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江边一朵云

6、第 6 章

　　“NAGI……”SHO喃喃出声，醒过来。

　　张开眼时克隆体正手忙脚乱地擦着他的脸。SHO无力地把他的手拉下来，翻了个身。

　　“别闹了NAGI，让我再睡一会。”
　　“SHO，不哭。”

　　克隆体的手微微一停，用更轻的力量擦着他的脸。SHO清醒过来，伸手揩揩眼，发现自己眼角竟有泪水。
　　他奇怪地笑了笑。

　　“我怎么，哭了？”

　　他回头看着克隆体，那孩子睁着眼睛看着他，模样无辜得让人心痛。

　　“NAGI过来，SHO问你。如果SHO有个很爱很爱的东西不小心弄丢了，NAGI愿意帮SHO找回来么？”
　　“NAGI，帮的上？”
　　“嗯，这个世界上只有NAGI可以帮SHO。”
　　“嗯，NAGI帮。”
　　“NAGI真乖。”SHO吻吻他的头发。
　　“最爱SHO，SHO丢了，NAGI，痛。”克隆体有些不好意思地往SHO身边窝了窝。

　　SHO亲吻他的动作僵滞了很久，再也没有能力继续下去。

　　“不要爱SHO，SHO不是好人。”他苦笑起来。
　　“SHO，最好！”克隆体的语气有些急切，他仰着头，不明白SHO的意思。

　　SHO仔细盯着他看了会。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NAGI。”
　　“不要谢。”克隆体摇摇头，继续往SHO怀里钻。

　　他喜欢SHO身上的感觉，很温暖，也不至于太热烈。总是这样远远地，却又让人安心的和煦的味道。

　　“SHO，凉马，坏人？”

　　克隆体还记得刚才受到的惊吓，他心里憋着这个问题，所以对凉马的好感全无。

　　“不是，凉马……不是坏人。”SHO摇头，搂着克隆体更紧了些，“NAGI想听听我过去的事情么？”
　　“想！”

　　克隆体一下来了精神，蹿起来跪在SHO身边，直勾勾地盯着SHO，SHO伸手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发。

　　“那这样，从今天开始，锻炼继续，我另外找时间教你学点东西和怎么说话。然后晚上就一点一点跟你说过去的那些事情。”
　　“嗯！NAGI，好好学！”

　　克隆体兴奋起来，在床上翻了个跟头，忽然想起什么，坐正了身子对SHO低着头。

　　“SHO，NAGI，乖，不翻。”

　　SHO被他的动作逗乐，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行了，今天放假，你去玩吧，我去工作。”
　　“去，哪里玩？”克隆体歪歪头盯着SHO。
　　“房间里，不能出去，其他的……”SHO环顾一下，有些语塞，“你看着办吧。”

　　克隆体点点头，跑下床进了书房。SHO盯着他的背影半晌，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非常想念NAGI，想念那段心无杂念得时光。
　　他摸出钥匙，开了暗门，进了陈放NAGI的地方。

　　NAGI还是一如既往睡在他做给他的玻璃棺里，面容毫发无损，只是两颊缺乏血色。
　　SHO探头去看他，伸出手抚摸着冰冷的玻璃，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冻结。

　　“NAGI，你能听见我说话么？”他讷讷地开口，仿佛只是独自吟唱一般，“凉马知道了这件事情——每次都是他，我恨他，你明白么？但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要救他？为什么？”

　　他跪坐在地上，头靠着棺木，就好像很久之前，他和NAGI相依那样。

　　“他说我是混蛋……我也觉得我是混蛋。可是为什么你就偏偏要跟着我走呢？NAGI。”

　　SHO抬起头，环顾屋子里各种精密而小巧的装置，黑色或者灰色。那样暗。

　　“NAGI，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用克隆体的身体让你活过来，那我抱着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呢？”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到底谁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