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前》淳正

16、第十五章

　　“向川！你——”陆勋喊出这句顿觉失态。就这样，全班在没有口令的情况下完成了八步齐步走。

　　完成情况——不堪入目！

　　陆勋赶忙叫了“立正——”他脑子一片空白，满眼是星。

　　八个兵尴尬的列队在球场中央，还好，没有骚动，都安静的站着。

　　“向后转——齐步走”陆勋靠着惯性完成他的考核，把队伍带回原地。

　　阳光更加炫目，照的他发懵！他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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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绩很快统计出来，骆浩站在场地中间宣布并讲评。

　　陆勋带队的五班是第十二名，他低着头——从大家的压抑的呼气声里也能感受到失望。

　　整队带回时，骆浩站在路边，陆勋忍不住看了骆浩一眼——骆浩也盯着自己，以为是愤怒，却不是，那眼神淡的像白开水，什么也没有……他不敢再对视，忙错开了目光。

　　离开饭还有段时间，队伍带回后便解散了，五班的人回到寝室，气氛压抑。

　　陆勋还未张口，素有“小广播”之称的常天天便嚷了起来，不停的数落着向川的不是。

　　向川怯怯的的坐在角落里，害怕且内疚。

　　“今天要不是向川在那儿顺拐，我们肯定拿第一啊！这一个月我不白练了么，又不看个人成绩，非要算什么班队列成绩！”常天天嘟囔着坐在床上。

　　“常天天，不准坐床。”陆勋皱着眉，被常天天吵得心烦，眼见着常天天一个屁股坐在了床上，生气的制止。

　　“是---”常天天故意把是字拖得老长，

　　“副班长同志！”

　　“你这什么态度！”陆勋怒目而视。

　　“我什么态度？我敢对您什么态度啊，全队的大红人。”常天天调转矛头指向了陆勋。

　　“你有什么不满的你说出来！拐弯抹角的，是男人吗！”陆勋憋了一路的火气爆发出来，冲常天天吼道。

　　常天天还未开口，林海就接了说：“你吼什么吼，今天我们班搞成这个样子，那就是你的错！当兵没满月，就学人家班长指挥上我们了！你有那个本事吗！”

　　“我的错！？”陆勋惊问。

　　向川早就站起了身，挡在林海和陆勋中间忙抢了说：“陆勋、林海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怪我。”

　　陆勋用力拨开向川，吼道：“你闭嘴！”转而对向林海怒道：“我告诉你，这个副班长的位置不是我买来的，偷来的！是你们选出来的，你要不服咱们可以重选。但指挥员那是班长队长让我干的！你不服也没用！有本事你也自己争去！少在这儿说风凉话！”话一说完，陆勋便转身夺门而出！

　　寝室里的人都安静下来，望着陆勋摔门而去的背影。

　　兵们还站在原地未动，门又开了，大家都向门口望去。

　　田耀走进来，四下打量一遍，问：“陆勋呢？”

　　“刚刚跑出去了。”常天天赶紧道。

　　“恩，其他人都呆在班里，不要再出去了。”田耀点点头，交代一番，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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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勋跑上顶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别人发火，他没那个资格。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勋回过头，见是田耀，赶忙立正敬礼。

　　“我刚从队长那儿过来。”田耀回了礼，说。

　　“对不起。”陆勋低下头。

　　“军人的字典里没有对不起三个字。”田耀脱下帽子，摸摸近乎光头的脑袋。

　　“对自己班里的兄弟发火算不得本事，失败了就好好分析原因，下回赢回来就是。”

　　陆勋点着头，却知道自己没有下一回的机会了，林海说的没错，他只是一个新兵蛋子，要不是田耀今天有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他去指挥，机会只有一次，自己却没有好好把握。

　　“下周才是正式考核，到时的成绩，将是你们到十一队的第一个正式名次，我希望是第一。”

　　“我会努力的。”

　　“恩，你先回去，去把班务会开好。”

　　“我开？”

　　“自己捅下的篓子自己收拾，我才懒得管你们。”田耀戴正帽子，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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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说的好兵？指挥员的苗子！?”骆浩抓起放在桌上的水瓶朝田耀扔去。

　　田耀偏偏头，躲过水瓶的袭击。“浩大，这事儿不能全怪他，那个向川也是紧张，要不不会顺拐的。”

　　“你少跟我提向川！不提还好，一提我更他妈有气。”

　　“呵呵。”田耀笑笑，从身后捡起水瓶，双手递给骆浩。

　　“笑！你还有脸笑！这就是你带的班啊！荣誉抢不到，掉链子倒是能手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到后勤部门实习去了！啊？！”

　　骆浩不接水瓶，田耀只好放回桌上，“哪能啊，呵呵。”

　　“不想去就给我好好整，把五班带出点样子来！”

　　“是！”

　　“月度考核你自己指挥，不要叫陆勋上了。”骆浩语气平静下来。

　　“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我给过他机会了，他自己不把握好怪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是！”田耀有些替陆勋感到惋惜，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敬过礼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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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勋正了正帽子，推开门。

　　当了大半个月的副班长了，还没真的吼过他们一次，无论何时，他都是挺平和的一个人，现下真的发起火来，大家都有些噤若寒蝉。

　　寝室里一片安静，大家都盯着陆勋，却不说话。林海靠在窗户边，望向外面。

　　“都过来坐好，我们开个班务会。”陆勋声音不大，也不严厉，不带一丝怒气。但大家却都出奇的听话，安静的摆好小板凳，整齐的坐下，就连林海也默默的走过来坐好。

　　“首先我先向大家道歉，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发火。”陆勋把记录本搁在腿上，手里握着笔。

　　“其次，今天我们班预考是第十二名，我想和大家一起分析一下造成这种成绩的原因。”

　　“有什么好分析的，指挥官在行进中不喊口令，而是带有情绪直呼战友名字！导致其他人失误！”

　　这句话像一记闷锤敲在了陆勋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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