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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四十六章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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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媚惊讶的不能自已,只是一凝神却又什么都没有了。这时,听到琰御风唤她的声音,桑媚才勉力强起精神,应了一声。
听着有些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桑媚看着琰御风由远及近地赶过来,这才放任自己眼前一黑,趴在石头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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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御风抱着已经昏了过去的桑媚坐下,直接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手腕,凑到桑媚嘴前。
桑媚突然像是有意识似的吸吮起琰御风的伤口。在清清冷冷的月光下,桑媚苍白的小脸浮起了一抹诡异的血色。
等了好半刻,桑媚才像是餍足似的伸舌舔了舔唇瓣,琰御风看着桑媚的神情,脸色有些苍白。抽回手,拿绢帕拭了拭伤口,旋即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轻轻洒在了伤口上。
原本有些狰狞的伤口慢慢的愈合,慢慢的变淡变细,最后竟是看不见了。
“原来,是南疆巫术。”
轻而好听的嗓音出现在假山的另一侧,琰御风牵了牵嘴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半搂着桑媚慢悠悠地站起,“陛下倒是好兴致,这么晚了,是来锦园赏月的么?”
琰烈看着琰御风怀里的桑媚,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最后,却是垂下了眸子,“她到底是谁?”
琰御风看着琰烈,电光火石间,琰御风朗声一笑,“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夫人。”
琰烈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琰御风怀里的桑媚,思量间,早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映着月色,琰烈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最后却是牵了牵嘴角,负手立在琰御风身前,“皇叔非要拖她下水么?”
琰御风怔住,动了动唇,却是没有说话。
琰烈眯了眼,有些咬牙,“无论如何,你救她我便感激你,但是,你必须把她还给我……”
“呵呵,必须?”琰御风冷嘲,反讥道,“前有墨子谦后有司清雅,还有一个花弄影虎视眈眈,敢问,她何曾是你的?既不是你的,又何谈还给你?”
琰烈沉默,琰御风却是有些咄咄逼人,“烈,我琰御风自认从不比你输上分毫,但是很多东西从头到尾都不是你我在选择。亲眷、皇位、天下,若是有输赢有比拼,我想我不会失去的那么不甘心。”
琰烈正了脸色,与琰御风有些争锋相对,久久站着,两边却都是不说话。琰御风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我不会让给你。她是我的媚儿,只是我一个人的王妃,而不是你们的吾曼舞。”
琰烈听他这样一说,却是冷嗤了一声,面色反而好了起来,“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所谓的让,所谓的不甘心,你何须现在在我面前来说?做都已经做了,你还谈何不甘心?真当我是养在深宫,什么都不知道么?”
瞥了琰御风一眼,琰烈神色更加阴晴不定起来,“若是你交出她,那我一切都可忍让你,若是你还执着不肯,东窗事发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死期?”琰御风挑眉,揽着桑媚的手渐渐收紧,眉目间反倒是松了下来,“既然你都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么如此,便较量吧。天下、权谋、王位,我与你约定三个月,三个月后拭目以待。”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较量?”琰烈牵唇,笑的有些邪肆,“从一开始你就输了,较量什么呢?逼宫、篡位、造反?这就是你的较量么?”
“如何?你是怕了么?”
“不,自上位来,朕从没有怕过。”琰烈收了神色,也不再用“我”来自称,“可惜,这么些年,你从来没有赢过。”
琰御风神色一变,看了看琰烈,又看了看怀中的桑媚,“一切,还没有开始,陛下,多虑了。你曾以吾曼舞为棋,如今,我又何尝不可用桑媚为子?”
“哦?”琰烈也顺着琰御风的神色看向桑媚,神色不经意间变得有些温柔,“朕可不相信你能狠得下心来。”
“你能做到,我便能做到。吾曼舞能成就你千秋美业,桑媚亦可助我夺取天下。”琰御风欠了欠身,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弯腰抱起桑媚,循着小径的另一方慢慢步出了锦园。
琰烈看着越走越远的琰御风,神色愈加晦灭不明,终是转头,向着来时的路,退回了茫茫的夜色中。
寒风簌簌,锦园另一道外墙上站着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乍一看竟是有些渗人。
两人看着锦园发生的事情,良久无话。
“琰御风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当时竟能将你调走,如今居然是要跟琰烈争个高下,不知道曼舞能否……”
假面离开的人,冷哼了一声,“他能救曼舞的命,我即便中调虎离山,那便也没什么。”
司清雅有些好奇,瞥了假面一眼,最后却是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如何诓的你回了北月神国。”
“他没有骗我。”假面冷冷的回答,“确实是大师父招我回去。”
“……所谓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
“……”
“也许,终有一天,曼舞会离我们而去。”假面终究是叹息了一声,看着苍茫月色,他继续道,“无论是谁,无论怎样,事到如今,无论是曼舞亦或者是我们,都已经身不由己。”
司清雅哑然,握紧拳,指节有些咔咔作响,“一定会有别的机会的,一定会有。”
“先且看,琰烈跟琰御风会是如何吧。权谋苍生,他们到现在那么多年了,定然不好收场。”假面难得的有些忧虑,最后却是叹息,“大师父近日窥得天机,神器重聚之日已现,近日必会出现异象。而神器重聚之日,便是我等万劫不复之时。”
“竟是和我师父说的一样。”司清雅耸了耸肩,微微一笑,“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二师父和我师父便是同一人,而世间七大君,其实只有两个人。”
假面挑眉,并不打算开口,其实他心里早就很清楚,只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而已。
司清雅褪去了一身青涩,俊雅的外表已然有些自嘲,喃喃道,“我竟是没想到琰烈、琰御风、琰御秀、墨子谦还有你我皆是师承七大君,而七大君只有两个人,那便是我等皆被玩弄于鼓掌。”
“何止是我们呢?天下不也如是么?”
“今日这种局面,是否是两位师父早已经料到的。若是真如此,那么他们到底是想如何……”
司清雅不傻,假面亦不傻。今日知道的真相,已经让他们心中有了一丝计较,只可惜,剩下的人却谁也不知道。
且,他们也远远不知到底应该如何来解决现如今的难题。因为没有人能相信,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知道所谓的七大君所谓的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样子。
假面很早就知道,两个师父在教授着不同人不同的东西,到如今不同的人看到的却未必是同一个人。这样大的面积,这样广的范围,这样可怕的能力,实在让人无能为力。
到底他们要如何,到底他们是谁都还是一个迷,除了作陪,还能如何?
假面跟司清雅对视了一眼,心里早已经不谋而合。今日锦园一晤,琰烈、琰御风已然势如水火,龙虎相争,到最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素来,琰姓皇室都是不好相与的。
而曼舞,终究是他们之间的牺牲品,无论是谁的棋子,是琰烈的,琰御风的,亦或者是两位师父的,她都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也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是一场生死的赌博,赌的是一个未可知的答案。
假面心里清楚,他可能比所有的人更清楚,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祷:曼舞,希望如从前一般,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假面沉默,最后却是跃下了墙头,几个闪身已经从宫道上消失。
司清雅怔怔看着假面离去的背影,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以曼舞为棋,桑媚为子,不知道是琰烈天真还是琰御风痴傻,到底谁为棋子,难道不是已经初见端倪了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真是一个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