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嘞——锁文大修》姬妃靡

32、番外 离烛灺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陪在她身边了。

　　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灿烂的犹如艳阳的女孩忽然间了消沉了下去……

　　“落落……你清醒点啊。你姐姐已经死掉了……听到没有啊！她死掉了！”小男孩扯住身旁女孩的手，可爱的面颊上糊着泪水，他哽咽着哀叫，“落落，你别再这样了……我好害怕。”

　　小女孩温柔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属于她年龄的沉静，她轻轻地用衣袖擦去他颊边的泪，声音是稚嫩而轻柔的：“灺，你在说什么呢？我明明还在这里啊……死掉的那个……明明是落落啊。”

　　她看着他，温柔地笑着，仿佛是一个安慰自己做错了事的弟弟时宽容的大姐姐。

　　他甩开她的手，眼泪一下子便又遍布了他的面颊。他握住她的肩膀，疯了似地大叫：“落落！你醒醒啊！死掉的是你姐姐……你姐姐死掉了！你听清楚啊……死掉的那个……是你姐姐！”

　　她黑色的瞳仁忽然闪出一道光芒，小女孩扯开男孩握住她肩膀的小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辛离灺！你不要太过分！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死了的是落落！是落落啊！她死掉了……我是她姐姐。”

　　小男孩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的脸，当她柔嫩的小手扇在他脸上的一瞬……他心痛的几乎要窒息了，他笑了，大声地笑着，仿佛是疯癫了一样。

　　她有些后悔的看着他，向他伸出手，许久又重重地放下。

　　“灺，对不起……但是你不要说傻话了啊……小落已经死掉了……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小女孩被过身离去，脚步有些沉重，夕阳在她小小的身躯后头，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小男孩还是笑着，恍若癫狂。

　　*** ***

　　“姨，落落她怎么了。”小男孩扯住身边年轻妇女的衣角，他银灰色的眼眸里又有泪水溢出来，“你去告诉落落好不好……死掉的是她姐姐啊。她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小灺乖，别哭。”年轻的妇女蹲下身来，将小男孩搂在怀里，“落落……只是太伤心了……她不会有事的。小灺乖，别哭了。”

　　小女孩坐在角落里垂着头顶着手中的东西，她手上端着一对精致的娃娃，两只娃娃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瞳孔一红一黄，如同一对雌雄赤腹鹰的眼睛。两只娃娃都有着一头柔和的长发，她们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理不清了一般。两只娃娃的嘴唇都是好看的菱形，只是，其中一只的唇，被小女孩涂上了血红了颜料，衬着娃娃脸颊本身雪白的几乎透明的颜色，倍显诡异。小女孩静静的坐着，看着那对娃娃，不说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不哭，也不笑……只是乌黑的眸子里，透着深入骨髓的忧伤。

　　小男孩忽然哭了，他走向她，粉颊上挂着晶莹的泪水。

　　“落落。”他在小女孩身边蹲下，扯了扯她的衣角。

　　小女孩听到他的声音后浑身一震，抬起头。那双空洞的只剩下悲伤的眼睛让男孩吓了一跳，他的口微微张开，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灺……落落已经死掉了。”她的语调幽幽的，眼神里竟然带了些许仇恨。

　　他不敢说话，只是哭着，哭花了脸，哭红了眼……哭碎了心。

　　“你真的不是落落了……”他低低地饮泣着，抬起头，眼神竟然是愤怒的，“落落才不会像你这样……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陋？”

　　她低笑，分不清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小女孩握紧了手中的娃娃，不再看他。

　　他任眼泪一直留着，也不擦。

　　……

　　落落，不是像你这样的人啊。

　　*** ***

　　七年，少年离开时约了少女。

　　那是一年夏末，当花儿即将凋谢的时候，他约她见面。

　　他微笑，早已不再脆弱。

　　她也微笑，那种悲伤已经被她完美地隐藏。

　　“灺……走好。”她温柔的开口，海藻般的棕色长发在微风中静静地扬起。

　　“我会的。”少年抬眸，邪魅地勾起唇角，“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呢……别让自己太沉迷在游戏里……万一陷进去，谁也救不了你。“

　　少女听到那个名字，微微一愣，笑了：“我会的。灺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在法国好好呆着吧，替我向伯父问好。”

　　少年走近她，牡丹般鲜艳的唇凑近她的耳边，嘴角邪邪地勾起，声音是无奈却又带着几分戏谑：“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睁大眼，对上他银灰色的眸子。

　　“落，你真是个怪人。”他低低地说着，笑了。

　　转身，离去。

　　……

　　你真是个怪人……你早已不是我的落落了。

　　你只不过，是个不敢承认自己的可怜人罢了。

　　再见。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