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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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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弟弟找到那个地方,男人给的地址是一家夜会地址。男人正和朋友坐在包厢里喝酒,他们点了几位小姐作陪,一个个左拥右抱,令人作呕。见到弟弟装扮的姐姐提前一个小时来了,他们虽然感到压抑但是很开心,因为他们以为是他太害怕自己的裸照被人知道,所以才会急不可耐地跑来找他们。
也正因如此,男人们对弟弟毫无戒备。
他们当着弟弟的面,拉着身边的小姐,脱了自己和小姐的裤子,就那样做着下流的事。弟弟镇定自若地看完了整场表演,脸色一直冷冰冰的,没有其他表情。
中途男人们又换着花样继续玩,把小姐们当做玩物,跟朋友交换身下的女人。
小姐们即使很不高兴,但一想到是为了钱,她们都没一个出声反对,任由男人们尽情侮辱自己。毕竟皮肉生意做久了,她们早已麻木了,不再像刚出来的新鲜小姑娘,面对这种事会害怕的哭起来,自打她们踏进这里,她们就已经无法找回尊严了。
这场象海豹式的□□持续了很久。
男人们的欲望暂时得到缓解,他们不着急折磨弟弟,而是想要通过精神层面折磨他,像是猫玩弄弱小的老鼠一样。他们先是强迫弟弟陪他们喝酒,弟弟没有反抗,喝了一瓶又一瓶,最后男人们都醉了,弟弟仍然意识清醒。
弟弟冷眼看着那些男人。
他把小姐们请出去,随后反锁上门,戴上路边买来的手套,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水果刀,一个个抹了他们的脖子。
猫能尽情玩弄老鼠,是因为那只老鼠太害怕猫了,如果换成一只不害怕的老鼠,猫未必能占上风。
完成大型屠宰场工作,从容不迫走出夜会,消失在夜色中。
复仇之后姐弟俩的生活并没有好转,姐姐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姐姐时常坐在阳台上哼着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的儿歌。弟弟担心她想不开,趁自己不注意从窗户跳下去,于是晚上趁姐姐睡着后,悄悄翻到窗户外钉上了铁丝网。
这天中午弟弟叫她过来吃饭,姐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见,弟弟无奈地再次唤了一声。他本以为和以往一样她不会理会自己,他已经准备起身去抱她下来了,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姐姐有反应了。
只见姐姐缓缓转过头,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正当弟弟以为她不会再有其他反应时,她忽然开口说道:幺,怎么还不吃饭?
弟弟愣住了。
姐姐的神态和语气都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那就是他们的母亲,那声“幺”也是母亲叫他时的特别称呼。因为他年龄最小,幺就是幺儿的意思。
还没等弟弟想明白,姐姐又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吃饭?你姐姐呢?她是不是赌气躲在房间里又不肯出来吃饭了?
听到这里,弟弟那还会不懂,握着筷子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姐姐:你先吃,我去找你姐姐,劝她别赌气了。
弟弟:您不用去了,我已经长大了,该我去劝姐姐才是,您放心吧,放心把姐姐交给我照顾吧。
说完,弟弟往碗里快速夹了几筷子菜,然后走进姐姐的房间。他进去许久没有出来,外面姐姐坐在阳台上,继续哼着那首歌。
自那以后,这个家里还是住着两个人,只不过是两个同样可怜的女人。
半年后一次外出,傍晚天色暗了,“她们”宛如母女相互搀扶着提着菜篮往家里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一个小混混,一路尾随“她们”,居心不明。
弟弟很早发现拉着姐姐一路狂奔,谁知拐到胡同口的时候,姐姐突然发难把他推进胡同里,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转头丢向身后,正好砸在混混头上,顿时头破血流,整张脸都被鲜血糊住了。
闯下大祸的姐姐愣住了,慌乱扔掉手里的转头,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没有一个字,但声音里透着无限恐慌。弟弟害怕她的尖叫声把周围邻居引来,万一被人知道她杀人了就糟糕了,于是他上前捂住她的嘴,半拖半拽把她拉走了。
一连好几日,他们不敢出门,弟弟每晚在门后打地铺,睡之前把门窗锁好,帘子全都放下来。过了好几日没有警察找来,也没人来帮混混寻仇,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东躲西藏的拮据日子让他们举步维艰。
直到母亲的老家寄来一封信,这封信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母亲是苗女,苗族很神秘,因为苗女会用蛊,蛊是苗族秘宝。母亲当年是离家出走出来闯荡的,走之前和家族断绝了关系,也没能私自带走任何蛊。
信是族中长老写给母亲的,看样子族里还不知道母亲已经不在的事,信中写着族里出事了,需要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一趟。
弟弟读完信心情沉重,他有些疑惑,难道这些年母亲一直偷偷瞒着他们和家族联系,不然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姐弟的存在。如今这封信来了,随之也带来一个选择,他们身上毕竟留着苗女血液,迟早要认祖归宗。
他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去见一见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说不定他们会喜欢上,以后就在族里定居了。另外,姐姐现在状态不稳定,说不定族里长老有办法医治姐姐。
考虑了很久,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弟弟收拾好行李,锁了门,拉着姐姐去火车站买了两张卧铺票去往广西。
一波三折他们终于来到母亲在广西的老家。
他们见到寄信的长老,大家都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不在乎他们外人的身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一开始他们过得很好,直到长老找来一位医生给姐姐看病开始,事情就变得奇怪了。
那是族里的古医,他用蛊给人治病,他说姐姐脑中有堵塞物,需要放进一个小虫子把堵塞物吃掉。弟弟觉得太过残忍,当场拒绝这种治疗方法。
后来古医选用温和的方式治疗,姐姐渐渐好转了。
某天夜里,安静的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惊醒了弟弟,弟弟披上外衣出门发现山上灯火通明,村民们身穿白衣,披着白纱,提着白纸灯笼排队往山上走去,他们面无表情。
他们之中不光是族里的成年人,还有老人和小孩。
山顶灯光处站着几个人影,他定睛一看居然是村里几位长老,他们定定地站在那里俯视着从山脚下走上来的村民们。
过了一会儿,山顶上有诡异的音乐声传来,接着是一段古老的经文声在山间回荡。
他虽然听不懂经文内容,但是听到经文声,他觉得心情烦躁,恨不得拿刀割下耳朵。
他忍着不适,偷偷上山躲在暗处观察,才知道是村民们正在一棵古老前诚心祈祷,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后来有一日,平时善良的村民全都变了,凶狠地闯进他们的家里绑了他和姐姐,长老来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朝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冬天很冷,水接触到空气几乎能结冰了,贴在身上快要把他们皮下剩余的一点温度都要吸走了。
弟弟死命反抗,却被他们无情地按在泥土里,踩在脚下,小半个身子都陷入泥土里动弹不得。
原来这个族里十年一度的祭祀礼来了,需要祭祀童男童女,他们不舍得牺牲村里正统的孩子,于是想办法把他们骗回来做他们祭祀的物品。
那棵古树下面埋着许多福音盒,破损陈旧的福音盒是已经使用过的。村民们把最新的两个盒子挖出来,然后用石头活活砸断他们姐弟的四肢,将他们折叠起来关进盒子里,再把福音盒重新埋回地里,等树根覆盖盒子,将盒子彻底封死,压住他们的灵魂,让他们的灵魂永远都不能逃脱出来。
伏香的故事讲完了,康源辞也睡着了。
不知道康源辞听到哪儿睡着的,伏香把他抬到床上,为他捏紧被角,自己则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雪山发呆。
那一晚也下着大雪,透过风雪她似乎能听见类似动物的悲鸣声。
但细细一听,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