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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受教的封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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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呀?”红月不耐烦地问景阳。
“我才三个月没离开,这就嫌我烦了啊?”景阳知道红月是玩笑,便也装着委屈的样子,“说好了要相伴千年万载的...”
“那也不能天天腻在一起呀...”
“啊,你竟然说这种话,前面三百年咱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嘛。那时候,我一离开桃源你还不乐意呢,”
景阳用手指着红月数落,“又不是你爱我的时候了!”
红月见那指着自己鼻子的手,眼神凌厉地瞪着景阳,直到他悻悻地将手指收起才出声,“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是一体两魂,什么寂寞消遣都是浮云。”
“你,你,你,你无情!”
景阳刚刚激动得起了身,如今站在地上。红月只好屈身靠过去,跪在榻上的红月直立起身要比景阳还高。
她伸手将景阳的脑袋抱住靠近自己,轻轻安抚,“又闹别扭,这个月都第几次了,你有没有点长进呀。”
景阳也不知道,自己求得大概就是每次闹别扭才能得到的亲近。
“我不是说了嘛,向欣在,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你看外头的封声,跟护犊子一样地护着欣儿,你敢太腻乎,他就能进来扒掉你的皮。”
“不,他不能...”
“噗嗤,是是,一个凡人是不能动得了你。”红月被景阳逗笑。
景阳挣脱了红月的抚慰,“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说完笑嘻嘻地看着红月。
红月莞尔,不理他的表白。
“你去吧,星羽挠门已经挠了好一阵,你快把它放进来。”红月说。
景阳原以为星羽之前的行为是记恨那晚被自己装进结界的事情,可是几个月过去,星羽仍旧不安分景阳与红月靠的太近,景阳就不确定这畜生记恨的究竟是什么了,总之每次将它关在门外就对了。
景阳去院中晒自己。封声靠过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高人,你觉得我欣妹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凭空生出的提问,景阳摸不到头脑。
封声用手在自己的胸前和臀部比划了几下,惊得景阳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景阳震惊发问。
“我看你每天抱着我欣妹子,你喜欢不?”
“我抱的是红月!”
“是是,要真是我妹子,我也不能答应。”封声厉色,“但是那身体还是我妹子的,你每天这...那...的多不好,要不你考虑考虑?觉得不错的话就娶了她吧。我看你还行,配得上我妹子。”
“说什么呢!我可是有家室的。”
“红月姑娘嘛,我知道。再娶一个不怕的,红月姑娘也不会欺负我妹子。”
“大哥,你这是什么封建思想!”景阳一脸担忧地看着封声,“我这个人主张一生一世一双人,看到没?一双人,多一个算怎么回事呀”景阳竖起两个手指比了比。
“一双人?你和红月?”
“嗯...”
“那你快把我妹子弄出来,我还得再为她寻个好人家...”
景阳把手搭在封声的肩膀上,规划着措辞,“封声兄弟,你听我说,你这个思想千千万万别被红月知道。向欣能不能接受我先不管,若是被红月知道,你有心让向欣下嫁、跟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你小心她会让你后悔活着...”
“为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家室好一些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总不能让我妹子找一个乡野莽夫吧,我那帮兄弟倒是都只有一个女人。”
“嘘!嘘...”景阳再次规划怎么跟封声讲这个道理,“你还没有娶妻对吧,你也准备娶好几个吗?”
谈到这个,封声感到有些羞臊,“我...我没想过。”
景阳感觉自己为了保住封声的小命非常疲惫,“我跟你说,这个三妻四妾的想法就是不对的。你想,一个男的一次只能跟一个女人睡觉,他跟其中一个睡了,其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你想,你细想。”
“你再想想,那个人的要是你的欣妹子...残香暗烛,冷枕寒衾...你舍得吗?你看着她一个人独守空房,那个所谓的好人家睡在别人床上...你想想那画面。”
景阳发现封声已经攥紧了拳头,“是不是生气?是不是想揍扁那男的?”
“啊!敢欺负我妹子,我打死他!”封声目视前方,瞪着眼睛站起来吼。
“你们干什么呢?”红月听到动静,抱着星羽出来了。
景阳赶忙按着肩膀,让封声坐下,“没什么,呵呵,没什么。”
“我刚才听见,要打死谁?”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景阳生硬地回应红月。
突然,封声抓住红月的手,捧在胸前,做祈求状,“大姐,你别让欣儿出来了。这一妻就是莽夫,三妻四妾就是王八蛋。还是不要出来了,我妹子开心就好,她不出来就不出来吧,被你关着还好些。”
红月向景阳使眼色,问这是怎么回事。
景阳挤眉弄眼大概地解释:封声最近脑子不大好。
红月心领神会,把手挣脱出来,拍拍封声,“好,好。”
封声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对景阳说,“高人,我也要向你学习,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完就拿起斧头去上工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你?呵!”红月不屑地转身,星羽随主人也朝景阳吐口水。
“诶?我怎么了!?我就做给你看!”景阳在红月进屋之后才敢出声叫嚣,心里也在打鼓:不知能不能做得到...
结界里面的徒弟们要是看到这样跳脚的景阳,不知会不会颠覆他们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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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之后,冷芜和苍耳子两人之间就仿佛隔着些什么。但是互相谁也不说,只继续着他们的应为之事,冷芜还会每日额外地去结界边界上咒骂几句。
凌儿倒是没有冷芜一样的焦虑,对于已经无所牵挂和心空的人来说,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一样无趣。度日而已,凌儿学着不去想太多。
小芯则按着自己的节奏阅读房中的书册,读到毒门的时候也从冷芜和凌儿处了解了不少实情:
“那我不要修习毒门了,你们不是躲就是逃,感觉被欺负的命运是注定的。”小芯嘟嘴,说的时候怕怕地眼神扫过冷芜。
“少爷在谋的就是改命。”苍耳子说时也留意观察着冷芜的神色。
“... ...”冷芜始终没有说话,没有干预小芯的看法和选择。
身处漩涡他自己无有选择,但是无关的人们没有必要与他一同纵身地狱。
想到这里,他眼神掠过苍耳子和凌儿,心怀感激。终于,几个月来他感觉到的苍耳子与他之间莫名的隔阂被自己暖薄了些许。
“你可想好要修习什么了吗?”凌儿问,她对于景阳的话还存着几份相信,期待着小芯决定的那一天。
“器门多是男子,而且达官贵人显赫自大,我不喜欢。还剩下法门,我还没了解太多呢,得继续看看。”
凌儿生性温柔,对身边人都平等待之,并无主仆的分别。由此,小芯与之相处下来,也越发地展露个性,无所顾忌,成为真实的自己。
听到法门,冷芜有些微难以自控地发力,被苍耳子顺毛安抚下来。苍耳子趁机转移话题。
“凌姑娘呢?最近几月与风狸相处可还相安?”苍耳子问。
“它是一只很可爱的灵兽,还有些贪凉怕热,前几日我在灶台附近活动,就被它好一阵警告。”
“哈哈哈,感觉像你养的宠物一样。”冷芜终于说话了。
“嘘...”凌儿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比着手势,“小心被它听到要不高兴了,哈哈哈哈。”
“哼!愚蠢的人类,敢取笑我,要你好看。”风狸能够听到凌儿与外界的对话。
“小芯,快帮我拿一床被子来,被这家伙听到,它闹小脾气了。”
“你没事吧?”苍耳子在关切地询问。
“没事,它发起脾气来,我就会有些寒颤。不过不严重,算是小家伙给我的警告啦,哈哈哈。”
“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体里,亏你还笑得出来。”冷芜说。
“表哥。慎言,慎言。”
冷芜不再出声,示意苍耳子拿纸笔过来。冷芜和凌儿开始无声的交流。
冷芜写:可以怎么样用火逼它出来吗?
凌儿写:不行,我会先被烧死的。它离开我的唯一方法就是我死...
冷芜无奈,写下:那你加油吧...
凌儿没再回应任何文字,抬头迎上了三个人同情鼓励的目光,她只觉得哭笑不得。
其实风狸真的很可爱,在无人的时候,凌儿与它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过,甚至感觉它像自己的孩子,在身体里给着自己各种各样的折磨。
但是命运相连,彼此的生死都不能自己选择,就只能相爱相杀使羁绊勾堑得越来越深,互相不舍。
凌儿感觉他们似乎已经达成了一些默契,只是现在时光安稳,并不需要为彼此付出什么,因而无从验证。但是一旦遇险遇难,她确信风狸不会放任不管,甚至感觉它会像神明一样守护自己和它的归宿。
毕竟同生是深刻命运难以磨灭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