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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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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格斗机器人！烹饪机器人！情|趣机器人应有尽有！”
“跳楼大甩卖，只要1000星币，小蜜蜂摄像头拿回家！”
“晶圆公司最新款全息梦想舱，强得很！带你体验全息世界，足不出户，环游中央城！”
不愧是名不虚传的地下交易市场，三教九流都汇聚于此，星程和摩摩一进来，就听到了各种高能的叫卖声，星程还看到了疑似外星人的顾客，他们趴在摊位上认真听摊主吹牛逼的时候，露出了疙里疙瘩的绿色后颈。
“这也太……劲爆了吧！”星程感叹道。
摩摩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星程会接受不了这里乌烟瘴气的气氛，现在，看到星程反应，摩摩知道她带她来对了。
这是摩摩送给星程的第一份回礼，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地下交易市场的入口，而摩摩因为有一位见多识广的父亲，所以可以准确地找到这块宝地。
“不过，这里是工厂明令禁止工人进入的地方，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不能提起。”摩摩叮嘱道。
“诶，我知道啦。”一个卖情|趣机器人的地方，那肯定是见不得光的啊，对于纯洁的工厂来说，这也太刺激了，可能主管领导来一趟，脑袋都要爆掉。
星程拉住摩摩的手，一头扎进热火朝天的交易市场中，直奔她最想看的内容——全息梦想舱。
扒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后，星程终于靠近了展位，只见一台两米见方的椭圆形白色台面放置在展示位中间，七八名销售同时口沫横飞，向四面八方的潜在消费者吹嘘这台机器的神奇之处。
“这是著名的全息机器制造商晶圆公司的最新旗舰产品，这款产品性能更胜前代，不仅能实现三秒入睡，五秒启动全息梦境，而且还能100%全还原实景游览中央城各大公共设施，中央城最受欢迎的聚会地点：科学馆、天文馆、中心公园尽在掌握，足不出户就能体验上等人生活！”
“哇，这么厉害。”星程兴致勃勃地盯着全息舱看，这就是她那个时代科幻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全息舱啊，只要躺进去，就可以开启全息游戏人生！
销售敏锐地捕捉到星程的赞叹，立刻转向星程：“这位帅气的小姐姐真是有眼光，怎么样，要不要立刻把这台全息梦想舱带回家？今天是晶圆公司创办200周年庆，折扣力度前所未有，只要99万，全息梦想舱就是您的！”
星程一噎，虽然猜到了这东西会很贵，但是99万！你当买房呢？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存款其实非常拮据，之前还觉得找到了稳健的致富渠道，不必再担心钱不够花，现在看来，她那一千多星币的存款，要想享受真正未来高科技生活，还差的远呢！
“便宜点，1万星币卖吗？”星程随口说道。
销售看起来像是要打她。
不过，出于强大的职业素养，销售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这位帅气的小姐姐真幽默，咱们这个全息梦想舱是最尖端的科技成果，99万真的是实价，如果我说1万卖给您，您也不敢要是吧，这都是直接进入大脑的东西。”
“嗯……那你们有便宜一点的全息设备吗？”星程想着反正也买不起，先打听打听，万一有合适的，她攒钱也有个目标。
果然不出所料，销售向星程介绍了从10万到1万价格不等的全息设备，最便宜的是一副全息眼镜，仅售10899星币，“效果和全息梦想舱也差不多”。
我信你个鬼。星程想。她问道：“能试试吗？”
销售从柜子里拿出一副像黑客帝国里面的黑墨镜一样的全息眼镜，递给星程。
星程戴上之后，和全息手环连通，看到了如同立体手账一般的中央城。
星程：……
“能玩游戏吗？”星程问，“全息游戏。”
“当然，全息梦想舱有的，咱们都有——飞机打怪兽和智力问答两款经典游戏，供您选择。”销售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仿佛选择面很宽一样。
星程知道未来高科技世界的娱乐活动远远没有她所在的时代那么丰富，只是没想到，全息技术都这么成熟了，全息游戏竟然还没开发出来，而未来人对于全息娱乐的概念也仅仅停留在全息游览中央城上。
星程在飞机打怪兽和智力问答里选择了——飞机打怪兽。
玩了两下之后，她就放下全息眼镜，拉住摩摩：“走，咱们去看看机器人。”
机器人展示区也很热闹，星程和摩摩围观了烹饪机器人制造机油味营养液、便便味营养液和晶矿味营养液（“他怎么知道便便是什么味道？”），扫地机器人追逐屋顶的蜘蛛（“这个还是很实用的。”），终于到了重头戏，一扇粉色的滑动门前，两个笑容诡异的侏儒伸出手来，向星程和摩摩要入场费。
摩摩拽星程的衣角：“别去，这个太刺激了，容易大脑爆炸。”
星程给摩摩按开了电子手环，报警声响起：“您的大脑即将爆炸！”
星程又迅速按掉，冲摩摩耸耸肩。
不过，为了摩摩考虑，星程还是没有进入那个神秘的粉色滑动门。
两人往外走时，差点撞上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星程抬眼一看，喝，这是一种怎样的缘分。
“7、0、1！”朵芙琳瞪圆了眼睛。
“碎嘴大妈！”星程扬了扬眉毛。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有电光火花迸溅开来。一旁的摩摩缩了缩脖子。
“谁是碎嘴大妈！”朵芙琳怒气冲冲地说道，手环上的警报声响起“请您平复情绪”，朵芙琳“啪”地关掉手环，冲着星程冷笑一声，“好啊你们，竟然跑到黑市来，还看这种涩情展览，等我回去，就告诉主管！把你们两个赶出工厂！”
星程瞥了一眼朵芙琳：“哦？那你赶紧去，说得好像你没来一样。”
“你！”朵芙琳一噎，想到自己也是理亏，揭发星程，就相当于揭发自己。
“说起来，你还没进去，怎么知道里面是涩情展览？我们都不知道耶。朵朵姐，不愧是中级女工，就是懂得多。”星程竖起大拇指。
朵芙琳气得差点吐血，还好她提前关掉了手环监测，否则这会就该响警报了。
自从摆烂之后，星程就不再把那些轻视她的人当一回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口才还挺犀利的。
朵芙琳喘匀了气，指着星程说：“好，好，你那画片来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不跟你多说，等着主管找你谈话吧！”
“行啊，去啊，请便！”星程一抬手。
朵芙琳见自己的威胁根本没有奏效，气得跺了一下脚，扭头离开。
星程看着朵芙琳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想这个精神值正常区间似乎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严重，朵朵姐气成这样，头也没炸啊。
而且，黑市里都有卖情|趣机器人的，按照精神亢奋会引起大脑爆炸的理论，情|趣机器人应该没有市场才对。
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
“星程，这可怎么办啊，如果她知道——”摩摩见朵芙琳走远，着急地对星程说。
“嘘，不要慌，她肯定不知道。”星程止住摩摩的话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回去之前，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
……
返回工厂，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集体宿舍中一片肃静，所有隔间的门都严严实实地关着，就像没人在一样。
星程觉察到与平时不同的压抑气氛，她向走廊中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
“工号622701，你知道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中年男人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这是星程第一次见到她们的主管，可是，星程心中却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人身上透出的气质，分明就和那家文化传媒公司里的总监、星程的顶头上司一模一样嘛。
“我知道，”星程说道，“今天不用算我工资。”
“你说什么？！”男主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在工作日旷工去外面玩，你为什么不觉得羞耻，这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话吗？”
“这有什么羞耻的，我又没有不干活白拿工资。”星程耸耸肩。
看到男主管因为尊严被冒犯而气急败坏的样子，星程觉得十分有趣，她太熟悉这个年龄段的男性小领导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他们特别会PUA年轻好欺负的下属，开口就是“羞耻”“愧疚”，仿佛下属给他戴了绿帽似的。
下面，男主管就该说，公司培养你要花很多钱很多资源，你站在这里呼吸都会欠公司的钱。
“你以为工厂这么好的宿舍，是白白提供给你的吗？你以为厂区里这么好的环境，是免费给你闲逛的吗？你以为厂房里那么多昂贵的机器，是放着空转的吗？”男主管几步走到星程面前，对着她一通疾言厉色的斥责，“你不上工，就是浪费工厂的钱、工厂的资源——”
星程抹了把脸：“您说话的时候能别喷口水吗？”
男主管一下子哽住了，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他左手上监控精神健康的手环开始报警：“危险，危险！您的情绪濒临警戒值——”
星程往后退了一步：“您控制下情绪，我挺害怕的，万一您炸了，我都没处躲。”
“噗——”宿舍隔间里传来一阵阵闷笑声。
“至于旷工的事，我查过工作手册，按照规定，旷工一个月以内，仅扣除当日工资。”星程背诵她准备的内容，反问男主管，“我现在旷工的时间，还没到一个月吧？您想找茬开除我，也得按照流程办事吧？”
“啪啪啪”，有鼓掌声从隔间中传出。
男主管气得脸上的肉都哆嗦起来，他抬头环顾四周：“谁，是谁在笑！谁在鼓掌！你们都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了跟我走！”
宿舍又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工号622701，你，跟我出来。”男主管恶狠狠地说道，快步往门外走去。
“砰”的一声，宿舍大门摔上。
隔间的门纷纷打开缝，一双双眼睛凑在隔间门后，向走廊下面势单力薄的星程投去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哼，蠢货。”一条从始至终就没关上的门缝中，传来朵芙琳得意的笑声，“本来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没想到是单纯的蠢货，一上来就和主管对着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担心，主管会怀疑她小报告的真实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