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其一十九 暗黑·恶意 ...
-
金像？……莲姬金像？……
黑暗中的修罗发出汩汩的声音，他视线摇晃，却不偏离朱红柱子背后杜灼的背影。不远处的杜家小姐含笑说着什么，一面缓缓回望，他飞快移开，躲到柱子之后，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他自信那个名唤杜灼的女子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他探身出来，双手几乎就要触到杜灼，忽地看见面前的女子背部微微颤动，一阵压抑着的低咳，接着便见杜灼身旁的崔俨满是关切地问询，修罗慌忙收回手，暂时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面对崔俨的问题，如灼愣了愣，收回走远的思绪，她扬起笑打消了对方的担心：“不，无事，或许方才只是我的错觉……”可她心里却盘踞着不祥的阴影，刚才身后那道穿透身体的强烈视线，她想，绝非什么“错觉”。
崔俨疑惑地回首望了望：热闹喧哗的胡姬馆，从天井洒落的和煦阳光映得人的脸满是暖洋洋的喜气，然而哪一个都不是他认识的，同样亦无人在意大门外等候马车的他与杜灼，连个好奇的注视也没有，大家自有属于自身的无尽乐趣，人们已经不再怪异头戴帷帽出现伎馆的女子了。
“或许旁人还在稀奇我进胡姬馆听曲的行径，故而躲在暗处窥视，呵呵。”如灼眨眨眼笑了起来，听她自嘲的轻快语气，仿佛忘记了须臾前为一段并不存在的回鹘恋曲流下眼泪。
“还好旁人不识小姐身份，如若不然叫你爹爹知晓……”崔俨讲着又是一副说教的趋势，杜家小姐急急打断他的话，笑说道：“你不说，爹爹、太母哪里知道，还是你要害我被责罚跪祠堂？”
“不会。”崔俨回以一笑，刚才脸上的严肃不悦早已消失不见踪影了。
“黎奴，”如灼突地开口，低头看着从裙摆探出的绣花鞋面，她小声说，“其实那位赵公子早已心有所属，并非你认为的那样……”
“我如何认为？”崔俨反问，脸上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
“人人都认定我喜欢赵公子，你也一样，以为我想嫁赵公子么！”如灼直言，倒令崔俨有些惊讶，他定了定心，又问：“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如灼抬眼，触到崔俨的目光，她又低下头，不解自己为何要多做解释，现在愈描愈黑，杜家小姐此刻真是悔恨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二人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车便来到面前。如灼提起裙摆，扫了一眼崔俨伸过来的手，她撅着嘴，刻意避开，自己登上马车。抬起的薄纱帘子刚要放下，杜灼忽顿住手，她又感觉到那道视线，强烈而冰冷，就像一块未被暖阳融化的坚冰。
崔俨顺着杜家小姐注视的方向看去，人来人往，他大步走过去巡了一遭，没有任何发现，朝如灼摊摊手，他心里的不安却在扩大：迄今为止，与金像扯上关系的人皆遇到不幸，如灼会否太过接近？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一个背影，男子从柱子后探出身，嘴角的笑容阴沉而诡异。
“杜灼吗？”嗜血的修罗喃喃自语，“呵呵呵呵呵，太多事了，须得消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其一十九 暗黑·恶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