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家的狐老三》桃桃仙人

21、公主啊……

　　急忙用衣袖掩住口鼻，却还是未挡住郎三的狂言，“尔等凡夫俗子，又岂知其中奥妙！”我咬紧牙关，心中暗骂道，郎三你要干什么！殿前失仪，言行失格，口出狂言，不论哪一条都能获罪了。
　　王之靖未曾想到我能说出此番言语，略怔了一下，立即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世子已然得道成仙，脱离俗世了！”
　　方文瑞也搭腔，故意叹了口气，道，“依我老朽看，这没人看管的孩子甚是可怜，数年不见，不想竟疯癫至此。”
　　王之靖：“哈哈哈哈哈。”
　　陛下面色晦暗，扶着额，显然已不愿再多看我一眼。我身为永昌侯世子，即便获罪也不愿太过狼狈，以免污了爹爹的英名，万万不可失了气节，想到此处，我勉强直起腰，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狠狠瞪着面前两人。
　　我（郎三）：“老匹夫！”此刻，只觉得五雷轰顶，眼角渗出些泪花，周身血液似都凝住了。仰头看了看殿顶，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九爪金龙。嗯，看来,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
　　就在我已经想好，要怎样求陛下留我全尸时，忽听有太监报，“长公主到。”
　　“皇兄不必烦恼，仙丹也好，毒物也罢，都不妨让臣妹来试上一试。”侧目而视，只见一身着黑沙罗裙，白纱遮面，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来，刚欲行礼就被陛下挥手作罢。
　　陛下微抬眼眸，略显惊恐的问道，“皇妹今日怎么来了，身子可大安了。”王之靖与方文瑞向她弓身施礼，均被其无视而过。
　　早就听闻，陛下有一年过不惑的皇妹，名唤玉霜，幼年时聪明伶俐，冰雪聪明，很受先帝爷喜爱，可惜自少年起便生了怪病，周身长满红疮，治了数年均不见好，以至于错过婚期，只得长年深居简出，看来眼前此人便是了。
　　“皇兄今日六十大寿，臣妹自是有病，也不好一味躲懒，赖在宫里。只是臣妹着实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贺礼，可巧刚在殿外站了片刻，倒是听得分明。”她这么说着，忽从身后拿出两枚丹药，将其中一枚放至唇边，那正是刚被陛下丢下去的。
　　“皇妹！！”陛下出声阻拦，甚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一枚丹药已被她吞下。
　　“皇兄不必紧张，臣妹本就是将死之人，又是不祥之身，不怕——”她忽然不说了，话戛然而止在半空，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倒在地上，双手紧抱腹部，身子缩成一团，口吐鲜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将整个面纱被染的鲜红。
　　“护驾！护驾！！！”总管太监急忙忙高声喊到。
　　太子政赶忙站出，向一旁高喊道，“御林军！御林军，快治住这狂徒！”
　　须臾间，殿下的回廊下跑上近百名，身披重甲的御林军，将我团团围住，待回过神来，几把利刃已架在了颈侧，随着呼吸，霎时感受到刺骨的冰凉。
　　为何会这样，这不是萧瑟的两枚浊清丹吗？难道他想要借我的手来刺王杀驾？还是说，这丹药中途被人调换过？事已至此，我却反常般冷静，心下已经盘算出来几种可能。
　　“住手…本宫无事。”长公主喘着粗气，踉跄的站起身来，摘掉染血的面纱，只见她气色红润，神色无异，“皇兄，这果真是仙丹，臣妹感觉周身都轻便了不少。”
　　陛下见她神色自若，脸颊上的红疮似也消了不少。便挥挥手让御林军退下，又命总管太监将另一枚浊清丹取回，放在掌中仔细端量。
　　我（郎三）：“此丹药却为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仙丹，微臣不敢欺瞒！”
　　伏在地上，半晌未见答复，事情随着帝王的心思变化，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王之靖倒是看准时机，很是事宜的说道，“陛下，老臣提议，今天先将世子收押入大理寺，日后再细细审问，这丹药万万不可服用！”
　　方文瑞赶忙补上一句，“臣附议！”
　　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大理寺？得亏你说的出口，那可是你内弟的管辖，我若真去了，怕是根整骨头都留不下了
　　此时，一直站在旁的国丈站突然起身，高声说道，“陛下，此丹药甚为古怪，还需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仔细商定，再行…”
　　陛下长叹一口气，“太医连朕的病都医不好，仙家之物又怎可断的明白。”
　　太子政急忙忙跪倒，“望父皇三思！”
　　“皇儿安心，朕会再细细思量的。”陛下这样说着，目光却再未移开手中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