轮回之路唯一的色彩，蔓延着整条黄泉之路，构成火红色的□□指引人们走向忘川彼岸，因而被誉为‘火照之路’。忘川之水会让人忘记生前一切，当再次轮回至此，闻到彼岸花的花香又会记起前世的一切。”
我轻笑，定定地注视着他深蓝的瞳孔说道：“是你将我和明罂召唤到这个时代来的吧。”
他漂亮的的蓝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他不置可否地笑道：“果然聪明过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向我讲述我和明罂的过去的时候。”
“看来我低估你了……天命者当真与众不同，”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看，有人来接你了。”
我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绿色的倩影。
“沙罗？！”我不由惊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朔樱，我是来接你的，”沙罗走到我跟前拉住了我的手，看向一旁的神久夜微微欠身，“月读命大人。”
神久夜微微笑了笑。
“恕我冒昧，可否让朔樱回去呢？”
“冥界的入口就在那儿。”神久夜朝我身后指了指，虽然微笑着，但看着沙罗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谢谢。”沙罗没有看他，径自牵了我的手，走向我们身后一个透出旭日般光亮的地方。
在入口前，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沙罗？”我疑惑地唤她。
她注视着我，绿幽灵水晶般的眼中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朔樱，以后你就是父亲大人的亲生女儿了。”
我愣了愣，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沙罗笑了笑，道。
“沙罗，你……”我蹙眉看着她，心中隐隐不安。
她打断我的话道：“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大家都要等急了。”
“嗯……”我点了点头，抬脚跨入了入口。
“朔樱，保重……”
身后响起沙罗微颤的嗓音，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转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入口吸了进去……
只看到……她嘴角释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风雨滂沱绯樱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