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灵之间》九三三七

13、灵兽星羽

　　冷芜搀扶着苍耳子回到客栈时太阳已经落山。苍耳子看着那块小石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先后拿水泡了泡，拿火烧了烧，都没有看出什么。他猜不出那灵兽为何如此在意这块东西。

　　冷芜喝着茶,见他捣鼓得热闹，嘲讽道“不是吧，水泡火烧这么没创意。”

　　苍耳子脾气一上来，把石子扔给冷芜，“那你来。”说完死死盯着冷芜，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

　　冷芜接过去把玩了几下，嘴角上提，有了主意，他狡黠地看了一眼苍耳子就把石子往嘴里放。

　　“诶！别”苍耳子没想到这就是少爷的创意，赶忙卡住冷芜的脖子阻止他咽下去。

　　“咳、咳、咳”冷芜被卡得吐了出来。过程中为了阻止苍耳子阻止自己吞下去，手臂胡乱挥舞的时候给了苍耳子不少的拳头和巴掌。

　　“大胆奴才，竟然敢掐我的脖子。”冷芜一边顺气一边皱眉发着脾气。

　　苍耳子虽与少爷相熟，相处的时候免了很多规矩，但听到少爷的斥责还是不免条件反射地跪在了地上。“这什么鬼条件反射呀，我是在救人，又没什么错。”这样想着，于是苍耳子从跪着的姿势站了起来给冷家少爷抚背顺气。

　　冷芜看着苍耳子没经自己允许从跪下到站起来的过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毕竟，两人之间免了的那些规矩也都是少爷提出要免掉的。他信任冷芜，当然不会怀疑他会害他，而且如果他真要害他，也当真不需要如此麻烦。

　　“少爷确是十分有创意，但若真要尝试这个创意的话，小人建议回到帝都再试。”，见冷芜的气顺了，苍耳子开口，“小人能力有限，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来不及处理，跟老爷也难以交代。”

　　冷芜摸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瞪了苍耳子一眼，虽然心里已经认同了他的说法，但因着他这一行为略有僭越，还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知道了，去给我打洗澡水，我要洗澡。”

　　苍耳子太知道少爷心里在想什么了，这个人就是“虎”且“傲娇”。如此态度是为了强调他毕竟是个少爷；如此态度也是为了说明他实际上没拿苍耳子当“奴才”，不该随意斥责他。苍耳子心里感到一点安慰，顺从地点头做事。

　　耽搁了一日，冷芜已经想放弃之前打算尾随凌儿的计划。如今，他有个更感兴趣的东西。

　　从苍耳子的描述中，他大概知道了灵兽的外形——蓝眼，双耳，四脚，有尾，像一只大猫咪，周身绒毛泛着冷光。想来应该是蛮可爱的。

　　它究竟在野峡里守着什么？这石头又有什么特别之处？自己看过许多与毒物有关的记录，珍贵的毒性植物会生长在灵兽茸狎的行过之处，珍稀的毒性动物可能受到灵兽赤鸼的庇佑。但形似大猫咪的灵兽自己还从未听说过，不知道与什么元素有关。

　　毒门四家专注毒物相关的领域，所知的灵兽也就这两种。由于毒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所以并不存在解药草或者解药虫。毒虫和毒草最终会杀人还是救人全看用的人是如何用的。但传说曾经是有过一只灵兽可变毒为解的，不过需要它将毒物吃下，经过在体内的转化才会生出相应的解。也因为它这强大的灵力，受到各家的追捕围猎，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听说它就是毒门教令的由来，得之即可统领毒门。

　　除了这三种灵兽，冷芜还未听过其他。但是只要存在就总会有人知道的。

　　“苍耳子，我们先不回帝都，你跟我去找个人。”冷芜想到了一个地方，可能会打听到相关的消息。

　　“少爷，这是什么地方？”苍耳子好奇。他跟着冷芜策马一整天来到一座山顶，跟普通的山没什么两样，冷芜说是来寻人的，可是这地方鸟都不会停下拉屎，怎么会有人呢。

　　“家里有一本毒物大全，内页印章书的是“山野闲人”。”冷芜说。

　　苍耳子记得这本毒物大全，是少爷7岁跟着老爷游历归来时带回的，之后研毒的过程中，一遇到什么问题，冷芜就会叫他去这大全里找。那本大全大到可以躺下一个7岁的孩子，他搬不动，每次都是在毒室和书房跑来跑去，对曾经跑断气的经历还记忆犹新。

　　“哦~这就是那山野闲人的居所。”苍耳子记起自己曾经对这名字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据说那本东西就是这人制的，果然是因为太闲了才搞那折磨人的东西。

　　“我觉得灵兽的事情问他应该没问题。”

　　苍耳子跟着冷芜，倒不是为了在他背后保护，这次终于换成他不认得路了。少爷7岁时来过，7岁时他却还被关在冷宅里进行着身为奴才该有的训练呢。

　　行到一块光秃秃的崖壁前，冷芜停下，他在石壁上上下摸索，找到一个缝隙，手伸进去，然后勾住，将石块拉出石壁一个高度，随后又按压石块进入石壁一个深度，然后在那基础上又推进、推进、推进，好像卡点一样。结束了整个过程后，石壁旁边有动静，原本光滑的表面出现门的伦廓。

　　苍耳子在心中感叹，这机关可真不错，这么复杂，不知道具体操作的人绝对不会误入。一不小心拉出石块打不开，探索着推进，只要推的深度不对也打不开，妙啊。

　　他们进入石门，里面不是想象中黑漆漆的模样，倒像通过这扇门进入了另一座山，视野广阔，漫山的动物和果树，生机盎然。

　　“这是世外桃源啊。”苍耳子看着眼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面不由感叹。

　　“不是，这些都是他养来吃的”冷芜说。

　　“哦。”苍耳子知道了真相再看眼前，人间还是人间。

　　他们来到一个茅屋前，茅屋被设置了结界。冷芜捡起地上的石块向结界扔过去，不一会的功夫，结界打开，一个体格健硕的青年走了出来，跟冷芜问候寒暄。

　　苍耳子微微愣住，能够设置结界，法力必然不低，这人是专修法术的？

　　他们进到室内，像毒物大全一样，小孩那么高的东西不只一个立在屋内做屏风。苍耳子本以为屋里应该有一个白发苍苍智者模样的人等着他们，结果却只有这个眉眼还算好看的青年，他在心里盘算，这哪是什么山野闲人，分明是世外高人。

　　“老师，我们此次前来，想问问关于灵兽的事，还有这颗石头，不知道老师是否知道什么？”冷芜掏出石子递给这青年。

　　青年接过去，在嘴里念叨了不知道什么，然后石子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他眼睛闪过一缕亮光，微笑着说道，“真是久违了。”

　　他用法术隔空给冷芜和苍耳子递了茶，然后坐在藤椅上看着石子，开口说，“这石子上有冷月精华，你们想问的灵兽应该是守护红月的星羽。”

　　”什么？啥？“冷芜和苍耳子异口同声，这一句话里每个字都认识，就是不知道连起来说的是啥，冷月精华，红月，星羽，这些词闻所未闻。

　　青年微微笑着，“这是很古老的事了，你们还小，不知道也正常。”

　　“敢问老师您今年多大？”苍耳子终于忍不住了，虽然少爷称他为老师，但从面上看这人真的十分年轻。再看屋里那几个大屏风，苍耳子实在好奇眼前这位室外高人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哈哈哈哈”青年笑了，“我吗？已经存在千万年了吧”

　　苍耳子石化在原地，冷芜也震惊地呛了口水。上一次来父亲也对他尊敬有加，冷芜猜测这人可能实际上比父亲年长，却没想到答案是千万年。

　　“你是什么鬼呀”苍耳子在心里想着，没有再问。重新面对眼前这人，心里充满了敬畏。

　　“你们只当我是看上去的年岁吧，老年人也想融入新世界。”青年说道，“红月是月灵，使命是守护月亮，星羽是她的灵兽，其实就是宠物啦。这石子上残存着一点点冷月精华，你们...见过红月了？”青年说道红月的时候稍稍有点迟疑。

　　“应该没有，我们见到了一只大猫咪。”冷芜回答。

　　“大猫咪，那应该是星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冷芜和苍耳子向青年描述了见到星羽的场景和状况。他听后神情稍显落寞，又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个，敢问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为什么我们就从来都没听到过任何传说。”苍耳子问。

　　“因为，红月就是跟我生气才离家出走的。”

　　苍耳子再次石化，自己是误入了什么故事话本里？红月是月灵，红月跟眼前这位千万岁的青年生气所以离家出走，那么，眼前这个青年难道是太阳灵不成？

　　“如果星羽离不开那片野峡，说明红月还没有现身。既然这石子上残存了一点冷月，我猜测星羽在那野峡中守护的就是每月洒下的冷月精华，它应该也在等待红月回来吧，在那之前为她守着冷月，她回来时就可以一股脑全部送给她。”青年轻牵了嘴角，宠溺地低声念叨，“这只小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