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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终）空山鸟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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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色的小鸟落在了指尖，讨好地蹭了蹭白给的手指。她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转头看向了雀阁的方向...看来弄玉已经成功进入那里了。
姬无夜已经屡次向韩王提出求娶红莲公主。秦国的野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韩国战事在即，为了让姬无夜出兵迎战，韩王答应只是迟早的事。若是想要保全红莲公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姬无夜迎娶她之前，先行将他杀死。
如今流沙中可以完成刺杀任务的人选只有弄玉与白给，而白给又是无才无貌...虽然本人坚持认为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差，所以刺杀的任务最后还是交给了弄玉。白给则是借着自己一直潜伏在将军府的身份，负责接应。
“今天雀阁又有了一位新主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墨鸦突然一手拍在了白给的肩膀上，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白凤，“一个人发什么呆呢？”
白给失笑地摇头，指着满是落叶的地板，“我还没扫完...”
墨鸦也没有勉强，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白给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直觉告诉他白给隐瞒了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只是转头装作不经意地拍了拍披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抖下了几根羽毛。
“......” 白给顺着落下的羽毛，抬头看到了它们主人挑衅的神情。她握着扫把的手一紧，转手一扫把抽了过去。
原本可以轻松躲开的墨鸦却选择了最费力的招式——直接化身成了一群乌鸦，从白给身边擦身而过，成群结队的乌鸦所经之处皆留下了一大片的黑色羽毛。
白给欲哭无泪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工作量翻了一倍，为了防止对方继续作乱，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好向罪恶的元凶低下了头，“...我错了。您老高抬贵手，别再掉毛了。”
墨鸦满意地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一个忠告：“虽然不知道流沙这次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还是劝你们一句，量力而行。”
白给不以为然地耸肩，随后想到了什么，好奇地凑到了他身边，“我记得你经常给雀阁的美人打分啊...你看我这种成色的可以有几分？”
不说白凤，墨鸦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人，将军府的那些小妾美人一定没少偷窥，额，监视。白给自认这一次的刺杀任务自己的姿色应该可以担任，虽然二师兄他们对此持怀疑态度，保险起见还是送了弄玉过来。不过要是有这位的官方认证，那就可以证明自己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劲了。
“我觉得你应该进不了雀阁。” 墨鸦认真地打量着她，嫌弃地皱眉道，“姬无夜不好男色。”
“...我是女人。” 白给纠正道。
“我知道啊。” 墨鸦无辜地看着她，“但是看着不太像。”
“...”
2.
白给饶有兴致地整理着一包包的黑色碎块，这玩意她可是废了好大劲儿从她那些江湖老友手中拿到的。原本是以前一些王宫贵族为求长生不老而由炼丹师炼制出的失败品，被她的一位痴迷于炼丹的老友偶然间得到，后又加了一些佐料做出了这些杀伤力极强的碎块。听说这玩意非常易燃，燃烧后爆破力极强，用来制造动静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给，你确定这次不需要我一起去？” 天枢担忧地看向了忙得不亦乐乎的好友。将军府守卫森严，即便白给成功接应了弄玉，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用。只是想拜托你，到时候把这些东西点燃。弄出点大动静来。我需要声东击西。” 白给小心翼翼的将两包黑色碎块放入自己的衣袖，“必须是远距离点燃火星，它的爆破力非常强大，一瞬就会产生爆炸。”
“我想...我可以用箭。” 天枢低头思考了一瞬，应答道。
“将军府我比较熟悉，我可以为你引路。我知道什么地方的爆破最能吸引守卫。”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鹦歌开口道，“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说到这个白头发的小姑娘...她是天枢去六国‘探听罗网的动静’时遇见的，也是夜幕百鸟的杀手。在知道了天枢的遭遇后，决定脱离夜幕和她们一起行走江湖，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明面上她现在还暂时在为夜幕做事，偶尔也会透露给她们一些夜幕的消息。天枢对她的做法是不认同的，她觉得这太冒险了，这也是唯一一件她们看法没有达成一致的事情。白给总觉得她和天枢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她跟天枢相处时...不知为何，白给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
“我希望你可以保下白凤和墨鸦。他们是姬无夜的左右手，也是我在夜幕唯一得到的温暖。” 鹦歌握紧了双拳，白给看的出来她很在乎他们，“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也渴望自由...白姑娘，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可以说服他们和我们一起。他们会成为你的助力，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这个忙。”
“鹦歌姑娘不用这么紧张。” 白给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我在将军府时也颇受他们关照，姬无夜死后，我会带他们一起离开的。”
“多谢白姑娘。”
即便忍了许久，白给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鹦歌白色的发丝上，她其实一直对白毛非常感兴趣。在鬼谷时，她也尝试去摸过卫庄的头发...最后得到了令她至今难忘的教训，在这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多看他的头发一眼了。
“鹦歌姑娘，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给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她，在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后继续说了下去。
“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吗...哎，疼疼！小天，你做什么啊？！”
3.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姬无夜一声令下后，弓箭手手中的箭一离弦，蜂拥而至地向牢笼中的三人飞来。
白凤抱紧了怀中的弄玉，墨鸦神色严峻地将他们护在了身后。
...
雀阁传来了优美的琴声，柔和中带着一丝伤感，鸟群也被这动听的琴声所吸引，纷纷停在了雀阁的周围。这场景真是令人毕生难忘。
白给望向了弄玉的阁楼，她知道她对这场刺杀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是她的选择。她所能做的...白给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小木盒，这里面装着一颗毒药，是弄玉拜托自己弄来的东西，如果刺杀失败，白给在接应途中又遇到了什么意外，她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
“毒药可能尝起来苦了些...” 白给手中托着盒子嘟囔着，想到弄玉必须在刺杀前将它存于口舌之下，“还是来点甜的好了。”
雀阁中原本应该是没有琴的，而此时弄玉的阁中却多出了一把琴，这到底是谁做的并不难猜到。雀阁中伺候弄玉的下人自然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能耐，可以弄来一把琴还将它送到弄玉阁中的，除了流沙，只可能是姬无夜麾下有实权的人。再加上这些天，她总是看到白凤往雀阁跑，也不难猜出了。
只是可怜了伺候弄玉的那些婢女...其中还有两个是她在将军府的熟识。姬无夜是不会留下她们的命的。毕竟是熟识一场，她们也照顾了弄玉一段时间，白给也不能放着她们不管，只好劳烦二师兄去死牢里弄几具尸体。
她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劝服白凤和墨鸦和她一起离开，现在事情倒是轻松许多了。
“刺杀姬无夜。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墨鸦的声音中参杂着愤怒，不知道是为了白凤还是为了那些因为那把琴枉死的人。
“是。” 白给痛快地承认道。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是。这会害死你们自己，也会连累无辜的人。” 墨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那些被吊死的人。
“无辜的人没有死。我已经提前做了安排，那些都是死牢里的尸体。” 白给擦拭着自己的木剑，头也不抬地回道，“...或许你愿意帮个忙？”
墨鸦静静地看着她，白给也不做退让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我想...我没有选择。” 他叹了口气，妥协地坐到了她身边，“我需要做什么？”
“在弄玉刺杀那天，对上姬无夜的时候，帮我争取一点时间。我需要做一些准备，随后就到。” 白给拿出了衣袖中的黑色碎块，那天一部分的兵力会集结在雀阁，而相对来说，也更方便在别的地方做些手脚。
“对了...一会儿跟我去见一下管事嬷嬷，我需要一点调遣仆役的权力。” 白给转头看向墨鸦，“明面上你还没和姬无夜撕破脸吧？”
“....”
...
就在弓箭射出的一刹那，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墙壁的破口处闪身而入，木剑挥出的剑气将弓箭席卷于内，粉碎了射出的箭矢。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下。我来的不算太晚吧？” 白给趁着这个空隙回头跟二人打了个招呼。
“还行。再晚一些，你可以扒我们的衣服了。” 墨鸦倒是还有闲心开玩笑。
姬无夜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哼。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我只是来给将军一个善意的提醒。” 白给毫不在意姬无夜身后一支支蓄势待发的弓箭，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令他万分恼火，“秦国的铁骑马上就要将这里踏为平地了，将军倒是镇定自若的在这里和自己的手下窝里斗，令在下佩服不已啊。”
“你什么意思？” 姬无夜纵使有所怀疑，但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将军不妨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将军府各殿就发出了爆破的巨响以及弓箭飞舞的声音，白给意料之中地看见姬无夜失去了镇定的神色，“就在刚才，我们军队组织了一只小队潜入将军府突袭。等我们拿下将军府，韩国的兵力也就成了乌合之众，再与外面的大军里应外合，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韩国。”
“刚才的爆破声你也听到了，这是各处沦陷的声音。你已经是我们的瓮中之鳖，现在归降秦国还来得及。” 白给继续编造着谎言。
姬无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可是这爆破的动静作不得假。他已经顾不上那两个不听话的手下，叫上身旁的弓箭手急切的推门离开房间想要出去看看以辨真假。
“你们退开些。” 白给敲了敲坚硬的铁笼，示意墨鸦和白凤往一旁的墙壁靠拢。将内力凝聚于木剑，一道剑气劈了过去，将坚固的铁笼劈成了两半。
在墨鸦和白凤运起轻功离开后，白给随手捡了一块木块，将它狠狠地抛向了天空，随着木块的飞起，她立刻从阁楼墙壁的裂口跳起远离。
就在木块要落下的一瞬，一支带着火星的箭射向了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接着就是一声巨响，整个阁楼被火焰吞噬炸成了碎片，姬无夜也没来得及走出来。
“这就是你的准备？不得不说，真的是惊天动地。” 墨鸦在空中顺手接住了白给，爆破引起的气流冲击范围还是相当大的。
“...咳咳，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白给刚才距离爆破点近了些，难免被浓烟波及。
白凤白了她一眼，而后有些紧张地看向怀中的弄玉，“她方才服毒了。你可有解？”
“啊...她没事，睡一觉就行了。在刺杀之前，我把她的毒药替换成抹了迷药的糖豆了。” 白给无辜地看了白凤一眼，后者担忧的神情僵在了脸上。
从高处俯瞰新郑的风景是非常惬意的事，白给这么感叹道。
“说起来...你们之前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周游六国？现在考虑的如何？”
“我觉得听起来不错。”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再做一章秦时明月的番外，但是目前正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直接写一篇秦时明月的续文，就先在空山鸟语这里完结了。如果最后不打算写续文，会再来更新一章的。
*关于火药： 查了一下百度，史书上火药最初的记载是在唐朝，它是从战国时期历代炼丹师炼制长生不老药时逐渐发现的。因为剧情需要，而且逻辑上从战国时期就开始炼制的话，误打误撞流入民间就被高人改良一下成为类似火药的物品也勉强可行，再加上天行九歌是参考历史的架空设定（所以同人也不用完全按照史书走），就让它这里出现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