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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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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丠:“刚刚我的文编说我亲手交给他稿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可以猜猜看。”
“你找人冒充我?”也是,自己和这位文编从未见过面,谁都可以是他认为的“钟老师”,哪怕声音听不出来也会被认为是为了保持神秘,所以使用了变声器。不过,他很确定瞿知微一直都在外面,根本不可能离开,那么也就是说瞿知微找了别人来帮忙演戏。
交出钥匙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小时,他上哪儿找人,又写了一份可以让文编看了就同意出版的稿子。
这一切只能说明,这不是临时起意导演的一出戏,而是早有预谋。
那么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计划的?
瞿知微:“你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和邢道身上,你以为是你在引导我们,万万想不到我们会从别人身上下手。”他亮出本子上的名单。“你提供的“演员”,他们都走着你话本里制定的路线,说着你设置的台词,但你没想到的是我会挑一个你不熟悉却又很依赖的人下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钟丠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该怎么说呢?这件事应该从我收到你的故事后开始说起。你的故事很扭曲,心理和人性都很扭曲,我是一名心理医生,遇到这样的“病人”难免会多加关心,于是我提前去找过你以前的熟人,向他打听过你的情况,邻居、老师、同学都对你赞赏有加,那么排除外力因素,唯一剩下来便只有家庭内部原因造成了你的心灵扭曲。‘别人家的孩子’这个绰号,放在现在也未必是溢美之词,无论那个时代要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其背后付出的努力都让人想象不到。”
“这只是你的猜想,我的家庭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是因为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所以我学习期间非常轻松,一点压力也没有。”
面对钟丠的说辞,瞿知微没有否认。
他不喜欢钻别人的剧本,所以没有顺着钟丠的话说,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道:“你有些自负,你觉得自己可以玩弄警方,但其实你错了。”他看向站在门口的邢道,微微笑了笑。“邢道是个性格冲动的人,但他好歹办过许多案子,见到的罪犯太多了,不缺你一个嘴炮。他不会鲁莽行事,如果非要鲁莽,那么也只是为了配合我的行动。”
“你的行动?”
“没错,他第一次烦躁是为了配合你,为了让你相信杂志社打来了电话。”
钟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那个电话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瞿知微顿了顿,又道。“事实上是我们早已知道你今天的行程,知道你和杂志社交稿的日期,所以故意安排今天审讯你。我们去杂志社打听到那名文编今天拜访你的时间,所以提前三个小时给你汇报所谓的“交稿”时间,然后从你这里顺利拿到钥匙,再提前两个小时进入你家做准备工作,我找来学导演系的学弟帮忙扮演你的角色,和文编见面,再把我们早早准备好的稿子交给他,请他一定要发表出去。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学弟很靠谱,写稿子和表演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他是个我认为能触摸到你心灵的人,即使我没在现场,我也相信他没有搞砸你在大众视野里的“人设”。”
邢道走进来,他食指套着一个钥匙圈,上面的银色钥匙散发着冷光。
他走过来,把手里的钥匙扣在桌上。他猛然瞥向钟丠,充满威严的眼神直视着他,“你这个自大的家伙,真以为警察不读故事吗?我告诉你作家和警察的区别,那就是作家会从生活里看故事,而警察则是从故事里看生活,你的生活简直狗屁不值!”
对比邢道正义的说辞,钟丠反笑一声。他对他们说道:“就算把我前二十五年的经历都写成故事发表出来,又能怎样?”
这下邢道无言以对了。
反倒是瞿知微,他实在无法面对钟丠继续嚣张的脸,他收敛笑意,目光陡然沉下。“正如你所想,追诉期已经过了,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曾经杀过人,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法律无法给你定罪,但是我敢向你保证你今后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他指着门口,“你从这里出去以后,会有很多人朝你投来质疑的目光,也会有好奇心重的记者想要采访你,民众们关心你的真实面目,你觉得你可以生活的安稳吗?”
“少给我危言耸听了!”钟丠喝道。“呵,你们真当自己看见的这个世界很美好吗?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存在太多东西了,无论是再轰动的大事,它也只能引起一时热议,很快就会被别的新闻取代转移民众的耳目。”
瞿知微凝视他片刻,缓缓道:“我相信有人愿意为了真相坚持到底。”不光只是在这里的他们,还有医院里守在病床边的李青桦,和躺在病床上跟死神努力作斗争的景荣,以及每一个持续关注这件事的社会各阶层人士,大家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谁都不会轻言放弃。
钟丠问他:“为什么你非要掺和进来?死磕到底有意思吗?”
“不是说站在某个可以有所作为的位置上帮助弱势群体是应该的,只是如果什么都不作为未免太不像话了。”
“真是好高的觉悟。”
“我很庆幸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选择原地踏步,也好过你一条路走到黑。”
“可我怎么觉得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呢?”他轻蔑地朝他们吹了一口气。“两次机会,你们都抓不住我,最后只能让社会大众来‘审判’我,这分明是在向我举白旗嘛!”
瞿知微走到钟丠身边站定,目不转睛地审视他好一会儿。随后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妨我们来打个赌,接下来我会抓住那条逼你不得不借用顶罪达到一石二鸟计划的‘大鱼’。”
钟丠怔住了,茫然地抬头看向他,“什么‘大鱼’?”
瞿知微转过身显然不想理会他的问题,径直从邢道嘴里抽走还剩一半的香烟,放进自己嘴里嘬了一口气,再转过去朝钟丠脸上吐出烟雾。“希望明天你能从‘繁忙’的时间里抽出一点时间给我,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找你的,无论你在哪里,相信我都一定能找到你。”最后一句话语气很重,给了钟丠一种自己好像被狼盯上的错觉。
晚上叫学弟们出来聚餐,是为了感谢他们白天不惜请假也要来帮自己的忙。
林溪:“我现在还没工作呢,反正在家里玩也是玩,不如帮朋友做点事咯。”
“你家那么有钱,你就算不在外面工作,也会有人源源不断地给你家送钱,都不需要你在家里供财神爷了。”
“那也是,我现在是不缺钱,可是我还是单身汪,不想你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好不容易大家在一起聚餐,却要在饭桌上被强行塞狗粮,确实太残忍了。瞿知微也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徐夷、贝缪斯,麻烦你们适可而止一点吧。”
此话一出,大家忍俊不禁。
邢道问瞿知微:“你真的不担心钟丠连夜跑路吗?”
“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抓他啊,干嘛还陪我们一起吃饭啊。”瞿知微漫不经心地翻着烤网里的五花肉。
“喂,明明是你让我白天放人,我想都不想听你的话帮他放了,现在你居然说这种话。”他把筷子一拍,生气道,“瞿知微,我说当初可是你说一定能帮我抓到凶手的,现在伤害景荣的人不知道,红色行李箱案的凶手也不知道是谁,你是不是在坑我啊?”
瞿知微瞟了他一眼,“啧啧,看来有时候长点脑子才是王道,可惜你怎么没有呢。”
“你你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是不着急,离最后期限还早着呢,你要是着急你可以再去把钟丠抓回来嘛,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点,现在可是没有任何理由申请上门抓他了。”
邢道一听,很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硬生生把气又憋回去了。才过了不到一分钟,他还是越想越气愤,“我是真的纳闷,你怎么就断定钟丠不是伤害景荣的人呢?审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问他关于景荣重伤的事情,要是他干的,我当场就扣下他了。”
“可万一不是他干的呢?”
“不可能!”邢道想也不想,直接说出来。
瞿知微一声冷笑,“我实话告诉你,我敢跟你打赌,他真的没有伤害过景荣。”
“你怎么确定的?”
“钟丠在某个心理层面上来说他是个很自负的人,他有自信把每件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跟他交涉几次下来,以你的判断力,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那又怎样?”
瞿知微继续道:“他的自负并非是狂妄,相反恰恰是因为他很理智,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冷静设下圈套。他笃定自己当年没有留下任何杀害景欣的证据,所以他毫不畏惧刑讯,但是他又虚荣,他需要完美的躯壳隐藏他丑陋的内心,所以他不承认犯罪事实,还极力粉饰自己的家庭。正如我所说,他希望一切平息,那么他绝不可能去伤害景荣。”他说到这里,忽然叹口气。“可即便他不伤害景荣,景荣也不会放弃跟踪他,我想应该是在景荣跟踪调查他的那天遭遇了什么人又或是卷入什么事里,才会被人……”
“你说是可能是一起社会暴力案件?”
“这倒未必,我看伤害景荣的真凶多半和钟丠有关。白天在警局里,我提到‘大鱼’的时候,他反应很快懂得做戏装傻,但是他的微表情没管理好,眼角僵滞的抽动,还是露出破绽了。”
邢道:“他会装傻,那也就说明他不会主动交代这件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撬开他的嘴啊?”
“还没想到办法。”
“别啊,兄弟我的饭碗能不能保住,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了,你跟我说你没办法不就告诉我做好随时丢饭碗的准备吗?”
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弄得一桌人吃饭都不香了。
就连最没心没肺的林溪,也忍不住停下筷子,出声安慰他几句。
瞿知微又道:“我打算晾钟丠几天,等他熬过一轮攻势再去找他。”
他话音刚落,邢道包里的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冲淡了饭桌间的淡淡忧郁。
邢道接通电话,是警局打来的,也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邢道应了几声,然后挂断电话时眉宇间还皱着。他对瞿知微说:“不用等一轮攻势过去了,刚刚警局里接到钟丠的报案,说有人骚扰他。”
徐夷疑惑,“骚扰这种小事,不该民警出动吗?他怎么还把电话打到刑警大队里了?”
瞿知微:“他是故意的,他不是需要有人出面解决他被人骚扰的事,而是用这个借口要和我见面说事。我本以为他会撑几天才选择求助,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投降了……不应该啊,还是说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啊?”
邢道:“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不用。”瞿知微拒绝了。“他敢向警局亲自报案,就铁定不会对我做什么,我一个人去没问题的。”
林溪:“那么我待会儿可以把我兄弟们叫走了?”
“嗯。”
徐夷奇怪地问林溪:“你什么兄弟们?”
“瞿学长让我找一帮人冒充八卦记者围追堵截钟丠,我就让平时一起吃喝玩乐的兄弟全员出动了,不过也不能让别人白帮忙啊,花了点小钱才让他们集体换装去的。”
“真是壕无人性了。”
邢道通知值班人员出警,瞿知微也坐着警车赶过去了,来到楼下等警察们把“记者”赶走后,他上楼来到钟丠家门口。
敲了敲门,钟丠在猫眼里确定来人后,才开门放他进来。
进屋瞧见这么冷的天,客厅窗户还敞着,上面挂的白色窗帘随风而动。他有些诧异,不过等他看清对面的建筑时,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了,不由觉得好笑,“头一次见你这么狼狈,我原本估摸着你至少能撑个五六天吧,想不到这么快就主动要见我了,真不知道是社会舆论给你造成的压力,还是你忌惮的那股势力给你的压力?”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反正你也猜到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不行吗,何必进屋非得先损我一顿呢?”钟丠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不是损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瞿知微,露出一抹讥笑。“我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没叫那位邢队长来是个明智的选择,毕竟你跟我都没眼瞎,看得出来他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人,不然我还可以提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瞿知微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环顾四周,看见卧室门时他停了一瞬,而后很快移开了视线。“别误会,请你不要把我说的像是你的盟友一般。”
“盟友?哼,不敢和你称盟友,你可是巴不得把我扭送进监狱的人,绝不可能和我站在一条线上。”
瞿知微笑笑,没再说话了。
他搓着手指,盯着杯子出神,似乎整个人都定格了,他的突然沉默让整个房间变得冷清许多。
钟丠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他知道瞿知微这是再让他主动先开口。他眨眨眼,不徐不慢从胸口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瞿知微面前。
“这个地方有点特别,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不过友情提示一点,最好不要一个人去,那儿有些危险。”
“是吗。”
瞿知微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着,那是一个路口,背景是一重长长的台阶,右边微黄的楼墙上爬满了藤蔓,上面结着许多红紫色的小花,两侧灯光颜色不同,左边是白色灯光,右边是红色灯光,看着十分浪漫。
瞧上去应该是个约会圣地。
瞿知微不明白钟丠为什么要给自己这张照片。
这时,钟丠开口道:“注意照片右下角的红色私家车,车主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我要找的人?”瞿知微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他要找两桩案子的凶手,那么照片上提供的线索应该是指向伤害景荣的人才对,这么明目张胆停靠路边,是个毫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的家伙啊。照片是站在车子后方拍的,准确来说应该是偷拍的。
“你知道他的身份?”
“对。”
“为了躲这个人你不惜躲进监狱里,他是恶魔吗?”
钟丠苦笑道:“杀人的时候他是恶魔的祖宗。”
瞿知微身躯一震,耳边像是听见一道炸雷,他震惊地问道:“他杀过人?他杀了谁?”
“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他是红色行李箱的凶手?”
“不,那个案件跟他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前不久发生的面包店门口女生被杀案。”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凶手?”
“亲眼看见的算是证据吗?”钟丠缓缓说道。“那个家伙喜欢虐待女性,他是个十足的变态,每次和那些女生上完床就要开始折磨她们,我亲眼看见他杀了很多女生了。”
“很多女生?”可是近几年城市女性遇害案几乎为零,各地警局并没有接到报警,倒是有许多人口走失案……“难道是人口走失?!”
八成就是了,只要去警局查看资料,应该就能清楚遇害女性的背景资料了。
不过瞿知微心里还有一点疑惑。
“听上去你认识凶手很久了?”他问钟丠。“你不是家里宅吗,怎么还喜欢过夜生活?”
“有一次外出活动,遇见了,算是交友不慎吧。”
“物以类聚。”
听见瞿知微如此贬损自己,钟丠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别的你自己去查,今后不要到我这里来了,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招惹多余的麻烦了。”
瞿知微收好照片,无视他下的逐客令。“谁说你告诉我的只有这些了?”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钟丠。“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查出凶手的身份信息,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请教你。”
听他用上‘请教’二字,并且神情如此认真,钟丠心里直嘀咕。见瞿知微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有些纳闷又不禁气结,感觉瞿知微今天感情是上门打劫来了,自己已经告诉他线索了,他却还要得寸进尺,未免过分了。
不由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还想问什么?要问快问!”
“关于那个梦你还记得多少?”
钟丠想了想,说:“说来也怪。那段时间我整日心神不宁,很害怕那个变态找上我,直到有一天晚上忽然做了那个梦,梦里看见杀人的场景,后来听说附近有杀人犯用红色行李箱抛尸的事,和我梦里见到的极其相似。也正因为如此,梦里的一切都被我当作是潜意识的幻象,想着这也许是一个值得拿来利用的好点子,所以我就撒了谎。”
“你一直认为那只是梦,之所以说的玄乎其玄也只是为了帮你摆脱身上的麻烦?”
“嗯,直到你说你也做过那个梦,我才知道是真的。”他倒没觉得这种事有多么神奇,大概是玄幻小说写多了,对生活中偶然出现的奇异现象也不足为奇了。“我只梦到过一次,你梦到很多次了吗?”
瞿知微:“我穿越了两次。”对于钟丠来说,那或许只是一场梦,但是对于他来说,那些发生的事都不能称为梦。
“我怎么觉得你很在意这件事?难道你回到过去见到你前世的爱人了?”他胡乱猜测着。毕竟很多小说和电影都喜欢制造一点浪漫的事,穿越就是为了把浪漫演变成真实,再看瞿知微如此执着的样子,像是为了见到心爱的人急于要把一切都弄清楚。
瞿知微惊讶钟丠的想象力,一颗心砰砰砰砰狂跳不停。
“嗯,我见到他了。”沉默许久,瞿知微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换作是其他熟人他估计就说不出来了,可能其他人觉得他相思成疾,居然能编出穿越事件,可是说给钟丠听就没关系了。一是因为他们都有相同的经历,不会觉得自己是疯子。二是因为钟丠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相当于陌生人,说给他听,他也不会说出去,最多就是用笔写成故事而已。
但故事终究是故事,谁会认为是真的呢?
于是,他把自己的爱情讲给钟丠听。
“真是狗血。”钟丠听完,哂笑一声。“既然是前世,那么性格样貌应该都有变化吧,你怎么确定自己还喜欢他?万一他跟你想的不一样呢?”
“……”
从钟丠家离开走在路上,路过喧闹的人群,走过安静的小路,站在温馨的灯柱下,最后坐在清寂的站台广告牌前,莹莹泛白的光亮照在他身上,为他折射出一道孤单的影子。
喜欢肖奇。
这是他无比确定的事情。
即使换了一个时空,他的样子和性格都变了,自己也一样能认出他。
很多人喜欢一个人都是先看对方的样子,从样子确定好感度。肖奇的模样很像暗夜中的王子,黑衣包裹下的他充满神秘和冷酷,唯有主动靠近才能了解他冷酷外表下那颗柔软、温暖的内心。
左奇不同,他同样神秘,但是他不需要自己主动靠近,这足以证明性格是不一样的。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管好自己的心,不再去喜欢他,但是好像失败了,自己又一次喜欢上他了。如果非要问原因,那么自己反倒想问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原因吗?
答案是不需要。
没有原因也可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坦然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想到这儿,瞿知微无奈地叹气摇头,脸上哭笑不得。他心想:横在中间的阻碍太多了,还需要自己鼓足勇气去跨越,为什么还要多给自己寻找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