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有钱了 ...
-
第六章
经过简单的筹备，画片销售工作正式开始。
摩摩先放出消息，说她爸爸通过中央城的进货渠道进了一批画片，是中央城最近很流行、小姑娘们人手一张的时髦画片。
因为画廊做多了，还剩余一些，就决定便宜出掉。
摩摩选择她信任的小圈子来传播这个消息，并在下班时间把人约到工厂背后的小巷子里。
第一天来的人并不多，不过星程也不担心。
反倒是摩摩有些焦虑，因为一共只来了五个人。
她们可是有24张画片哪，这个竞价可怎么竞得起来呢？
“别担心。”星程安抚摩摩，“我们今天不一定要一下出完，可以先出五张，热热场。作为对第一批信任我们的顾客的福利，今天不管竞价到什么价格，我们都卖。”
“好……好。”也只能这样了，摩摩想。
五名女工好奇的聚集在小巷子一头，一个个都十分腼腆，没有人主动上来询问。
星程两手撑住一块大石头，一用力，爬了上去，她站在高处，向第一批顾客招手：“来来来，城里建的好东西，稀罕玩意儿，别躲的那么远呀，快过来看看。”
女工们见星程将五张彩色的画片排列在大石头一端，她们好奇地围过来。
“中央城”这个限定词天然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中央城的一切都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他们的喜好想必也是非常前卫的。
至少在万象工厂这样的乡下地方，是非常罕见的。
女工们靠近画片之后，果然看见五张仿佛彩色玻璃般华丽的图样，印刷在精致发光的硬壳纸上，看起来像是一张张美妙工艺品。
那色泽和花纹她们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光是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心脏砰砰跳动，希望将之据为己有。
“这要卖多少钱呀？”头发打着小卷的女工忍不住问道。
“五张是一样的，我们每个人都能有一张，还需要竞价吗？”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工谨慎地指出。
星程和摩摩对视一样。两人眼中都露出笑意。
“你们别急啊。这画片现在可还没曝光呢，你们看到的是——背面。”星程道。
“咦，这是背面吗？”背面都这么漂亮！
大家心里都想着一件事，那正面，该是什么样的呀？
“这张画片的正面是不一样的，每一张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把你们召集到这里，就是要让你们来挑选——自己命运的卡片。”
“命运？”虽然不明白星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的话听起来那么新鲜，那么好玩，让人忍不住想多听一些。
“是啊，命运，”星程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相信命运吗？命运就隐藏在你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之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倾向性，这会把你们带上不同的命运轨道。比如，有的人喜欢冒险，神秘冷酷的吸血鬼绅士在午夜等你，有的人喜欢单纯甜蜜，拥有一只阳光小奶狗再好不过，有的人喜欢征服和驾驭，桀骜不驯的年下弟弟怎么能缺少！”
女工们听的一脸懵逼。刚才仿佛有一大片她们不是很能理解的东西呼啦一下飞了过去。
“什么吸血鬼？什么？小狗？弟弟？那是什么？和我的命运又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星程大跌眼镜：“你们平时都不上网的吗？不谈恋爱的吗？”
好吧，星程自己也不谈。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和纸片人谈恋爱的经验，星程还是很丰富的。
女工们老实地摇头。
“这到底是什么呀？快揭开给我们看看吧。”女工们放弃听懂星程玄之又玄的话，现在她们就想想看一看这些漂亮画片的正面到底长什么样。
虽然冲着背面他们也愿意掏个10星币20星币的。
不过，如果正面太拉垮，只是星程虚张声势的说辞，那她们可不会买账，大家的家底都不怎么殷实，这点存款也都是每天每天耗费精神力赚来的。
“好吧，第一届星富比拍卖会开始。”星程宣布。
女孩修长的手指拂过五张画片，嘴角弯起神秘的笑容。
大家不由自主都憋起一口气，眼睛紧盯着彩色玻璃般绚烂的画片背面。
星程揭开第一张，翻至正面：
豪华都市的夜晚，CBD商贸中心昂贵的地段，大厦顶端的总裁办公室里，深沉禁欲的身影穿着酒红色西装，站在落地窗边。
落地窗玻璃里倒映着繁华如星河的都市之夜，以及他猩红的眼。
伪装成人类精英的吸血鬼，刻意与不断接近的女主保持距离，目光中含着渴望，身体却极力保持距离。
……
女工们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画面。
她们哪里见过这样华丽又诡异的场面，画面中充满神秘的气息，站在窗边的男人色调阴郁，虽然容貌俊朗，却带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气势。
“他的眼睛……怎么变成红色了？”
“好可怕。”
“他好像在看我。”
女主只在画面中占据了较小的一片空间，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温柔的侧脸线条，这个角度，可以让观看者很自然地代入到女主视角。
这样一来，落在女主身上的目光，也就变成了落在观看者身上的目光，观众仿佛被画中深沉阴郁的男人凝视，感受那目光里强烈而矛盾的情绪。
虽然嘴上说着“好可怕”，可是没有一个人舍得把目光移开。
大家心里都想着，不愧是中央城画廊中炙手可热的艺术品，这画片绝非凡品，不是她们这些普通女工能见识到的。
“大家看过了哈，现在开始竞价。”星程一拍手。
女工们回过神，面面相觑，竞价？这要怎么竞价？起拍价万一不合适，星程会不会不拍了呀？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工试探着伸出手，说道：“20星币？”
星程耸了耸肩：“20星币一次。”
“20星币两次。”
“20星币三次——成交！”
女工们显然还没有进入状态，第一张画片就被那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工拍走。
不敢相信，仅仅花了20星币，就能得到中央城画廊的艺术品！
在其他四名女工羡慕的目光中，星程将第一张画片递给黑框眼镜。
“你的，拿好。”
“真的吗？太开心了！”黑框眼镜双手接过画片，捂在心口，脸上泛出幸福的红晕。
“20星币，怎么交易？”星程提醒道。
“啊啊，抱歉。”黑框眼镜举起手环，刷了20星币给星程。
星程还是第一次用手环进行线下交易，看到20星币入账，她的余额从4星币变成了24星币。
谢谢老板，她又叫得起外卖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
星程马上情绪充沛地宣布：“第二次竞价开始，请看第二张画片。”
雨夜，霓虹灯绚丽的影子倒映在城市湿漉漉的街道上，细雨流光之中，穿着机车服的叛逆青年回过头，看向叫住他的女主，虽然表情冷酷，眼神中却是无法遮掩的愉快。
盛夏，绿荫环绕的校园室外饮水池边，刚结束一场篮球赛的大男孩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亮闪闪的汗珠，他的笑容像太阳一样明亮无滞。
夜晚静谧的小公园，修剪整齐的冬青木小径里，身披浴衣的白发神秘男子等待女主一同归去。
夕阳西下的海滩边，穿着棕榈花样海滩服的深色皮肤高大男子，与女主十指相扣，温暖的光芒环绕着彼此，一同走进人群剪影。
随着一张张画片揭示，竞价持续进行，有了第一次竞价的经验，大家都拿出本钱来竞争，价格一度飙升到三位数。
抢到心仪画片的女工手舞足蹈，并没有因为付出了远超预期的价格而懊恼。
没抢到画片的则遗憾不已，都怪自己的存款太少。
五个人最终都拿到了画片，其中还有两个人事后交换了画片，因为拍卖的事后一时上头，拍卖结束后才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另一张。
这就是“命运”吧。
女工们若有所悟。
喜欢的感情是不会说谎的，五张画片风格迥异，都很漂亮，但总有一款是独一无二的，令人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尤其在所有画片都揭示之后更加明显。
“虽然他们都很好，但我就是喜欢他。”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星程第一次出手的五张画片，是她精心挑选的五个不同类型男主的恋爱名场面，每个都能凸显出一型男主的独特人设。
这是组男团的基本逻辑，一次推出多个不同类型的美男，总有一款能击中你的心。就算是海王型观众，看着一帮美男集中在一个镜头里，也会被丰富的视觉享受所打动。
在未来世界，没有本命这个词，所以星程就用了“命运”。
这种新鲜的说法很快被女工们接受，她们回去之后，“寻找命运”拍卖会的名气立刻传开了。
第二次拍卖时，星程和摩摩到达现场，小巷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有本宿舍的女工，还有外面闻风而来的其他厂房的女工。
星程和摩摩按照约定时间来到这里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她们终于来了！”人群一阵骚动，“快快给我们看看，今天的是什么画片？”
“姐已经准备好了全部积蓄！姐的命运，都别跟姐抢！”
“反正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能够得到一张画片，好像无聊的日子也变得有滋味起来了。”
“是啊，而且听小豆说，白天上工的时候，都更有力气了呢。”
女工们像一大群嗡嗡嘈杂的蜂蝶，将两人团团围住。
“大家安静，听我说……”摩摩试图在人群中分辨出哪些人是她邀请的，哪些人不是。
但是她失败了，因为人实在太多，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不请自来的。
“这可怎么办，我们本来只打算卖给信得过的人呢。”摩摩焦虑地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要画片开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星程倒是早有预料。
炫耀是人的本能。获得了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想要让别人知道、让别人羡慕，这种欲|望是阻止不了的。
所以第一批顾客不管人品多么好，都没有办法控制她们不把这件事传播到小圈子之外。
而星程需要的只是让她们同时传播另一个信息——这些画片来自中央城。信息总是越传越真，时间久了，人人都相信这些画片是来自中央城。
这样一来，星程把非卖品变成商品的目标，也就实现了。
“来来来，大家让一让，给我让一下地方出来。”星程高高举起一沓画片，在女工们的欢呼声中，登上高处。
……
“唔，让我算算，这次一共入账3468个星币。”
星程数完钱，抬起头，神神秘秘地问摩摩：“你在这里工作一个月，能挣多少星币？”
摩摩回答：“如果不旷工的话，一个月是1000金币。”
“好，那我付你1000星币，买断你这个月！”
“啊？这……”
“不愿意吗？我以为你很喜欢我们的事业呢？”
“我当然愿意。”
“好，收着。”星程不说二话，直接把钱转给摩摩。
一阵金币落袋的声音响起。
摩摩的表情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收到了吗？”
“收到了……但你好像转错了。这是1500。”摩摩迟疑。
“没转错。还有500是这次的劳务费以及，嗯，你之前替我买的营养液，替我回答的很多智力问答。”
“那也没有到这么多呀！”
“是这么多。摩摩可能想象不到，对我来说，你的帮助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且我还需要你继续帮助我。”星程真诚地说道。
摩摩棕褐色的眼睛睁大了。爸爸曾经告诉她，很多人都会说花言巧语，而真正的重视是让对方收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地珍惜。
“好，那我收下了。”摩摩没有再推辞，因为她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星程。
两个女孩算完账，又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了很多竞价时有趣的事情，度过轻松愉快的丰收之夜。
……
有钱了！
虽然距离财富自由可能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星程确实找到了一条稳健的致富之路。
她心里充满了充实的喜悦。
如果说之前嘴巴上说的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还只停留在嘴炮状态。
那么现在看着个人账户里1972星币的余额，星程知道，自己真的可以硬气起来了。
赚到第一桶金之后，星城没有急于去赚第二桶，毕竟太过密集的行动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花钱！
钱这个东西，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看数字的。
星程不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人，前世作为社畜猝死，让星程明白了一件事，事业、工作什么的都是其次，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身边人的幸福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她现在要叫上摩摩一起，寻欢作乐！
“摩摩，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好吃的，好玩儿的，漂亮的衣服……就是那种大型商场、商店街、Shopping mall什么的。”
“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用上班了，出去潇洒一下！”
然而，在星程期待的目光中，摩摩却一脸懵逼。
“不会没有这种地方吧？”星程开始慌了。
她还是鬼魂的时候，飘在半空中，确实没在万象工厂外围看到什么繁华的商业街，但是，她不相信这地方连个消费场所都没有。
那女工们辛辛苦苦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好吃的、好玩的、电影院，没有……”摩摩思索着，“不过，附近有个萨兰镇，每个月都会举行热闹的集市，集市上可以买到漂亮的造型——”
“好！我们就去萨兰镇集市看看！”星程摩拳擦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