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58、被抓警局

　　张烈笑着摇摇手：“不好意思，不会。”
　　那人大笑：“男人哪有不会抽烟的。这烟你不抽，绝对会后悔。一般人抽不到。”他神秘地挤了挤眼，再次将烟递过来。
　　“喝酒吧。祝你大哥生日快乐。”张烈找了两瓶没启封的啤酒，熟练地将两个瓶口相互一磕，启开瓶盖，自己先一仰脖喝了半瓶，将另一瓶递给那人。那人一口气将那瓶吹了，重重地撴在桌子上，引起一片叫好。

　　此时张烈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内，发现屋内大概十五六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亲吻拥抱抚摸，有的衣衫半解，有的手伸进别人或自己的裤子。难道是个群P派对？张烈比较传统，对这类行径颇为反感，便小声对李齐劲说：“太乱了，我想走，你要想玩就玩会儿。”
　　李齐劲说：“一起走。”
　　两人说着便往门口溜，却被刚才敬烟的人看见了，跑过来拦住他们。“帅哥去哪里，这里面有卫生间。是不是不好意思？感受一下，很带劲的。”说着他回头招了招手。“来，陪帅哥放松放松。”有个男孩笑着过来扯住张烈的胳膊，将他拉了回去。

　　张烈心里暗骂小浩。这种场合来了就算你什么都不干，也不能提前走，哪怕你一个人窝沙发里睡大觉。组织者要保证参与者安全，他当然知道这规矩，只得和李齐劲找了个相对角落的地方坐下。他们并不理睬身边的男孩，只是两人对酌，那男孩过了一会无趣地自己离开了。

　　正无聊地喝着酒，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一堆脚步声和不寻常的嘈杂，刚才给张烈敬烟的男人蓦地推开他身边的人坐直身体。张烈看见他把什么东西扔在沙发底下。包厢门被用力打开，屋内的人大多数保持着正在进行的姿态迷惑地望着门外。
　　透过烟雾张烈清楚地看到门外的制服，他跟李齐劲对了一下眼神，两人心中都明白，惨了！

　　有人一脚踹开了墙上的暗门，张烈听到几声尖叫，似乎不只是小浩的声音。
　　张烈和李齐劲都有点发懵，这种阵势听说得多了，但他俩都还是第一次遇上。屋子里先是乱成一团，但很快变得静默而有秩序，所有人乖乖地遵循指示，对于粗暴而严厉的呵斥、推搡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更不敢做出任何辩解。警察的眼中只有嫌疑人，没有清白无辜，自己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谈什么无辜。

　　张烈浑浑噩噩地被带到警局，每个人都被抽了一管子血说是化验，然后分别录口供。
　　“姓名”
　　“张烈。”
　　“住址？”
　　张烈报了身份证地址。
　　“职业。”
　　“无业。”
　　“结婚没？”
　　“未婚。”
　　核实完基本信息，因为是外地身份证，警官又问他：“来D市多久？”
　　“过完年刚来，找工作。”
　　“知道自己犯的什么事吗？”
　　“我一个朋友的朋友过生日，我只是来喝一杯，除了喝酒，我什么都没干。”

　　张烈一边回答一边担心，万一要是警察查出自己的房产和酒吧，那这就是明目张胆地伪证了。但此时半夜三更，自己又没犯啥事，不至于去调查那些吧。验血肯定是查有没有吸毒，他没抽烟，酒没问题，至于其他的，当时他可是衣衫齐整的，他们不是有录像嘛，就算硬说他□□，也就是罚款罢了。张烈心里逐渐安定下来，开始担心李齐劲是什么情形。

　　蹲在地上不知多久，张烈觉得煎熬得快要受不了，听见有人大声说：“验血没问题的交化验费和罚款。”
　　这时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赶紧站起来。那人冷冰冰地说：“化验费五百，罚款五千，通知家里人来交钱。”
　　张烈心终于放下，深深出了一口气，借派出所的电话打给小秋。“小秋，你立刻带一万一到解放路派出所，立刻啊。”不等小秋细问，他便挂了电话。
　　他看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警官也叫了李齐劲，心里又松了一口气，看来李齐劲也没事。他想告诉李齐劲自己让小秋带了足够钱过来，但又不敢跟他说话，便遥遥给他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他看明白没有。

　　十几个人竟然只有他们俩验血没问题，他俩被吆喝着站到同一个不碍事的角落，张烈趁机对李齐劲说：“我让小秋带了一万一过来。”

　　两人开始苦等小秋，觉得几乎等了半夜，实际上不过一个钟头后小秋便来了，他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有些惶恐。
　　“干啥呢？看什么！”有人凶悍地斥责他。
　　“我朋友让我带钱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叫什么？”
　　“张烈。”

　　那人进去查了查，把小秋带到一个办公桌前，对收钱的人说：“张烈。”
　　“五千五。”声音如同机器语音一般冰冷。
　　小秋忙不迭掏钱，心里却想烈哥干嘛让他拿一万一。他一接到电话就意识到烈哥大概犯什么事被警察抓了，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恼火。家里的现金只有几千，他开着车跑去找自动提款机，怕还有什么意外，凑了一万五。
　　收钱的人接过钱，抬头看了小秋一眼，愣了一下，问到：“姓名？”
　　“张烈。”
　　“你的？”
　　“韩语秋。”
　　“联系方式。”
　　“谁的？”
　　“当然是你的。”
　　“我的？”小秋犹豫了一下，故意把自己号码报错了一个数字。

　　有人把张烈带过来，把他的手机和钱包还给他，同时义正言辞地训斥了他几句，张烈只是不断点头称是。然后那人说：“你可以走了。”
　　张烈赶紧说：“我还有个朋友，李齐劲，我把他的钱也一交。”
　　于是小秋又交了五千五，三人灰溜溜地离开派出所。

　　小秋猛踩一脚油门，远远离开派出所后猛地在路边停下来，气哼哼地说：“解释。”
　　张烈底气不足地说：“咱先送老李回家再解释行吗？已经半夜了。”
　　小秋白了他一眼，又发动了车，一路闷不作声地开到李齐劲家小区外。
　　“我明天还你钱。”李齐劲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说吧，怎么回事？”小秋并不开车，身体硬硬地靠在椅背上，看也不看张烈。
　　“回家说好吗？我心惊胆战了一晚上，现在一点气力都没有。”
　　“说清楚再回家。”小秋语气生冷硬。
　　“你是不是打算根据我说的情况考虑回不回家？”张烈微微有些恼火。本来就够倒霉，偏偏小秋一点也不谅解。当然，也难怪小秋生气，半夜被抓到派出所肯定没什么好事。
　　“秋，你让我先回家，洗个澡洗洗晦气，然后我慢慢给你讲。难道你不相信我？”张烈疲惫地问。
　　小秋想了想，发动了车。

　　洗完澡，张烈看见小秋在沙发上坐着等自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得苦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拥住他。“秋啊，你别生气了，我今天倒霉死了，你该好好安慰我啊。”张烈将头靠在小秋肩上，继续说：“小浩给我说他男朋友过生日，让我过去，我本来不想去，又不熟，但是小浩说他在D市就这么几个朋友，他希望他男朋友都认识一下。本来他还叫你一起去，幸好没叫你，要不惨了。我跟你说，我真的是冤枉死了。我今天九点多到金地□□～～”
　　小秋猛地打断了他。“那地方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喊冤枉。”

　　张烈连忙辩解：“那不是还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一说吗。我想就过去喝一杯酒走人，没想到他们在那里开性派对，一去就不能走了。我跟老李都郁闷得很呢。”
　　“你就不该去，有些地方就不该沾染。”
　　“乔良的丽都不是也有公关，可照样也有很多人是去纯唱歌的，娱乐场所嘛，只要自己能管住自己就行了，也不至于连门都不敢进。李齐劲整天陪人进夜总会呢。”
　　“你这什么认错态度！”小秋嚷嚷起来。

　　“乖，别叫，半夜三更的。”张烈作势捂住他的嘴，将身体也压了上去。“我要早知道小浩他男朋友搞得是这种，我绝对不会去，你不相信我？幸好李齐劲提醒我别抽他们的烟，就我俩没抽，就我俩放出来了。”
　　“那是，李齐劲夜生活经验多丰富啊，见多识广。”小秋嘲笑到。
　　“我已经坦白完了，领导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也算老江湖了，应该一进门就看出门道，转身就走。唉，你压根就不该去。”
　　“去也去了，抓也抓了，罚也罚了，亲爱的老婆，我又累又困，让我睡觉吧。”

　　“吃亏了没？”小秋这才想起关心张烈有没有挨打之类，他仔细在张烈脸上瞅着。
　　“现在才想起来问，伤心死了。”张烈跟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倚在小秋身上。“只是被推了几下，还算比较文明执法，来的警察很多，还有人录像，大概是什么专项活动。”
　　“你不知道我半夜接到你的电话有多担心，你只说带钱来，然后什么都不说就挂了，开始我以为出车祸，后来一想，你是在派出所不是在医院；我一到派出所看到那阵势，就知道大概是牵连上什么坏事了。”
　　“不是我挂，是人家不许多说话啊。”
　　“睡吧，不说了，困死了。有惊无险，也算是人生经历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是听别人说的一件事情。小浩叫张烈的时候说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才叫，他们这是自愿性派对形式，不是□□易，性质不是非常严重，抽的烟也只是加了一些类兴奋剂，所以最终都是罚款了事，只是化验没问题的先放，其他人还多被关了一些时间，组织者拘留的时间较长、罚款较多。
张烈和李齐劲其实挺冤枉的，所以人还是应该洁身自好，像小秋说的，就不该去那个名声狼藉的地方，进去了，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