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布鲁斯·韦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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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需要一个布鲁斯·韦恩这样的人。
但不一定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需要我，却是真的需要我本人。
我隐隐地知道他想要通过我去接近我的家族，当我根本不在乎。我甚至希望他真的能做出什么大的事情来，最好能把西特维斯那些肮脏的秘密全部抖开，让我父亲颜面扫地，顺便好好整理一下他那上个世纪生产出来的生锈大脑。
于是我对着布鲁斯·韦恩笑了一声，指尖暗示性地落在他的腰腹处：“……是吗？但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符合我的需要？”
“……”
他僵硬了一秒，快的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随即极其自然地用唇轻轻触碰我的脸颊：“……我会向你证明的，亲爱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所以你就拿一件珠宝表示诚意？这可有些敷衍，布鲁斯。”我适时推开他。
他歪了一下头，迟疑了一刹，笑了笑：“……你想要整个韦恩家的首饰库？薇薇安，就算是我，也必须说，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我真的忍不住要翻白眼了：“谁跟你要首饰库了？”
“嗯？”
“向我求婚，韦恩。”我对他说道，“我要你和我订婚——”
对视间，我看清他眼底的惊诧和防备，忍不住嗤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出后半句：“——最好气死詹姆斯。”——以及我尊敬的父亲。
16.
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看得出韦恩眼底的探究，但我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
其实他真的不该惊讶，毕竟我之前长期被“流放”到欧洲，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家人的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拒绝我，不过，他想做的那件事一定足够重要，重要到他只犹豫了片刻，便摆出那幅甜蜜的面具，朝我单膝下跪。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神圣的音乐和奋力向天空飞去的白鸽——
只有身处异国他乡的两个骗子，各怀目的，用轻飘飘的一问一答，在米兰泛滥的日光下轻易地订立了随时可以撕毁的契约。
而我们都对此心满意足。
17.
我并没有立刻和我亲爱的家人们分享这个愉快的消息。
我只是答应了和布鲁斯回到哥谭，坐在飞机头等舱宽敞的座椅上，思考者该怎么编造我和他的“爱情神话”。
这当然是有必要的，亲爱的朋友们，故事一定要完美，因为观众们是挑剔的，他们会在镁光灯下寻找故事中一丝一毫的破绽，像优秀的侦探，用放大镜从完美的犯罪中寻找诅咒的气息。
所以，这个故事要真假参半。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我转头看向半合眼的韦恩先生，他闻言侧过头来，深灰色的西装面料微微起了褶，让人想起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
“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缓慢道，“……为什么问这个？”
“为了讲好一个故事，”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以应付那群八卦者。”顺便不动声色地炫耀一下。
我端详着布鲁斯·韦恩的深邃的五官，尤其是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多么好看的一件奢侈品，佩戴在身上只会得到同龄人的艳羡。他简直就是童话中那个昂贵的“快乐王子”，我只希望他不像快乐王子一样那么具有自我奉献和牺牲精神。
韦恩神色游离了一会儿，开口道：“……第一印象，喔，那当然是美丽，我的小姐。您拥有让月光黯然的美貌。”
我笑了一声，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呵，男人。”
布鲁斯：“……”
“还有呢？”我问。
他想了想：“充满魅力，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说点我没听过的。”
他思索了一会儿，谨慎道：“……智慧？”
“噗。”我笑了。我该怎么评价？这个男人还挺幽默？
他因为我的笑而微微放松了一些，似乎以为自己过关，想要说两句俏皮话——
“撒谎。”我仍然保持着微笑，“重新说。”
布鲁斯：“…………”
“放轻松，先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又不是考试，我不会因此批评你的。”
他看上去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呃，”他停顿了一会儿，屏住呼吸，“出身良好？”
我：“……”他是怎么想出这个答案的？
我忍不住盯着他。
他在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微微举起手对我眨眨眼，示意投降：“……也许我能得到一个小小的提示？”
提示？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才想要从男人那里骗一个出来啊。
但我当然不能那么说，只能开口道：“我想要一个真实且特别的答案。”
他的表情十分苦恼：“……呃。”似乎实在想不出来，他不得不露出了一点求饶似的神情，蓝眸闪烁，神色紧绷。
必须得承认，英俊的人无论做出任何表情，都具有十足的杀伤力，
我心软了，摸了摸鼻尖：“……好吧，实在想不出来就算了。”
一见钟情的戏码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立刻舒了一口气。
我觉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忍了一下，还是没绷住唇角的笑意，只能抬起手尽量不动声色地遮掩唇角。
他幽幽开口：“看我紧张有这么开心？”
我快速瞄了他一眼，对视间更加乐不可支：“是啊，我发现我很喜欢欺负你。”
“我也发现了，”他叹了一口气，支起手臂托着脸，“我明明比你年长，薇薇安。你知道的，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虽然是收养。”
“是吗？”我抖开盖毯，铺在膝盖上，冲他一笑，“怎么办，欺负人父听起来更刺激了。”
布鲁斯瞳孔地震：“……”
我听见吸气声，抬头一看，原来是路过的一位空姐，她震惊地看着我，脸上迅速攀上绯红，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急忙道歉：“……十分抱歉，我是想，呃，问两位客人是否需要用餐？”
我：“……不用了。”
布鲁斯单手盖脸：“我也不用了。”
“好的。”空姐强装镇定，转身迅速离开。
漫长的沉默。
我清了清嗓子：“她好像有点误会，但是，实际上我刚才那句话只是字面意思，你知道的……和性｜癖无关。”
他沉默地抬起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脸埋在手掌中，呻｜吟一声，闷声道：“够了。”
我们又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我：“……我由衷希望之后小报上不要出现什么关于你和我的奇怪消息。”
“而我对此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他回答道。
18.
布鲁斯有时候应该学会乐观一点，而不要总是那么消极。
毕竟这是个比烂的世界，我相信总有比我们更糟糕、更差劲的事物。
19.
……比如哥谭。
20.
对哥谭而言，我应该不算一个彻头彻底的外地人。
我的一些祖先曾在这块土地上挥洒血汗，铸就西特维斯的辉煌，至今仍然长眠于此。
虽然祖父那一代人选择离开了哥谭，但血脉这东西总是藕断丝连，西特维斯家族在这座城市仍然有一些远亲，直到现在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与我比较熟悉的是波莉·西特维斯——她是我祖父兄弟的第三个孩子，我的一位远房姑姑。她很小的时候就随她的父亲从纽约回到了哥谭，曾在欧洲求学工作，后来和她的父亲一样返回哥谭，现在在哥谭大学任教。
我在欧洲读书时受到她的照顾，因此我们关系还算不错。
她是个古怪但富有魅力的人。
以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如果我来到哥谭却不告诉她，她一定会不高兴。
于是几乎刚下飞机，我就告诉了她我来哥谭的消息，她却没有立刻回复，我猜她正在工作。本来我打算住在哥谭酒店，但是实在耐不住布鲁斯的邀请和劝说，最终我还是决定去韦恩庄园作客——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参观韦恩家的首饰库。
开车的是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他是一位标准的英国绅士，没有现代年轻人常见的路怒症，车开的十分安全平稳，几乎没有任何颠簸，唯一的缺点是缓慢。
对此，潘尼沃斯先生的解释是，一个家里总要有遵循规则稳妥开车的人。闻言我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他却毫无被戳中的尴尬。
“迪克开车确实有些不守规矩。”他沉静地说道，随即向一头雾水的我解释道，“迪克是我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他的性格比较……活泼。”
“恕我直言，迪克少爷已经离家出走有一段时间了，老爷。”潘尼沃斯先生语气平静。
车内的空气凝滞了一秒。
布鲁斯依旧十分镇定：“噢，阿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杰森偷开了我的车？”
潘尼沃斯先生：“……”
我想笑，我没有忍，我一边笑一边对布鲁斯说：“亲爱的，我现在对你的车技有点好奇了。”
“如果你真的想，”布鲁斯对我说道，“明天下午我可以开车带你在哥谭逛上一圈。”
“为什么不是上午？”我问。
“因为上午是睡觉的时间，亲爱的。”他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在潘尼沃斯先生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中顿了顿，“……单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别的暗示，我发誓。”
我：“原来这就是迟来的报复吗，韦恩先生？”
他扶额：“不。”
“您真小气。”
“……我都说了‘不’。”
我乐不可支。
而波莉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布鲁斯·韦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