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98、张烈敬茶

　　明月清辉撒满山林，松涛阵阵，显得夜色更加静谧。小秋靠在张烈身前，张烈背后拥着他，两人静默无语，融为一团暗色。此时若有人从后面远远望去，或许会以为是一大块石头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秋！”张烈长长地低吟一声，擒住爱人柔软的耳垂。“突然想听一首很老很老的歌，夜来香，你会吗？”
　　小秋回头笑了笑，绝美的容颜在晶莹的月光下如梦似幻。

　　张烈耳边轻轻响起天籁般的声音。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歌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闻着夜来香。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张烈微闭双眼，陶醉在无以伦比的满足之中。

　　“秋，你说人会不会幸福得想死？”
　　“当然不会，如果幸福，恨不得能获得永生。”
　　“太幸福了！觉得一生再没有什么追求，在最完美的时候戛然而止，不就是永生？”
　　“看来不能让你太幸福了，得没事就虐待你。”小秋笑着咬了张烈一口。
　　“问题是被你虐待也是幸福啊。”张烈夸张地发出舒服的叹息。于是小秋又咬了他一口，这次下口重了些，张烈“唉哟”了一声把小秋的脸推开。“喂喂喂，你真咬啊！”
　　“你不是说幸福嘛？这还不算真咬，没见血呢。”小秋说着又要下嘴，张烈眼明嘴快将唇迎了上去，两人牙齿的撞碰声在夜色中分外响亮。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两拨人马又碰头了，互相问好之后，罗山前问张烈他们打算怎么爬山。张烈说坐缆车，罗山前说他们打算自己爬。张烈说其实小秋也不想坐缆车，但爸妈爬不动。这时小秋爸爸说：“谁说我们爬不动了，我跟你妈身体都好着呢。”
　　张烈忙说：“爸，我不是担心你心脏嘛，爬山的时候心脏负荷大。”
　　小秋妈妈说：“要不然咱们上山坐缆车，下车走山路，这样两不误，还不累。”
　　小秋立刻表示赞同：“还是我妈高，就这样决定了。”
　　这时罗山前笑着说：“你们有两个儿子，背也把你们背到山上了，怕什么。”
　　张烈说：“我爸妈心疼儿子嘛。”
　　罗山前冲着老两口笑了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了，张烈，小秋，回去后联系。”

　　罗山前一行人离开后，张烈笑着对小秋爸妈解释。“他们知道我跟小秋的关系，我们的朋友都知道，他们都祝福我们。”
　　小秋帮腔说：“是啊，咱们院子的人少见多怪，其实啊，妈，咱们院子也还有呢，不过我要帮人家保密，在人家没同意的情况下不能透露。”
　　小秋妈妈顿时好奇心上来。“给妈也不能说？”
　　这时小秋爸爸插话了。“其实也许我们还能帮他劝劝父母呢。”
　　小秋惊喜地问：“真的？”
　　小秋爸爸郑重地点点头。
　　小秋激动地咽了一口唾沫说：“瞧瞧，我爸妈这素质！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们。”

　　张烈心情万分愉快，小秋爸妈不仅仅是因为亲情而谅解他们，而是彻底地理解他们。一路上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发自内心的跟满山春花一般灿烂的笑容，甜蜜蜜地把爸妈时刻挂在嘴上。他的快乐如此明显，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小秋爸爸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小秋跟张烈在厨房收拾，老俩口在客厅看电视。小秋和张烈一起进了卧室，片刻后又一起出来，都脱了家居服换了衬衣。
　　“你们俩要出去？”小秋妈妈问。
　　小秋走过来把茶几搬开，半蹲下来拉住妈妈的手说：“爸，妈，你们坐好，烈哥要给你们敬茶。”
　　老俩口狐疑地互望着。
　　小秋解释说：“烈哥还没有给你们行过正式的礼，我在他家已经行过了。爸，妈，你们虽然喝不上媳妇的茶，但又多了一个儿子，让你们新儿子给你们敬茶吧。”
　　小秋说完便闪在一边，张烈弯下腰，双手抖抖索索地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倒茶，看得小秋爸妈直担心他把自己烫着。

　　“爸，妈，请喝茶。”张烈的声音和手一样抖。
　　小秋妈妈先伸手接了，紧接着小秋爸爸也端起，两人呷了一小口后放下。小秋站在沙发后面鼓掌，笑着说：“爸，妈，其实烈哥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跟媳妇儿没啥区别，你们就把他凑合当媳妇使吧。”
　　张烈冲他咬牙切齿，小秋又笑着说：“爸，妈，他平常都不敢跟我凶，你看他刚敬完茶找到靠山就开始凶我了，等你们走了他肯定使劲欺负我。”
　　小秋妈妈微笑着说：“我看只有你欺负张烈，没有张烈欺负你的事儿！”
　　张烈开心地说：“妈，你太英明了，妈你再喝点儿茶。”
　　小秋夸张地睁大眼睛。“不是吧，妈，你这么快就开始疼媳妇儿了？”
　　张烈站起来去沙发后面抓小秋。“不许再说媳妇儿。”
　　“就说！乖媳妇儿，过来，给婆婆捶背。”小秋绕着沙发跟张烈闹起来。

　　小秋爸爸含笑制止二人。“都别闹了，来，都过来。”
　　小秋和张烈一起半蹲在爸妈面前，共同聆听教诲。
　　“张烈，小秋，我跟你们妈～～我们～～”小秋爸爸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小秋妈妈却猛地站起来，捂着脸往书房跑。
　　“妈？妈你怎么啦？”小秋赶紧站起来抱住妈妈。“为什么哭啊？别哭啊！”他慌乱地给妈妈抹着泪水，不知所措地望着张烈。
　　“小秋啊，你一定要幸福～～”妈妈哽咽着说，“再不能让爸妈失望了！”
　　小秋的眼泪也出来了，他紧紧抱住妈妈。“我知道，我再也不会让爸妈失望了。”

　　张烈望望小秋妈妈，又望望小秋爸爸，此刻小秋爸爸的眼里也是一片弥濛。他们尽管勇敢地接受了现实，但心底的失望却始终无法驱除，在这个本该欢乐喜庆的时刻，小秋妈妈忍不住哭了，为那永远无法排解的无奈。
　　“别哭了！都别哭了！”小秋爸爸颤抖着声音发话。“张烈，家里有酒没，咱爷俩喝几杯！”
　　“爸，应该是爷仨。”张烈小声更正。
　　“好！孩子他妈，你也来喝一杯，喝一杯咱们儿子的喜酒。”
　　小秋抹了抹泪说：“那是不是还应该有红包呢，烈哥的爸妈和哥哥姐姐都给了。”
　　小秋爸爸说：“你们搞突然袭击，我们哪来得及准备。”
　　小秋妈妈此时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泪说：“今年过年给你们包个大红包，双份！”

　　今晚的月亮比起昨晚山中的月亮黯淡了许多，小秋站在卧室窗前仰望夜空，张烈走过去从背后揽着他的肩。
　　“还没看够？”
　　“不是没看够，而是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但相比看月亮，我宁可看你。”
　　“相比看你，我宁可看月亮。” 小秋笑嘻嘻地回望了张烈一眼，又故作姿态地望向夜空。
　　“臭小子！”张烈把他的脸扳过来。“你这一辈子就只能看着我，不看不行。”
　　“眼睛长在我脸上，爱看哪里就看哪里。”小秋拧着脖子。“我看床，看柜子，看电脑，就是不看你。”
　　张烈蛮横地双手握住小秋的脸，气哼哼地吻了上去。

　　假期后面的几天，两人又陪着爸妈去了几个景点，都只是半天时间。每晚张烈去片段，小秋则在家里陪着爸妈。张烈谨记小秋说的不要回来太晚，尽量在十二点之前回来。
　　小秋妈妈有些心疼地说：“张烈啊，你晚上工作到那么晚，白天就别陪我们了，在家休息吧。”
　　张烈笑着说：“陪爸妈就是休息啊，跟你们在一起心情特好，心情好就是最好的休息。”

　　长假要过完了，小秋爸妈也要离开了。小秋妈妈对着小秋啰嗦。“你要勤快点，帮张烈做点家务；平常不要老欺负张烈。”
　　小秋爸爸则说：“张烈，你这个工作晨昏颠倒，对身体不好，你要多注意锻炼，少喝点酒。小秋，到新工作单位要踏踏实实，不要毛毛躁躁。”
　　小秋很不平衡地说：“为什么没人关心我，对我全是提要求？”
　　张烈在一旁帮腔。“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呢，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依依不舍地把爸妈送走，小秋问张烈：“这几天辛苦你了，累吧？”
　　“不累，恨不得爸妈再待几天呢。”
　　“虚伪，明明累得拉磨的驴一样，连轴转了七天。”
　　“真的不累。”
　　“既然你不累，那爸妈房子你收拾，被褥什么的你洗，地你拖！本来我还打算帮帮你呢，看来用不着。”
　　“啊啊啊，我突然觉得累得要虚脱了，秋，你说是不是兴奋劲过去了，人一下子就散了架了。”
　　“是吗？散架前先把家务做完。要不然今晚不许进卧室。”
　　“啊，宝贝儿，你妈说不让你欺负我的，你妈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妈还说想要儿媳妇呢，我听了吗？”
　　“宝贝儿！亲爱的！哈尼！甜心！韩语秋！你够狠！”

　　

作者有话说

　　如果要分卷，这里似乎是比较适合的位置呢。
快一百章了。自己感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