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未来后我的怨种基友变成了文豪》洋葱怪

9、男主管

　　第九章

　　星程跟着男主管一路穿过厂区的道路，来到厂房侧面外墙下，这里有一条通往二层的金属制楼梯。

　　男主管踩着金属楼梯，“哐哐哐”地走上去，来到楼梯顶端，还没听到星程的动静，他不耐烦地回过头，看向星程：

　　“快点，还要我请你吗？”

　　星程慢吞吞地跟上来。

　　男主管掏出一把金属钥匙，“哗啦啦”在空中抖开，星程好奇地看着他在钥匙里选了又选，才找到这扇铁门对应的钥匙。——没想到高科技世界竟然也会用钥匙开门，星程心想。

　　“进来，我有话问你。”男主管声音低沉。

　　星程走进房间，这应该是个小客厅，里面还有一扇门，门上写着三个字：禁闭室。

　　好么，不愧是血汗工厂，这还有动用私刑的地方。

　　星程一边看，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谁让你坐下了！”男主管刚接了一杯水，想润润喉咙，转过来就看见自己的专座被某人占了，“给我站起来！”

　　星程站了起来，往饮水机边去。

　　男主管刚一坐下，看见星程正从饮水机里拿一次性杯子，完全的反客为主。

　　“反了你了！给我过来，站直了，不许动来动去！”男主管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一路上走过来，风沙吹得人都没脾气了，进来不到一分钟，就被星程气得故态复萌。

　　星程只好转回身来，站在客厅中间。

　　男主管这才拿起水杯，慢慢喝了口水。

　　时间仿佛无限延长，男主管啜饮白水的声音在小客厅里无限放大。

　　“工号622701，星程，”男主管放下杯子，从手环中调出星程的资料，在空中形成一小片全息影像，左上角还有星程的证件照，男主管把资料看了又看，仿佛在看砧板上的肉，思考着从哪个角度开始下刀比较好，“父母双亡，从小生活在工厂福利院，成年后进入工厂工作，现在是……初级女工。”

　　男主管抬起头，嘲讽地打量着星程：“星程，你很牛啊，一点背景都没有，全靠工厂养着你，还敢这么跟我顶嘴？”

　　“那倒没有，就是我这个人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罢了。”星程耸耸肩，“让您不舒服了吗？那我道歉。”

　　“哈，”男主管阴阳怪气，“这就是你的态度？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干了啊。”

　　星程望天：“我可没这意向，不过，如果工厂主动辞退我，按照劳动手册，会给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吧？”

　　“别做梦了，先违反工厂规定的是你，”男主管冷笑一声，从上衣里侧口袋中取出一件东西，“啪”地摔在面前的茶几上，“说说吧，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星程一看，不出所料，是画片。

　　猜也知道，碎嘴大妈举报她，肯定不会好心地只举报她旷工出去玩。

　　星程瞥了一眼画片，又瞥了一眼男主管：“地上捡的。”

　　“哈？”男主管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体，“你说什么？哪里捡的？”

　　“就，地上。”星程用鞋底蹭了蹭地面，“忘了具体是哪儿了，反正是工厂里一个地方。”

　　男主管猛地一拍茶几，水杯都差点蹦起来。

　　“你蒙谁呢？你不是说从摩摩她爸那拿的货吗？！”男主管大声道。

　　星程揉了揉耳朵：“原来您调查过了啊。”

　　“哼，工厂里发生的事，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耳目，告诉你吧，今天我找你，是因为有人举报你偷渡去中央城，这画片就是你从中央城拿来的。”男主管站起来，绕过茶几，将画片举到星程眼前，逼视着她，“你说，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星程稍稍往后缩了缩脖子，盯着画片，似乎有些犹豫。

　　男主管看到她这反应，以为她被吓住了。

　　男主管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滑，以为装疯卖傻就能糊弄过去？别做梦了。

　　今天，男主管就要让这个蠢白的小女工后悔得罪他，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

　　“您无所不知，我也瞒不过您。”星程垂着眼睛，慢吞吞地说道。

　　“蠢货，现在知道示弱了，”男主管嗤笑一声，将画片小心地收进上衣内侧口袋，他转过身，重新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地说道，“没错，我已经调查过了，摩摩的爸爸是工厂里的货运司机，最近确实去过中央城，可是他根本没有返回来，你们的画片，不可能是他带来的。”

　　星程垂眸，盯向男主管小心翼翼收起画片的手。

　　“既然不是摩摩爸爸带来的，那会是哪儿来的呢？会不会是厂房里自己做的呢？”男主管停顿了一下。

　　星程抬眼看向他。

　　男主管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星程，就在星程以为他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时，男主管突然得意地说道：“我就动用人脉，联系了一下中级和高级那边的主管，结果是，他们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东西。”

　　星程微微扬起眉梢。

　　“我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只要你还在工厂做事，就不要想着摆脱我这个顶头上司，就算你调到了别的厂子，或是在哪个旮旯拐角的后勤部里打杂，哪怕你扫大街，只要你在这个万象工厂，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男主管笑吟吟地说着，那种中年男领导的油腻味都要溢出来了。

　　话已至此。星程垂下头，笑了。

　　“好吧，我懂了，那我老实交代。”星程道，“画片是我做的。”

　　男主管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退去，听到这话，不由得睁圆了眼睛，一股子火气猛地窜上来，猛地一拍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你？也能做出这么高级的实物？这细节，这想象力，是你一个从小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土包子能做出来的？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这里跟我扯一些没边的事？”

　　男主管只顾着自己发火，并没注意到那垂着头女孩，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果然不出所料。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完全没有超出星程的预料，甚至，男主管比她想象的还要愚蠢，那贪婪的心情，都赤果果地写在脸上了。

　　没错，男主管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这画片是星程这种初级女工能做得出来的。

　　所以，他也根本没有调查他自己的厂房，而是陪着笑脸去一个个问过了中级、高级厂房的主管们，跟他们确认过画片不是来自于工厂内部。

　　那么，画片就只能来自于工厂外部了。

　　调查到这一步，男主管却陷入了僵局，因为摩摩爸爸那条线已经证实为假，朵芙琳举报星程偷渡去中央城，更是扯淡之极，那么，星程的画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件事，对男主管来说，才是调查的重点。

　　到了男主管这个年纪，眼看着升迁无望，他也没有什么事业上的野心了，只想着能多搞点钱。

　　指望工厂的死工资，不如自己想办法捞外快。

　　现在，一个绝佳的捞外快的机会，就摆在男主管面前了。

　　只要他能撬开这个初级女工的嘴，搞清楚这批精美画片的来源，他就可以将这条进货渠道据为己有，以他丰富的捞外快经验来看，这批画片如果卖到中央城去，一定会收获一笔可观的利润。

　　“星程，看看你身后，你知道那个房间是什么样的吗？”男主管冷笑着，微微侧过脸，示意“禁闭室”方向，“那是会让你精神崩溃的地方，没有窗户，没有灯，什么都没有，只有永远的封闭、黑暗，把你关进去，嘭，关上门——等到再打开的时候，墙壁上都是你的脑浆。”

　　男主管的描述听起来充满想象空间。

　　星程哆嗦起来，脑袋狠狠低下去，看起来快要吓哭了。

　　男主管对星程的反应很满意：“你不会想进去的，我也不想做这么残忍的事，所以，告诉我，这批画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我告诉你，你就能放过我吗？”星程哆嗦着，因为太害怕了，甚至说到一半，不得不用手堵住嘴巴，稳定了情绪再说。

　　“乖孩子，只要你老实说出来，我不仅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可以送你去中级工厂实习。”男主管一边说，一边兴奋地走到星程身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噗嗤——”星程终于忍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起来，笑得两个肩膀都在打哆嗦。

　　“你！你竟然在笑！”男主管大惊失色。

　　“是啊，老板，生意不是这样做的，”星程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拍了拍男主管的肩膀，“既然要做生意，那我们双方就是平等的，我能给你提供稳定的货源，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男主管目瞪口呆，嘴巴里仿佛塞了个鸡蛋：“你、你在跟我谈条件？”

　　“要不然呢，做生意，当然要先讲好合作条件啰，如果你一定要用开除我或是把我关小黑屋的方式来威胁我，那我也没办法，咱们的生意就做不成，做成了我也不会乖乖听话，想把生意搅黄了有一万种办法。”星程笑嘻嘻的凑近男主管，“而且，我怎么觉得，老板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呢，不经过工厂的同意，利用工厂的资源偷卖自己的东西，这应该是违反工厂规定的吧？”

　　男主管的脸色难看：“你不要污蔑我。”

　　星程耸耸肩，转过身去，面朝大门方向：“那你还要不要合作了，不要的话，我先走啦。”

　　“等一下！”男主管不甘心地叫道。

　　星程回过头，看到男主管的表情十分扭曲，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内心斗争。

　　贪婪、怀疑、不甘在男主管眼神中交替错杂。

　　“我可以不和你合作，我不会损失什么，但你，会失去一切，你想过没有？”男主管恶狠狠地威胁道。

　　“那倒不见得，你可以试试。”星程满不在乎地把手抄进裤子口袋，“反正货源在我手上，到哪儿不是发财，倒是你，啧，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混得这么惨，有机会改变，却被自己亲手搞砸。”

　　男主管的耳朵嗡嗡直响。

　　女孩轻笑声如同魔音穿耳：“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想一直这么失败下去吗？”

　　在那遥远的时空中，相似的对话，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只不过给压力的一方，从来都是强势的上司、领导，他们轻而易举地用恐慌控制住年轻的下属，让下属一边当牛做马，一边畏首畏尾。

　　现在，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

　　星程观察着男主管的表情，不愿意放过每一丝表情变化，可惜了，她上辈子没机会把这PUA的话术还给总监，现在只能暂时用PUA男主管来当做代餐，还好，男主管的反应也很精彩，做总监的平替完全没问题。

　　“我可以，”男主管咬牙切齿地说，“跟你合作，但你得先告诉我，你的货源是什么。你怎么保证稳定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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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咕影化双的地雷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