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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狩猎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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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封声感到吃惊,景阳竟然那么容易就碰到了红月,而且竟然没有被打飞?景阳变装的速度也堪称神速,简直就像是在进门的瞬间完成了束腰带、梳头发、整理仪容仪表等一系列的动作。
“小生景阳,是来照顾你身体的,红月。”景阳又一次介绍了自己,极度散发着魅力,展现着自己的温柔。
“哦哦...我的身体...”红月还沉浸在那种陌生的熟悉感里面,整个人有点恍惚。
“什么红月,我是叫你来给我欣妹子驱邪的。就是她,用着我妹子的身体,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欣儿了。”封声在一旁暴跳。
红月听到有人叫了欣儿,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眼神逐渐清澈起来。
景阳见自己的魅力没有散发成功,被封声这个憨憨截了胡。他有点遗憾地抿了抿嘴,然后放下红月的手,转而去处理封声。虽然红月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选择不事用法术,而是徒手推着封声朝外走。
“你是不是也是个骗子?”封声来到室外就瞪着景阳问。
景阳先是悄悄用法术设置了屏障,使红月听不到他们的谈话,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兄台,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谁来着?欣妹子是吧?你欣妹子现在就是她手下待宰的羔羊,你不好好地伺候着她、供着她,就不怕她悄悄地把你妹子给咔嚓了?”景阳说的时候还用双手比划了“咔嚓”的动作。
“嗯......”封声没有说话,对景阳的话还将信将疑着。
“我已经号了她的脉,你妹子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嗯...“ 景阳说人的时候略有犹豫,“...他们俩现在用着同一个身体。”听到这里,封声满脸写着疑惑,“要是想再见到你妹子,接下来我们就得好好地伺候你妹这副身体,然后等她主动出来;或者红月,她主动回去,才能把你妹子给挤出来。”
这么一大串话说完,封声也没怎么听懂,但从刚刚的将信将疑里清醒了不少。他此刻莫名其妙地坚信:这天底下如果还有人能救救向欣,那只能是眼前这个头发超长的男人。这实在是一个太有魅力的人,虽然见面才不过几个时辰,但封声已经认可,这男人一定会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可靠的。
“接下来,我打算先跟她把关系搞好。然后再问出她和你妹妹是怎么回事...”景阳需要寻一个能够经常接触红月的机会,也感觉出这个憨憨对自己不是特别信任,于是现诌了这么几句接下来的打算。
“好,都听你的。”再次与封声对视上,景阳就知道自己已经攻克了他的心房,取得了信任。
“好,我一定帮你找回她,一言为定!”景阳一方面受到了封声满怀信任的眼神的影响,一方面自大地想要继续散发魅力,于是许下了这句承诺。
安抚好了封声,景阳回到屋里,想继续与红月亲近。可是这一回,红月警惕多了。大概是看到两人避着她窃窃私语,难免多了些不信。他只带着笑轻轻摇头,也不做任何解释。
红月只是直觉这人深不可测,不敢轻举妄动。他若不是坏人就还好,若是真的对自己或向欣不怀好意,恐怕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也难以保住她们两人的周全。像动物捕猎一样,有所行动前需要蛰伏下来,静静地观察,审视环境,审视猎物。红月一直以来都是猎手的角色,每一次能够捕猎成功都是因为她能够像现在这样迷惑对手。
“红月,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由我来捕猎你。”景阳在心里想。
“希望你不是坏人,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红月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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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趁阿嬷在家的时候。景阳拽着封声一起来到向欣家,请封声向阿嬷介绍了他自己之后,又卖惨说自己在封灵山一代无有住所,无所依靠。阿嬷心地善良,又考虑到是封声的朋友,便表示愿意收留景阳住在自己家。
“你为什么不跟封声住在一起?”红月问。
“他...男子气息太重。”景阳面露嫌弃。
封声和红月被这一回答给懵住了,男子气息?他自己不也是男子?封声再一次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没有味道呀。”阿嬷则看了看红月,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
阿嬷和向欣两个人仍然住在主屋,将原本作为仓房用的一间茅屋简单收拾出来安排给景阳了。那茅屋在主屋的右前方,比主屋是小了很多,但一人生活是足够用的。
当夜,景阳将半个身子靠在小木窗上,斜着身子仰头看天上的弦月。回忆着和红月两个人千万年来的纠葛爱恋,回味地笑了笑,浅浅地,不动声色。存在了千万年,感情已然不像初生时那般炽热和波澜壮阔,但是平淡久了确实也会厌烦。厌烦过后的短暂分离使再次相遇变得尤其动人心弦。景阳感觉虽然那颗心并没有重新炽热起来,却已经不似之前的波澜不惊。偶尔的心动,偶尔的急迫,偶尔的意趣便是支撑他千千万万年都不曾放弃的原因。活着的感觉真好,即便有再多的不好,那偶尔的一点点好处也足以留住他。在这一点上他比红月更加积极。
景阳望着月色出神,他并没有注意到,主屋里的红月此刻正在隔窗望着出神的他。
那雕刻般的侧脸带来强烈的熟悉感,红月觉得自己的手中仿佛有一根线,长长的,线的那头连着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似乎就是这种熟悉感。但是现在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继续向前或者攥紧那线将它拉近自己。不过红月一向也不过分纠结,想不通便不想,做不到便不做。只是想不通常有,做不到却罕见。仿佛自己有股子强大的底气,即便现在被困凡人的身体,即便自己的记忆被封住,难以追溯,她也没有太过担忧,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她知自己永远都有归途。
景阳收回视线,低头的时候瞟到红月,他先是一愣,感叹这熟悉的画面。然后对视上红月,奉送了一个温柔的笑脸。红月赶紧背过去,对于这熟悉又难以明晰的感觉,她有点恼,不愿继续思考,倒头便睡了。
第二日,阿嬷出门,路过院子时,发现景阳早已醒来。
“早呀,您外出注意安全。”景阳有礼貌地问好。
阿嬷对于这个男子看上去与年龄不符的得体和妥帖有点吃惊,不过这妥帖用来照顾向欣却刚好能使她安心。她朝着景阳笑笑,没有讲话。
景阳在心里感叹,人间老者的智慧果然在年轻人之上。年轻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往往充满了警惕,一般都会用自以为高明的方式先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以此来考察对方是否真。往往得到一颗真心就需要耗费半生,后半生便死守着这颗心,不允它生变。老者就不同,到了这般年纪,没有时间去考察和伪装,便只与不伪装的人交往,诉求也十分简单,莫要对不起自己,莫要对不住他人。
景阳目送了阿嬷离开院子,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主屋看红月。天光大亮的时候,她都还睡着,赖床的习惯还是没变,景阳偷偷抿嘴笑着看她的睡脸,远远地,静静地。心里想着:红月,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真能称得上“人畜无害”。看着看着,景阳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眼前的并不是红月的本体,但却完全不会影响他对之展露爱意。“那么关了眼睛试试。”
景阳将自己的视觉关上,果然他的情感是源于对红月灵气的反应。这月灵的气息曾整日环绕身侧,曾遍布他床铺、房屋的每一个角落,曾与自己融为一体难舍难分。只要这气息存在,即便眼前的是块石头,会动的情依然会动。
红月在睡梦中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颤动,好像身体里有什么器官被捏了一下,使她被不自主的身体蜷缩惊醒了,睁眼正对视上盯着自己的景阳,她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因为这场景很熟悉,这感觉很熟悉,仿佛她被景阳盯着看已然是刻入身体的习惯。但是下一秒她就战胜了身体的惯性,隔着空间扬手甩了景阳一巴掌。
景阳被打得脑袋偏向一侧。他不是没有预料,只是在反应过来以后压制了自己的躲闪和迎击。因为,这次重逢,该轮到他来狩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