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Kommilitonentreff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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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同学敬启：
我是青学高等部昭和XX年一班的副班长黑木幸乃，首先恭喜您再次获得ATP世界巡回赛总决赛冠军。此次联系您是因为班级同学多年未见，前些日子偶尔联系上后决定趁着新年一同聚会，不知手冢同学是否有时间参加？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五时开始。若您暂时无法决定也不要紧，以下是聚会店铺地址，店铺安全工作很到位，请不必担心隐私问题。欢迎随时参加。
黑木幸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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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本云子看着这封邮件，嘴角抽了抽。
手冢国光那家伙为了躲过他父母的“今年回家吗”攻击，把手机都丢给她了，她也不知道手冢到底去不去啊？再看看黑木给自己发的那封邮件，啧，当年那么骄傲的人，如今发来的邮件竟全是社交辞令，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岁月的神奇。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回复道：谢谢黑木同学的邀请，我会去的。
反正她在乐团里不是首席，愿意参加新年演出的人又那么多，她也有三年没回去过年了，今年就回去一趟吧。
一想到要回去，云子就坐不住了，也不管时差，直接给三木打了个电话，气得三木破口大骂：“你谁啊！凌晨四点夺命连环call！”
“是我。”
“啊？”
“秋本云子。”
电话那头顿时清醒了，“云子？哇还真是你的号码！好久没联系了——个屁！老子前天还给你发Line，你今天半夜给我打电话到底什么意思！说！”
“没有，就是一班组了个同学聚会，问我要不要参加，我决定参加啦，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班的同学聚会问我干嘛？”
“你不是二年级那会儿跟小野坂她们玩得好嘛，一起呗。”
三木没有马上同意。
“你去的话，我给你带好吃的呀，但凡是欧洲这边能带回去的，我都给你带。”
“成交。”
三木雅美，就是这么好骗。
手冢做完最后一份工作回到在德国的家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秋本云子大大的拥抱，而是堆在门厅的大尺寸行李箱，一个是他的，一个是秋本云子的。听见开门声，云子从客厅里探出头来：“啊，欢迎回来！我今年准备回国过年，借一下你的行李箱装特产。对了，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回国，所以没敢买太多吃的，今天晚饭比较简陋。或者要不一起出去吃？”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也没听她说要回国。
云子擦了擦手，把他丢给她的手机还给他。屏幕已经点亮，是一封邮件，问他要不要出席同学会的。云子打算去，所以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国，原来如此。
“帮我订张机票吧。”
“嗯？你要去？”秋本笑眯眯地挪到手冢面前，抬着头，伸手抱他的腰：“你要优先保证自己休息啊。”
还好说。他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扫过她眼底的青黛。又熬夜了吧。
“订吧。”说着，他拍了拍云子的手示意放开，先打开冰箱查看里头有的食物，拿了蔬菜走进厨房准备做饭。云子打开电脑，替手冢定了票，把他带回来的小行李箱内换洗衣物丢到洗衣机里。俩人各忙各的，家里只有做饭的声音和洗衣服的声音，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打破这神奇静谧的，是云子肚子不争气的叫声。
她手里拿着手冢的衣物，探头进厨房：“好香，做的什么呀！”
“烤肠和奶油炖菜。”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烤肠是因为冰箱里一堆的香肠，他没得选。奶油炖菜是因为她喜欢，他回来的时候带了菜。
“衣服我给你收了几件，你看看合不合心意。另外你要回国的话，我买的这点特产不太够，晚点一起出去再买点？”
她的语气好像挺高兴。收拾行李也能收拾高兴了？
云子笑眯眯地看着摊在床上的两件衣服，一件写着Boy，显然刚从衣柜角落里翻出来，皱皱巴巴的；另一件写着Girl，是她刚从自己衣柜里找出来的，干净整齐。
高中一年级的时候买的两件衣服，穿着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手冢成为职业运动员后，90%的时间都是运动服，剩下9.99%的时间不是西装衬衫出席记者会就是穿着POLO衫休息，T恤几乎没见他穿过。当年花干净零花买的情侣装，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能理解，和想跟他一起穿情侣装，是两码事。
配合他买运动服也不是不行，但她在练习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T恤，上台又得穿礼服，什么时候才用得上运动服。
“云子。”
“哎！来了。”
云子顿时把衣服忘记在脑后，顺手把手冢的房门拉上，屁颠屁颠地跑到饭厅吃饭。
买了特产，帮着云子一起收拾行李，最后弄了三个箱子外加一个大行李袋伫立在门厅。折腾下来也累了，手冢洗了澡准备回房休息，推开门就看见摊在他床上的两件衣服。说起来，这两件衣服，还是读书那会儿买的情侣装。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云子熟练地推开门，看见他在，还愣了愣。
“今天好冷，借个被窝。”
“房间又乱了吗。”语法是问句，语气是陈述句。
“……”这人也太变态了吧这都猜得准？
“你在骂我。”
“呜。”这种时候就要卖萌撒娇。
云子伸手抱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钻了钻。网上说这样卖萌的女孩子对方都受不了，肯定会原谅她的。好像确实有效，手冢并没有推开她。
秋本云子的手悄咪咪地潜入他的衣服内侧，碰触他后背的肌肉。
手感是真的好。欸嘿嘿嘿。
下一秒，她就被提着领子丢到了门外，屋里的人丢下一句“去收拾房间”，就把门给关上了。
呜，失败了！
收拾了两个多小时的云子看着干净整洁的自己房间，无力地坐在床上。累死了，太累了，尤其是乐谱，她总是看完了不收拾丢在一边，整理起来太费劲了！
秋本云子真邋遢！
这些乐谱，都是她用工资堆出来的，总不能嫌弃乐谱不是？只能嫌弃自己了。
趴在床上，有点委屈的云子很快睡着了。
夜半翻身，总觉得床小了许多，睁眼一看，手冢的轮廓微微弱弱地映入她的眼帘。这人，明明把她丢到外面的是他，转过头来找她的还是他。
是怕自己做过火了，让她难过吧。
原则和爱的平衡……这人拿捏得太稳了。
东京成田机场。
云子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要不是手冢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她起来走一走，她估计能从起飞睡到降落。进入机场的一瞬，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云子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把衣服裹紧，屁颠屁颠地跟着手冢去取行李。才走没几步，过道上的大大的头像就吸引了秋本的注意力。
是手冢的广告板，大头照拍得也太好看了。
她不禁拿出手机，对着广告版一顿狂拍。
“网球贵公子”，这些人给他起的外号真夸张。不过没关系，她喜欢！
取了行李打了车，手冢报了秋本家的地址，而云子的电话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起来：
“啊！雅美！好久不见！我回来了，不用接我啦，我已经坐出租车走了。我可穷了！付款的当然不是我！哎呀有电话进，晚点聊！”
“啊！阿姨下午好，我们已经到啦，不用麻烦叔叔来接啦！嗯嗯，好，我会注意的。他也在呀，要转电话给他吗？好，我知道了，去您家吃饭是吗？可以点菜？那我可不客气啦，我想吃甜甜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嘿嘿。嗯嗯，晚点见！”
“啊，黑木同学，下午好，你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雅美告诉你的？不好意思，出来工作以后就换了号码了，毕竟这个不常用，就没告诉你了。明晚五点是吗？我会去的你放心啦。联系不上手冢同学？啊……”压着话筒低声问“你去吗”，收到肯定的眼神后转头继续和电话说：“他说他会去的，你把他算上吧。好嘞，明天见！”
挂了电话的秋本云子突然想起来，那天给手冢看完邮件以后，自己就再没问过他要不要去了，自己没回黑木的邮件，也没提醒手冢需要回邮件。好吧，是自己的锅。
前头的司机突然搭话：“两位也姓手冢呀？”
看来是把他们错当成夫妇了。秋本故意没纠正，喜滋滋地回答：“是呀，请问怎么了？”
“哦哦！真好，跟那个网球贵公子同姓！”司机笑道：“说不定几百年前是一家呢！”
云子：很抱歉，就是他本人。
当然这话她没说出口，不然口罩白戴了。
手冢在国内的人气高到爆炸，知名度几乎与国民偶像Storm并驾齐驱，还是不要太高调行事比较好。他不喜欢。
双手撑着脸，云子尽情地欣赏手冢。他的发型和读书那会儿没太大差别，依旧是三七分，不过刘海短了一点，后头也起了发脚，说是在比赛的时候方便一点。比赛的时候会专门戴隐形眼镜，平时比完赛了就戴金属框。
这框还是她买的，金色细框椭圆眼镜，镜腿上细细的装饰看起来特别斯文，其他的跟原来那副区别不大。平时看只会觉得跟以前差不多，但配着西装和衬衫的时候，就特别像斯文败类。毕竟他就算是穿西装，除非出席正式场合，否则他不怎么系领带。
正儿八经的人看起来却像个斯文败类，这真的太好磕了。太帅了。
但这话她才不会跟手冢说。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戳他哪个点，直接整得她请了一天假，要命。
手冢：？
云子傻笑。
手冢低头看她。
她留学之后就没再留过刘海。中分头发，编了个辫子，头发扎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后头。东京比较冷，俩人都穿了羽绒服，也不知道她在看他什么。
不过，这样也挺好。
手冢拉起她的手，视线朝车窗外移去，浑身气息散发出六个字：他心情很不错。
先在无人的秋本家放了行李，俩人牵着手一同向手冢家走去。还隔着半条街，云子就看见站在门口等候的彩菜，拉着手冢撒丫子往彩菜身边跑。彩菜见了二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云子只得安慰，俩人站门口半天就是不进去，还是手冢把俩人给推进去的。
“云子，你父母今年不回来吗？”
“不回，我爸在法国有跨年演出，我妈去陪他了。”
和成给她打电话问她要几张票的时候，得知她要回日本，气得躲在后台哭。云子当然愧疚，夸口说三号飞去巴黎陪他过年，他又说不要她来，还让她在日本给屋子搞卫生。
这人过了花甲之年，都一时一个样的吗？
“那你在我们家过年吧！去年你们都没回来，我们一家都在你家过年的。亲家……哦不，和成先生的演奏真的非常好听！”
喂。彩菜刚才确实是叫“亲家”了吧？还有，她爹妈什么时候跟手冢一家混在一起过年的？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吃罢晚饭，云子没能禁得住诱惑，第一次踏入手冢的房间。
俩人在一起后不久就搞起异国恋，哪怕手冢难得回国一次，大多数时候也是在云子家楼下见的面，所以手冢在出国前一直住的房间，云子是头一回进来。
房间收拾得非常整齐，书本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架上，跟他现在的房间区别不是很大，果然爱整洁的人去到哪都很爱整洁。书柜旁边是置物柜，里头放了一根钓竿，这样的套装在德国他也弄了一套。对面的衣柜上方挂着一幅放大的照片，是马特洪峰，底下还写着标签——这张照片她记得，他还用手机照下来给宋祺看过，那时候她和宋祺就是靠着这张照片认出对方嘴里的人是同一人的。
马特洪峰啊，两年前休假的时候她和他一起去爬过，他现在的Line头像就是那时候拍的照片。他还真是喜欢山呢。
嘛，虽说自己也没什么差——她的Line头像是爬山路上看见的一朵小花。
云子拉出书桌前的转椅，倒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转。
手冢第一次在温布尔顿参加网球公开赛的时候就请了宋祺过去看，宋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手冢的男朋友。俩人到现在还偶尔会有邮件来往，宋结婚的时候也试过邀请他去参加婚礼，只可惜撞上他要比赛，最后还是在他家孩子满月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北京。
手冢国光一个人去的，还跟着宋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拍了一堆照片给她看。
对，没带她。
气得她三天没吃下饭。
她也很想去旅游的好吗！
被国一拉去不知道谈了什么话的手冢上楼来了。云子像被老师抓包偷玩的学生，顿时调整坐姿，等手冢推开门的时候，活像一个坐在书桌前写了很久作业的人。似乎有些诧异她在他房间，手冢许久没说话。云子偷偷向手冢的方向瞥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心虚地笑笑，“那个，我没乱动。”
这怂样瞬间让手冢想起当年她偷抄自己作业被自己抓包时，也是这德行。
手冢推了推眼镜，“秋本。”
“是！”他干嘛啊！这么一叫总觉得下一句话就该说——
“少抄我作业。”
靠！他说出来了！
云子哈哈大笑，手冢的唇角也勾了起来。
云子扑到他怀里：“不嘛，就让我抄一回，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就让我抄一回嘛。”
最后那一句“国光”实在说得谄媚，手冢用手挡住了她送过去要亲他的唇。
转头又把她吻得气息不稳。
代价就是手冢被云子拉着去她家搞卫生。
好家伙，晚上八点搞到凌晨两点，居然只收拾好云子自己的房间，其他地方只是简单地擦了擦，墙角的霉菌和蜘蛛网根本来不及打扫。云子实在不好意思再让手冢忙活，主动给手冢做夜宵。手冢被留在她房间里，一眼看见打扫床底下时被翻出来的一个盒子。
那盒子倒是没盖好，面上还都是灰，她似乎忘记打扫了。也许装的是不重要的东西？
手冢忽然觉得这就像潘多拉魔盒。
打开？不打开？
打开。
盒子里凌乱地放了一大堆信，无一例外，封面都写着六个大字：
手冢国光同学
给他的信，而且还是粉色的。哦。情书。
他是不是该感谢秋本云子替他拦下了这么多桃色麻烦？
这倒也是实话，要是真的让当时的他收到了，他只会觉得无聊。谁能想到对情情爱爱并不感兴趣的手冢国光，竟然会有喜欢自己的同班同学的一天呢？一开始觉得秋本云子烦人但不让人讨厌，后来觉得秋本云子坚强勇敢，再后来发现她其实非常认真也很努力……
现在的秋本云子，已经是有名的长笛演奏家了。她所在的乐团，可以说是全欧洲实力顶尖的交响乐团之一。甚至偶尔听见其他喜欢古典乐的选手聊起这个乐团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自己还差得远。
所以还不能停下来。还要继续努力。她在努力地向前奔跑，自己断不能就此止步。
“啊！你不要看！”
“已经看了。”
“那你……都知道了？”
“嗯。”
“……呜！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你不是很反感这些东西吗？我就想着我已经抄你作业了，还给你整这些，你不得烦死我啊？我就……偷偷藏起来了。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啦，反正你那时候也不喜欢，我算是帮你一把，是好心！”
“云子，我还什么都没说。”
“……”
“把它们处理了吧，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靠。妈妈啊，这个男人太会了！
好心情的秋本云子一觉睡到天亮，手机闹钟响了两回都被按灭，最后还是拿了备用钥匙的手冢国光亲自上门掀被子才把人给闹醒。
“国光，早啊。”喃喃了一句，她抓过被子转身继续睡。
“早。下午五点要去参加同学聚会，该起床了。”
“那还早着呢。”
“礼物还没分。”
“……”
“你还约了三木逛街。”
秋本云子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十分钟内刷牙洗脸换衣服，坐在餐厅里和手冢一起吃手冢给她带的早饭。是彩菜做的，一共两份，一份非常合手冢口味，一份非常合她口味。
幸福！
分好礼物塞到车后座，秋本云子开着车“嗖”地消失不见，还顺手把她用过的西瓜卡①塞给他。
也就是说，下午聚会的时候，三木可以坐他家云子的车，他得自己一个人去。
怎么有种被抛弃的委屈感。
一班的三十二名同学，有二十四名表示能来，最让人惊喜的是，手冢国光和秋本云子承诺了会来。
于是负责人黑木幸乃早早就到了预约的店，紧张不安地等待当年的同学到来。
时间渐渐接近五点，当年的同学陆陆续续抵达，店里也渐渐热闹起来。黑木一边感叹大家的变化，一边数人头。还差五个人，小野坂、早见、手冢、秋本和大石都还没来。
四点五十五分，包厢门被再次拉开。手里拿着驼色羊绒外套的大石秀一郎一脸抱歉，“我来迟了？”
“大石同学！”黑木惊诧万分：“你来得正好，快坐下！听说你当了医生，我还以为你说不定来不了呢！医生不都挺忙的吗？”
大石笑着，正要回答黑木的话，外头又传来两声惊呼：
“大石同学好像来了！美世快走！”
“奈奈你倒是小心点啊！哪有孕妇跟你一样的！”
旧姓小野坂的结城奈奈推开门，身怀六甲的模样一瞬让当年的同学沸腾。早见美世松了口气，扶着结城坐下。黑木好奇地问东问西，又渐渐回想起过去，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大家又聊起了秋本云子抄作业的故事。
“秋本还没来啊？都五点十分了。”
一时间整个空间静了下来，大家才发现，秋本和手冢，还有主动表示想参加的三木都没来。大石看着手表，秋本那家伙迟到并不稀奇，但最准时的手冢还没来，这就很奇怪。
其实他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见见手冢。
是不是太忙，没时间来？
这一安静，外头的声音就变得特别明显。
“雅美，加把劲啊！”
“你说得轻松，你在下面托托看！太沉了你到底买了什么啊！”
“水晶球之类的？”
“喂，那种在日本都买得到的东西就别老远从德国带回来好吗？行李托运不要钱的吗？”
“买张头等舱一劳永逸。”
“万恶的资本家！”
“我也有不得不买的理由嘛！好了，应该就是这间包厢了吧……”
房门被推开，所有人围在门口，眼前是拖着一麻袋礼物的秋本云子和三木雅美。三木雅美偶尔还能见见面，秋本云子出国以后就真的像石沉大海，根本连个屁都不放，甚至连她混得好不好都没人知道。
大石大惊：“秋本！好久不见！”
云子大喜：“大石！真的好久不见了！”
她这一撒手，那一麻袋的礼物就全都滚了下来，砸在她的脚上：“嗷——”
折腾了半天，云子终于把礼物挨个儿派给班上的同学。黑木和其他两位帮过她的同学依旧比较大份。大石一脸愕然，“怎么黑木同学都有，我帮了你那么多却没有啊？”
“你啊？当然是特别礼物。”云子从包里摸出一个礼物盒，“打开看看？”
方方正正的，什么礼物？
大石拆开，登时眼里全是泪。
是手冢国光签名的网球。
“也就你和英二有这特殊待遇。对了，这是英二的份，你回头帮我带给他吧，那个大演员，现在要见他一面不容易了吧？他演的电影很好看，我有看哦。”
大石替菊丸收下礼物，突然想起来，“手冢呢？他没空？”
云子这才注意到，手冢国光竟然迟到了。她挠了挠头，不能吧，他向来守时啊。
正当她要给手冢打电话时，门被拉开了。
手里拿着黑色羽绒服外套，身上穿着驼色西装和白色衬衫，没有打领带显得十分随意，但眼前架着的眼镜又十分斯文，“很抱歉，我来迟了。”
整个包厢发出欢呼声。
在一片欢呼声中，手冢坐在云子身边，把口袋里的西瓜卡“啪”地放在云子面前，面无表情道：“你的卡，里面钱不够。”
“再充就好了呀。”地铁卡充值不是挺容易的嘛，他又不是不会。
“我换的日币都在你身上。”
啊嘿？好像，是那么回事哈。
“出不了闸，被粉丝发现，最后只能报警。”
云子往后挪了一屁股，借口要出去上厕所，被手冢散发出的气场吓得土下座：“国光大人！饶了我吧！”
整个包厢安静得有些诡异。
早见提前把结城的耳朵给捂住，大石自动自觉地避开他俩。
惊天的一声“卧槽”响彻整个店铺。
手冢这时才知道，原来秋本云子这保密工作做得真特么好，好到除了大石、早见和小野坂——现在姓结城——以外，根本没人知道他俩在一起。
愤怒的同学打开啤酒瓶，一杯接一杯地灌秋本云子，不敢找借口的云子如数喝了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灌醉了。
看着手冢把人抱到一边，还把自己的羽绒服拿来给她盖的模样，一群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手冢国光诶，现在可是有名的网球运动员诶！秋本云子一个普通人，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还能让他这么照顾，她是走了多大狗屎运！
“怎么样了？”大石倒并不稀奇。手冢坐下，摇了摇头，“醉了就这样。”
“哈哈。不过真的很久没见过秋本了，毕业那会儿听说她考到德国去的时候，全班都被吓到了。”
别说全班，连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都震惊了。
“我知道你日子不错。秋本呢？在外国还好？”
手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确认日程表以后，又翻了翻秋本的包，从她的钱夹里取出七张票，“她四月要回来办独奏会，这是她给‘我的网球部的朋友们’留的票。越前去不了，没算他的。”
周遭的同学暗自在心里道了一句卧槽。
原来秋本云子根本不普通啊！？
大石了然，接下票，“恭敬不如从命，我一定交给他们。说起来，英二最近一直在拍动作电影，受了好几次伤，我作为主治医师，在片场看着他就觉得辛苦呢。啊，你一定猜不到不二做什么吧？他在读PhD，研究植物遗传进化方面的东西。他可真厉害啊……”
每个人选择的人生道路都不尽相同。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会有新的际遇，新的生活，最终曾经的回忆也变得模糊，然后成为同学聚会的谈资。这些都是常态，这些都是应该会出现的一切。
如果说，一个人能在这机缘巧合的际遇中，与某人一起走过更长一段时间，是一种幸运的话，那此时此刻的手冢国光，应该站在幸运的顶峰。
他坚信，这种幸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终老。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Kommilitonentreff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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