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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23 我心疼你了 ...


  •   褚巍工作的地方是在光华路的天雅律师事务所。天雅律师事务所在中海算是排得上号的律所了。

      作为留学英伦的法律高材生,褚巍能进里面工作不足为奇。

      褚巍是回中海市的一周后才回军区大院的家见父母的。他父母知道他野惯了,也不会说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了,气温已接近零度了。

      时晚望着铅云低垂的天空,猜测着快要下雪了。她正想着下雪该去哪玩的时候,就见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跟屁虫”

      是褚巍那个家伙。

      “喂?有事?”时晚接了电话问他。

      “没事不能找你?”

      “你很闲?”

      “有点。”

      “我忙。”

      “再忙也总得吃饭嘛。”

      “所以,你要请我吃饭?”

      “是的,怎样,地方你来定。”

      时晚有些迷惑:“你回中海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差不多一周请我吃一次饭……我不知道你是有钱还是怎样。”

      “就请你吃个饭嘛。不至于想那么多吧。”

      “但我真没时间。今晚我爸叫我回大院吃饭。”

      “回大院呀?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也顺便回家看看我爸妈。”

      “随便你。不说了,我挂了。”时晚还要把人物草图画完才能下班。

      挂了电话后,时晚继续着工作,而褚巍则发了条消息给自己母亲,说今晚回家吃饭。

      他刚发完消息,就见律所的金牌律师赵律过来,冲褚巍微笑说道:“小褚,帮我个忙。”

      赵律算是前辈了,也算是褚巍的上司了。褚巍见他有事,自然不敢怠慢了。

      “你下去帮我买杯咖啡。”

      “买咖啡?”褚巍有点不太情愿,外面天寒地冻的。奈何自己只是新人。

      在天雅律师事务所中,不乏学历高,资历深,背景好的律师。

      在一群大人物堆里面,就算是海归高干子弟的褚巍也不过是个新人。因此买咖啡,复印文件,打杂这些事少不了要做。

      赵律说:“去皇后大道的玫瑰馆买热美式拿铁,记得,是玫瑰馆。”他强调着要是玫瑰馆的。

      一说到玫瑰馆,褚巍就心头一颤。他记得时晚说过,厉程就是玫瑰馆的老板。

      他早就想去玫瑰馆看看厉程平常为人如何了,不过一直没时间去。

      褚巍他早将厉程视为情敌,因此他须得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正好可以趁帮赵律买咖啡顺道观察观察厉程为人。

      赵律说完话便见褚巍呆站在那儿发慢。他向褚巍招了招手,看着他说:“你发什么呆呀?和你说话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回过神来,忙致歉。

      “你应该知道皇后大道吧?就在隔壁那条街。”赵律担心他会找不到。

      褚巍点头应答:“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谢谢了哈。”

      外面冷风萧索,肃杀冷峭。褚巍裹紧呢绒大衣,缩着脑袋,一路小跑去到了玫瑰馆。

      推门而入,暖气袭人,顿时整个人都暖和了。

      此刻正是下午茶的时间,咖啡馆的客人较多。但吧台上却只有钟秦一个人在。

      而平常活跃在吧台的宋豪正充当着服务员在跑腿。因为叶东烈和何苗正处于大学的期末复习阶段。

      为了保证不挂科,他俩只能周末过来上班了。工作日就算没课也得去图书馆复习。

      褚巍点了杯热美式拿铁,并打包。然而钟秦开始做咖啡。褚巍就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等候。

      他看了一圈下来却没有发现厉程的影子,他不由好奇。难道厉程不在店里?

      他目光还在咖啡馆内四下游移不定着。忽地他一双眼睛被一面留言墙吸引住。

      那扇留言墙除了有客人留下的话,还有许多照片。褚巍眼尖,老远就看到照片上有个女的是时晚。

      他顿时像块被磁铁吸引的铁片一样走过去。只见那些照片都是团建和联谊时拍的。都有时晚的身影。

      照片中的时晚笑得特别好看。那张何苗偷拍到时晚与厉程相对视的照片也有。

      褚巍盯着那张照片,心中泛酸。

      宋豪收拾完桌子过来。见褚巍神情复杂地盯着那些贴出来的照片,不明就里地说:“那都是我们团建时的照片。”

      宋豪曾在厉程生日那天在厉程家门口与褚巍打过一个照面,有一面之缘。

      然而却并未记得褚巍长相,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男人就是自家老板的情敌。

      于是他指着照片上的厉程,说:“这我们老板,是不是年轻有为,很帅呢。”

      褚巍没吱声。

      宋豪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继续向褚巍介绍着。

      他指着照片中笑得明媚的时晚,引以为豪地说:“你看,这个大美女,我们的老板娘,是个高级插画师来的,自己开工作室的。”

      “老板娘?”褚巍犹如雷击。

      “对呀。”宋豪点头,笑吟吟地说,“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团建时拍的。还有,我们咖啡馆还和老板娘的工作室联谊了呢。”

      褚巍听得心里一抽一抽。尤其是他听到宋豪说,厉程和时晚一起身陷洪灾,一起面临生死,如何如何的相互面对总总困难。

      宋豪絮絮地说了一分多钟。听完之后的褚巍嘴角抽了抽,干笑,从耳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儿:“真好。”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钟秦打包好咖啡了。

      褚巍立马带了咖啡,付款走人。

      他离开了开足暖气的咖啡馆,一出门就寒风扑脸而来。他整个人都寒颤了几下。

      他心中不是滋味,酸溜溜的。时晚和厉程认识不过几个月,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甚至乎还出生入死过。

      而自己呢?

      从小就认识时晚,却什么都没和时晚经历过,更别说什么出生入死了。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失败。

      他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只怕时晚早时和厉程在一起了。于是他心中暗暗盘算着。

      晚上,军区大院。

      时晚吃完饭陪时彦林看了会电视就要走了。她刚出家门就看到褚巍走来。

      时晚家和褚巍家距离很近,两家时常有往来。因此时晚一开门就看到褚巍并不觉得奇怪。

      “晚晚,你周末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回一趟高中。”褚巍直接开门见山。

      “回高中?回去干嘛?同学聚会?还是探望老师?”

      褚巍只说:“我想回去看看,你陪我嘛。”

      时晚想了想,点头:“好吧。”

      褚巍笑了笑,说:“晚晚,你真好。”

      “嗯?”时晚疑惑地看着他。

      褚巍却傻笑着,没有说话。

      他决定回母校,在他和时晚高中经常去的天台那里向时晚告白。

      周五这天一早起床,发现窗外一片雪白,天空飘着小雪。

      昨天夜里就开始下雪,这下那一整夜,整个中海市都银装素裹。

      时晚一早就收到褚巍的微信。他说明天上午九点来接她回去高中。
      、
      她给褚巍回那一句。好的。她回完微信就收拾东西出门上班了。

      时晚一如既往地到玫瑰馆买意式拿铁,但今天却不见厉程在吧台。

      之前每天早上时晚来买咖啡都是厉程在做,然而今天却不见他人影,时晚有些不太习惯。
      她问宋豪:“你们老板呢?”

      宋豪皱着眉,往员工区域里头努了努嘴,说:“在里面呢?好像是程哥的父亲回来了。两父子在里面说话。”

      “父亲?”时晚万般疑惑。厉程一直和她说,自己从小被俄罗斯的养父母收养。

      她就认为厉程是孤儿之类的。但这个时候冒出一个父亲?

      宋豪小心翼翼地说:“我看程哥的父亲,不像个好人。长得凶神恶煞的。”

      时晚抿了抿嘴没说话。

      旁边做咖啡的钟秦已经给时晚做好意式拿铁了:“今天程哥有事,我给你做了拿铁。”

      时晚微笑:“没事,谢谢。”

      时晚接过咖啡准备走的时候,忽地听到里面传来一听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她霍然回头,只见那声音是由员工区域里头传出来的。宋豪也被刚才那声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响到。

      紧接着,里头传来一男子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内容粗俗无比,不堪入耳……

      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宋豪和钟秦都面面相觑。

      咖啡馆喝咖啡的顾客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到员工区域那边。

      还好有一扇帘子遮着,看不到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晚心不由地像被攥紧一样,目光定定地看着那扇帘子。她多么希望自己能看穿那扇帘子,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所有人都你眼看我眼,懵然相视时。帘子里的人挑帘而去。

      那个挑帘出来的人并不是厉程。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两鬓已经斑白,眼窝深凹并且带着很深的黑眼圈,看着无比阴深,身形有些佝偻但却行动平稳。

      众人都将目光落到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他一出来,就将吧台的咖啡豆洒了一地,还将咖啡杯通通砸碎,像发疯了一样。

      宋豪吓愣,忙说:“你干嘛,有病呀,我报警了。”

      那中年男子目光凶戾地瞪视着宋豪:“你去报呀,老子刚从局子出来,还怕警察?”

      时晚一颗心紧紧揪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如疯魔般的中年男子将咖啡馆内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宋豪和钟秦去阻止还被误伤了。宋豪头被那中年男人用玻璃杯砸伤,鲜血直流。

      钟秦吓得快用手捂住伤口。馆内的客人纷纷掏手机出来拍照拍视频,像围观的群众。

      见了血,时晚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她掏出手机正要打110时。

      那中年男人目光锐利,发现了时晚要报警,冲上来就抢时晚的手机。

      “你放开我,放手。”时晚死死攥紧手机,那中年男人力大无穷,将时晚的手用力掰开。

      “你他妈给我放开她。”厉程忽地冲了出去,推开那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被厉程推得踉踉跄跄地后退,松开了时晚。时晚连退了几步。

      厉程扶稳时晚:“你没事吧。”

      时晚摇摇头。

      那中年男子怒目而视,冲上来一抬手就打了厉程一巴掌,声音清脆有力。

      时晚愣怔地看着厉程,厉程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他的父亲。

      “你他娘的敢推老子?老子是你爹。你还敢对我动手,想反了?”那中年男人指着厉程骂骂咧咧。

      厉程冷笑,语气冷若寒冰:“当年你打死我妈,我就已经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了。你不要再说是我父亲了。我没有你这种杀死自己妻子的父亲。”

      “你他妈给我闭嘴。”那中年男子恼羞成怒,又要抬头扇厉程耳光。然而这一回厉程接住他要落下的手,狠狠地甩开了,“你不配打我。”

      那中年男子见厉程已然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他打骂的小孩子了。

      于是他哭喊着:“大家快来看看呀,这个逆子有了钱不认父亲了。快来评评理呀。我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却换回这个下场……没天理了。你这个逆子也不怕被雷劈……这种不赡养父亲的人太可恶了。我今天不过是来找他要钱看病。他不旦不肯给钱,还说出我打死妻子这样的话污蔑我。天地良心呀,太没天理呀。我白养这个儿子了。”

      他一个人在上演着这出可笑又可悲的闹剧。

      厉程轻蔑地一笑,也亏他脸皮厚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平静地说:“你到底想怎么?”

      “我想怎样?我能怎样?你不给我钱,我不让你好过。”说完又开始一通乱砸。

      时晚画的那四幅画挂在那边,那中年男人顺势就要砸画。

      厉程见状,立马挡着他,将他拽开:“你别碰那些画。”

      那中年男子又气又怒,厉程不许他碰,他偏要碰。

      厉程哪里肯让他碰时晚画的画,一心阻止着。

      中年男人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捡起咖啡杯的碎片往厉程手臂狠狠一划。

      室内开的暖气,厉程只穿那一件针织衫,并且挽着袖子,因此半截手臂裸露出来,这才被划伤。

      碎片一划,顿时手臂一凉,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时晚惊呼,冲上去拿纸巾捂住流血的伤口。

      厉程微微吃痛地皱着眉,却没有说什么。时晚却无比心痛。

      见到这个情形,那中年男子不再张牙舞爪了。他瞪着厉程,狠狠说道:“我还会回来的。我是你父亲,你血液里流着我的血。你一辈子也甩不开我。”

      说完,那中年男人转身离开。

      厉程看着一片狼藉的咖啡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面带微笑地面向尚在围观的客人:“不好意思大家,打扰了你们,今天在场的都免单,不好意思。”说完,厉程深深地鞠个躬。

      咖啡馆的客人也不多说什么,都纷纷散去了。人都走后,厉程对钟秦说:“去关门,今天不营业了。”

      钟秦忙去关门,挂上今天休息的牌子。

      “钟秦,你带宋豪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回来我报销医药费。然后今天你们好好回去休息。”

      宋豪捂着头,血也差不多止住了:“程哥,那你呢?”

      厉程扯了个笑,说:“我没事,你们快去医院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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