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09、及时获救

　　罗山前冷笑道：“现在的人脸皮怎么都这么厚？不过脸皮不厚怎么当骗子？你指使□□出来骗，还不如直接让你的小帅哥上，更有杀伤力，说不定我已经把家底拱手送上了。”
　　张烈脑子里飞速思索，罗山前和□□之间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难道□□想骗他被他发现，那混蛋说是被自己逼的？

　　“罗总，是不是□□想骗你的钱被你发现了？没想到这家伙死性不改，我曾经警告过他不许打歪主意，但是考虑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就没有揭露他。他是不是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他是个骗子，他的话你可不能信。”
　　“他骗你八十万是真的吧？我就不信你那么大度，八十万都可以不计较了，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反正让他坐牢你的钱要不回来。”
　　“我第一次逮到他的时候恨不得亲手掐死他，但是让他坐牢或者让他死都于事无补，因此我的确打算大度地放过他。他在你那里打工，我打听过了，工作非常认真努力，很受好评。他每个月将近三千元工资，其中两千元还给我，说哪怕用一生的时间，也要把欠我的钱还了。我总觉得他本质不是个坏孩子，便姑且相信他。就在刚才，他突然给我卡上打了5746.2元，有零有整有毛票，我觉得有些古怪，所以打电话问问情况。罗总，你们之间发生什么我不管，但咱们之间似乎有误会，我想需要说明白。”

　　罗山前心想难怪□□日子过得那么俭省，他除了生活费之外其他的钱全部拿去给张烈了，自己刚刚给他的钱，他也立刻还给张烈了，那些零头，应该是他这个月的生活费吧。他什么意思？不过日子了？不吃饭了？不活了？
　　不活了！！！
　　他不想活了！罗山前突然为自己得到的这个结论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给你转的钱？”
　　“不到一个小时，我家小秋回家路上收到的银行短信。”
　　不到一个小时，那还来得及，罗山前顾不上多说挂了电话向外跑去。

　　突然挂掉的电话令张烈更加确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小秋在一旁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太清楚，罗总知道□□以前骗我钱的事情了，他竟然说我是幕后主使□□骗他的钱给我还账。”
　　“有钱人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他当然没法理解你的境界了，不理他。”小秋安慰到。
　　“不过，我总觉得□□可能出什么事了。”
　　“烈哥，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可怜的。”
　　“他活该！”
　　“活该是活该，但还是挺可怜的。”小秋叹道。

　　张烈嘴里虽然诅咒着□□活该，心里却还是担心，他再次拨打了罗山前的电话。“罗总，电话怎么突然断了？”
　　“哦，对不起，我急着出门，我去他家看看，他妈的堵车堵得一塌糊涂！”罗山前暴躁地说。
　　“罗总，□□家住哪里，要不要我们也去看看？正好有些事情三对面说清楚比较好。”
　　罗山前想想也有道理，便告诉了张烈□□家的地址。

　　□□回到自己小屋，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起二锅头酒瓶子，眼睛望着那一堆白花花的药片。他很讨厌吃药，小时候生病宁可屁股上挨针也不愿意让发着古怪味道的药片从喉咙里艰难地经过，带出一波一波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恶心感觉。要把这么一堆药片跟吃爆米花大把大把地吃下去，他得靠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味觉。

　　□□抱着酒瓶子，喝几口，望一眼药片，再喝几口，再望一眼，好像是在用药片下酒一般。□□的酒量不错，但他习惯喝啤酒，像这样喝白酒还是第一次，他想让自己尽快达到麻木的感觉，所以喝得有些急。这一急，直接把麻木的感觉越过去，变成麻呆了。
　　因此当罗山前用自己还保留着的□□家门钥匙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抱着酒瓶子仰靠在沙发上两眼发直。罗山前的到来突然惊醒了□□，他猛地坐直身体抓起一把药片塞进嘴里。

　　罗山前反应很快，他扑上去捏住□□的下巴，让他无法做吞咽动作，同时压弯他的身体，逼迫他把刚塞进嘴里的药片吐出来。
　　□□呜呜地想挣扎，罗山前骂道：“给我吐出来，要不然拉你去洗胃！”

　　罗山前把手指塞进□□嘴里，抠出来大多数药片，估计有少数咽了下去，但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他还是不放心，问：“一共多少片药？”
　　□□被呛得满脸鼻涕眼泪和口水，半天说不出话来。罗山前拎着他来到厨房，也来不及烧水，直接拿杯子灌了自来水递给他。“喝！”
　　□□不肯喝，罗山前便捏住他鼻子硬灌，□□被灌得难受，便比较合作主动喝了。喝到第五杯，□□求饶：“实在喝不下去了。”
　　“一共多少药？”
　　“一百片整。”
　　罗山前把□□拎到床上。“好好躺着，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自杀！”

　　□□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死，怎么证明我清白！你一听说我的过去，就立刻认为我是去骗你的。今天早上还说喜欢我，中午就恨不得捏死我。我不要你一分钱，不要你任何礼物，就是怕你担心我是冲着你的钱去的，结果你把这些都当作是我的手段。我能怎么办！除了死，我还能怎么办！我承认我选择你而不选择江涵是考虑到你有钱，跟你比跟他有钱途，我也是为了能尽早还清张烈的钱，用我自己挣的钱还，不是用你的钱。我都算过了，按你现在给我的工资，我一年能还他五万，十几年就还完了。我以前一直觉得人生没有希望，那天突然就觉得有盼头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我打心底里感激你，真的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是你当我说的做的都是骗你的，我只有死才能证明我没有骗你。”
　　“傻瓜！死了以后，就算证明了又有什么用啊！”
　　“我有多委屈多难受你知道嘛！”□□趴在罗山前怀里哭着嚷着。
　　“我现在知道了。”罗山前拍着他肩哄着。□□兀自啜泣着，过了一会没了动静，罗山前一看他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安眠药的药效起作用了。

　　张烈和小秋来的时候，罗山前正在认真地数药片，他把药片分十个一组数了两遍，确定□□只是吞下了三片半的样子，便彻底放心了。
　　张烈把自己跟□□的过往详细地讲述了一番，包括今年又再次遇见□□之后的一些事情。罗山前问：“你真是因为遇到了小秋所以就原谅了他啊？”
　　张烈笑着问：“你不信？”
　　罗山前说：“说不上信还是不信，反正要是我，肯定会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小秋说：“你没觉得他已经一辈子不好过了，他要给我们打一辈子工，而且悔疚一辈子。”
　　张烈说：“那是因为他本性是个好孩子，要真是骗子，他才不会悔疚，只会把那当做他的得意之作呢。”

　　罗山前说：“我可能过度小心了，不过钱多一点，就比较担心被人惦记。其实他要是跟我久了，给他点钱啊物啊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我怕他图谋得更多，这不是不可能。”
　　张烈说：“的确。□□给人的感觉太聪明了，反倒让人不放心。罗总，等他醒来你打算怎么办？”
　　罗山前迟疑地说：“我今天有些话有些事说得做得有些过，等他清醒过来，估计他就该恨我了。”
　　“你还会让他继续在你那里工作吗？”
　　“那得看他愿意不？”
　　“□□是个很能忍能屈能伸的人，如果你不赶他走，他才舍不得那么好的工作。现在找工作多难啊!罗总，其实□□的个人能力很强，当年他帮我管酒吧的时候，管得非常好，我非常轻松。”
　　小秋在旁边插嘴说：“轻松的失去警惕性了！”
　　张烈尴尬地挠了挠头。

　　罗山前说：“我平常观察□□，他总是嘴里不说心里话，而且很多心事，让人容易多想，江涵跟我一说，我第一反应是他是来骗我的，而且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本来中午把他叫过来是对质的，结果似乎我也没给他辩白的机会，直接就给他定罪了，刚才睡着之前他还跟我嘟囔说他很委屈很难过。不过这小子说话也气人的很，那个江涵帮他求情，说我又没损失什么，他就说，怎么没损失，损失了面子，损失了感情。然后他还骂江涵，让江涵滚，还说要把跟江涵的亲热照贴满他们学校。”
　　张烈听了半天问：“江涵是谁？”
　　罗山前说：“是一个喜欢他的男人，因为□□不肯跟他好，他大概不甘心，可能平常也感觉到□□有很多秘密，便去查了，□□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小秋嚷嚷到:“这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啊！”
　　罗山前说：“江涵说他是害怕□□一错再错，希望在他没犯大错之前拯救他。”
　　小秋嘁了一声表示嗤之以鼻，张烈笑着说：“那这个江涵对□□还挺情深意重嘛，知道□□的事情后，想到的还是拯救他，也还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