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杜陵夜

5、三、忆·信念

　　三、忆·信念

　　夕阳。
　　那柔和鲜艳的赤红蔓延到天边，鲜红耀眼。
　　静静的风呼啸过耳畔。
　　绝美凄凉，似是女神绯红的面颊。
　　妖艳彷徨。

　　「庚！你快看！是炽天使！」
　　十二个男孩都停止动作，惊诧的望着血红壮丽的天空，天真无邪的面颊上绽放了一

　　朵朵柔和清丽的水莲花。
　　如此美丽的天空，孩子们见到的并不多，也单单是一两次而已。这美丽妖艳的颜色

　　，是炽天使们飞行的轨迹。炽天使很少会横越过太阳，将一道道赤红色晕染开，勾

　　勒出如此美景。

　　血红血红的天……
　　血红血红的世界……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韩庚静静的看着，心底闪过一丝忧虑。
　　孩童时的他，似乎丢失了某些记忆。不久后，他遇到了同样失去了记忆的希澈。于

　　是两人相随相伴。
　　而这天，似乎有些熟悉。

　　希澈举着胳膊，兴奋的冲韩庚喊道。打断了思路，韩庚抬起头，脸上也有惊讶的表

　　情，但始终微皱了眉头。韩庚把头转向正洙那边，也见他望着那抹绯红。那是陶醉

　　的表情，安静的表情。他好久没有看到正洙如此安静美丽的笑过了。他笑起来就像

　　荷花，清清纯纯，安安静静。
　　而韩庚却放不下这个心。他想去拽希澈，却看到希澈兴奋的脸庞，不由得惊呆了—

　　—这个美丽的不似人间应有的男孩，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也被熏陶微红，漆黑的双

　　眸皎洁明亮，冲着天边幸福的笑。他，也好久没看到希澈笑的这样美丽了。完全不

　　同于正洙的安静，而是耀眼明亮的美。
　　他陶醉于这样的美。
　　「希澈，希澈。」韩庚终于还是拽了拽希澈的衣角。
　　希澈转过头，脸上还带着兴奋的潮红，「庚，怎么了？」
　　「炽天使们……为什么会成群结队的飞红天空？而且待我们发现，天空已经变的鲜

　　红妖艳……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快的飞翔？」韩庚道出自己的疑问，「会不会……发

　　生了什么事……」
　　「呸呸呸。」希澈连忙去捂他的嘴，看了看左右，见其他孩子们还在兴奋的观望天

　　空，放下了心，对韩庚道：「不许瞎说。就算有事也不见得会怎么样啊。你的嘴巴

　　，有的时候灵的过分……」
　　说到这里，希澈某中的亮光突然黯淡了许多。韩庚明白希澈的意思，连忙抓着希澈

　　的手，捏在手心里：「呸呸呸。我说的都是错的，我不说了，不说了，呸呸呸。」
　　「庚啊……」希澈看着漫天的鲜红，「就算发生什么事，能有我们什么事呢？我们

　　都是群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我们只会最简单的防御术。大人们会摆平的。还有天

　　使们，还有……域主大人。」
　　「呵呵。是呢。是啊。」韩庚轻轻搂住希澈，闻着男孩身上特有的香味，静静的看

　　着绝美凄凉的天空。但心底，迟迟未放下那颗悬挂着的心。

　　回到面包店的时候，韩庚清晰的感觉到希澈的颤抖。他紧紧的攥着希澈的手，手心

　　的冷汗是刺骨的冰凉。
　　他轻轻的抚摩着那精致的桃木门，轻轻叹气。手上微微使力，推开门，走进去。韩

　　庚轻声道了声：「伯伯，我们回来了。」
　　「又和那群野种相亲相爱了？」泸从内屋走出来，阴暗的深处缓缓显现出泸巨大的

　　身躯，犹如狰狞的巨兽一般吐露着爪牙。泸看着沉默恐惧的韩庚和希澈，咧开嘴大

　　笑：「哈哈哈哈。瞧你们的痴呆模样！真是傻瓜透顶。我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们，你

　　们却天天出去玩，真是悠闲啊！」
　　韩庚咬紧下唇，愤怒油然而生——你当初抢着要收留我们的原因，不就是为了那笔

　　抚养金么？有了这笔钱，你又可以满足你那张罪恶的嘴了。他拉着希澈慢慢上楼，

　　留下了一个没让泸看到的愤怒的眼神。
　　「记得洗澡，你们身上的野味让我恶心！」泸冲着楼上喊道。
　　阁楼里，希澈紧紧捂着耳朵，咬紧了牙关，才没让眼泪掉出来。韩庚望着窗外血红

　　的天，眼眶里晃荡着晶莹的液体。

　　窗外依旧是清澄明媚的日光。
　　在这没有漆黑的世界里，为何，不能像那太阳一般呢。
　　是因为心底的污秽太过黑暗，所以神才不创造黑夜吗？
　　那这墨般黑的世界，与黑暗的世界，又有什么差别呢……

　　「东海，你别跑呀，别跑呀。」晟敏追着东海满屋子乱跑，正洙只是微笑着看着孩

　　子们闹。英云坐在他身边，望着地板缝出神。
　　「你发什么愣呢？」正洙碰了碰英云的胳膊，「看什么呢？」说着，把头探去瞧看

　　，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禁撅了撅嘴：「到底看什么呢呀。」
　　「你都说了，发愣呢。我什么都没看啦。」英云站起来用调侃的戏谑味道回答。
　　「你——」正洙气结，出了两口粗气，「我可是哥！」
　　「是姐也没用。」英云调皮的冲正洙吐了吐舌头，摆了个鬼脸，哈哈哈哈的跑去和

　　东海晟敏打闹了。正洙看着英云笑的灿烂的脸，恍惚发现，英云平时冷静成熟，也

　　只不过是个爱闹的孩子而已。这张灿烂可爱的脸庞，还充满了孩童的稚气。
　　想着想着，他微笑了。
　　「正洙哥，你笑什么呢？」赫在靠着正洙的肩膀，乖巧的样子很是可爱。
　　「嗯，没笑什么。」正洙依旧看着英云，微笑。
　　「唔……你在看英云哥？」赫在顺着正洙的目光，看到左闪右躲的英云，试探着问

　　道。
　　「不，我在发愣。」正洙含笑回道。
　　「唔……看什么发愣呢？」赫在继续顺着正洙的目光看着。
　　「傻赫在，你都说了我在发愣了嘛，我什么都没看呀。」正洙笑着站起身来，跑到

　　弟弟们中间，抱起圭贤，与大家闹在了一起。
　　赫在却不明白正洙在说什么，在看什么，发什么愣，笑什么。想到有这么多不明白

　　的，赫在小嘴一撇，一委屈，竟哭了起来。
　　正洙只得无奈的哄起来。想着，刚才，我也应该哭上一哭才对。

　　「希澈……希澈……你睡着了吗？」韩庚轻轻问怀里的人。
　　「嗯……还没。」希澈轻声答道，抬起头看向韩庚，换了个姿势。
　　「希澈……」韩庚又呢喃了一声，喉咙一哽，声音也抖了起来。希澈感觉有什么东

　　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摸，竟是一滴泪。
　　「庚……庚……你别哭。」希澈慌了，胡乱的擦抹起韩庚的泪水。韩庚平时是最坚

　　强温柔的存在，这一哭，便是惊了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希澈……都怪我、都怪我……」韩庚竟越哭越伤心，泪水

　　啪嗒啪嗒的落在希澈脸上。希澈不知怎么安慰，只得问起原由。韩庚一听，泪水更

　　加频繁。
　　哭了好久好久。韩庚抽泣着，道出原由：「希澈，若不是当时我说，估计那个人会

　　收养我们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早知道那时，我就不该说，我们还会一起被收养

　　。」
　　希澈一愣，不知说什么。
　　「若我们不在一起，若只有我的话，起码，你不必受苦受累，也不会流这么多眼泪

　　……」韩庚紧紧的抱住希澈，身躯不住的颤抖起来。
　　「庚……」希澈看着韩庚哭泣的样子，心中的疼痛像是一张干碎的纸，被不住的蹂

　　躏。他看着韩庚，看着这个坚强的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美丽男孩，捧起他的脸，坚定

　　的对他说：「庚，你认为，我会后悔与你一起吗？」
　　「希澈？……」
　　「庚，我都没有后悔，你认为你说这些有用吗？」希澈的目光像是明亮的光芒，如

　　同刺鸟眸中的光亮：「庚，与你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会开怀的笑出来。庚，以前的

　　我是个冷漠无趣的人。庚，那个时候，是你的一句话，变换了耀眼的金希澈。你之

　　于我，已不止同伴，即是重生。」希澈站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光洒进阁楼。
　　韩庚眯着眼睛，看着希澈静静的看着仿佛用柔和的水墨泼洒出的晴朗。那云，那阳

　　，就像是隐形的白色天使，安详的沉睡。那蓝，那白，仿佛是倒挂的海洋，荡漾着

　　虚无而平静的波浪。这光太过灼热刺眼，他看不清希澈的样子。而模糊的轮廓，是

　　个充满希望、释然的姿势。那美丽无法言说，只觉浑身，都是醉的了。
　　「庚，你看这天……」希澈深吸了一口气，双臂尽力的张开，作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犹如白合花一般沉静。而你，就是一朵沉默的白合。安静而美丽。若是要

　　我拥抱，对着蓝天，」希澈转过身，笑的明媚：「随时可以。」
　　「希澈啊……」韩庚笑了。笑的那样安静，使人沉醉，那样温柔。他笑着笑着，笑

　　出了泪水：「蓝天是孤独而庞大的。他可以容纳许多，可以包容许多。而他唯一需

　　要的，就是默默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星辰。」他抹干眼泪，走到窗户边，轻轻

　　涌住希澈的身躯：「而我现在，就在拥抱它。」

　　「……庚啊。你知道吗，天，一直都是明的。」
　　「……澈啊。你知道吗，星，一直都是亮的。」

　　它们共同明亮。相伴相随。

　　韩庚和希澈醒来的时候，泸正把日历撕去。泸看到从阁楼上下来的他们，没有做声

　　，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
　　韩庚和希澈明白，这表示泸的心情很好。他们向泸问了好后，迅速的出了门。他们

　　并未直接去贫民窟，而是从兜里摸出二特比，握在手里如同珍宝一样的跑去了市场

　　。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热闹的景象——高大的精致房屋，金色的琉璃墙壁，骑

　　着双尾龙的男孩，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美丽的建筑他们连在梦里都没有见到过，

　　触摸上去，竟感觉阵阵冰凉高尚。那喧闹的声音是那样真切，是他们从未听到过的

　　繁荣。笑容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笑的温暖明亮。
　　韩庚把希澈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两个瘦弱的小男孩融入了人群中。

　　今天，是圭贤进入贫民窟的第三十天。圭贤已是他们最珍爱的弟弟，要细心照顾的

　　孩子。这个瘦弱的孩子初到贫民窟时，身体很不好，令他们每个人都很心疼。而今

　　天，他们要为圭贤买一块蛋糕。一块意义不同于剩面包的蛋糕。
　　蛋糕，生日时才会吃的甜点，不是吗？
　　生日？呵。谁会记得这遥远的东西呢？
　　自他们被抛弃之后，堕落到贫民窟之后，每每想起自己的生日，已从寂寞忧伤变为

　　今日的无所谓。无人能够知晓自己如何出世，那么记住这个日子又有何用？更何况

　　，他们本来就不知道。
　　每个人都知晓那孤寂带来的疼痛。但这么多年，那心头的伤痕已经结疤，留下的只

　　有陈旧的痛。而那个孩子，那么小的圭贤，要承受这些，真的，太重、太重……
　　这蛋糕，本是托付他们就在泸的面包店里买的。可是，韩庚和希澈明白，这二特比

　　若是摆在泸的面前，那就等于被活生生的抢走了。这二特比，是十一个人瞒着圭贤

　　慢慢积攒的。圭贤加入他们时，他们就开始秘密的积攒起来。小孩子在城市里并做

　　不了什么，而大家依旧不放弃。英云在镇里学习魔法，有时会换回一特拉。而一特

　　拉只够换回半个烧饼，即使是一本书也需要二、三特比。十特拉可以换一特比，十

　　一个孩子就如此努力的背地里干活，想要给这个孩子一点爱、一点安慰。于是，英

　　云独自去镇上，正洙带着七个孩子在小村庄里帮人干活，如果幸运，一天就能带回

　　一两特比。但在贫民窟里，每个孩子每天都要上交一特拉。这样一剖算，一天忙碌

　　下来的，只不过够吃两顿饭。韩庚和希澈并未帮上什么忙，他们要帮泸做面包，每

　　天能够维持伙伴们能够有剩面包吃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今天，他们拿着孩子们辛苦积攒了三十天的二特比，第一次上了集市。

　　到了面包店，精致的门枢铰链让韩庚和希澈愣了半天。泸的面包店的桃木门已经有

　　那样别致的雕刻，而这扇桃木门，有着别样温暖的格调，柔软温馨。
　　进门后，一个慈祥的满是络腮胡子的爷爷用沙哑但温柔的声音说道：「欢迎光临。

　　哦，两个可爱的孩子，想要吃点什么呢？」
　　看着屋里整洁华丽的装饰，自己身上朴素的衣服，又看看那干净的发亮的木地板，

　　两个孩子尴尬的站在门口。老爷爷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佝偻着身子微笑的走过来，

　　是摆出了欢迎的姿势：「呵呵。进来吧，进来吧。我欢迎你们，我很喜欢孩子。」
　　「谢谢您。」第一次被除伙伴们的其他人用如此温柔和蔼的语气问候，韩庚只觉得

　　泪水要涌出来。他弯下腰深深的向老爷爷鞠了一躬，拉着希澈慢慢的走了进去。但

　　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柜台上精致的蛋糕和甜甜的糕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

　　样款式精美的蛋糕，远比泸店里的那些要美味的多。韩庚攥紧了手里的二特比。
　　十特比、八特比、七特比三特拉、十四特比、二十一特比、六特比……他们一排排

　　的看去，心，是越来越沉重。从第一个仔细的看到最后一个，就算是最普通低廉的

　　也要三特比八特拉。
　　二人只觉得胸口一闷。

　　十一个人三十天来的努力，白费了吗？
　　筹备了这么久的惊喜，无法实现了吗？
　　想要给圭贤的安慰，已经给不了了吗……
　　韩庚感觉到希澈抓着他的手一紧。他转过头去，看到希澈眼底的忧伤。他明白，他

　　都明白。自记忆中，就已是个被抛弃的个体。直到寻觅到对方，才敢去经受那些风

　　霜雪雨。
　　想要爱护的人。想要去保护的人。
　　他想要爱护保护希澈一辈子，他们大家，都想要去爱护保护圭贤。
　　这是守护的信念。

　　殛安早已看出两个孩子的心思。
　　他看着那两个俊美的孩子，那受伤悲凉的表情，却不止那样单纯的悲伤，是看出了

　　眼底浓浓失落中的坚定。那道光芒，是如何浓郁的沉埃也无法掩饰的光亮。是这个

　　信念在支撑着他们。这信念，在这庸俗堕落的世界已消失已久。是珍贵所无法形容

　　的分量。
　　这目光，他太熟悉了。
　　曾经的他也是拥有的。他也曾经拥有过如此的目光。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睛有些湿润。
　　他想到了一个美丽耀眼的女子。那女子倾城的一笑，似是全世界都醉了一般的迷人

　　。
　　「希真……」
　　那个女子，是他永远的信念。

　　殛安慢慢的走过去，用枯槁的手轻轻把店里最高的价标——四十特比八特拉拿了下

　　来。然后，他冲两个孩子喊道：「嘿，有兴趣看看这个么？」
　　韩庚和希澈跑过去，都不由得惊呆了——精致的纹理交错，白色的奶油包裹着香甜

　　的面包，可口的樱桃布满了整个蛋糕。这样的糕点，他们从未想过。这样的蛋糕，

　　肯定价格不菲。
　　韩庚正要对殛安说谢谢、不了，但殛安却先开口了：「这是我特意制作的蛋糕，大

　　减价，为了吸引顾客么。可是，今天一直没人上门，你们两个是第一个。我费神费

　　力做了一个早晨的糕点——即将要坏掉了。如果你们可以买的话，一定要快点吃。

　　让我想想……嗯……一特比。」
　　「一特比？！」韩庚不可置信的喊出了声，希澈也瞪大了眼睛。
　　「嗯，一特比。」殛安笑道：「怎么样，来一个？」
　　「嗯……嗯！」韩庚颤抖的掏出一特比，郑重的放到殛安的手里，与希澈相视一笑

　　。那笑容，绚烂夺目。
　　包装好后，殛安轻轻的把蛋糕放到韩庚怀里，怜爱的抚摩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头：「

　　我告诉你们它的名字吧。」
　　「嗯？」
　　「它叫，『信念』。」

　　韩庚双手小心的抱着那块蛋糕。
　　他仔细的看着蛋糕上精致的花纹，回味着殛安的话。
　　半晌，他抬起头。
　　天空又恢复了微蓝的永恒金色光芒。
　　然后，他静静的看着身旁美丽的男孩。

　　他想，这就是我的信念。

　　「庚。」
　　「嗯？」他回过神，看到希澈含笑望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庚啊，其实……」希澈说到一半，突然停顿，微红了脸，半侧过身。一会儿，他

　　重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丝丝绯红：「信念……究竟是什么？」
　　「信念？」韩庚看着希澈窘迫而认真的样子，也深思熟虑起来。

　　信念，是什么？
　　信念，代表什么？
　　那个美丽而耀眼的男孩，他将他定义为自己的信念。
　　而这信念对于自己，重要无比，意义何在？
　　信念，是什么呢？……

　　韩庚想着，不一会儿笑容重新回到脸庞上。他对希澈说：「你希望我们十二个人永

　　远在一起吗？」
　　「嗯！」希澈坚定的答道。
　　「倘若我们要分开呢？」
　　「我依旧要和大家在一起。」
　　「永远是个太长的定义，是个不定的因素。它中间有着太多的可能与不可能，有着

　　太多的崎岖和未知的困苦。每个人都那么憧憬而畏惧它。你真的要把永远，永远下

　　去吗？」
　　「绝对。」
　　「好了，」韩庚笑的如同四月的花朵，「这就是信念。」
　　「这就是……信念吗？」
　　「嗯，是。这就是信念。」

　　出了热闹的街区，还未到荒野的绿草地上，就已经看得到那十个矮小而坚韧的身影

　　，在阳光下跃动。
　　他们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朝着那片绿草地前行。
　　那些模糊的影子渺小的如同天空中迷离的星辰。
　　但这些星辰，始终紧紧的挨着，不曾分离。

　　他们想，这就是我们的信念。

作者有话说

　　啊啊，你们就是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