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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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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道坐在星巴克座椅上玩了会儿手机,一双修长紧实的大长腿进入他的眼帘,他抬头一看,“瞿帅哥你终于来了,我都打算原路返回回家睡觉了。”
“凶手还没找到,你们局长会给你大白天回家睡觉的机会?”
“靠!”邢道一脸幽怨。“现在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上面施压,让我们必须在两个月之内破案,我感觉我要未老先衰了。”
“未老先衰?”
抓了抓头发,“最近头发掉了很多,再过不久我脑袋上就会出现一片地中海了。”
瞿知微淡定地说着:“掉头发可能是因为你生病了,建议你早点去看医生,需要我给你推荐植发产品吗?”
邢道朝他翻了翻白眼。
“不跟你废话了,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我堂堂一个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刑警,老是给你跑腿调查收集资料,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强行占用公共资源啊。”
“如果我说我让你办的事跟凶手有关系呢?”
邢道脸上的不喜之色快速隐去,笑呵呵道:“那就不算是占用公共资源,你随便使唤我,想怎么使唤都可以,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抓到凶手的话,我请你吃大餐。”
瞿知微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桌上的空奶茶杯,又舔了舔稍微有点发干的嘴唇。
邢道立马心领神会。“您稍等,我马上为您效犬马之劳。”
“等等,先把资料给我。”
“哦哦。”
邢道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折得整整齐齐的一叠纸交给瞿知微,瞿知微打开后看见上面印的图片全是黑白色的,一看就是复印件。
他知道不可能拿到原件,能看到复印件已经很不错了。
邢道走进店里后,他坐在花台上认真翻看资料,夹在纸里的小卡片掉落下去,他捡起来看了看上面手写的一串电话号码,然后拿出手机存了进去。
十分钟后,邢道拿着一杯卡布奇诺走出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瞿知微没跟他客气,拿过来喝了一口,眉头皱得很高高的。
“很难喝吗?”邢道问他。
“我觉得有必要见一见李青桦。”
“哦,你去吧,我先回局里了。”
瞿知微一把拽住他,“你跟我一起去。”
不给邢道反对的机会,瞿知微扯着他的后领子往前走,两人拉拉扯扯来到路边。瞿知微刚拦下一辆出租车想让邢道赶紧坐进去时,忽然一抬眼瞧见马路对面站着的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喂,上车啊,愣着干嘛?”邢道探出头奇怪地看着他,对他催促道。“你不是说要去帮我调查案子吗?快点啊!你要是故意耽搁时间的话,我就下车不跟你去了。”
瞿知微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嗯,你可以下车了,我临时改变主意,我们不去了。”
“哈?说不去就不去了?你也太善变了吧?喂喂喂,又要去哪里?你等等我啊!”
正好路边绿灯亮起,瞿知微不等邢道跟上来便过斑马线,步行到中央时他有意停在钟丠面前,钟丠瞧见瞿知微以及气喘吁吁跑来的邢道,表情有一瞬微妙。
瞿知微:“你去找过李青桦吗?”
钟丠不经意间微微蹙起眉头,他如实回答:“没有。”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背叛你?哪怕你很可能会死,她还选择对你见死不救。”继续追问。
“人会变的……”
“我感觉你很冷静,就好像她的变化在你意料之中似的。”
此话一出,周围空气都要凝固了。
钟丠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鸷,而后又迅速恢复平静。虽然他情绪变化得很快,但是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瞿知微看得一清二楚。
钟丠表现得很镇定,如果可以忽略他的手的话……
正当钟丠想好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时,突然斑马线两边的汽车按响了喇叭,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原来这会儿已经是红灯了。
邢道:“好了好了,你们要有话说就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站在马路中间聊天像什么话啊。”
他说着,碰了碰瞿知微的胳膊,“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然后又用眼神示意钟丠跟上来。
他们沉默地一前一后走着,当即将走到人行道时,钟丠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码号,接通电话后却没人说话,倒是电话里传来的动静和他现在听见的动静一模一样。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条件反射性朝前面看去,只见瞿知微正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危险。视线下移落在他手上,他手里捏着的手机还保持通话状态。
钟丠当机立断挂掉电话,转身立马朝马路另一边奔跑过去。他无视身边的车流,在车子中间飞快跑着,几次都与车辆险险擦过,看得周围的人惊叫声连连。
瞿知微紧追其后。
见他们莫名追逃起来,邢道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这么多年的警察不是白当的,眼前这一幕情景也上演过很多次了,分明就是犯罪分子摆脱警察追捕的名场面嘛。
虽然还不知道钟丠到底做了什么事,引起了瞿知微的怀疑,不过眼下情况紧急,尚不是追问的好时机,等把人逮住了再慢慢审问也不迟。
拐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右边弯道冲出来,车主看见前方有人跑过,吓得赶紧刹车按喇叭。
刺耳的鸣笛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路旁大屏幕上一个身影狠狠砸向车挡风玻璃,接着又被弹飞出去摔在地上。
“瞿知微!”邢道半跪着查看他的情况,“有没有受伤?天哪,你是不是起不来?该不会是内脏破裂了吧?!”
邢道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同时,他正四处张望,确定人群中真的看不见钟丠的身影了,他才懊恼地收回目光,还愤愤地捶着水泥地。
“你说话啊?是不是真的很疼啊?需要我打120叫救护车吗?”邢道很焦急,他是误解了刚才他的行为,以为他的伤势很严重。
见他越说越夸张,瞿知微赶紧打断道:“我没事,你拉我一把。”
“哦。”
交警接到通知过来处理事故,邢道亮出警察证解释了原因,瞿知微才没有被追责,幸好只是当时场景看着吓人,但是他并没有受伤。
瞿知微面对交警的询问,他如实一问一答,只不过他心思没有放在这里,而是一直埋头拨打钟丠的号码,每次听筒里都传来机械的女声告知对方此刻正处于关机状态。
他回忆起钟丠的住址,打车连忙找到他家里,不过人不在家。
钟丠为了躲着他们连家都不回,这不是心虚还会是什么?
晚上他躺在床上思索着连环命案和景荣的案件,他在想这两件事之间到底存在这什么联系。以及他特别在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穿越”,他确信这场穿越并非偶然,而是必然存在的事情,一定和现在自己正在调查的命案有关系。
纵使钟丠做出那种事,撒了许多谎话,他仍然相信钟丠和自己一样“穿越”回到了过去,不然他不会看见凶手和红色行李箱。
也正是汤长安打开了左奇的箱子,他才知道箱子夹层中放着瞿师绘制的符咒,难怪以魂体出现的瞿师会无法碰触行李箱。
许多事情在脑海中萦绕着,不知不觉,瞿知微感觉到困意渐渐涌上来……
超出瞿知微预料的是半夜电脑响了,瞿知微迷迷糊糊醒来,墙上挂钟显示02:37,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会是谁凌晨给自己发□□邮件呢?
他披上衣服拉开电脑桌前的椅子坐上去,握着鼠标点开邮件信箱,视线锁定着左上角那串号码,精神一振,顿时睡意全无了。他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钟丠的电话,绝不可能有错,每一个位数字都对上了,毕竟今天白天他还拨打了很多遍。
他立马点开邮件……
来到医院找借口谎称是景荣的亲人,从护士那里打听到景荣的病房,交谈中还得知景荣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差。据说她半年前被人送来医院,当时伤情太严重了,抢救整整一天,才把她的生命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
之后几个月里,伤情不断反复,期间又进行了五六次手术。
不过这些手术不是为了救她脱离伤痛的魔爪,而是在为她续命,她现在病情恶化了,估计过不了两周就快不行了。
护士把他领到门口,还语重心长地说了一些话,让他们这些“亲人”在景荣最后剩下的日子里多陪陪她,让她安心过完剩下的时间。
瞿知微进入重症病房,景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如果不是呼吸机里传来一些细微声音,他几乎一度以为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绕过病床,把手里的鲜花插进桌上的空瓶子里。
然后他翻看景荣的病历,上面的内容令人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这么年轻的女孩曾遭受过那么惨烈的伤痛,每一次手术对她来说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觉得她能熬过来挺到现在真的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